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滚!-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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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黑,灰妹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像是让什么东西给束缚住,试着动动手,果然是给绑住,就连双腿也是绑住的,更别说眼睛了,都是蒙着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绑架?
绑架!
绑架——
她惊了,还有人敢绑架她!
她表示更惊!
当然,惊,只是最开始的情绪,现在她开始觉得怕,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没有豁出去的资本,只求绑架她的人别伤害她,要钱还是要什么,都可以谈。
她没有动一下,身下有点硬,还有点冷意从下面渗上来,让她试着蜷缩身体,双手双脚都给绑住,她想蜷缩起来,也是件困难的事。
到底是谁抓了她?
她的眼前闪现昏迷之前的第一个画面,是她!
是她,就是她——
可是,她与她没有恩怨,她从来就不是董利民的情人,只是顶了董利民女儿张鸯鸯的身体,李升彩为什么要与她不依不挠的?
是的,那个人就是李升彩,原本在灵堂估计是受了刺激晕倒的李升彩却是出现在星辰饭店里,一记手刀劈过来,把她给劈晕,带到这里来。
她还一点儿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才醒来,压根儿就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默默地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她不是愿意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她想找个最舒服的姿势,但眼下可是容不得她动一下。
有脚步声!
她听得清清楚楚,更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整个人给提起来,眼前一亮,是个壮汉,那壮汉都是陌生的脸,看上去极为凶残。
她真心儿一颤,面上还是尽力地保持着镇定,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目光掠过前头的壮汉,落在从门口走进来的人身上,不是李升彩还能是谁,总不能又是个跟董利民一样,是顶着这张脸,骨子里早已经是另外一个人。
这真是李升彩,比起在灵堂里那个双眼通红的丧夫女人,又是与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生活了十多年的李升彩,都是李升彩,是同一个人。
“把东西给我吧。”李升彩着水貂皮的外衣,头发盘起,耳垂缀着晶亮的钻石耳环,指间显得低调些,就一枚钻石戒指,样式到也简单,不是太夸张的样式,挺衬她显得挺严肃的脸,“交出来吧,我让你回去。”
“交出来什么?”灰妹听得一头雾水,闹不明白这人都在说什么,还找她要东西,还胸有成竹的样子,“什么东西,不会是董利民的什么东西吧?”
李升彩眼神暗沉,盯着她,“自己的父亲,有你这样直接叫名字的吗?”
“还是谈正事吧,你要什么东西,你说来,我看看有没有。”灰妹没有跟她胡扯,李升彩乐意顶着董利民的名头训她,她可是不乐意听,直接地把话题引过去,“你别瞪我,我真不知道你要的是谁,总得说出个道道来,我才好拿给你。”
她说的很淡,人试着站起来,双腿可能绑得太久了,有点虚软,她停滞了一下才算是站直身体,双臂试着伸展几下,面对着李升彩,状若常态。
李升彩却是收起怒意,旁边的人早就是闻弦歌知雅意地拉过椅子在她的身后,她看也不看,仿佛后头长上一双眼睛似的,直接地坐下去,坐得稳稳当当,二郎腿跷在那里。
她才坐好,就有递上一支烟,她抽上一口,似和尚入定一般,面上带着几分飘飘欲仙的姿态,还是再吸上一口,快活似神仙。
那是——
灰妹再眼拙,也不会看不出李升彩的不对劲,那是吸毒的人,心里一个凉,戒备的级别瞬间往上窜,告诉自己不要后退,不能后退一步,一点也不能叫李升彩看出来,她极忌惮那种烟。
李升彩已经将烟抽完,侧头瞅着灰妹,神情里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这是董利民给我的好东西,你要不要试试?”
