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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醉秋波-第7部分

小说: 醉秋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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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膝坐在此地的小丫头朝他友善的招招手,之前拼死恶战一点也不能影响她的心绪:“来,贺公子,在此稍歇,若心口恶气不能尽除,不如歇过之后再战。”
  
  他哭笑不得,不明白这小丫头为什么总有一种本事,能将生死之敌当作多年故友般面对,丝毫没有敌意。
  
  “你对自己的敌人,总是这么友善?”
  
  她一愣,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贺大少,你是说你我乃是敌人?”
  
  他点点头,生死之战,不是敌人难道是故人?
  
  可是那少女的笑容却份外灿烂,暗夜之中晶瞳简直要泛出光来,连贝齿都露出了好几颗:“贺大少,你本来是本少的一桩生意,只是当时我以为你死了,所以算起来,这桩生意却是失败了……”她难得叹息一声,瞧着他的目光带了几分苦恼:“如今瞧着你,就教我想起了自己的失败。你能活着就是本少的失败呐!”
  
  这话没来由教贺凤冷心寒,他从前并不是冷心冷肠之人,如今手上虽已沾了不少血,却从不知一个人可以用如此单纯无辜的眼神说出这么刻薄寡情的话来,一时忘了善用手中利器,训道:“你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做什么不好,非要做杀手?难道自己没有家人父母,兄弟姐妹?”
  
  他这话倒似勾出了她的难过一般,令她面上有一瞬间的愣神:“是不是因为我滥杀无辜,才不讨人喜 欢'炫。书。网'?”
  
  她心中自小便有个疑惑,娘亲对自己与对旁的兄弟姐妹态度有别,年纪渐长,已成心中隐痛。她一直不明白娘亲的态度为何如此截然分明。如今在这孤城荒境,贺凤冷的指责倒教她心中隐约有一些清明。
  
  贺凤冷见得她花骨朵一般的年纪,有着这般神情,倒以为她红鸾心动,无奈对方不喜她的营生。他见得对方难受,心中便高兴,嘲讽道:“谁愿意喜 欢'炫。书。网'一个杀人如麻的女孩子?你生得又不丑,做人却如此毒辣,放着旁的温柔贤惠的女子不喜 欢'炫。书。网',非要来喜 欢'炫。书。网'你这小魔头不成?”
  
  她挠挠头,更为苦恼。
  
  娘亲似乎也并不是喜 欢'炫。书。网'温柔贤惠的女子,试问她的姐姐妹妹们哪一位又与温柔贤惠沾了边?但娘亲也极是喜 欢'炫。书。网'她们,对着她们说话,那语调便不由自主的放柔,唯独对自己多了几分严厉之色。
  
  只是她心里自小便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自卑,娘亲虽为安平王,家中王夫不少,但论起家世来,似乎唯有爹爹最是不堪。世人虽然不知,但娘亲却悄悄告诉过爹爹,当年爹爹的祖母为相之时,为了舅舅的女儿,当时还是太女的李晏顺利即位,排除潜在危机,暗中指使宫人在三皇女李岚的饮食中下了绝育之药。是以当今女帝李岚虽即位几十年,四海升平,海河晏清,却唯有子嗣乃是心头剧痛。
  
  华家煌煌百年世族,凋落不过一夜间。
  
  数百口人,唯有父亲华彻逃出生天,只是却因着女帝平生刻骨之恨,一生无缘踏进安平州王府,不能同别的爹爹一般与娘亲朝夕相对,唯有藏匿地煞门,方能偷得生机。
  
  地煞门向来只认银钱不认人,乃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能有如此境况,也是爹爹多年悉心经营之故。至于滥杀无辜……难道教爹爹解散地煞门,无处遁形,等着锦帝前来斩首不成?
  
  纵然安平王府并无人欢迎她,至少她尚有安平王府可以落脚,但地煞门却是爹爹最后的庇佑之所,他前半生豪门世族,金樽玉粒,后半生辗转流亡,躲躲藏藏,若再教他失去了最后的庇护之所,她岂能忍心?
  
  自小到大,她几乎从不负父亲的期望,刻苦练武,将来也好女承父业,统御门下诸煞,游走在皇权之外,护得爹爹一生安闲。
  
  只是按着贺凤冷的说法,娘亲一直不喜 欢'炫。书。网'她,原来是因为她作了杀手……她不无自嘲的想到:在娘亲与爹爹之间,自然是爹爹更加重要一些了。
  
  纵然亲疏无间,感情也有深浅。
  
  更何况,护着娘亲的何止爹爹一个?但护着爹爹的,唯有她这女儿而已。
  
  眼前忽尔寒光一闪,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地一滚,躲过了险势,那剑光紧随而至,几乎是贴着发际,险些将她削成了个秃子。她难得有时间理理自己心中的想法,此刻被搅,险些又被毁容,气急败坏嚷嚷:“姓贺的,你讲讲江湖规矩?!”
  
