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醉秋波 >

第58部分

醉秋波-第58部分

小说: 醉秋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他彼时尚小,冯宁健在,贺天祥又对他慈爱有加,他实在分不清幼时记忆里何时见过这位亲父?
  
  安小七又道:“我瞧着贺伯伯身体不大好……你心中疑团又已经解开……我不记得你是个胆怯之人,连现实也不敢面对……”
  
  贺凤冷教她这话说得双目陡亮:“小七,你说的对,三年前我在大沙海快死之时,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能留在太原,如今知道了,心中疑团已解,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连“亲父”买凶杀已都可接受,换个慈详点的父亲,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呢?
  
  他恭恭敬敬跪了下去:“不孝子凤冷见过爹爹,孩儿来迟,让爹爹受苦了!”
  
  床上坐着的中年长者半生孤苦,十几载被囚,从来笑颜以对的从容神色这时候被打碎得彻底,有长泪顺着与贺凤冷那双极为相似的长眸之中缓缓流下,“好……好孩子……快快起来……”
  
  当晚,贺府书房发生火灾,所有藏书帐册化为灰烬。现任贺府当家人贺凤冷亲率家仆救火未果,却在救完火之后发现书房有密室一间,只是大火烧得断壁残垣,不辨其间之物,遂下令填实此间地下密室,准备择日择地再建书房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晋江抽鸟……于是早早睡鸟……晋江抽真是不更文的好借口啊……后来听说只抽了一会……

表打我……这周得更一万五,周五截止,明天继续更……




80

80、平地波千丈14 。。。 
 
 
  
  贺天瑛当年扮作贺天祥,并非摆个花架子。他是个肯吃苦又有耐性的人,无论武功理财,只因用心,反倒比贺天祥高出几分。可惜嫡庶之别横在那里,他又没有可吹枕头风的娘亲,自然只能认命做个影子存活了。
  
  但如今情况大大改观。贺家已尽在贺凤冷手中,他虽十几年不曾代替贺天祥掌过族中事务,等到贺凤冷对外公布了贺天祥已清醒,重新掌家理事,便将贺府大权交予他手上,自己从帝鼎力协助,父子两联手,又将府中众仆彻底清洗,临时抽调了冯府当年的一些旧仆。
  
  冯府自两位老人去世,虽说明面上许多店铺财务收归贺府,落在了贺天祥手上,但实际上暗处的生意却仍有冯府忠仆握在手上,乃是冯府数代家主的暗藏,只传予最亲近可靠之人。当年贺凤冷出事匆忙,贺凤默不知其中关窍,无从联系。这些忠仆都是可抵挡一面的好手,暗中窥测数次,已察出端倪,因此只在暗中沉住气照旧行商,倒不曾前去惊动贺凤默。
  
  惟此,安小七初来太原府,无论如何挥霍,都不见贺凤冷经济上如何捉肘,她虽生疑,只当是贺家家财,实不知却是承继冯府旧业。
  
  却说那夜凌清清闻听书房失火,起先只疑惑自己走时未曾熄灭火烛,心中先自咯噔一声,及止大火被扑灭,密室被填平,她心中恨意倒化作了幸灾乐祸,想到贺凤冷终其一生也不能知道自己真正身世,贺天瑛等了十几年,还是与儿子缘铿一面,心中倒也快意。
  
  第二日里,贺凤冷借口贺府不安生,要亲自守着父亲,强行将昏迷的贺天祥从凌清清的院落搬进了清竹苑,凌清清虽觉有些不妙,但一时未曾想透其中关窍。
  
  她儿子如今又还在狱中,不往进塞银子贺凤默便会挨打,塞银子也不能将人打捞出来,最多让他少受点苦楚,她不得不将自己历年私房淘澄,渐有败光之势。
  
  贺凤冷往外掏银子倒也痛快,家中帐面上的银子都充作了打点之资,可是贺家堡的祖业却是不能轻易变卖,须得族中同意。
  
  等到凌清清数次前往清竹苑,终于见到了清醒过来坐在轮椅之上的贺天祥,这才惊觉自己长久以来忽略了一件事:贺府书房失火并非是她的责任,其中另有隐情。
  
  那坐在轮椅之上的丈夫虽瞧着精神矍铄,但眼中冷漠是骗不了人的。枕边人再有相似,感觉总有不同,她脑中电光雷鸣,失声叫道:“贺天瑛?”
  
