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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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严默拉着楼梯扶手挺费劲的走上了那两节台阶,样子当然的不好看。
“如果……”我有些犹豫,咬了咬牙说了下去,“如果我爸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你别和他计较,他现在是病人……”
严默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对我笑了笑,而他那个坚定的笑容,一下子让我有了安全感。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求表扬~~最近留言好少啊
☆、第 101 章
我不知道严默后来是怎么打动我爸的。他没说,我爸也不说。
可是那一天当我和我爸说要让严默来照顾他的时候,他可是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的,我还没和他理论什么,他就捂着胸口说喘不过来气,吓得我赶快叫了医生。
这样的情形我只好劝严默回家,我真的是看着他上了车才回的我妈那里,可谁知道,当我和我妈晚上再去看我爸去的时候,严默竟然守在病房里,而我爸也没有再叫嚣着让他滚,只是我们没有再看见那们段护工。
段师傅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的,没人告诉我,连医生护士都对我三缄其口。但我相信,一定是我爸这个倔老头儿把人家骂走的。
当然,我也非常肯定、非常相信我爸不会不借机骂严默的,因此我一直在为严默暗暗的担心。可是可是每次我去病房看我爸,都会发现他和严默之间的感觉很奇怪——他们俩互相之间像是完全没有交流的样子,我从没听见他们有什么对话,我甚至心底有一些埋怨严默不用心,只是应付事儿;当然,这种念头我没有说出来,毕竟他又不是我爸的亲儿子;但是与此同时,我却好像觉得他们之间又有一种奇怪的默契,好像我爸不用说什么,严默就知道他是要喝水还是想吃水果。这种奇怪的和谐大概连我妈也感觉到了,所以对于让严默陪护我爸也就没再说过什么,只是她也依旧不理严默。
我妈接连在输液室输了三天液依旧没见好转,她身上、脸上都是小红疹子,而且又疼又痒,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下。
我妈当然不肯住院,这些天她白天在医院输液,晚上就去病房照顾我爸,已经累得快要脱相了,可是无论我怎么劝她她都不听。无奈,我只得带着我妈去看我爸,把医生的建议告诉我爸。我爸一听立即板起一张脸,什么都没说,然后开始捂胸口,我妈就立即乖乖的去办理住院了。但是她要求医院安排她和我爸住一间病房,医院没同意。
这时候我发现我爸像个任性的小孩,只有要不顺他意的地方,他就开始捂胸口——我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觉得他是装的。
可是严默好像对我爸的把戏没有察觉,只要我爸一捂胸口,他就紧张的去叫医生。
三天的元旦假期一晃就过去了,而我和严默已经又请了一天假了,4号那天晚上我妈也办好了住院手续,我陪她待到了7点,看她吃完饭就被护士“请”了出来,因为她这种住院是不需要陪床的,而且我明天也要上班了,集团上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如果可能我想开完会我就开始请假,来照顾我妈。
于是我先去了医务处找了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体格强健的男护工,准备让他今天晚上就开始上岗,照顾我爸,我好接严默回家休息休息一一可谁知道这胡姓护工说他今天晚上还有一个老人要照顾,从明天才能上班,所以我只得和他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想着那就我在医院陪我爸一晚,让严默回去休息休息明天下班,然后一早和胡护交待好他的工作,再去集团开会。
找完护工我看了看表,已经9点多了,我想我爸可能已经睡了,但是严默大概还没睡。于是我晃到了我爸病房楼层,想跟严默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安排,然后让他回家睡觉。我知道严默现在的工作很忙、很紧张,即使他现在和我爸很默契他也得赶快去工作了。他这种有可能出唱片的机会来之不易,而且如果现在出什么问题,我们可能又会面临着巨额的赔偿金。
这几天我和严默虽然都在医院里,但基本上也不怎么能见到面,见到面的时候也都会因为有我爸妈在场,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机会,更多的是互发短信、打打电话什么的。有时候我也会上微信和他视频一下,但每次看着他那日渐消瘦的样子我就难过。前三天晚上我妈会去陪我爸的床,本来这时候我和严默是可以回家休息的,但是严默却不放心,执意要在病房的外间守着,怕夜里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妈一个人照应不这来。其实这种事更应该由我这个做女儿的人做,但是严默怕我经期受累会大出血,所以一定要我回家睡觉。我觉得他是把我的月经看得太严重了,月经和大出血没有一点儿联系,我和他说了无数遍,但是他就是不相信。
我轻轻的推开了我爸那间单人病房套间的房门,还没有走进去,就听见里间严默好听的声音在说着什么。
“‘在布满预兆与星星的夜空下,我第一次敞开心胸,欣然接受这世界温柔的冷漠。体会到我与这份冷漠贴近,简直亲如手足。我感觉自己曾经很快乐,而今也依然如是。为了替一切画上完美的句点,也为了教我不觉得那么孤单,我只企盼行刑那天能聚焦许多观众,以充满憎恨和厌恶的叫嚣来送我最后一程。’”
严默竟然在给我爸念卡缪的《异乡人》!我爸怎么会听得懂存在主义或者是荒谬论?
