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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花月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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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母气得浑身发抖,只叫郑嬷嬷带人将胡氏撵出去,不准她在自己面前。
  “你们又在吵什么?”
  迟自越的这一声顿时让迟母和胡氏都一下子熄了气焰
五一章 。。。
  迟自越远远地就已听到母亲房内又是一片乱嚷,心里烦躁。这个大嫂,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这个时候还敢如此忤逆母亲,实在可恶!只是,母亲对这样一个无礼粗鲁的大儿媳无能为力而只知欺侮真娘,他真感到十分不满!
  但他有时也实在无法可想,深觉那清官难断家务的烦恼!
  当初,温和方正、忠厚老实的大哥都不能弹压那胡氏,和大哥一样文弱书呆的他自更没有能力、也没有想到去约束她。而现在自己做了官,胡氏在他面前就自是气不敢出,气焰在无形中就消散了。只是,纵然这府里的家奴都是他后来买来,自然也都只听母亲的话的,母亲不会吃亏,只是那无理无礼的闲话也够母亲受的吧?这一切也许还是要怪大嫂不贤惠,弄得母亲也跟她争这些闲气,不似幼时那样温和慈爱、大方贤德……
  
  迟母和胡氏都有些心惊,一时都噤若寒蝉!真娘在他们母子婆媳之间本是个禁忌,这回胡氏昏了头,而迟母也生气,这样吵闹,迟自越听到如果起疑,只怕不是好干休的!
  迟自越瞪着大嫂。虽一向敬长兄如父,却实在不能尊敬这位大嫂!如若不是看在她为大哥守节的份上,他简直就恨不得撵走这个女人算了!
  胡氏在他的冷漠注视下,早已心虚胆颤,只得亲自奉一杯茶给婆母,谢罪告退让他们母子说话。
  迟母也有些不安,但看儿子一来,神色上也并没有什么,而胡氏这样也还算懂事了——这个胡氏怎么教导都不能做到真正顾及体统而知礼贤惠的,现在也只有儿子的地位权势和冷淡才使得她有些害怕,有些受瘪,不敢再无礼搅扰罢了。其实,她自然也很担心,但毕竟是母亲,儿子自然还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迟自越也只和母亲谈了一会儿,不过是平常的问安。
  迟母看儿子面色温和,不似往常冷淡,她也颇为刚才被儿子发现婆媳两个还是老样子感到尴尬——自儿子得官,他接他们去京里而没去时,迟自越曾生气地说,母亲果然是喜欢大儿媳的,那就让她孝顺你吧!
  她也颇想在胡氏面前摆出一个婆婆的体统来,但先已没能够,现在实在怎么也不能压制住。这回儿子虽然无话,她自己倒很是狼狈。毕竟,当初真娘何曾如此不敬过,她待她的确是很差的!
  迟自越临去时,看着母亲道:“母亲,你和大嫂都得改改自己的脾气才好。不求你们和睦,但长辈也总该是长辈样子!不然一家人一直这样两地离居,也只有请母亲恕儿子不孝了!”
  迟母听出儿子似乎有要一起同住之意,心里欢喜,忙道:“你大嫂近来也好很多了,她……”马上又想到那个还在儿子府里的真娘,却又有些犹豫:胡氏还不知道此事,可能 ……
  迟自越皱了皱眉。大嫂那样,母亲居然还说她好多了!
  “那母亲就再忍耐一时吧。等儿子把一切安顿下来,就接母亲和大嫂同住。不过,儿子可不希望再看到以前那样的……”
  迟母很想问一问儿子究竟要拿那个真娘怎么办?他们这样相处,毕竟还是尴尬;何况,新媳妇知道了,也定不是好相与的。但转念一想,儿子既有心接自己一起同住,该是要把真娘另外安排了吧!既然儿子已如此让步,她更不能再提这事,省得儿子又不高兴。
  
  迟自越出了母亲内室,到门外,宋嬷嬷代迟母送他出去。他问候了奶母,要她也当心身体。看宋嬷嬷似乎有话要说,便问:“嬷嬷有什么话,请说吧。”
  宋嬷嬷看四下无人,这才放低声音道:“二少爷,二少奶奶……那个,那个真娘她,她还在你府上?”