  贺天瑛近些日子在贺凤冷与安小七的悉心调理之下,身体大有好转,他从前又是顶名做过贺天祥的,说话调子的拿捏都恰到好处,当即就冷下脸来:“夫人休得胡说!贺天瑛怎能在此提起?”
  
  凌清清这才省起此处乃是清竹苑,只室内此刻惟余他们夫妇二人,一众仆从与贺凤冷安小七皆退了出去。此刻她才真正绝望:“不,你就是贺天瑛,别以为我认不出来!”
  
  贺天瑛微微一笑,也不再否认:“弟妹这般大呼小叫,真是有失当家主母的风范。只是你认出我来又能如何?”
  
  凌清清语塞了。
  
  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包括贺天傲,都以为贺天瑛早已在极小的时候夭折,知道贺天祥有替身这件事的人要么早已过世要么当年就被灭了口,这宅子里知道此事的拢共不过两个半。两个是贺天祥与她,另半个,她一度怀疑管家忠叔知道此事,但知与不知,又不能确定。从前也不曾与丈夫问过,总不能直不愣登跑去忠叔,问他:“忠叔你可知道贺天瑛是老爷替身这件事?”
  
  万一忠叔不知情呢?
  
  她眼睛四下寻找,坐在轮椅上的人淡淡道:“弟妹别找了,天祥不在这里。”
  
  早被转到了冯府秘密置下的小院里,被人严加看管了起来。
  
  凌清清一下瘫倒在地。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贺凤冷脚步轻快走了进来:“爹,说完了吗?跟二婶说完了你就该喝药了 !”
  
  凌清清后知后觉才明白这“二婶”是指她,只觉心中恨意针刺一般,心上密密麻麻,不知扎着多少根针。暗暗后悔,当初为何没在密室之中将贺天瑛杀死,一了百了?
  
  他身后跟着的少女裙裾从瘫倒在地的凌清清面上扫过,她却浑然不觉,笑得极是欢快:“贺伯伯,您喝完了药,我们去外面晒晒太阳?然后,再去逛逛街,寻些好吃的,让小凤哥哥掏钱!”
  
  “你这个小贪吃鬼!”
  
  这是那孽子贺凤冷的声音。
  
  “好!”
  
  “凤儿,我听小七说你有一帮好朋友,不如让爹也见见?顺便感谢他们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
  
  “又是小七这嘴快的丫头!”
  
  “哪里啊?”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不知不觉间的亲昵:“贺伯伯无聊嘛,我就讲讲青娘姐姐他们的事情给贺伯伯听听,他听着听着心情也就好了,腿也会不疼了……”
  
  “在青娘他们面前,你可得叫爹爹,别贺伯伯贺伯伯的叫,他们都知道你可是我娶的小娘子,穿帮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会被楚天阙那小子笑死的……”
  
  “知道了!”少女不情不愿的声音渐去渐远。
  
  最后的最后,她只听到贺天瑛轻轻的笑声,仿佛泛着屋外阳光花草的气息,“你两个,几时成亲了,也让爹爹高兴高兴?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看得到看不到呢……”
  
  语声渐去不闻。从头至尾,他们三人都不再关注过屋内瘫坐着的女人,仿佛她是不存在一般。
  
  凌清清打量四周,默儿住在此处的时候,这屋子里一扫往日清冷,奢华热闹。他又是个怜香惜玉的,房中莺莺燕燕从来不缺,端茶送水,总不曾冷着饿着她的默儿,可是自贺凤冷住进来以后,默儿用过的东西全清了出去,房内简简单单,空空荡荡,便显出几分清冷来。
  
  她猛然打了个哆嗦,仿佛清醒了一般,铺天盖地的绝望霎时迎面而来,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贺凤冷既然连贺天瑛都能弄出来,保不齐已经知道了老爷派人截杀他的事,所以他才使人扣住了凤默在狱中……
  
  她匆匆起身回房,只觉这阴冷的房间再也坐不下去了。回到自己房内,却又不知何去何从。她的娘家虽然也很不错,但当年她自甘做妾,已经惹恼了哥哥姐姐们,带累得他们没脸。偏凤默自小回外祖家,总是惹祸,不是打了表弟,就是欺负了表妹,又对一众表兄表姐不甚恭敬,连带兄嫂也不喜 欢'炫。书。网'这孩子,自她爹娘去世,哥哥们早已分家另过,就算她被扶为贺天祥正室的那日,兄嫂们也只是遣人送了礼物来,并不曾亲来上门道贺。
  
  她那时候正在风光之处,并不曾想到自己也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如今却要她拉下脸去求兄嫂,只觉难堪又刺心。
  
  正在这里发愁之际,听得院门外有人叫道:“娘……娘……”
  
  这声音,与默儿何其相似!
  