灰妹哪里敢试,不拿命当回事的人才会去试这种要命的东西,她生平最爱惜自己的羽毛,这东西就是看都不想看一眼,讪讪地笑笑,手也跟着摇摇,“不用了,你还是自己享受吧,我真心不要。”
“也是,怀孕了,还是别要的好。”李升彩的视线落向灰妹还没有隆起的小腹间,嘴角漾起一抹子笑意,那笑意是深含着一股子恶意,自己走到灰妹面前,伸手抚过那还没有隆起的小腹。
灰妹让她的动作给惊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不想叫她碰一下,眼睛瞪着她,有点凶,更是不留面子,“李升彩,你要什么东西,自己说出来,你打哑迷般的,我听不懂,你直接说吧。”
李升彩似乎是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后退,更不介意她的话,执意地去碰触灰妹的小腹,见人一直往后退,轻咳一声,站在一边的两个壮汉就冲着灰妹那边过去,一人一边,一个一个手臂,把灰妹的双臂拉成直线一百八十度,不让她乱退。
灰妹没处去挣扎,一看这两个壮汉,就是知道使上再多的力气都会是白费工夫,她不是厉害的人,随随便便就是把两壮汉给打趴下,只盼着掉落在电梯里的手机,千万别叫别人捡了去,最好是星辰饭店的人先发现,那样或者她还有生机。
李升彩的手已经不容她拒绝地抚上她的小腹,那动作明明很轻,还是让她很不安,不安的就连那颗心都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去,半会都说不出话来。
“我也有个孩子。”她说话了,与方才的凌厉不一样,她此时口气软下来,还带着几分母亲的样子,“那会我刚吸上毒,还不知道时,这孩子已经有了,今年都十多岁了,还在启智学校里,连十个字都没学会。”
她与董利民的儿子,是那个假冒着董利民的儿子,是她与那个假董利民联系在一起,把他们拴在同一条船里,再不得脱身,她越沉沦就越高兴。
人都说董利民有个十多岁的孩子,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儿子是个低智的,董利民已经是后悔,也是于事无补,他有了儿子跟没有儿子一样,还是得生,他可以便生,没有他同意就放人。
灰妹心里一颤,不知道是同情还是什么,总之,朝着李升彩那边看过去,“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东西?”她不知道董利民还有东西能给她的,一点头绪也没有,都找不着北。
李升彩像是听见她的话,看向她的小腹,“也成,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我保证叫你好好地回去,也不用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担心,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你一直说东西,我真不知道是会什么东西,你提醒一下。”灰妹看着面前的人,董利民能有什么东西交给她,至少她没有那个印象,有个包裹给她,还是让他手下的人送来,“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还是说来看看吧,要是有,我直接给你。”
她说的很大方,主要是想早点出去,抱着一点儿侥幸,在几个男人没有发现之前就回去,至少不用他们担心,但是,她的目光瞄过窗口,那外边已经是暗得不能再暗,似乎也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也许他们已经是知道她失踪的事了。
“保险箱钥匙。”李升彩说的很简单,回去坐在位置里,“董利民的保险箱钥匙,突然成了个好父亲,真是叫人不敢相信,还一直带在身边的钥匙都交给你。”
灰妹没见过钥匙,也不知道是李升彩就这么笃定董利民会把东西交给她,她端不起那么大的头,也没敢相信自己能叫董利民把钥匙交给自己的信任地步,“没有,我真没有,他怎么可能给我钥匙,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没有?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李升彩倏地站起,“他临死时可是写的是你的名字。”
她的名字?
灰妹听得直皱眉,董利民真是害人精,可是,她一下子面上的颜色都变了,看着李升彩的目光充满着谨慎与戒备,话在舌尖,没有冒失地问出口。
岂料,她的不说话,到是让李升彩认为她在躲避,想独吞掉董利民的东西,长长的指甲划过灰妹的脸,那指甲锋利得很,要是再重一点,总能够是将薄薄的外层皮肤给划破,“我问他,把钥匙放在哪里,他写的你的名字。”
这个、这个……派派后花园燕燕。(:。。)整 理
灰妹终于明白了,董利民何以死得那么突然,还说是自杀!
李升彩才是那个动手的人!
“是你杀了董利民,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她问道,心跳得很厉害。
李升彩点点头,神情里带着得意之色,涂满冠丹的指甲抬起灰妹的下巴,满意地看到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惧意,“你说来听听,东西在哪里了?”
099
东西在哪里?
灰妹开始有点头绪,不由得真想把已经化成个骨灰的董利民再给火化一次,好叫他再化一次,真是个顽固派,死了还要把麻烦丢给她。
“在我家里,他给过我一个包裹,也许就是你要的东西。”她抿紧唇,眉间敛聚在一起,形成个“川”字,“或者你是自己去拿,还是我拿给你?”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很自然,甚至都有些灰心丧气,话才说完,看着李升彩,又是苦笑道,“我有这样的父亲也是我的幸运了吧,你说是不是?”
让她觉得不对劲又是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的事情便是这个了吧,董利民是让李升彩给杀了,理由嘛,为夫报仇?她觉得这个理由还缺了点,至少撑不太起场面。
李升彩面上一点异色都没有,眼里带着笑,伸手拉住灰妹的手,“真是叫人心疼,有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现在他死了,再没有人抓着你的把柄,不如跟着我吧,我看在升虹的面子上也得多疼着你点是不?”
