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冷血总裁太任性-情到深处,冷血总裁也温柔-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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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沉默不语,到了路口,嘉意问:“徐助理,医生有说二少现在怎么样了吗?”
徐子行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以为她在担心,“二少已经没事了,只是应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
“那开车去警区医院吧,我放不下我爸。”
“……”
徐子行终是点头,“好的。”
老实说,她在置气,万一照片里的男人真的是靳慕萧,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原谅他,虽说,那时候他们可能还不认识,靳慕萧又是一个过分优秀耀眼的男人,男~欢~女~爱不足为奇,榕城这片天地里,想要爬上靳慕萧床的女人,数不胜数。
可,她自己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一关。试问,哪个妻子能忍受丈夫曾经和别的女人这样亲密过?
徐子行发现她的脸色很差,担忧问:“太太,你好像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嘉意轻轻摇头,“不要了,就是没睡好而已。”
徐子行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专心开车。
过了一会儿,嘉意忽然问他:“徐助理,二少以前交过女朋友吗?”
徐子行怔忪了一下,没想到嘉意突然会问这种问题,可据他所知,除了……
二少并没有什么正式交往过的女朋友。
“二少并没有交过什么女朋友。”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是他的初恋咯?”
她的语气,带着很大的质疑,并不愉悦,徐子行觉得自己失言了,可能不该和太太说这些事情,于是轻轻点头,“应该是吧。”
嘉意根本不信,其实在问徐子行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他不诚实回答的准备,徐子行和靳慕萧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和她说这些实话。
男人和男人之间,总是有些事,很自觉的保持回答一致。
到了警区医院,徐子行先从驾驶室下来,打开车门,护着嘉意的头顶,下了车,嘉意对徐子行说:“徐助理,你先去第一医院看二少吧,我在这里看看我爸爸。”
“太太今天是不去第一医院看二少了吗?”
嘉意舔了下唇,微微沉吟:“那边有你看着应该就够了,我爸爸这里没有人照看。”
徐子行只好点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里躺着的也是太太的父亲,不能不照顾。
“好,太太如果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给我。”
嘉意和徐子行告了别,一个人走到谢明知所在的心脏科,今天谢明知已经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门外看着几个警察,见到嘉意,态度还算好,即使谢明知犯了罪,可嘉意现在毕竟是榕城靳二少的妻子,靳太太,他们并不敢怠慢。
其实,时至今日为止,嘉意也弄不清楚,谢明知当年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关这么多年。
当年调查这件商业贿~赂案的一些主要官员,早就退居二线,找不到人。下意识里,在她心里那样令她骄傲的父亲,她也并不想知道,他犯了什么罪。
因为,小女孩儿一直觉得,自己的爸爸是世上最好的人。
嘉意和几个警察只微微点了下头,便打开病房门进去了,谢明知还在昏睡中,嘉意坐在他身边,已经有五年,没有这样好好看过爸爸了,十四岁的时候,她觉得爸爸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可不过转眼五年,谢明知居然老的不成样子。
他的黑发里,夹杂着无数银白的发丝,他的面庞,也微微凹陷下去,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谢明知今年,也不过48岁。
嘉意握住爸爸的手,回忆了很多关于童年的事情,思绪恍惚拉扯,手掌心中粗糙的手指,却微微动了动,嘉意一怔,随即而来的是激动,她瞪大了水漉漉的眼眸看着床上的爸爸。
“爸爸?”
轻轻唤他。
谢明知的鼻子上,还戴着氧气罩,他发皱的眼眸,慢慢睁开,眸光,微弱灰暗。
他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影子,眼眸里渐渐的沾染了笑意,还以为在做梦,伸手要够嘉意,戴着氧气罩说不出话,支支吾吾的好似在叫嘉意靠过来。
嘉意眼睛里一层水光,激动的靠过去叫爸爸。
“爸爸,爸爸你终于醒了,我好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明知拍了拍嘉意的背,微微叹息着,仿佛在说:傻孩子。
嘉意靠在谢明知身边流了一会眼泪,谢明知伸手要过来给女儿擦眼泪,嘉意又哭又笑,觉得幸福,又觉得这幸福太短暂。
谢明知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嘉意握着谢明知的手,红着小脸笑着说:“爸爸,嘉意结婚了。”
谢明知忽然脸色一沉,剧烈的咳嗽,捂着心脏痛苦不堪,嘉意吓得脸色惨白,“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门外的警察一听到动静就冲了进来,“快去叫医生!”