  迟自越知道宋嬷嬷对真娘一直很好,她倒真是一个慈母。本生有两个女儿,可惜都早死了,一生孤苦无依。是迟自越兄弟俩的奶母,而且因为真娘乖巧可爱,自更当作亲生女儿一般。
  “是,她还在。”
  宋嬷嬷叹一口气,道:“唉!其实,其实……当初那些事……二少奶奶是个可怜人哪!你在家的时候就该知道的,可是你一直在书房里读书,又哪里知道全部?而且那时你也没有能帮她什么,只让她忍耐!你知道吗?她一直脾气都很好的,老夫人和大奶奶再怎么骂她,她也还是笑着——也不分辩,更不回嘴……我们家里也不算穷吧?当时也有我们这样的两三个丫头仆妇,却偏偏要少奶奶亲自下厨,洗衣,织布,一天到晚也没个歇息的时候……每天,不是老夫人说这个不好,就是大奶奶说那个不好,总是无故刁难,拿她当撒气筒……她即使按她们说的把一个菜炒成两样的,她们还照样挑剔……”
  迟自越叹一口气,想到那首诗里的“大人故嫌迟……君家妇难为”两句,可真娘却从来没有抱怨过,没有主动说过她们一句不是。或许是她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喜欢他吧……母亲呢,主要是不要她去打扰自己的苦读;而大嫂却蛮横无理,什么小事都能闹得鸡飞狗跳……原来,这样的“小事”自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他早就不怪真娘。现在听了奶母的感叹,自更是理解了她曾有过的委屈和苦楚!
  “别说这些了……”
  宋嬷嬷小心地道:“二少爷,不是老奴大胆啰嗦,你,你不该那样对待二少奶奶的,她真是命苦……就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该对她好些呀!不然,到时候……她改嫁别人虽不对,但也是没法子,真的怪不了她的!女人家总是命苦……”
  迟自越心里难过,是呀!那些琐碎小事他多少也 知道一些,当初只不过仗着真娘并不在乎,总让她忍耐。他只当每家的婆媳妯娌都是这样,而恩爱和美的夫妇因此离异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当年的他总是希望真娘能忍耐,以为这样可以息事宁人。而真娘到他们家的那半年,也一直并没有因真娘有任何吵闹,一直也都维持着表面的体面——虽然他也知道,真娘是受了委屈…… 唉!一切都是小小的真娘在忍耐!他一阵心酸,痛悔!真娘有什么错呢?母亲无非是嫌真娘出身小户人家,无非是当初自己没有出息,使得母亲更嫌弃真娘。现在,他绝不允许母嫂再对真娘有一句话!
  迟自越听宋嬷嬷絮絮叨叨,却又并不能说些什么,只是他也不愿再提及这些事,于是道:“嬷嬷,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宋嬷嬷看他急着要走的样子,忙又道:“二少爷,你真的别那样对真娘了!就是你再恨她,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她真的是个可怜人哪!其实你也不该恨她的,我怕到时候……你会后悔……你还是放过她吧!给她母子俩……就是不帮她,让她到别人家自生自灭也罢了!如果到时候老夫人去了,再加上大奶奶和你那位新夫人,她可怎么过啊!”
  宋嬷嬷说着就难过地去擦眼睛,迟自越皱了皱眉,只得道:“嬷嬷,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让人欺负她的。你也替我多劝劝母亲……如果她还像以前那样对真娘,我也只好还像现在这样罢了!”
  宋嬷嬷愣了愣,二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史海从衙门里出来,正碰到偷偷出门闲逛的碧桃。
  “小姐她,近日可好?”史海已经有几日不曾碰到韦珮珠了,虽然告知了真娘的事,但看到迟自越还是一如既往,巡抚府也似乎没有什么事发生。想到或许是韦珮珠太善良,如果一直隐忍不发,或者反被迟自越欺负,不免就有些担心。
  碧桃勉强笑道:“小姐她,她近几日有些不好呢!老是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所以,她得空才偷跑出来。
  “怎么了?难道大人他——”
  “姑爷?姑爷比以前好多了呀!谁知道小姐是怎么了?上次小姐生了点小病,不过是肠胃不适,姑爷还让王太医来看,这么多天周嫂也一直煨汤煮粥地精心侍候着。这也都是姑爷亲口吩咐的呀,谁知道小姐却越来越……”
  史海听了,自也奇怪。迟自越看来对她比以前好多了,一向贤德的她为何这样?难道是为那个真娘烦恼?那一次,她倒是颇为同情真娘的,现在怎么可能又这样起来了呢?或者,只是她脾气不好吧?
  碧桃走后,他忍不住,想到迟自越不会及时回来,就又到巡抚府后园。只是,一直到日落西山,他也没碰到韦珮珠到后园里散心,也只得闷闷地准备回 去。
  谁知刚到后园月洞门口,却扭头看见韦珮珠正在不远处山子石洞边一根枯藤下倚着发呆。他忙过去。
  “小姐!”
  韦珮珠扭头,看着他,半晌不语。
  史海小心地道:“你,这些天过的都不好?”
  韦珮珠冷淡地道:“谁说的?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是找大人的吗?”这些天她看到史海多次来这里,大多根本也不是找她,而是找迟自越有事的。本来她也以为他不过是借口,可惜……
  史海道:“不,我不是……大人他去探望他母嫂了。”
  韦珮珠一愣,“什么?他回老家了?”