  后者倦倦刺出一剑,来势甚平,近前却有内力透剑而出,威力倍增,令她大大朝后一跃:“安小七,本事不济要吃亏便讲江湖道义,当年你杀我之时可曾讲过江湖规矩?有你这么耍赖的么?”耳边已有他的轻笑之声。
  
  华鸾素从来强辞夺理惯了的,何曾被人这样抢白?心中气闷不说,更击他不溃,唯有抽扇迎敌,不敢松懈。
  
  一夜苦短,二人激战三百回合,皆使出平生绝学。贺凤冷剑术快捷飘逸,华鸾素隔空点穴之术高强,更兼着身法轻妙灵动,诡秘难测,均未沾着对方便宜,倒累出一身臭汗,风吹不干,眼瞧着东方红日高悬,魔鬼城内风住声息,尚未分出胜负。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继续爬下去码……




11

11、卿是女娇娥 。。。 
 
 
  10
  
  华鸾素立在来时路口,不由傻了眼。身后是魔鬼城,前面是荒漠一片,除了贺凤冷的黑马,哪里还有照夜狮子白的影子?
  
  一夜激战,她本已有倦意,原想着在照夜狮子白身上浅眠一时,哪知道连马儿也被盗走。只是二人昨夜来些,知道的人原是少数……她陡然回身,以扇柄暗指贺凤冷:“说,是不是你跟吐迷度二人核计好了,才骗哄我至此,将我的马儿牵走?”
  
  贺凤冷熟知吐迷度的性子,凡是看上的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飞眉轻挑,带着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之意:“二人核计好了这种事虽然没有,可是将马儿牵走的八成是他。”
  
  华鸾素从鼻孔里冷冷哼了两声:“算你老实!”飞身而去,坐上了贺凤冷的坐骑。
  
  贺凤冷此骑名唤乌龙驹,也是匹极有灵性的坐骑,从来只认主,寻常人等近身皆被它嘶鸣踢飞,连他那帮兄弟也不敢轻易去尝试。见得此姝飞身骑在了马儿身上,贺凤冷尚在暗笑:这丫头心高气傲,只盼乌龙驹别将她摔得太惨才好。
  
  可惜事实出乎他的意料,起先乌龙驹略有暴躁之意,大约是感觉骑在身上的并非自已主人,可惜等她俯身在马儿耳边低低昵喃几句,又伸手在马儿头上亲昵的摸了摸,那马儿便乖顺之极,任由她驱驰。
  
  那少女回头扬眸一笑,莹如露珠,明澈沁人,明明得意至极,却带着孩子般无法言喻的顽皮:“贺大少,你轻功无敌,不如就两条腿慢慢跑回去吧,本少要去追本少那匹爱马了。”双足轻击,马儿已是小跑了起来。
  
  贺凤冷慌了。
  
  乌龙驹速度奇快,魔鬼城离伊州骑马总还要两个时辰,要他走回去得到几时?
  
  且他以为,吐迷度既然已经得手,岂会流连在此,定然早骑着那马儿往西州而去了。他先时只顾着旧怨私仇,倒将这人的性子忽略。
  
  他纵身而起,连连大喊:“安小七安小七,你且等等。”
  
  马上那人朝马臀之上轻轻抽了一鞭,头也不回的答道:“等等有好事不成?等着你也在我身上戳七个窟窿?”
  
  身后猛然撞上来一个坚硬的胸膛,令她下意识回手便是一掌……
  
  乌龙驹驰进伊州的时候,路人瞠目结舌,呆立在路中间瞧热闹,连走避都忘了。
  
  伊州民风开放,此地已属回纥辖区,胡人性格奔放,男女情浓之时,共乘一骑原是常事,只是男女共骑向来是缠绵的紧,今日进城的这骑黑色骏马之上,却立着两名少年郎。
  
  少年郎共骑,也许是一方的马儿有误,但至少也是兄友弟恭,但这黑马之上的两人却是剑来扇往,激战正酣,欲置对方与死地的凶悍模样。
  
  那马儿进了一家客栈,小儿远远瞧着二人凶悍的模样,想劝又不敢劝,却被那黑衣男子喝了一句:“小二,不懂规矩吗?还不将马儿牵下去喂料饮水?”
  
  小二怯怯应承了,小步蹭了过去,见得这二人许是打得累了,都从马上跳了下来,往里而入,他这才放心上前去拉马缰,却被这黑马飞起一踢,任他也有几分骑术,也被踢的翻了个跟头。
  
  身后传来轰然大笑,内中一人笑声如珠玉,明媚似女子,尤其笑得肆无忌惮:“贺凤冷,我实在是想让你也这样摔一跤!”
  
  这句确是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小二摸了摸自己身上,只是略有些疼,倒不甚厉害。这才放心的爬起来,已见得那黑衣男子径自转回头,去牵马儿,亦低笑着答道:“安小七,我不止想让你这样摔一跤。”
  
  “明白明白,你不是想在我身上戳七个窟窿嘛?且看你的本事如何了!”唇枪舌剑,竟然还不曾倦。
  
  那人将扇子斜斜插、入后领口,一副富家纨绔的无赖模样。小二这才发现,她的颈子肤质糼滑白晳,连喉节也无,原来此人真是女子。只是略有些可惜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伤痕,像是新割,将领口衣裳也染成了红色,现下虽然结了疤,可是若再切进去半寸,想来便割断了喉管吧?
  
