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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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过收费站的时候再一起步我差点儿和前面的那辆车追尾,接着严默愤怒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回响了起来:“如果你控制不住你自己的情绪,就永远别他妈的再给我碰车!”
我吓了一跳,却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安慰自己说刚才是因为场面太混乱、而我自己又太矮太瘦小,所以严默才没看见我。而严默不接我电话,一定是因为现在不方便接打电话,关机则是手机没电了。我难道忘了吗?昨天晚上严默在电话里说要回家了的时候,他有多么的高兴?他怎么能够不想见我、不想回家呢?
这么想着、劝着自己,我也就平静下来了,放慢了车速,平平稳稳的把车开回了家,顺道还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些熟肉。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出去穿着裙子冻着了,反正一到家我就开始觉得头疼头晕,浑身也没劲儿了,手脚更是觉得冰凉,再去卫生间一看:完了!又倒霉了!这个月提前了。
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关好,再换上身厚衣服、披上那件boyfriend毛衣,还是觉得冷,于是我便学着严默的样子,给自己煮了一杯姜糖水,喝下半杯去感觉好多了,起码身体暖和一些了。
再看看表,已经快要六点了,我心想严默只是说晚点儿回来,并没有说不回来吃饭,于是就开始着手准备晚饭。
我把乌鸡汤连着砂锅又放在火上热了起来,然后用电饭锅蒸上米饭,再炒了一个虾皮油菜、做了一个红酒杏鲍菇、一个醋溜白菜就已经到了我的做一顿饭的极限。我也知道菜式有些单调,即使吃的清淡点儿也不能只有一个鸡汤再没有点儿荦腥,于是我便再把我刚才买的那两三种肉肠切好摆盘,再想了想,又炒了一个严默最喜欢的鸡蛋西红柿。
七点半,所有菜都炒好了,可还不见严默回来。我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结果却石沉大海。
他大概还没有把手机充上电?
一个人不想吃饭,我蜷在沙发上又觉得浑身开始发冷,就又热了一杯姜糖水喝。
没事儿干的时候脑子里就容易胡思乱想,于是我打开电视,只想家里能有点儿声音,分散分散注意力。结果却在电视上看到刚才在机场的混乱的场景,下一个镜头则是严默匆匆的接受采访,表达对歌迷和关心他的人的感谢,然后电视里又播起了严默那首歌曲的MV。
不行,一看那MV我还是会心疼,我不愿意看到他伤口暴露在大众面前,我不敢想严默看了这首MV会是什么感想,每看一次都是对他心灵的一次煎熬吧?
对我,又何尝不是煎熬呢?我把电视关上了。
八点半,严默还没回来,也没短信和电话,我把所有菜都热了一遍。
九点半,菜又热了一遍。
十一点半,菜被热了第三遍,本来绿绿的、直直楞楞的油菜现在都塌了下去,虾皮也不脆了;鸡蛋西红柿更是坨成了一片。
十二点,我抱着沙发靠垫无声的哭了,恨不得把所有菜都倒了,把盘子摔了……可是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房门在响,心想大概是严默回来了。我心里很明白,可眼睛就是怎么也睁不开。
“乒乒乓乓”的声音越来越响,吵得我脑仁儿直疼,而我一直在对自己说:“温阳,醒来,温阳,醒来!”
我终于醒来了,头隐隐作痛,一睁眼却看见客厅里一片狼籍,地上散乱的扔着严默的行李,却没看见严默的人。
我楞了一阵就听见黑着灯的卫生间里传来“哇,哇”的呕吐声。
我站起来却觉得脚底下踩着棉花,踉踉跄跄的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啪”的一声按开卫生间的灯,我就看见严默正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在吐。
我赶紧跑了过去,一边胡捋着严默的后背,一边却忍不住抱怨:“你怎么醉成这样了?”
我没有埋怨严默的意思,只是看他吐成这样心疼。
“没……没有……”可严默却连头也不抬,而是回手推了我一把,“我没……醉!再来,拿酒来,干!”
严默那下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因为我脚下虚弱,于是我还是被严默一把推得贴在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
靠着墙我没有动,而是双手环抱起了肩膀冷冷的看着跪在那里的严默。我灰心了、丧气了,不是因为他推我,而是因为严默现在满身酒气却在叫嚣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不堪的从前。
我妈早就和我说过,一个人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我当时还不信。可是现在看来这一阵子严默又开始了像以前一样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说不定过一阵子他又会碰叶子。而他答应过我的话、做过的承诺又全都作废了!