  史海也一愣,忙道:“大人早已接来母嫂,就安排在郊外住着。难道小姐还不知道?”
  韦珮珠看着史海,苦笑一声。真是,迟自越什么都不告诉她,根本就从来没当她是他妻子!
  史海忙撇过目光,道:“我想,小姐本是……大人他做事真是奇怪……”应该不会是韦珮珠的缘故,但这总给人印象不好。他是相信韦珮珠的,只是别人又该怎么说她!这个迟自越,实在也太过分了!
  “你以为他是为了我吗?”韦珮珠忽然明白,“他不过是为了那个真娘吧!那次……”那次当着真娘和她的面,说他母亲住这里不惯,看来不过是为了留下真娘,不然怎么会那么突然?
  史海也早感觉到迟自越与真娘大概是被迫离异,那么……“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韦珮珠一双幽怨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史海,冷笑着道:“哼,我又能怎么办?过去这样,现在不也这样吗?这只怪我命苦罢了!他那样冷清的人,就是想和他闹,都没有机会……难道我还能对真娘……”
  如果真娘真的不过是个奴婢,她既然也是想走的,她自然可以直接做主撵走她罢了!可是,她是官婢,撵走了她,如果被人知道,迟自越势必会受牵连,而她自然也跟着倒霉……她的教养又不允许她无故去对真娘怎么样;而且,她更担心的是,迟自越根本不可能让她这样做,除非她有可以和他讲条件的筹码……
  史海也明白迟自越对真娘不死心,不管是不是报复。看来也只有解决了真娘的事,才能使得迟自越回心转意吧?他也无从安慰韦珮珠,暂时又想不出什么主意,只得默默与她相对。
  韦珮珠这几天一直很是郁闷,这会儿看到史海,本以为他能出个主意,或许会好些的。谁知他总是无话,实在也还是叫她气闷失望。只得回去,却见真娘正在院子里等着她。
  五二章 。。。
  迟自越直接回到书房,问周斯京里可有信来,周斯回说没有。
  他本来想等事情解决之后再行下一步,免得真娘和韦珮珠都为难。可是,这半个月已经过去,京里竟毫无消息过来。不管是福是祸,也不该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呀?他很有些奇怪,想了半晌,再写了两份书呈和一份上疏,让周斯派妥当人再送往京里。
  不过,他也已做了打算,要把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亲自回京一趟了——这件事毕竟非同小可,自然应该回京亲自面见恩师的。
  一时做完,却还是心神难宁。忍了这么多天,却还是按耐不住,只想去见一见真娘。
  
  真娘从锦春苑回到自己小院子里,看着一旁的绣架,微微皱眉。想到刚才去见韦珮珠,向她请求要离开。韦珮珠自然也很想让她离开,却又有些犹豫。最后只说,还是把那些做完了,就想法让她走。她也只得应了。
  可绣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她坐下来,埋头在绣架上。虽说她已经知道,这些并不急,但她却急着想离开了——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看韦珮珠的意思,应该也是巴不得她走吧!那么,她该还是有希望的。也许,不会那么快,毕竟迟自越的“报复”之心不可能一下子就消除的……
  
  “真儿!”
  真娘抬头,正是迟自越。刚才进来忘了关院门了,可这几天他不都没再来打扰她了吗?
  迟自越瞪着她倦怠的面容,“你哪来这么多要做的?谁叫你做的?”
  这么多天,居然还这么处心积虑地要赎身离开他?这么急着要走?身子本来就不好,难道连命都不要了吗?
  “哼!我不让你走,你就有再多的钱也没用!”
  真娘抬头诧异地看他一眼,“夫人急着要送这些到京里,我替她赶一赶。”
  “什么?”迟自越一愣。是韦珮珠?那她是……
  真娘低头,开始穿针引线。
  迟自越一把拽过她手里的针线,丢掉,“别做了!你这么多天都不怎么休息,就做这些没用的吗?”
  “没什么的。”真娘从地上捡起,韦珮珠也已经够宽厚的了,也不算为难她的,“你怎么还来……你不该在这里的!”
  她低头理起丝线。
  “让你别做了呢!为什么不看我?”
  真娘抬眼。
  迟自越一见她眼里的神气,不由大皱眉头,“不许这样看着我!难道我是……要做下流事的强人吗?”
  真娘垂下眼帘,她又怎么能当他是陌生人一般!可是,她究竟还是该离开这里的呀!
  “真儿,我……上次,我说话……”他想解释上次他说话太重,一定使得她很难过。
  真娘让开几步,斜睨着他,“哼,你就这么想报复我?可你,现在这样,对得起夫人吗?”
  “我没有想……对不对 得起她,用不着你操心!”迟自越又不由皱紧眉头,她做什么老提她!
  真娘咬着唇,眼里晃动着泪花,竭力忍住,“这么说,你是一心要这样做了?我真后悔,为什么我会……遇到你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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