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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小户碧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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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累。”云娘嫣然巧笑,手脚伶俐的撤走脚盆子,再取来脚布吸干他腿上的水分,“早些安歇,明日还要起早呢。”
  这就是云娘,寒冬若温泉,三伏如清泉,体贴着喻梅勤,关怀着喻家上上下下。




☆、第 3 章 春风吹绿杨柳枝(3)

  笠日清晨,槿蕊吃完早膳,用绢帕子包上两块蒸饼,揣在怀中去找上官逸君,想熟识新朋友,没料到在院子的转角处碰到喻梅勤,脚步走得疾,差点一头载进他的怀中。
  喻梅勤扶住她的肩膀,蹙眉沉声问道:“这冒冒失失的去哪儿啊?!”
  槿蕊心里叫苦不迭,刚才饭桌上不见他老人家,还以为又是提早上衙门,“爹爹早,蕊儿不去哪。”
  “哎,不好好用功,整天就知道贪玩瞎转悠。”喻梅勤摇头轻叹,女儿既不像自己也不像她娘,文采才情比起当年的云娘真是相去甚远,云娘是德艺双馨 ,她虽聪颖却勤奋不足,除了琴技深得云娘的遗传,绣工、书画皆差强人意,平素里对打鸡(踢毽子)、投壶、荡千秋、丢石子、跳宫格、九连环还有唱小曲等玩乐之事倒是样样在行。
  槿蕊瞄了瞄喻梅勤的脸色,知道他又在想什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乖巧的浅浅笑道:“爹,不是的,女儿最近还是有用功的,昨日被金水河绮丽的春光所触动,当下心生诗作一首,今晨又稍加修改润色,特来找爹爹评点评点。”
  “哦?”喻梅勤微耸眉心,明显不信,“难得你有如此雅兴,且说来听听。”
  槿蕊咳咳嗓子,抬目远眺翠峨山尖粉红的梅花林,翕动樱桃小口嘤声娇语道来:
  “春风吹绿垂杨柳,
  春波荡漾金水河,
  春桃金梅初妍绽,
  春燕雨后应春来。”
  喻梅勤捋着山羊胡,频频摇首:“你这也能叫诗吗?也是见天瞧你读诗文,这都读哪去了?”
  讨好不成反遭数落,槿蕊不由苦了眉头,“女儿以后一定改正。”
  “虽是差强人意,以你的水准也算不易了。”知女莫若父,槿蕊半低着头,眸子直往西院里巴望,尽管有些顽皮不够端庄,但是生得侠意好心肠,喻梅勤了然道:“快去吧。”
  “谢谢爹。”槿蕊轻移莲花步款款迈步向前,侧身瞥见喻梅勤的身影拐出走廊,立马撒开脚丫子就跑。
  槿蕊找到上官逸君二话不说就把蒸饼塞给他,今天他娘下葬日子,赶不及回来用午膳,想安慰他一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踌躇半天,咬着下唇怯怯道:“你别太难过,节哀顺变。”
  “我不难过,她死了是解脱。”上官逸君声音平平的没有起伏,他的淡然超出乎槿蕊的意料。
  贫穷令人成长,挫折使人心智成熟,人的心理年龄是随着阅历慢慢的积累,少年的上官逸君有超越实际年纪的沧桑,看起来比槿蕊更成稳,前世的她是个老病号,九岁被查出得了白血病,直至十三岁魂魄穿越前的日子都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电脑就是她了解世界、学习知识的窗口,狭窄的生活环境让她心思单纯,乐天知命。
  槿蕊踮起脚尖,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挺着胸脯豪气仗义的承诺:“你放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照顾你的。”
  “多谢小姐。”
  槿蕊狡黠的眨着眼皮,抬着下巴古灵精怪道:“真想感谢我?”
