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你好,泼妇再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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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杨姓少年摇了摇头,“我只为了寻个说法,并不愿要他性命。”
老者笑了一笑,“这么说来,公子可不要阻我们呐。”
“我亦不会动手。”那神情淡漠的女子竟主动开口,“我来不过是受人之托,无意与人争强好胜。”
“好极好极,既然你们都不争功,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他谈笑之间,竟似已把独孤忱的生死牢牢攥在了手心里。
说完,他整个人便如一只黑鸦,疾掠而至!
可动手的却不止他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独孤你好
郑青也动手了。他挥了挥手,那一群蒙面人便立时动了。那六人中,两个用剑,两个使钩,还有两个,用的竟是判官笔。那两个使钩的,堪堪立在了两个“判官笔”肩胛之上,这四人便似面铁壁,直直朝着独孤忱与二两青倒了过来!
莫说她而今扶着一个独孤忱,就是现下让她独自一个,二两青也绝无办法逃出生天。只因这铁壁之后,竟还跟了那两个使剑者,即便能破了眼前这铁壁,那两柄长剑也顷刻便至,定会要了她的性命!
所以她而今竟无法可想,无路可逃了。
这竟让她陡然之间想起了南宫璇,想起了阿公,想起了阿拐,大夫人,福叔,南宫瑾,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来到这座城,遇见大夫人的情景。
“小姑娘,这个给你。”慈眉善目的妇人取了热气腾腾的馒头给她。
“能给我个大点的么?”她瞧了眼眼前的馒头,却并不接。
“去去去,个臭丫头,得寸进尺。”旁里已有人来赶她了。
那夫人却没着恼,竟当真挑了一个大一些的给她。
这简直没头没脑,她想。
须臾之间,那判官笔已点到眼前。
幸好,那铁笔被一只杯子磕了一磕,便失了准头,而那人更随着一声惊呼跌了出去。他一跌出去,这铁壁的一角自然崩塌,余下三人并那两个使剑的,便一同抢攻了上来。
那只杯子自然不是二两青发的,那人也自然不是她击退的。
她只见到前一刻还似奄奄一息的独孤忱,这一刻已然如鬼魅一般出手了。
那几人见同伴着了道儿,心下自然惊慌,再见独孤忱竟似无恙,难免便心头耸动,幸而他们平日里应是合作无间,当下也未有退意,一招一式,还竟颇有章法。
可他们也仅能出这一招一式罢了。只因这一招一式之间,独孤忱已踢断了两人的臂膀,折了三把兵器。行动之间,二两青竟还瞧得不甚分明!
却听那郑青一声断喝,那两个未受伤的持剑人便使了个虚招,将那伤者带了回去。这一轮交手,饶是二两青这个不会武的也瞧了出来,他们必然是吃了大亏了。
独孤忱立在她面前,却并未追击,只是他的背影挺直,竟已半点瞧不出中蛊的模样了。原来他……竟是诈他们的么?
这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二两青突然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麻了。她伸手捶了捶,便听独孤忱依旧背着她问道,“怎么了?”
“……腿有些麻了。”她长出一口气,尽量令得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害怕。
“青姑娘不会武,今日里倒是我不周全了。”独孤忱笑道。
事到如今,他竟还笑得出来。他不止笑得出来,更且笑得很开怀,“前辈果然是前辈。竟一眼便瞧出这其中有诈。”
他这句话,自然是对先前那老者所说的了。
可那老者呢?他不是第一个动手的么?!
此刻那老者也笑了,“这瓮中捉鳖之计果然妙极,只是充其量也不过能骗骗那些新手罢了。”他这么一说,郑青自然已哼了一声。
原来这老者方才动手,竟也只是试探。待那蒙面人动了手,他已一折身回了来,向着另一个方向一连发了三掌。
——不是三箭,而是三掌,掌掌刁钻狠毒。
那人自然没想到,先前这第一个出手的老者竟会突然对自己发难,仓促之间,刚要提剑相抗,便被他掌风扫着,先自落了下风。不过三掌,这老者便已擒下了这人,而这人自然已动弹不得了。
二两青此刻自然瞧得分明,他制住的那人,竟是那杨姓少年!
“郑公子莫要气恼。老夫先前虽未帮手,却亦擒下了这少年哩。”他得意道,“这独孤府今日守备如此松散,单凭独孤小儿平素狡猾多疑,怎能没有后招?这少年必然是他一伙的了。”
他此话一出,在场诸人均是一惊。
他仿似不知这少年来历,故而自作聪明,竟先将他擒下了。但归根究底,这老者心机深沉,他道独孤忱狡猾多疑,竟仿佛他自个儿才真正是狡猾如狐,不可捉摸了。
独孤忱却仿佛听见了一桩很好笑的事,“照这么说,这位姑娘,以及郑公子,都有可能是在下的伏兵了?”