  他叹息的摇了摇头:女子皆爱惜花容,这女子也太不爱惜容貌了吧?
  
  其实,这不过是他的私心揣度。
  
  那大步而行斗志昂扬的女子一脚踏进房门,反手将房门关好,一眼瞧见坐在桌案前饮酒的男子,扑上去便呼痛:“小眉毛,眉哥哥,痛死了痛死了。”前一刻还刚强硬朗如峻岩的丫头,此刻扑上去双目盈泪可怜巴巴瞧着韩眉。
  
  韩眉扬起好看的眉毛,奇道:“你这是自裁切伤的还是别人切伤的?”
  
  后者傻乎乎的忘了呼痛:“怎说?”
  
  韩眉伸手戳戳伤口,事实求是道:“再深进去半寸,你这口气可得散了。”
  
  被她痛得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他作出慈悲模样,掸了掸指尖血迹:“这伤若是你自裁所弄,我倒想替你再切进去半寸,若是那姓贺的弄的嘛……”
  
  华鸾素用手轻抚自己的伤处,痛得又是哎哟直呼:“你去将那姓贺的剁了?”又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你还别说,这人要是我不剁了他,他非剁了我不可!”
  
  她糼时听闻自己娘亲忍痛功夫了得,自己也是刻意习之。人前尚能镇定自若,其实人后,诸如韩眉或者爹爹面前,那是一点委屈也受不得,一点痛楚也要叫半天,得不到疼惜安慰便要闹得他们不得安生。
  
  韩眉叹了口气:“可是太原府那张单子出了纰露?”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掏出袖中伤药,细细洒了一圈在脖子上:“最近还是要忌饮食的,别留下疤才好。”
  
  她想起那些泛着安息茴香与波斯胡椒的烤肉,就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韩眉见得她这副馋样,唇角轻抿,寻了上好洁净的白绢替她包好了脖子,听得她絮絮叨叨将昨夜之事讲了一遍,其中最离奇的便是贺凤冷竟然没死这件事。
  
  华鸾素一边乖乖由得他包扎,一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我扇子上的小飞刀失了准头?他当日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能中了她的小飞刀目前尚活着的,只此一例。
  
  又奇道:“这贺凤冷既然是贺家大少,就算不曾命丧我手,大可留在贺家继续过下去,怎的却流落到了这异域荒郊?难道他是骗我的?或者,此人根本不是贺家大少?”
  
  韩眉狭长冰瞳微眯,轻声道:“想知道这人是不是你曾经刺杀过的人,有个最为简单的法子。”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自己胸口。
  
  华鸾素福至心灵,连连欢呼:“对啊,如果此人真是三年前我刺杀的那人,胸口一定有七个小匕的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咪咪夸奖:“我就知道小眉毛哥哥最聪明了!男女有别,此事就交了给你。与这人斗了半夜,我也乏了,且沐浴歇息去,明日还有事。你可将这人给我看紧了,别让他溜了。”
  
  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鬼鬼祟祟四下瞧了瞧,踮起脚尖趴在韩眉耳边,悄悄道:“弄点巴豆掺在他的马料里面,只要这马拉的走不动了,他也走不了。”阴阴一笑,脚步轻盈去寻换洗的衣裳了。
  
  贺凤冷今日算是倒霉到家了。
  
  与华鸾素酣战了一夜,他不过唤了小二提了热水来沐浴,将将解衣,赤条条还未入浴,面前便探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冰瞳狭细,面无表情点点头:“你果然没有撒谎。”
  
  他下意识低头去瞧,胸前一排七个疤,至如今瞧起来尚有些惊心,可见当年之伤。
  
  再抬头之时,面前那男子已不见了踪影,房内窗户轻摇,冷风一阵阵刮了进来,令他一个哆嗦,泡进了浴桶之时方才想起来,恨恨咬牙:“安小七!”
  
  安小七此刻洗涮干净,倚在塌上往口里塞东西。边塞边朝窗口往下瞧。
  
  他们所选的客栈楼中楼,院中院。此院之中三层主楼一座,华鸾素当初挑中的房子恰恰在三楼,居高临下,将下面情形瞧的清楚。
  
  头发半湿散在肩上的贺凤冷拎了宝剑大步下去,想是刚刚沐浴完毕,楼下矮矮的围墙外面,便栓着他的那匹乌龙驹。那马儿凶悍,不能同别的马儿同槽,店家也无法,只好拴到了他们住的这所院子的围墙外面。
  
  只是此刻那马儿已经卧倒在地,连马头也抬不起来了。
  
  贺凤冷打眼一瞧,便给惊得愣住了。
  
  使了浑身的力气,推了半天,也不能将乌龙驹给推起来,更遑论载他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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