  逸君用力点头回道:“自是当真。”
  “那就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要陪我玩,第二爹娘不在的时候叫我名字。”槿蕊同龄的伙伴儿很少,最亲近的只是海棠,槿淳有些木讷,除却读书就只喜(。。…提供下载)欢捣鼓花草、研究药理,她打算积极发展上官逸君成为自己的玩伴。
  上官逸君定定的望着她,心里不解,仍轻点颔首道:“好。”
  槿蕊伸出青葱的白嫩手指,盈盈巧笑:“拉勾保证。”
  上官逸君复上手指,两根手指紧紧的勾在一起。
  时间到了,老管家林伯带来了素服麻衣,叫上官逸君换好就可以出发了,看着他孤单寞落身影,槿蕊当下心中生起不忍,连忙跑到云娘的房间,“娘,我想给上官逸君的娘亲送奠,你让我一起去吧。”
  云娘停下手中的针线活,轻叹一声,“方才你爹还夸你有长进,这还不到一会功夫又想着玩。”
  三个年头下来,槿蕊完全适应了古代的生活习惯,可她至今无法适应女子无事不能随意出门的规矩,前世在病床浪费太多的时间,追求舞蹈的梦想也随之终止,所以她有着比任何人更为强烈尽情玩耍的愿望,庆元的节日虽多,每月平均两至三次出门的机会,却仍无法满足槿蕊,只要能,她会找理由寻借口出门,云娘觉察出女儿的变化,经历过生死大劫,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她都尽量满足。
  “娘,您想错蕊儿了。”槿蕊腻进云娘的怀中,搂着她的脖子娇语言道:“蕊儿是贪玩,以前总想着出门,以后还继续想法子出门,可这回真不是,任女儿再玩劣,也不会打着亡者的幌子找乐子,我只想送送她,来世上辛苦走了一遭,临了只有独子为她扶丧哭灵,好孤单可怜啊。”
  在庆元,葬礼比婚礼更隆重更受重视,他们认为事死如事生,人死了仅仅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尤其是有权势的世家大族在生前就会修好墓地,普通百姓五十岁以后备好寿材,隔年刷上一层漆,油漆的层数越多,越有面子,而且送殡的人越多,意味着死者将在另外的世界得到越多的福祉。
  云娘沉吟半晌,微蹙蛾眉,犹豫道:“这……这怕不合适吧,咱们和他既不沾亲也不带故。”
  “积德行善不应分门庭高低,爹爹也是寒门子弟,”槿蕊明白云娘未尽的潜台词,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款款道:“上官逸君知书达礼,想来出身不会低,说不准还是落难少爷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菩萨会记着我们的好,让女儿多做些善事给爹娘积阴德吧。”
  “你啊,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是机巧,也不知是从了谁,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云娘点点她嫣红的下唇,慈笑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换身素色的袄子,早去早回。”
  “谢谢娘。”目的达成,槿蕊噘起小嘴,雀跃的贴上香吻,“娘是世上最善心的人。”
  上官逸君嘴上说不难过,当看着母亲的棺材下葬,被泥土覆盖,终于忍不住淌下两行清泪,拿起酒壶斟满酒杯,哽咽道:“娘,天还寒,喝杯桂花酿暖暖身子好上路。”
  上官逸君跪在坟前,低着头默默烧纸钱,眼泪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滑落,没入泥土,场面甚是凄凉,立在旁边的槿蕊心中动容,默默折来桃花插遍坟头。
  当上官逸君抬头时,光秃秃的坟头满是红红白白娇艳的桃花,冲淡了几许悲楚之感,槿蕊为他递上一枝,“从你的相貌能看出,你娘肯定也是个美人儿,香花配美人,相得适宜。”
  上官逸君低头拭干脸上的泪痕,接过那粉白的花朵,立于墓碑前,轻言道:“谢谢。”
  “不用谢,”槿蕊用力的挥挥拳头,给他加油打气,“你要发奋读书,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来干出一番大事业,光宗耀祖,光耀门楣让她含笑九泉。”
  上官逸君稍皱眉心,像是自轻自问:“我能吗?”
