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是爱手背是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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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附和着说:“就是就是,我妈是谁?我妈是世界上最伟大最高尚的妈妈!”
妈妈笑着说:“你们爷俩也别给我戴高帽,灌迷魂汤,我没有你们说得那么伟大,只是可怜没娘的孩子。不过要是再出个银秋什么的,我可不能保证能照顾好这个孩子。”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爸爸。
爸爸装作没听见,扭头对我说:“倩倩,现在解放你了。从今天开始,小石头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过你已经是大人了,应该替爸爸分担些事情了。”
“好呀。可是我什么不会呀。”我说。
“不会可以学。”爸爸说,“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们这大半年来的所有担心和忙碌都是多余的,那个叫陈鹏的根本没有死。”
“什么?”我以为听错了。
“陈鹏没有死。这事儿也怪我,听了你的话后乱了方寸,没有好好考虑,花钱是小事,白白害得你糟了一场罪。”
“爸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刚从韩国回来的时候。原谅爸爸没有早告诉你,我是怕你沉不住气。你去了韩国以后,我想好了对策,等待刑警应该找到家里的,可是迟迟不见他们登门。只有王军隔三差五往家里要电话,询问你的情况。我开始怀疑,这件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后来你的学校里也要来了电话,询问你回家没有,当时我一口否认你曾经回来过,并且严令学校务必要找到你,还我一个毫发无损的女儿。那几天,我越想越觉得事情很蹊跷,王军再一次要到家里电话后,我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才吞吞吐吐的说了这件事,并让我如果见到你,一定要转告你,陈鹏那个杂种并没有死。当然我装作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第二天,我就赶到了你们学校,先找到王军,详细了解情况。原来,陈鹏只是受了点伤,对外说是和朋友喝酒回来,遭遇到了歹徒。”
“可是王军为什么不马上通知我?”我不由得升起一股对王军的怨气,如果他马上通知了我,我就根本落不到这一步,担惊受怕不说,还改名换姓。
“这个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可能是遇到点的事,才没有及时通知你。见过王军后我找到了学校领导,跟他们要女儿。其实我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了吓唬他们,没想到他们赔给了我十万元钱,我想这也好,正好补偿你去韩国的花费。”
“爸爸,你不该要那些钱。”我说。
“为什么不要?出这件事情,学校也有责任。”爸爸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好像他那样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是,不要白不要。谁让学校没看好我的女儿?这些钱算便宜了。”妈妈插话道。
尽管我觉得爸爸要了学校的钱不妥,但是爸爸给我带了的消息无疑是个好消息,我以后不必隐姓埋名,可以继续做戴倩了。于是我说:“这么说,我以后还是戴倩,不用做任雅轩了。”
爸爸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那样还不是等于告诉人家我欺诈你们学校的钱?绝对不行。反正我把你的新身份的证件都办全了,以后只有任雅轩,没有戴倩。我再嘱咐你们一遍,特别是你妈妈,一定要记好,明白吗?”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看来我永远做不回戴倩了。不过,我不甘心地提出了一个条件:“这样也行。可我要回学校看看。”
“不行!”爸爸一口回绝了我的要求。“你不能和你以前的朋友们接触,他们会认出你的。”
“我妈妈都认不出我了,何况他们?我只是去看看,不会和他们接触。”我打定了主意,使出软磨硬泡的本事,一定要让爸爸同意。
“不行!你要理解爸爸的苦衷。现在我需要你全心全意的报答我。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还能打拼多少年?你的弟弟还小,所以你现在必须站出来,为咱们这个家出力。”爸爸满怀期待地望着我,但他不是用商量的口气和我说话,而是不容反驳。
“可是爸爸,让我去一趟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联系,只是悄悄地去看看。回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食言。”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妈妈。
妈妈开始帮我说话:“就是,我敢打保票,没有人认出她就是倩倩。让她去走一趟吧,也好让她安心。”
爸爸叹了口气说:“倩倩,不,雅轩,你太固执,有时候这是优点,但有时候却是致命的弱点。好吧,让我想想再给你答复。咱们一家人刚刚团聚,先不说这个。”
“什么时候给我答复?”我从爸爸的话里听出了希望,于是乘胜追击。
“明天早上。”爸爸沉吟了一下,说。
02
真的细细算起来,我们一家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吃团圆饭了,我告诉保姆,晚饭吃饺子。北方人,对饺子情有独钟,尤其是团圆饭。
安排好之后,回到客厅里找妈妈说话,看到妈妈正在给小石头换尿布,一脸的慈爱。我从心里由衷地替小石头高兴,没想到妈妈和小石头很投缘,这可是小石头的福气。爸爸说要看一个朋友出去了,保姆在厨房里忙活,我和妈妈坐在客厅里,一边逗小石头玩,一边说话。看得出妈妈真心喜欢小石头,我情不自禁想笑。
妈妈说:“傻丫头,傻笑个啥?”