二两青心中翻了个白眼,当即轻轻扯了扯他,“你让他说啊,他们这么疑心内讧,不正中下怀?”谁知她话音刚落,他竟顺着她这一扯之势,挨到了她身旁,整个人更顺势靠在了她的肩上!
这人简直地!二两青心中咒骂,想要推他,却不想衣袖之下,独孤忱竟已伸出手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
“江湖之上人人皆知三公子不是好惹的,恐怕还没一个人能惹了三公子还全身而退罢。所以这位小兄弟竟为什么坦坦荡荡就出了来,倒叫人有些奇怪了。”简而言之,他竟想不通,会有人不做装扮便来寻独孤忱的晦气,这人若不是自大到可怕,便是个蠢蛋。
“这位姑娘也没做装扮哪。”独孤忱好整以暇,“前辈若然疑心,自然也该将她除了才是。”
“至于这位姑娘么,”老者道,“她这面具确实逼真,可再好的人皮面具也是假的。”
二两青闻言瞧向那年轻女子,见她听闻此话,依然无动于衷,那一张面目上竟无任何喜怒哀乐,仿佛,竟真是假的。
“前辈见微知著,令人佩服。”独孤忱道,“只是这么一来,郑公子这儿已有损伤,今日胜负犹未可知。诸位还要一意孤行么?”
他说得恳切,仿似都为对方考虑。更仿似而今这一切已都在他掌控之中了。
可下一刻,那老者竟笑了。
“三公子莫要说笑了,你我都不是爱说笑的,老夫也从不信什么蛊毒之说,老夫所信的,历来是自己的真本事……”他说到真本事这一句,独孤忱果然脸色一变。
“我明白了。”独孤忱叹了口气,“那箭上有毒,对不对?”
“三公子强撑着捱到此时再发作,已是不易了。”那老者拍手道,“就是我都要夸赞一声了。”
“你装作骆一秋,也不过是为了让我放心以手接箭罢了,只因他历来不会做出在箭上抹毒的事来。”独孤忱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所以你恐怕原先也不擅用箭,而是用掌罢。”
“若非为了等你发作,老夫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与你说笑呢?”他要做的不过是等他发作,以逸待劳。
二两青听到这里,自然心下一凉。
只因独孤忱离得她最近,他此刻依旧微微颤抖,气息不稳,所以方才他竟已中了毒,而先前那般施为,竟……竟都是在强撑么?!
“你明知他中了毒,却引这位郑公子先出手,算盘倒也打得响亮。”她开口道,“而今这位郑公子先出了手与他拼个两败俱伤,你正可坐收渔翁之利。”二两青扯了扯嘴角,“黑道上要拿独孤的不少,郑公子人头的悬红,大概也不少罢。”
那郑青此刻终于道,“这真是好大的计较。”
“女娃子这是说笑呢,谁不知道郑公子急公好义,堪为表率。今夜只求公子与老夫齐心合力,拿下这独孤小儿再说。”那老者忙道,“老夫方才不也为了擒这小子,伤了一臂么?”他抬起手来,果然左臂之上已有剑伤。只是这老者先前谈吐之间却竟未提及半分,气息亦如寻常,这份心机城府,即连二两青都要道一声佩服了。
眼见他们竟又达成了默契,二两青自然心急如焚,而此紧要关头,双腿却更麻木了。她暗骂自己一声没用,只因恐惧竟已悄然爬上了心头。
“莫怕莫怕。”仿佛是福至心灵,独孤忱牵了牵她的手,“我还没死。”
脸色惨白得仿佛已死去的独孤虚弱地安慰她。
作者有话要说:
☆、独孤你好
“阿渔哥哥不会死的,你们骗人!”年少的她掰了刚讨来的馒头,执拗地喂到眼前人口中。
可一向会动会笑的阿渔哥哥,为什么这一回真的一点都不动不笑了?
“哎,臭丫头还打人呢。”大人们把她扯开,将阿渔哥哥运了出去。
——他死了,她这才知道。
大人们将她带到一个地方,让她好生候着,说她这是得了天大的幸运,竟会让大夫人捡到了她。
呵,天大的幸运?她很想哭,可她很害怕。她真的很害怕,阿渔哥哥不在了,她害怕得……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知在那儿立了多久,一动都不动,许久,才听见一个人问她,“给你的馒头你为什么不吃?”少年的身上是绫罗绸缎,他的眉眼干净好看,仿似不知哀愁害怕为何物。
馒头?对了,馒头!