嘉意快被吓死了,眼泪失控的往外落,“爸爸,你千万不要有事!”
医生一进来,就支走了他们,嘉意被迫出去,里面医生在做抢救。
她站在病房外面,难受的要死,红着眼睛不停落泪。
……
第一人民医院那边,靳慕萧刚醒,脾气极差。
靳慕萧要见他的小女孩儿,徐子行没有办法,打电话给太太。
这边嘉意思维凌乱不堪,接了电话哭的话都说不出来。
徐子行在那头告诉她:“太太,二少醒了,要见你。你看……”
饶是隔着手机,徐子行也听见她的哭声了,嘉意抱歉的说:“徐助理,我,我现在不能过来……我爸爸突发心脏病,在抢救……”
说罢,匆匆挂掉电话。
徐子行讪讪,拿着手机走到靳慕萧面前,抿唇道:“二少,太太的父亲在抢救中,暂时无法过来。”
靳慕萧的脸,阴沉冷凝,瞧不出任何情绪,他的眸子底面,猩红,不知是怒意还是别的情绪。
他削薄的唇抿的极深,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声音略微沙哑,却依旧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口气:“让太太回来。”
徐子行微微“啊”了一声,以为靳慕萧没有听清,“二少,太太的父亲……”
靳慕萧一字一句的道:“你耳聋了吗?”
徐子行一怔,靳慕萧极少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事情似乎有点严重,他连忙点头,转身离开,去警区医院叫太太过来。
电话上让太太回来,估计不太可能。
只能亲自去请,万一请不回来呢?
徐子行走到病房门口,转身尴尬问:“二少,万一太太……?”
“绑回来。”
“……”
徐子行终于明白这件事可能真的有点严重,看靳慕萧阴沉的脸色,并没有在开玩笑,哪怕太太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他连绑都命令用上了,那看来,他必须要带太太回来。
徐子行走后,靳慕萧呼出一口长气,靠在病床上,苍白毫无血色的长指捻了捻眉心,脑袋胀痛,却只有一个念头——
乖乖不能和谢明知见面说话,绝不能。
……
徐子行到了警区医院,先礼后兵,嘉意哭的像个泪人儿,里面的谢明知还没有脱离危险。
见到徐子行过来了,很是诧异,哽咽着问:“徐助理,你……怎么过来了?”
徐子行面有难堪,其实很难做人,“太太,二少让我叫你回去。”
嘉意在急头上,心里对靳慕萧一方面还有成见,一方面真的很担心谢明知,口气自然不好,“我不是说了我爸爸现在……”
“太太,抱歉,这是二少的命令,我必须遵从。”
“你告诉他,我爸爸没有脱离危险我是不会离开的!”
她的鼻尖通红,信誓旦旦。
徐子行身后还带了几个保镖,对嘉意道歉:“抱歉太太。”
对身后的几个保镖微微示意,那几个保镖就已经上来要带走嘉意。
嘉意简直恨透了靳慕萧的蛮横无理,“凭什么带走我?他这是绑架!”
“太太,二少说了,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不好意思了。”
嘉意又踢又打,那几个保镖只能由着她,这可是靳太太,还有他们二少的身孕,就是现在这样绑了她,等她到了二少那里,说要惩罚他们的无理,也不过是小女孩儿的一句话而已。
嘉意被他们塞进了迈巴~赫里,车子迅速落了锁,她怎么敲门也打不开。
恨恨地,烦透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靳慕萧太自私了!
……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被保镖从车上带下来,仿佛一个犯人一般,一点自由也没有,嘉意的眼睛通红,吸溜着鼻子在心里狠狠的痛斥靳慕萧的自私!
徐子行把嘉意带到病房里面,靳慕萧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二少,太太来了。”
靳慕萧眸子缓缓睁开,微微侧眸看着站在远处的嘉意,小女孩儿眸子里全是对他的不满和控诉,小鼻子红通通的,站在那里,老大不愿意了。
“乖乖,来老公身边。”
嘉意不动,抹着眼泪骂他:“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我爸爸在抢救生死不明,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嗯……”
真的哭出来了,小女孩儿细细的手背抹着眼皮,小嘴巴都哭的合不上。
徐子行早就退了出去,此刻病房里就只剩下靳慕萧和他的小女孩儿。
靳慕萧眉头蹙的很深,看着在哭的小女孩儿,她根本不愿意过去他身边,他掀开被子,撑着还比较虚弱的身体,一步步走过去。
小女孩儿就站在那里哭,他走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小身子,换来的是小女孩儿的捶打,一下一下,落在他胸膛上。
“靳慕萧,你好自私!我爸爸……我爸爸怎么办?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任由她打,任由她哭,抱着她始终沉默着不说话。
嘉意真是恨的牙痒痒了,对他嘶吼:“混蛋!混蛋……你说话啊!”