我说:“看你这么喜欢小石头,所以想笑。”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敌视这个孩子,相反一见面就喜欢他?也许我更应该憎恨他。可是没有用,他并不因为我的憎恨少了什么?你爸爸做我的工作,让我抚养这个孩子,刚开始我拒绝了,但是后来一想,我不抚养他,你爸爸会找另外一个人抚养他,他一样会长大。他长大的时候,我迟早要面对他,与其让他对我充满敌意,还不如让他爱我。妈妈什么也没有,除了你和你爸爸,而你迟早是要嫁人的,我只能依靠你的爸爸。也许你觉得我软弱可欺,没有骨气,但是到了我这个年纪,我已没有了重新开始的资本。再说,这个孩子,毕竟是你爸爸的亲骨肉,我没给他生个一男半女,是我亏了他。”妈妈心平气和地说。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喜欢小石头。”我想妈妈误会了我的意思,忙解释说。
“我原来还担心你不能接受这个孩子的,想给你做工作的。这下我就放心了。好在那个金秋识趣地离开了,这个局面无疑是皆大欢喜,但愿我们一家人从此平平安安,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我想妈妈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我以后一定要为这个家做点什么,而不只是索取。可是我放不下回学校看看的念头,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呼唤着我去。妈妈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说:“我知道你念念不忘要回学校看看。我会劝你爸爸放你去的。”
我听了欢呼雀跃,高呼妈妈万岁。
妈妈嗔了我一眼,说:“小声点,别吓着孩子。不过你去是去,一定不要让你的同学们认出来,你爸爸自有他的道理,不会错的。其实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该放手就放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老惦记着也只是白难受。我知道你的脾气,不让你去,你是不会死心的。”
“妈,我听你的,保证不出问题。”我信誓旦旦地表态。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问题,就快人快语地问:“妈,你爱爸爸吗?”
妈妈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没大没小!”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了些少女似的娇羞。
我涎着脸追问:“说说嘛,爱还是不爱?”
“妈都是快五十的人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我们已经是左右手,分不开了。”妈妈极力回避这个问题,她站起身说:“我去看看饺子好了没有,你打电话,问你爸爸回来吃饭不。”
我还没打电话,爸爸就回来了。这顿饭吃的气氛很好,久违的温馨包围着我们全家。
饭后,我要拉着妈妈到海边散步去,妈妈说明天就要回去,要收拾收拾,让我跟爸爸去。我记着妈妈答应帮我做工作的事,就说:“我自己去吧,妈妈你不是有事要和爸爸说吗?”
妈妈笑骂道:“狗改不了吃屎,什么时候能改掉你的急脾气?”
爸爸看看我,又看看妈妈说:“不用你妈和我说,我也知道什么事。走,爸爸陪你散步去。”
去海边的路上,爸爸说:“你可以去一趟学校,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回来后你必须放下过去的一切,服从爸爸的安排。”
我心里一阵狂喜,忙表白说:“即使不让我回学校,我也会那样做的。”
“嗯,我相信你,你也别让我失望。”
“爸爸,你准备让我回来,帮你做什么?”
“我要把你培养成我的臂膀,爸爸太累了,应该休息了。”
“好,我会尽力的,就怕自己能力不够。”
“不是尽力,而是尽全力。不要事情没干就自己先气馁,要记住,只有干了才知道自己行与不行。”
“我知道了。爸爸,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
“就知道我一答应,你的心就已经飞回学校了。明天我和你妈回家去,你去学校。可是我只给你一星期的时间,如果你到期限不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算我从来没有你这个女儿。”
“爸爸,我会听你的话的。”我有些委屈地说,爸爸说话的口气让我接受不了。
“别怪爸爸说话重,一个人如果不能履行他对老父亲的承诺,他就不会做成什么大事!”