她手里还捏着那该死的馒头!她若不是去讨这该死的馒头,阿渔哥哥是不是就不会死?她若是牢牢地看着他,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抬出去的那个是你的家人么?”少年复又问她。
她并未理睬他。
“他们说他已五天未吃饭了。”少年对她道,“你该吃点东西,不然,你也会同他一样。”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竟仿佛他们饿肚子,阿渔哥哥会那样,竟都是他们自己的错!生来富贵,就能、就能这样教训人么?!
“我不吃,还给你们!”她说着便将那馒头朝他掼去,可是她也已几日没有饱饭了,那馒头只掉到了地上,滚了一层的土灰。
少年却没生气,他拾起那馒头,耐心剥了外边那一层,又再对她说,“你若是不吃,便没有力气,恐怕南宫家亦不会收你做徒弟的了。”
这恼人的少年,他竟,他竟不知他自个儿有多么的讨人厌!
“谁稀罕这狗屁的南宫家!”她打开他的手,狂奔了出去。
对了,她想起这才是她与南宫璇的第一回碰面。他一定不会记得的了。
那时候是她第一回发觉死亡是那么让人伤心难过的事。后来她终于明白,她的那些伤心后悔,泰半是因为了竟连阿渔哥哥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在他离开这世上的最后时刻,她竟不在他身边。
可而今她自己到了这生死关头,想起的竟又是南宫璇。
这当真好不讽刺。她无声地咧了咧嘴,发现自个已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独孤抬起手,替她顺了几缕发丝,“我说过我在这里,你不用怕的。”原本她应拍开他的,可她此刻却抬不起手。
“怎么了?”他复又握了握她的手。
这举止已有些过于亲昵了。二两青皱了皱眉,只能道,“……我只是,手也有些麻了。”
那老者见状高声道,“独孤小儿还不知死活,卿卿我我,咱们若再争先论后,反而失了和气……倒不如一齐动手……”
“好。”这一回,那郑青尚未答话,那女子却先开了口。
一个“好”字未落,她已出手。
她的招式犹如仙鹤临水自照,优美动人,从容婉转。可她的气劲却凌厉非常。这原先似平湖般波澜不惊的美人,即刻便成了生杀予夺的罗刹。
她刺出了一剑。这一剑是直直朝着独孤忱而来的,可这一剑精妙绝伦,竟自途中剑锋一转,她身形未转,却竟变刺为削,平平朝着那老者削了过去。
这一遭事出突然,即便那老者生性多疑,竟也未有防备,他原本已在那女子身后跃起,但他着实机敏,竟以掌风横扫剑身,令得整个身子斜斜往旁里倒了下去。
只是他这一避不知为何却仍是慢了半分,竟叫那长剑在臂上长长划出了一道口子。
他长啸一声,再待跃起,却哪只那女子第二剑已刺了出来。这一剑与第一剑间竟仿佛并无空隙,让人避无可避,直如精魅所出,当下便直直刺入了他身体里。这先前犹自洋洋得意,占尽上风的老者,竟此便丧了命。
那女子擦了擦剑身,还剑入鞘,竟徒手便拎起了这老者的尸首!
这变故就在顷刻之间。二两青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心已全然汗湿了。
“方才那一剑若刺的是在下,在下恐怕亦躲闪不过。”独孤忱叹道,“多谢君姑娘不杀之恩。”
“不必说大话了。那一剑我还没把握能杀得了你。”那君姑娘面目上依旧无悲无喜,“况且‘毒掌神君’的悬红也够我吃一阵子。是我该多谢你才是。”
她说的稀松,竟仿佛杀人买卖,于她不过寻常。
“况且你今日里若无布置,亦不会将‘摘叶’‘飞花’二人也外遣了出去。”说着,她一边麻利地展开一个布袋,将那老者尸首装了起来。她提到的摘叶飞花,自然便是二两青曾在阿公那见过的两名手下了。
“姑娘这是要走了?”独孤忱问道。
“我劝你们也快走。”那君姑娘却不答他,只转身对了郑青那一行道,“你们已发觉自个中毒了罢。”
这一场变故,不止二两青,即连郑青一行人也早已心神难定,惊骇莫名。这武功高绝出手诡秘的女子而今陡然问起了他们,郑青才惊觉不妙。只因他行功运气,竟当真有一股滞气隐隐粘附在五脏之间。
“姑娘且慢……”只是他刚待询问,那女子却已将那老者尸首背好,几个起落,便已往院外行得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独孤你好
那老者终于说对了一件事——独孤忱不是个爱说笑的人。
一个不爱说笑的,竟与敌人说了半天的话,却是什么道理?“毒掌神君”既然在待他毒性发作,他又为什么不能等待他们发作?
这道理虽然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要想到这一层,却并不简单。
二两青此时才恍然大悟,“所以你先前问我怎么了,便是在看这毒究竟发作到了什么程度。亏得我自作多情,还以为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