果然,我爸没有出声,我想我爸根本不会喜欢什么《异乡人》的。
不过看来,他们之间是对话的,起码严默是在说话的,并不像白天时有我我我妈在场时一样。想到严默在试图与我爸交流,我的心里就舒服了许多——这种感觉很奇特,一方面我为严默抱不平,可一方面我又觉得严默应该做得更多、更好——我知道,我这样实在是要求太多了,所以也只是想想,不会当真这么要求严默的。
可接着里面又传来了严默的声音,这回不再是读书了,而是低声的询问:“困了?那早点儿睡吧,先把便小了。”
我听见我爸“嗯”了一声,过了一阵子便是一阵子放水声。
“要大便吗?”严默又问。
“早上大了,记不住啊你!”——是我爸气急败坏的声音,细听却又觉得有几分老年人跟儿女的撒娇。
也许是我想多了。
“哦。”严默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起伏,只听见他转身去了卫生间的声音,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后严默又回来了,说道:“那就擦擦身子吧,夜里要上厕所叫我。”
“嗯。”我爸应了一声之后房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听见严默又转身进卫生间的声音,我才假装敲了敲里的门,也没等里面答话就推门进来了。
“啊!”我大叫了一声,慌乱了。
而我爸,比我也镇定不了多少,一把扯过了被子盖住了他的隐私部位,一边冲卫生间方向叫骂了起来:“擦个身子你都擦不好!淘什么毛巾啊?!”
而严默听到我和我爸的叫声赶忙拎着还冒着热气的毛巾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讪讪的看着我们父女俩,然后问出了一句让我和我爸再次崩溃的话来:“还没擦完,再擦擦吧?”
“去去去,”我爸烦躁的冲我和严默说,“出去!你们俩儿出去!我自己会擦!”
“您的腿……”严默显然很犹豫,“还没好呢……”
“你你你,你给我留下来,”我爸指挥着,“阳阳,你出去。”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早想跑了。虽然我是我爸亲生的,但是并不等于我和他可以“赤诚相见”啊。我爸是个很重视礼仪的人,我在家他从来都没穿过大短裤,夏天的时候再热他也连膀子都没光过。可想而知,我们俩今天是受了何等的刺激!
况且连严默住院的时候,我都没伺候过他擦身子,更别提接屎接尿了,对于这个场景我还是很回避的。看来我把陪床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我忘记了陪床还要如此近距离与我爸接触,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想……我今天不能在这儿陪我爸了,太尴尬了!
可我没想到严默一个外人,又是这么心高气傲的性子,现在竟然能如此周到的伺候我爸,我的心情真的很难平静下来。
我走到了外间,一张脸烧得通红,坐在这两天严默一直睡的“床”上,只觉得这躺椅真不是一般的不舒服,估计不知道被多少护工睡过了,早就走了型,坐在上面都觉得它马上就会塌了,更别提是躺在上面睡觉了。
我尽量想要舒服一些的调整那张躺椅,可是怎么弄都弄不好。
正在着急的时候,严默从里面出来了,脚步声一轻一重的,再看他的步伐,也有些僵硬,可他脸上却带着笑容,问我:“阿姨睡了?”
“嗯,真不让人省心!刚才还闹着来看我爸,还好护士不让她出来。”
“真羡慕!”严默感慨了一句。
“羡慕什么?”我不明白。
“羡慕叔叔和阿姨,那么相亲相爱。”严默拉了拉我的手,“进去吧,叔叔叫你呢。”
我有些犹豫,刚才的尴尬劲儿还没过。
“快去。”严默轻轻推了我一把。
“哦,”于是我一边开门一边问严默,“你的腿怎么样了?”