  “只要努力就有机会。”槿蕊点点头,太阳已经爬到头顶正中央,伸手指指天上的日头道:“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上官逸君又重重磕了三个头后起身随着槿蕊离开。
  马车停在山脚下,走回去就有一段路程,小道不平坦,中间时不时突起小石包,槿蕊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脚,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屎,离她身后还有五步开外的上官逸君一个箭步飞身上前,稳稳的托起她。
  被他的敏捷的身手惊奇的美目睁圆,槿蕊激动问道:“哇噻,你会功夫啊,难怪你年纪比哥哥小,身量却比他还要拔高,应该经常锻炼的结果,习武几年了?”
  槿蕊站稳脚,上官逸君随及收回手,垂首恭敬道:“我从三岁开始扎马,已经整整八年头了,娘说技多不压身。”
  槿蕊明了他母亲这么做的原因,庆元讲究门第出身,上品无寒门、以贵族治国是延续好几百年的古制旧训,朝庭各级官吏九层以上都由高门大姓的子弟们世代相沿袭,世家大族历数百年,盘根错节,他们倚仗着祖辈的荫功享尽了尊荣,寒门士子纵有满腹的才华、治国良策也难有出头机会,每五年一次的恩科报考前要先看家族谱牒,取士的依据是姓氏而非才能,进士头名至今未曾落在寒门庶族的子弟头上,早高的官阶不过是从四品,若他们想出人头地,只能投身军戎,通过实打实的军功取得,这是那些贵族不愿涉险之处。
  槿蕊掰过上官逸君的手掌,摸摸老茧,很硬,很厚,好奇问道:“你是练什么兵器呢,剑、刀,还是单练拳法呢?”
  “银枪,为了给娘治病早就当了。”
  “那我们趁回家前把它赎回来。”怕他推辞,槿蕊急急补充道:“可不是白给你,以后你就多了项活计,要负责起看护院子的职责,保护我们的安全。”
  上官逸君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回望她,重重地点头承诺。




☆、第 4 章 豆蔻女儿初绽妍(1)

  暮去朝来,光阴飞逝,五年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槿蕊也到了豆蔻年华,十三岁的她身量拔高了不少,眉眼唇尾间已初露青春少女的娇美,而十六岁的上官逸君更显挺拔,槿蕊估计至少在一百柒拾五公分以上,他亦文亦武,武功更为出众,都说要得惊人艺,须下苦功夫,他日日闻鸡起舞,夜夜挑灯苦读,他的勤奋刻苦博得喻梅勤的欣赏,在当年就被收认为义子,与槿淳同吃同住。
  今早,上官逸君又在院中练功,只见他身手快如闪电,纵身如猿猛、着地似燕轻,一记回马枪那叫绝,梅槿蕊看不懂武功套数,只觉得招数眩目令人眼花缭乱,日日清晨他都会在花园里练满两个时辰,而此时,槿蕊也会亭中练琴,慢慢的,她的琴技飞升,连历来苛日的喻梅勤对她也是赞不绝口。
  忽然,上官逸君侧身展臂一挑枪,掠过月季花的枝头,只听见刷刷两下,两朵红火的花儿准准的飞至槿蕊琴身前。
  “好身手!”海棠拍手喝好。
  槿蕊收手停弦,拿起花儿凑进鼻端轻嗅香幽,笑道:“二哥的武功更精进了。”
  上官逸君淡笑不语,息气收势,提早结束今日的功课,秋末冬初天气渐冷,他依然红光满面,热得额头沁汗。
  见他练完功,巧乖的海棠立刻的递上汗巾和茶水,“逸君少爷,擦擦汗,解解渴。”
  上官逸君连灌两大碗茶水,抹干净脸,“蕊儿,我出门了,就不回来用晚饭了。”
  下月底便是云娘三十五的生辰,逢五逢十的大日子,上官逸君打算进北边的老林子猎只狐狸给她做件狐皮拥项(围脖)以御寒保暖,他前前后后进林三次都没碰到猎物,这次他打算多进四五里地,到林子深处试试运气。
  槿蕊挥挥手,甜声嘱声道:“二哥小心。”
  “嗯。”上官逸君转身背起弓箭,揣上四块大饼,大步流星的跨出后门。
  看看手中的花,计上心来,她送娘的生日礼物也有着落了,走近花圃边,“海棠,帮把枝头最盛最艳的花朵通通摘下来,我要给娘做胭脂。”
  海棠高挑双眉奇道:“啊,小姐还会做胭脂?”