严默现在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失望透了。
我不怕吃苦、不怕穷,我相信只要我和严默肯努力、认认真真的对待生活,我们有朝一日一定会过上想往的日子,不再为吃穿奔波。我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功名利禄,我只要实实在在、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是现在呢?看着严默跪在那里的样子我绝望了。我最最看不惯的就是一个人得意忘形——就像严默现在这样——对生活没有起码的认真与尊重,终将会一败涂地的。
一瞬间,我突然萌生了和严默分手的念头,而且我这一天来的委曲一下子又全涌上了心头。
“哇……哇……”跪在那里的严默又吐了一回,然后整个人就松下了劲儿,瘫坐在了地上,还按起了他的左腿。
我有一丝心痛,却不想要对他心软。
他还在一下一下按着他左腿接受腔的边缘,然后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小杜……这个广告……真能……挣10万?”
我没说话。
于是严默又说了下去:“10万两年……你答应这次分我5的……”
严默说着竟然趴在了马桶上。
“呃……”他打了个酒嗝,继续絮叨着:“50万……小杜你说得多久?呃……不能让咩咩……再让咩咩……等太长时间了……呃……谢谢张总……张总我干了!呃……我……小杜……答应过咩咩不喝酒的……呃……不能回家……把我扔车站……就行……呃……呃……哇……”
他又吐了,脑袋都快扎进马桶里了。
我放下了抱着胸的手臂,用漱口杯接了一杯凉水递给了严默,想让他漱漱口。
可是严默却茫然的看着我,然后接过水杯一扬头把整杯凉水喝下了肚子。
接着严默看着我笑了:“张总……我先干……为敬!您公司的……假肢真好!我会……一直用的!”
看着严默的笑脸我还是心软了,费了很大的力气半拖半拽的把他弄到了卧室的床上,帮他把脏了的衣裤脱下,再帮他脱下假肢的时候我的眼泪差点儿没留下来,他的左腿残端靠后面的地方竟然已经磨破了皮,轻轻一碰他的左腿他便浑身颤抖了起来,嘴里也不由得发出了低低的呻…吟的声音。
我去卫生间拿了一条热毛巾回来,小心的帮严默擦他洗他的身体,擦到他的左腿的时候动作就更加轻柔了,可他还是不由的吸起了冷气,两手更是使劲的抓着床单。
他的左腿残端发乌紫,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满腿都是汗,不知道他是有多久没有脱过假肢了。
严默满面通红,紧闭着眼睛,喘出的酒气全都喷在了我的脸上。我喂他喝了些我的姜糖水,帮他把被子盖好后,才关了灯上了床,缩在自己的被子里想心事——我对我和严默的未来充满了疑惑,比他没有出唱片之前更多的疑惑。
分手这个词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直在我脑子里奔腾着,诱惑着我去尝试,我甚至想如果我和严默分手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难过了,我就可以独善其身了。
严默睡的极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我感觉他嘴里呼出的酒臭气快要让我窒息了,于是我想要起床开窗。
可是突然间我感到后脊一热,严默已经贴到我的后背把我搂到了怀里,然后耳边传来的竟然是他低低的啜泣声。
我身体一僵,挣开了他的怀抱,回过身狐疑的看着他。
“怎么了你?”我的声音立刻在黑暗中回荡了起来,可是没有答复,依旧只是抽泣的声音。在黑暗中我甚至看不清严默到底醒了没有。
他只是固执的再一次伸手把我揽到他怀里,放声的呜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不由己。关于身份的转变,永远都是当事人最痛苦,可是这痛苦别人真的没办法帮忙分担。默默也没有适应他的新身份
☆、第 130 章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严默还在睡,没有醒。我没有吵他,只在床头柜上给他留了张纸条,告诉他冰箱里有吃的,砂锅里还有鸡汤,就上班去了。
星期一早晨的工作总是让人烦躁的,更何况是发生了理念不合的事情呢?