严默笑着没说话,只是把我推进了病房,自己则回卫生间收拾了起来。
“怎么样了?”我脸通红的问我爸。
“挺好的。”我爸说的淡淡的,可脸也挺红的,“你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是太紧张,也太累了才会免疫力低下的,所以正好找这个机会让她在医院好好休息休息,其实没什么大事儿。”
“唉!你妈啊……”我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满脸的温柔。
“爸,跟你商量件事儿啊。”我看我爸不再说话便说了起来,“我呢明天上午得去单位开个会去,不去不行,我争取下午就回来。严默最近也挺忙的,不能再请假了,所以我又找了一个护工,姓胡,人看着不错,挺老实的,身体也不错,一看就有劲,明天早晨就来上班……”
结果还没等我爸说什么,严默就从卫生间出来抢着说道:“不用请护工,我跟公司那边说好了,等叔叔阿姨出院我再回公司。咩咩,你最近刚升职,之前又歇了挺长时间的,能不请假还是别请假了,这边有我照应,你放心……”
“不行!”我开始数落严默,“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有你那腿,走路都什么姿势了?等他们出院了你就该住进来了,不行!”
“真没事儿!”严默笑了起来,“你别瞎紧张。我在这儿一日三餐按时吃,也按时睡觉,还胖了呢,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那外头那是什么椅子啊?你是睡觉还是上刑啊?还有你这腿,你是不是从来不脱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能一天24小时都穿着它!”
“吭吭,”还没等我说完我爸就张了嘴,指着严默说道,“那个谁,今天晚上在这儿睡。”
他说完又指了指他身边的那张我妈平日睡的陪床,这张床和严默外面的那个“床”比起来,简直是又干净又舒适!
“哎!”
我竟然在严默眼中看到了“欢天喜地”!真是疯了!
“您什么意思啊?”我着急的冲我爸嚷了起来。
“这护工挺好的,比之前那人好,我不想换人!”我爸竟然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又开始假装捂胸口。
“谁跟您说这是护工了?”我被我爸那副神情竟然给气笑了。
“他自己啊!”我爸指了指严默,说道,“不信你问他,你问他是不是护工?”
“是,我是护工,我是护工。”严默赶快应承着,然后对我笑了笑,说道:“家属就赶快回家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我真的被这两个人说懵了,竟然糊里糊涂的就真回家了,还稀里糊涂的给胡护工打了电话辞退了人家。
我妈不是说我们家请得起护工吗?怎么现在逮着个不要钱的就使劲儿的用呢?
真的是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即使是女儿,有时候照顾爸爸也会尴尬的,可是在独生子女时代,女儿照顾爸爸、儿子照顾妈妈都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如果是一个外人,能像儿女一样做出这些事情来而没有怨言,也不是为了挣钱,其实是很不容易的呢……
☆、【番外】默语谁识(八)
咩咩和温叔叔很像。
我说的不只是他们的长相很像,而且还有性格也很像——他们都是那种外冷内热的性格,乍一看会觉得他们很冷傲,拒人千里之外似的,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很热心的人,只是因为腼腆才伪装着自己。
就比如这次,咩咩走后温叔叔真的让我在他旁边那张床上睡了,还叮嘱我把衣服脱了省得着凉,关了灯没一会儿的时间又对我说了一句:“阳阳说,让你把腿脱了。”
“哎!”我赶快答应着,起身脱裤子脱假肢。
虽然温叔叔之前就让我把衣服脱了再睡,但我还是没敢脱,更没敢脱假肢。我本以为温叔叔当着咩咩说让我进来睡,只是为了让咩咩安心、骗骗她;可是没想到温叔叔却说的是真话,所以能躺在床上睡觉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开始我当然不敢脱假肢,我怕会吓到温叔叔;可是现在他一再的叮嘱,我的心里觉得暖暖的,如果再不脱就太不懂得礼貌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几个晚上一直睡在那张椅子上,实在是太累了,于是脱掉衣裤假肢,躺在舒服的床上、盖着柔软的被子,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特别明媚而彩色的梦。
人家都说梦是没有颜色的,我对此深信一直不疑,因为我之前确实没有做过带颜色的梦。
那伴随我多年的那场火灾的梦是没有颜色的,那个梦中一直出现的是灰黑色的火焰以及咩咩当时没有了血色的脸,整个梦境的基调都是阴暗的、压抑的。
但这次这个梦不一样!这次的梦中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咩咩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一脸笑容的牵着一个……小男孩儿的手,而小男孩儿的另一只手则牵着我的手。在梦中我自然而然的知道那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