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已情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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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着顾妈离开，就好奇的随手打开了他的钱包。
钱到是多得很，真怀疑妈妈平时给他的零花钱他有没有用，居然藏了这么多的私房钱，等等，这个灰色的……从夹层里捻出了一张灰色的照片，照片上有个漂亮的女人。
正愁着该怎么笑话他呢，她看这个女人多半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了，真看不出来啊，他居然喜欢年纪大的……
怪不得平时冷冰冰的，连本大小姐这种才貌双全的人都不动心，还以为他是个性冷淡，原来如此。
拿着照片的顾晓如不由得开始哈哈大笑。
没多久他淡漠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别碰我的东西，还给我！”
“啧啧啧，我以前可没有看出你是这样的人呐，居然喜欢这么年老色衰的，哈哈哈哈哈哈……”顾晓如面对着他，扬了扬指尖捻着的照片。
他粗重的加快了呼吸，“我再说一次，别碰我的东西。”
“你说不碰我就不碰啊，你万一要我去死我就要去死啊？哼哼，本大小姐才不是听之任之的人，不过呢……如果你真的想要回照片也不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她挑了挑眉。
“照片是我的，你没权利跟我提要求。”
“哦哟哟，是吗？那算了，还是不给你好了，拜拜，养你的伤去吧。”顾晓如心情良好的把照片握进了手里，转身就要离开。
没走三步，他就妥协的说着，“什么要求。”
“嘻。”她惊喜的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他，“也没有什么多大的要求啦，不过就是在双休日的时候帮我做作业还有周记、日记、字帖、笔记整理，持续一个月，我就把照片还给你。”
“……好，别弄坏它，如果我拿到手的不是完整的照片，我会让你比照片更惨的。”
“哦哟哟，好怕哦，五马分尸还是车裂、人彘啊？”顾晓如吐了吐舌头，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房间。
随后就出现了她和他一齐坐在咖啡馆的场景。
他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过为了不让爸爸妈妈发觉，在五六月的高温下还穿着高领衫，每次看他做题都能望到他额头全都是汗，他一直在写，笔头挥动的很快，当然，她为了照顾一下帮工，还是出资买了杯奶茶给他。
之后么，无聊的时候就出去逛逛，买点喜欢的东西，要不就是陪着顾洵在咖啡馆坐一下午，反正这里人特少，她们又是老顾客，每次来都点许多东西，所以店主很喜欢他们，也不会对他们霸着座位不放有什么意见。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之后，他的任务总算完美的完成了。然则照片也完完整整的还给了他，他如释负重的叹了口气。
她则开心的问，“真那么安心啊，看来你的梦中情人对你好重要哟。”
“她是我妈妈，你别胡说。”
“哎哟哟，妈妈？你这种人还会有妈妈啊？不是说孤儿院里的人都是无父无母吗？……瞧我这记性，好像还有一种是爸妈都不在了，走投无路才成为孤儿，也有这种情况吧？”
“顾晓如，你他马真烦。”
“哈，我烦？有本事你把耳朵割掉不要听啊，有本事你滚出我的家里不要住在我们家里啊。”
他无声，冷眼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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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顾家倒了，一切都没有了。
他开始辍学，为了给她一个如从前一样的生活，他说，“被毁的人只能是我。”
他开始每天夜里都吃安眠药，每个夜晚都吃，多半是干咽。
他开始很晚才会回家，半夜，她很轻巧的一个动作都能惊醒不易入睡的他。
在这个总算可以称之为家的房间里，她偶尔能看见他抽烟了，后来是经常抽，几乎不离身。
哈，真可笑，像他那种人，明明闻着烟味都能吐的人，又这么不要命似的一根接着一根，连拿着烟的手都在抖，还是坚定打开了打火机的人，真的不能够用虚伪这个词来描述了。
后来，她也喜欢上了抽烟，那种胸腔里闷着一股气又突然放松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当然，当她又回到了那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他却拥有了自己的一份爱情，真搞不懂，他这种肮脏的人，还怎么配拥有爱情这种东西。
又让她惊讶一番的是，这个什么都肯做、什么都会做的人，却为了一份感情，竟然要抛弃自己的生命，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就算看着他继续痛苦下去也是好的……
所以她把他的药送进了他的口里，笑着告诉他，“准备自杀吗？可惜我早就发现了哦。”