我和古意起了争执。
起因是古意拉来的一个广告。
前一阵子“3·15”的时候电视台曝光了一家著名的外资连锁餐厅的食品有安全问题。结果这家公司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古意,想要在我们杂志上进行报道,扭转现在不利的局面——当然,是有偿的报道。
我对于这家公司的做法很反感,尤其在看到他们打着“本刊记者”旗号写的那篇公关稿,就更加气愤了。这一段时期以来,其实我一直在关注这家公司的动向,我希望看到他们一个真心的致歉。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不仅不肯承认错误,还想要借由媒体的力量来扰乱视听,通过文字游戏钻监控部门的漏洞,同时达到拖延时间淡化产品质量曝光的目的。
对于这样的公司、这样的广告,不管给多少钱,我当然都不可能报道。食品安全看似是个小问题,这家公司想要表现出来的也是无心犯错的样子,但是食品安不安全实际上关乎着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关乎着国计民生、甚至关乎着国家的未来,我们没道理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而置真理与正义而不顾,这有违我们这本杂志的办刊初衷,也有违我个人的良心与道德。
可是古意却劝我“不必太教条”、“即使我们不做,还是有的是媒体会做。我们做不做影响不了整个事件的结局,只能影响自己的钱包”……
自从因为我的原因和洪氏的广告合作结束以来,这新一年的三个月来杂志的广告收益并不好。其实我们杂志的发行量还是不错的,一直是在稳步上升,说明我们的内容做得还不错。但是因为经济疲软的大环境,以及同行间的恶性竞争使得我们的广告越来越不好卖了。
明明标价6万块钱一页的广告,我们最多可以给打到85折;可是有的杂志社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篇幅的广告2000块钱就能卖,还给mision,另外再送一堆有的没的附件物:比如人物采访啊、网站报道啊。而比我们差10倍的发行量,明明只有2000册有的杂志社竟然敢说发行量2万册,这还算保守的,20万册的发行量他们都敢说;一说出去好像比我们卖得还好似的。至于那些看起来特别公正的国际发行数量审核机构,实际上只负责收钱,收钱后只是对一部分订阅信息进行电话抽查调研,至于那些杂志的行行量到时候能不能通过审核,就要看个人造化了。
这就是媒体圈的现状。作为喉舌我们都没办法身处公正,又该来如何宣导正义与真理呢?
但即使这就是现状,我也不想要妥协,我要尽可能的坚持自己的原则,这是严默教会我的。
于是一上午我都和古意在掰扯这件事儿,我跟他一次又一次的申明了我的立场、杂志的立场,可他还是不死心,一直试图说服我。
是啊,他当然不死心了,这关系到他切身的利益——因为别管是编辑还是市场人员,只要能拉回广告都会得到一定比例的提成。
这个规矩是一早就定下来的,创刊初期老乔这样做是为了更好的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想要让每个人都与杂志盈利挂钩。毕竟光靠内容、靠发行量是没办法养活一本杂志的,杂志要生存只能靠广告。
所以不管是古意还是其他的谁,希望自己挣更多的钱这都是无可厚非的,因为我也想能挣得更多一些。如果我能挣更多一些,我和严默就不必生活得这么辛苦了。可是挣钱也要有最基础的道德底线和职业修养啊。
其实我更希望古意可以多关注一下他的本职工作,在把文章做得漂亮一些、把杂志流程弄得更明白一些之后再想着怎么额外挣钱,毕竟他的职位是“资深编辑”,老乔给了他不算少的工资和稿费;而他的Title并不是“广告经理”,不是吗?
“行,要不这样,”古意抬手看了看表,对我说到,“也快到吃饭点儿了,Sunny你先吃饭,然后再好好考虑考虑。”
古意终于肯叫我“Sunny”了,可是自从他这么叫我以后我总觉得他是我领导。“好好考虑考虑”——这不就是上级对下级的语气吗?
我根本没劲儿去吃饭了,古意出去之后我便在办公桌上趴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昨天一天只吃了一筒泡面,现在我的胃又开始疼了起来,疼得我直出冷汗。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内线的短音,我想大概是古意又想到了什么新说词,也懒得去接。铃声响了一会儿就挂断了,再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铛铛”的敲门声。
“进来。”我打了打精神,坐了起来,并抽了张餐巾纸擦着脸上的虚汗。
“温老师,”前台的小蔡从门外探进来个脑袋,“您现在有时间吗?”
“哦,进来。”我以为小蔡找我有事儿,脸上勉强挂上了笑容。
我们杂志社人少,每个人都要订好几摊儿的事儿,所以不管是买水、买文具,还是申请保洁费,都需要前台找我来签字,再去找会计批钱。
“我给您打电话您没接,还以为您在忙,”小蔡依旧站在门口,说到,“有一位严默先生找您。”
“严默?”我站了起来按着胃朝办公室门口走去,“他在哪儿呢?”
“在会议室,”小蔡随我一起往会议室方向走去,然后悄悄的问我,“温老师,咱们能采访到严默先生吗?他的腿真的是假的吗?怎么一点儿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