“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后来爸爸又说把这个城市的别墅过到我的名下,并给我描述未来的美好前景。他说我拥有很多同龄人所没有的优越条件,可以说他们在山脚下准备出发时,我已经站在了半山腰。可我听得心不在焉,就像爸爸说的,我的心已经飞回了学校,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03
当火车到站,我走下火车的那一瞬,眼睛一热。回来了,恍若隔世,短短几个月,我已经从一条毛毛虫,羽化成蝶。记得看过一部影片《闪闪的红星》,里面有一句经典台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我也想对着这座城市宣布:“我,戴倩又回来了。”可是我却不是戴倩了,我是任雅轩。
坐到出租车上,司机问我去哪儿的时候,我恍惚中说出了小区的名字。车到了小区,完全凭着感觉来到我曾经租住的那个单元,掏出钥匙开门,可是打不开门锁。当我刚想明白,这个单元已经被别人租住,换锁了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满面狐疑地望着我,厉声问:“你想干什么?”
我不禁有些慌乱,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曾在这里住,他给了我一把钥匙。”
“哪年哪月的事?我们搬来都好几个月了。真是!”女人不相信地嘟哝了一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若有所失的走出小区,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去艺术学院。古人在诗里说:“近乡情更怯”,现在我的心里真有些怯,但是那里像一个强大的磁场,让我身不由己地向那个方向靠拢。
走进学校,冬日夕阳笼罩的一草一木都朦胧着一种亲切,让我感到温暖,心生拥抱一切的欲望,同时伴随着厚重的惆怅,因为我知道我是来和它们告别,来过,却什么也带不走。校园里说不准从那个角落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同学或者老师,但是我不能走向前去,和他们打招呼,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或者和他们擦肩而过。相对而言,我成了一个另一种意义上的隐身人。身穿红色羽绒服的我,走在校园里,回头率很高。有几次和同班同学擦肩而过,他们惊艳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真担心他们会突然喊出我的名字,但是没有一个人认出我。最后我没有一开始那么心虚了,连妈妈都说很难认出我,别说是他们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到平时和我关系比较密切的同学,既盼望见到他们,又害怕见到他们,相对而言,因为密切而熟悉,他们认出我的概率要大些。
转过一个花坛,我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是我最不希望看见的一个人,他就是我成为隐身人的罪魁祸首陈鹏。他胳膊下夹着几本书,依然温文尔雅,道貌岸然,神态闲适地向我这个方向走来。我的眼睛里闪耀着仇恨的火花,锁定在他的身上。
陈鹏也看见了我,但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只停留了一两秒钟,便像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一样目不斜视。他走过我的身边,也许察觉到我一直盯着他,走了几步后忽然转过身,微笑着向我走来。
“同学,有什么问题吗?”他彬彬有礼地问。
我没有回答,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他又干笑着问:“是不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
我扭头走开,从心底里憎恨他,恨不得扒下他的伪君子的画皮。可是在我想走开的时候,一个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我要报复他!”于是我对他回眸一笑,这是我的挑衅,向他下达一份特殊的挑战书。
显然他把我的笑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头发,很暧昧地笑了。
我心想,你等着吧,我要彻底撕下你的伪装。我继续向前走去,不用回头,我都能感觉到陈鹏热辣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
走过宣传栏,我看见一张海报。上面写着:为迎接新的一年到来,舞蹈系将于12月24日平安夜在学校小礼堂举行化妆舞会,请广大同学踊跃参加。届时希望同学们踊跃参加。因为场地有限,谢绝其他系的同学参加,但是被舞蹈系的同学邀请为舞伴的除外。舞会在午夜结束,最后将揭开神秘面具,评选谁是平安夜的王子、公主。
我计算了一下日期,发现后天就是12月24号了,心想真是天赐良机,我可以实施我的报复计划了。
这时,我的背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同学,想不想参加舞会?”我回头一看,赫然是王军和孔翔宇,于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慌忙低下了头。
王军责怪孔翔宇说:“我看你想舞伴都想疯了!”
孔翔宇不甘心地说:“你看清楚了,其他系的不能参加,除非是舞蹈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