顾洵，你活在这个世上，就应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东西是怎么离开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污秽污染掉一切干净的源泉，除此之外，你早已没了生存的价值。
正如你所谓的高贵优雅的虚伪外表，除去了这层，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就算是，那也只能算上一个肮脏的灵魂。
所以，这就是你的宿命。
直到最后一次她走到了他的病房前，他还在熟睡，而她就这么淡然的望着他许久，才感叹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
而你，顾洵，却比平常人更加的脆弱、不堪一击，你带不走你想要的任何一样物品，相反的，你却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你的躯体，更可笑的是，你所谓的绝不能抛弃的爱情，你所谓的一见钟情的爱情，其实也不过是一场闹剧。
你梦想着有个家，结婚生子，可以和自己最爱的人相守一生。彼此拥抱，儿女成群。
可惜，这种东西我都得不到，凭什么罪魁祸首的你又能够得到呢？
但是她还是很乐意，看着女方惊讶痛苦不堪的模样，为此她还故作轻松的说着顾洵那几年活得怎么样，最后又是怎么样。
如她所料的，那种崩溃而又震惊的表情正是她想要的，就如同当初的自己一样，在无边无境的恐惧中，面对着巨大的悲痛，却又无可奈何、束手无策的模样。
而那个叫做顾洵的男孩，自以为是的替她撑起了一片天，能够挡风遮雨的地方。
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你对我的全部都是愧疚，对顾家的愧疚，我是这个世上活着的唯一的顾家幸存者，除了我，你还能如何的补偿？所以我并不感激你，这是我应得的。
如果不是你毁了我的生活，也许我依旧是那个高傲到唯吾独尊的傻丫头，所以你带给我血腥的过去时，还带给我不能够符合年龄的成熟心理，我学会了提前迎接我的苦日子，我学会了如何去讨好、奉承、巴结任何一个人，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
从来没有人带给我这么多的东西，所以我也应该好好的回报你不是吗？
天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天真的被一个比自己还要傻还要蠢的蠢货打动了冰冷的心，我倒是原意看着你一个人陷进泥潭中，慢慢挣扎，却没有任何人救你的样子。
就好比每次看着你抽烟，就恨不得那烟里包着毒品，让你永远不能自拔的一步步走向死亡。
可我不擅长玩这些手段，所以我只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一种方式。
我的生命中，除了漫无目的的度过空虚寂寞的日子，剩下的就是如何将你加之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你这是我这一辈子都在憎恨的人，让我不得不如蛆跗骨般的深刻记忆着你华而不实的外表。
如果我还能有机会回到过去，我一定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没有坚决的把你赶出顾家。
因为你一次次的帮助和挑拨，让我陷入了对你的讨厌中。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憎恨过一个人，顾洵。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你应该受到你应有的惩罚，就像上天给你安排好的命运一样，就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默默无声的从这个世界中死去。
这才是属于你的命运。
顾晓如和顾洵的故事，完。
第二十章： 他的过去（4）
收拾完东西以后，顾晓如去了浴室，他则疲惫的靠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不知在犹豫着什么。
之后就是柯小米所看见的一切了，柯小米坚信顾洵爱着自己，但她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把自己丢在游乐园里去接另一个女人，难道她还不如顾晓如重要吗？！
雨停了，天已经开始灰灰亮，顾晓如手里夹着已经燃尽的香烟朝她斜视了一眼，好像已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似的徐徐开口，“也许顾洵他是爱你的，不过当年是他夺走我妈妈的生命，还有那接二连三的噩梦……
他的心中还有着对顾家的愧疚，而我，是唯一一个在那场噩梦中生存下来的人，所以，他不得不对我所有的意愿都遵从着。”
柯小米捏紧了自己的手，替顾洵不甘心的大喊。“可你不该利用他对你的这份愧疚，这样对他！”她显然是充满了敌意。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一样了。”顾晓如挑了挑细眉，扔掉了那根烟，“世界上唯一了解我的人只有顾洵，而我，也不想再过漂浮不定的生活了，我想，小洵应该不会拒绝做我的男朋友是吧。”
“你这样对他不公平！他是你弟弟！”她心急的说道。