  “只在书上看过,应该不难。”见海棠还愣在原处,槿蕊戳戳她的脑门,“你发什么呆,快帮我摘啊,当心别被刺扎到。”
  槿蕊和海棠捧着花,来找槿淳,果不其然,他又躲在书房里偷偷看医典。
  “哥,快把你的石臼和药杵借我用用。”槿蕊人还未至,声音已经飘进房内。
  槿淳搁下书本,望见她满怀的花朵,不解道:“小妹,你怎么把园中的花都采来了?”
  槿淳对诗词书画不感兴趣,终日埋首于医书中,研究歧黄之术,为此没少挨喻梅勤说道训练,被骂怕了,他明里不敢忤逆,就暗地里背着他偷偷看,在槿蕊的心象中,槿淳是戴着黑框大眼镜的博士。
  “我要给娘做胭脂。”槿蕊把怀中月季撒满书桌,努力回忆书中做胭脂的片断,自言自语咕哝道:“先挑好的花瓣,花瓣的颜色必须同样深浅的,再把放进石臼慢慢舂成浆汁,再用细纱过滤,接着把干净的丝棉放在花汁里泡上五、六天,浸透了,最后拿到太阳光下面去晒,晒干就能用了。”
  槿淳立马来了精神头,他对捣鼓花花草草最在行,择好花瓣儿,选出好的便开始舂,咚咚砸的又快又匀,不到半个时辰,就舂出小半盅浆汁。
  槿蕊搬来圆凳在他身旁坐下,双手托腮,眸子晶亮,饶有兴致地看着槿淳修长纤细的手指,“哥的手真漂亮,将来肯定会用它救死扶伤,哥能成为悬壶济世的杏林高手。”
  如今槿蕊和喻家小姐真正的合为一体,性格却从未改变,依旧强调个体的张扬,只是态度委婉,形式低调,槿淳明明在医术上有天赋,为什么不好好发展,当大夫是不如当官风光,但不失为正经体面的营生,而且,士途之路并不好走,对他们家更难。
  “哎。”槿淳停下手,摇摇头叹道:“爹不会同意的。”
  槿淳内向、害羞,尽管已年届十八岁,可无论是在个头还是心智成熟度看起来却更像是上官逸君的弟弟。
  槿蕊咬咬下唇,眼珠子滴溜溜转,但凡她耍小聪明出馊主意时,就是这副鬼精的表情,“要不这样,我最近新练了首曲子,寻个合适的机会给爹听,要是他听高兴了,我就拉上二哥一道帮你说情,保不准会同意的,没试不是就永远没有机会,白白浪费哥天生的好本事。”
  这些年她苦练古琴,一是真心喜(。。…提供下载)欢,二是为了圆前世的音乐舞蹈梦,再者为的就是能在喻梅勤眼皮子底下好混日子,谁叫她诗词字画平平,绣工就更差了,实在耐不下性子一针针的磨功夫,到现在还绣不出完整的花样,幸好她苦练有成,精湛的琴技博得喻梅勤的喜(。。…提供下载)欢,其它的就睁只眼闭只眼。
  槿淳腼腆一笑,像只可爱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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