这些天,他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对,谢明知出事的那天,他不陪她,却在宋陆北带她回家的时候出现,拦住她。后来,她回了宋家,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去接她,可惜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
靳慕萧或许,真的不爱她了。
靳慕萧抱着她,苍白干裂的唇落下来,需索的在她口腔里攻城略地,彼此皆是气喘吁吁。
嘉意还恨着他,拼命的擦着被他吻过的唇瓣,愤愤的看着他。
靳慕萧脑袋上还围着一圈纱布,素白脸庞看起来异常憔悴,嘉意很不争气的,为他心疼了。
可依旧无法现在原谅他,转身就要走,他竟然让人把她绑过来,怎么能原谅他?
被靳慕萧一把拉住腕子,重新拽回怀里,好好抱着,“乖乖,不闹了,好不好?”
嘉意气急,究竟是谁在闹?
“你放开我!靳慕萧我现在恨死你了!你最好现在让我走否则我会恨死你的!”
小女孩儿通红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仿佛是认真的。
靳慕萧依旧不松手,“就算是你恨死了我,我现在也不会放开你。”
嘉意委屈至极,对他又踢又打,几乎快要被他逼成泼妇了,靳慕萧的手臂却依旧不依不挠的箍住她的身子。
她不明白,靳慕萧为什么要这样。
终于累了,她不动了,靳慕萧将她拉到床上,抱着她软声道:“陪老公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嘉意死死咬着唇,终于爆发,“我爸爸生死未卜,你让我陪你睡觉,靳慕萧,你不是人!”
他的唇,滚烫的落在她脸颊上,舔干了她的眼泪,“嗯?老公不是人?那乖乖说说,老公是什么?”
他仿佛在逗~弄她,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的戏耍,完全没有觉得她在认真的说一件事,嘉意欲哭无泪,无助又气愤:“靳慕萧,其实我从来都看不懂你。”
他的唇,流连在她脸颊上,声音温吞:“乖乖不需要明白老公,只要乖乖地等老公来爱你就好。”
“……”
“你爱我?那你现在让我去我爸爸那里,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靳慕萧的动作陡然停止,睁开晦墨的眸子盯着小女孩儿的眼底,半晌才道:“我让子行带最好的医生过去给他治疗,这样行吗?”
嘉意闷闷的看着他,重重眨动了一下眼帘,没有再说话。
可对靳慕萧的气,并没有因此消停,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纤细的背部,靠在他温热的胸膛。
身后耳畔潮湿,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盘桓:“乖乖,我很怕,很怕失去你。”
他连说了两个“很怕”,不知道是在强调,还是哽咽了一下。
嘉意睁着眼,看着角落里的植物,眼角的泪躺在男人结实白希的手臂上,她说:“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不给我去见爸爸?他一个人,很可怜的……”
“乖乖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可是乖乖也要答应老公,这段时间,不要再离开老公身边好不好?”
嘉意瘪着小嘴,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不乐意也不答应。
靳慕萧将小女孩儿的身子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几乎在哀求她:“看在老公受伤的份上,乖乖答应老公,行吗?”
靳慕萧,活了三十二年,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在求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儿,不要离开他身边。
嘉意哭了,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缠着纱布受伤的头部,声音哭的已经有些哑哑的,已经退让一步,“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爸爸?”
“等他好了,等老公身体也好了。”
那时候,谢明知也已经重新入狱,只要他一句话,他们就不会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那么,是否可以将所有秘密埋在过往?
嘉意很累,流着泪终于肯点头。
靳慕萧亲了亲他的小女孩儿额头,“乖。”
嘉意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伸着小手去够到,翻过身子去看信息,打开,又是一张尺度极大的男女结~合照片。
脸色瞬间惨白,靳慕萧拿过她的手机,去看,脸色亦是一瞬间沉下来。
嘉意也不打算再瞒着靳慕萧这件事了,盯着他幽邃的眼眸,问:“里面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你?”
他看着他的小女孩儿,眼底似有痛意和隐忍。
嘉意听见靳慕萧的声音,只发出一个单音节。
“是。”
病房里,安静的似乎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嘉意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很是激动,她怔怔的望着靳慕萧的眼底,悲怆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