“弟弟？”顾晓如翘在左腿上的右脚放下，狠狠的踩到地面上的烟头上捻着，微笑，“他是孤儿，和我连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孤儿……呵呵，怎么，没有信心战胜我么？”
柯小米咬牙切齿，目光陡厉，“我一定不会让你抢走阿洵！我也不会让你再糟蹋他的生活！”
“哎呀呀真好笑，不要以为他和你在一起就自以为很了解他哟。”顾晓如尖锐的笑声倏地变大，她缓缓起身，高挑的身材逼近。
“你知道顾洵有先天性心脏病，小小的刺激就可以让他死吗？你知道他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吗？我远比你了解他多得多！”
“阿洵他……”心脏骤然的缩紧，紧到她无法呼吸，困难的在空气中抓住自己的前襟。
好难过……自己是不够了解阿洵，不知道他的过去和所有的苦楚，而眼前这个女人却统统都知道。但她只是想救赎这样痛苦的阿洵。一直都是……
“他不可能会选择你，柯小米是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向他道别，我可不想让你真真正正的体验一下小三的生活。”
“你住口！我才不是小三！”即便当所有的一切被毁灭后，她依然爱着阿洵。所以这最后一次机会她才绝对不要！
她要永永远远的留在他的身边，忍着怒火跑出了浴室门口，重重的敲着另一个房间的门，“阿洵！阿洵！”
她拼命的敲着，里面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柯小米把视线飞快的转向窗口，从透明的玻璃中，她看到了阿洵的身影，他一如往常的倚在床头，只是两手抱在膝盖处，像个被别的小朋友欺负后，委屈的孩子。
渐渐的，她不在叫喊，平淡的看着这样的顾洵。
“阿洵，你不是让我等几天再告诉我一切，我就在这里等好不好。还有呐……你说会给我幸福的生活，我也一直在等哦……”她牵强的笑着，仿佛要把这一生的笑颜都展现出来。
坐在床上的人动了动，好半天在柯小米的注视下，他终于走了下来，门轻轻的打开了一丝缝隙，柯小米尽力的收敛住自己一切不好的表情。
面对面的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勉强的有些虚假的笑容。“小米，你知道……我每晚都在做什么梦吗？”
“我知道！我知道！”柯小米急切的牵住了他冰冷无比的手，收紧。“不要在意过去了，顾家的一切不是你造成的，那只是个意外！”
“不，小米……你不知道。”犹如蛹蜕变时失败后的零落，最后虚假的微笑也消失了，“他们在我的梦里，每一个每一个，都在骂着我恨不得要我陪着他们一块死！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自己生存下去的意义，只是为了当年在应该死的时候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吗？！
到现在，顾妈妈她躺在手术台上闭着目死亡的样子我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做点什么挽回的话，我被谴责的心根本就无法再安稳下来！！！”
“可是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啊！”柯小米用劲的抓着他因激动而微微抖动的手，一点点的扩大区域，“不要这样下去了，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有我陪在你的身旁，一直一直，只要你愿意。”
死灰覆盖一样的黑眸，直勾勾的望着她，试图从她的双眸中探到别的东西。许久，蓦然的浅笑，“害人的是我，不是你。小米……我想，我们之间或许真的不适合……”
“阿洵！”柯小米骤然缩紧了瞳孔，深色的棕眸中包含着巨大的不可置信。
再加上……顾洵被她握着的手正一点点的抽离，力气大到她完全阻止不住，她的脸色由红转白，颓然，“如果这是阿洵你想要的……我走。”
害怕从他漂亮的纯色黑眸中流逝，顾洵倏地拽紧了自己的衣袖，只是这个小动作并没有任何人看见。“小米，我并不是要赶你走……”
“那你认为我还能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和你、和顾晓如在一起生活？”柯小米满怀着痛楚的心口清晰的听见了破碎声，苦笑一声，“我不会，所以……我也绝不会再打扰阿洵了……”
更何况，在她之后，不是还有顾晓如陪着他吗？她想，只要有她就足够了。
迅速的把屋子里的衣物收拾着，头也不敢回的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心就碎的更痛。
阿洵……为什么不肯叫住我？！为什么！求你开口，把我留下啊……最后的泪水滴在了自己的手上，消逝。
阿洵，你知道吗？当年用着温暖有力的怀抱救下我的你，是那么开朗温和的一个人。
她的心她的爱，统统都被这样一个人夺走了，从美好的夏天开始，每一个梦、每一次心动、每一份憧憬，全部是为了他。
她曾用一个本子写满了他的名字，她曾在脑海里幻想着与他各种的甜蜜邂逅和温存，她曾在夜里辗转反侧的在床上念着他的名字。她曾……一直默默的爱着他。
顾洵，你是我心中的梦，遥不可及的梦。
但愿在这场梦幻的日子中，我还能保留下一颗爱你的心。
柯小米托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