跟着她?
灰妹表示这个提议压力巨大,她是谁呀,那是自小跟着父亲于定国同志在西藏长大的,一向是深受着于定国同志的影响,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门儿拎得清清的,让她去跟着这个女人做事,她除非是脑壳坏掉了。
“呵呵——”她笑得很尴尬,手捂着嘴,“哪能呢,你也知道我丈夫是谁,总不能自己一身腥还要再弄出事来吧,我可不想影响陈法的仕途。”
她的话半真半假,却叫李升彩相信,太真了或者是太假了,总叫人不太放心。
李升彩真是这样的,能亲手将董利民杀死,不过是因着他手里的东西全叫她一手掌握,他没有用处了,自然得除掉,只可怜董利民那人一生奸狡,却死在枕边人的手里,他所创下的一切都自然地全部落入他人之手。
“也是,小心为好。”李升彩点点头,自以为是的解读她话里的意思,认定她是想暗地里与她合作,这种事,自然是暗地里,到明面上来,她还怕引来太多的关注,“东西嘛,还是我的人去取吧,等取到手,我亲自送你回去。”
人家好像是很有善意,灰妹自也附送善意,总不能她自己硬着脖子上去,跟着李升彩硬扛,没有好果子那是一定的,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也好,还是怎么都好,她都是要护着自己,什么事都得从这里离开才行。
她点点头,那头点的很爽利,没有一点儿疑议,不过还是加上一句,“快去快回吧,我真没有什么耐心等下去,这天都黑成这样子,你们谁身上有手机,我想打个电话给陈法,也别叫他等不到我的电话还以为我出事了。”
灰妹面上带着笑,说得很轻松,半点看不出来还能有别的什么想法,就是简单的意思,她就是想跟陈法打个电话,夫妻间的一个普通电话,总是得打的。
盯着她,李升彩的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笑意,那是一种把所有的事都能牢牢地掌握在手里的笃定,带着那份笃定,她指着身边的壮汉拿出手机交给灰妹。
“喏,给你拨好号码了,直接接听吧。”李升彩说道,目光落在那屏幕亮着的手机。
然而,灰妹却是直接地按向挂断键,当着李升彩的面,重拨着另一个号码,那表情极是认真,边拨手机号,边对着李升彩说:“怎么能用那个号码,那是公事上用的。”
这个事不是没有,李升彩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这种事也是常有的事,就连董利民也搞这种,陈法也搞这种,不值得惊讶。
只是,她想的太简单,想当然想的太直接,吃亏就吃亏这个想当然上头。
灰妹得自救,也不能叫自己这样子给白白绑走,都算什么了,难不成随便跳出个人来,就能绑她了?要真是这样子,她可真是没蛋也疼了。
“是我啦。”那边电话一接通,她直接地说道,“你几时回来呀,对了,你往我卡里打个六十万,哎呀,你别用啦,我有用处呢,行行我不会乱花的,你放心好了,等你回来。”
她电话讲的很快,没有讲几句,就已经把话都给说清楚了,就把手机递回去给那个手机的主人,大大方方的姿态,一点也没有藏着掩着的意思。
“六十万?”李升彩让人都退出去,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她笑了,从放置在一边的手提包拿出来一张银行卡,“我这还有几张,你都拿去吧,当不得什么,就当是你父亲欠你的。”
话说的好听,说是董利民欠她的。
灰妹心里头那个讽刺味极浓,这种钱,她收得手烫,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得收,眼里就露出几分惊喜,又带着几分贪婪之色,收得都没有迟疑,“也是,你说的是,这钱我得收,让他这么死了,真是白白厚待他。”
她说的咬牙切齿,收钱又是利落,真真的叫李升彩心里头最后的那么点子疑惑都消失,笑得叫一个满意的,“要不是董利民太小心了,我也用不着这么多年来都是委曲求全的,现在到好了,他死了,东西全是我、我跟你的……”说到这里,她看到灰妹想出声时,赶紧地把话再圆上一圆,“你也别跟我客气,这人还得自己多疼着点自己才成,总不能别人薄待了你,自己也跟着薄待了自己,你说是吧?”
这人说的话,就是后头的这几句还算是有点道理,这话灰妹是认同的,人可不能因着自己受别人薄待,自己也跟着薄待自己,没有这样的道理,别人薄待自己,自己就更得对自己好,要活得好好的,这样才算是道理。
“你早就知道我是董利民的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