  她疑心自己听错了,那声音却近了,欢天喜地:“娘……娘……”
  
  房门被砰的推开了,一个身影旋风般的刮进来,带着刺鼻的馊臭味道:“娘,娘,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仆人们也忽啦啦拥了进来,跪了一地:“二少爷无恙,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凌清清这才始信这不是梦,扑上前去,不管不顾便将馊臭难闻的儿子紧紧搂在了怀里,眼泪汩汩而下:“儿啊,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贺凤默洋洋得意:“我听说爹爹醒来了,重理家事。我早说过此事是贺凤冷设的套子,爹爹醒来,他也无计可施了,自然只有早早将我放了,才能求得爹爹原谅!”
  
  凌清清心中苦涩难言,傻孩子,他才不要求得你爹爹的原谅呢!
  
  但他刚回来,她又从来只觉儿子心思单纯,一时也不曾道破,只督促丫头去服侍贺凤默沐浴。
  
  同一时间,程展鹏家后花园的曲水亭内,大摆宴席,席间笑语不断传出。
  
  这曲水亭建的颇妙,乃是后园子的湖中心建了个赏景的亭子,占地颇大,除了花厅还有一处歇息之地,内室里放着些闲书,另置有塌,显然是准备有客人醉酒之后,临时歇息的。
  
  推开窗,满池绿萍,虽无菡萏玉色,却也别有风景。
  
  贺天瑛久在密室,青娘原想着他是长辈,这宴席定然是要摆到正厅去的。但小七执意要摆到后花园里来,想着贺天瑛十几年久不见阳光花草,总想着要他多瞧几眼。
  
  贺天瑛起先知道她差点杀死了贺凤冷,心中不是不惊的,但后来几日相处,他身上有一种淡定从容的气度,又能万事包涵,惟有慈祥一笑,与安小七家中长辈迥异,从不会轻易指责她一句,无论她张罗吃还是张罗玩,总是极有兴致。——也难怪,一个人被关在暗室之中十几年,没疯已经不容易了。
  
  安小七从生下来这十几年,无不是被人安排指责,在她心中长辈就是强迫的代名词。就算亲如其父华彻,也不免要安排她的人生,她的每年回安平州的次数,倒从不曾遇上这般好说话的长辈,由得她随心所欲,仿佛都是满心欢喜,半句指摘没有。她反倒越发从心底里敬重起他来,凡事无不为贺天瑛着想,只觉这位伯伯让人总忍不住亲近。半月相处下来,竟然比贺凤冷与贺天瑛还要贴心亲近一些。
  
  青娘本就是豁达之人,见得贺家伯伯极好说话,并非从前那张板着的脸,小七这般妄为,他也不生气,只静静微笑,于是便将这宴席安排在了曲水亭。
  
  待得席至半酣,小七推了贺天瑛去亭外看荷叶,贺凤冷将自己身世道明,众人这才明白,感情眼前这一位,与原来那一位并非同一个“爹”啊。
  
  他既解了这三年来的心结,在坐又都是发小至交,忍不住替他感叹一句。末了楚天阙道:“我说你怎么传信让放了贺凤默,原来是找到了亲爹,心情愉快啊!”
  
  罗宗生从来口无遮拦:“你怎么将那祸害放出来了?”摩拳擦掌,瞧着是要去教训贺凤默一顿。
  
  他为贺凤冷这三年来所受的苦而不平,自然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贺凤默头上。
  
  贺凤冷拦住了:“宗生,我知你为我抱不平,只是……此事牵扯了两辈恩怨。贺凤默那样的人,只知享乐不事生产。如今贺家已经被我搬得差不多了,连凌清清所藏私房,也有十之八九落在了我手中,将来……谁知道呢。”
  
  他泛出一个冷冷的笑。
  
  程展鹏与楚天阙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亭内几人议论此事,亭外一老一少却沐浴在阳光里,有一搭没一搭着聊着,昏昏欲睡。
  
  “小七,你与凤冷的婚事,总还要禀告你爹娘的吧?”
  
  贺天瑛这些日子越瞧这小丫头越喜 欢'炫。书。网',又见她与贺凤冷打斗之间脚法俨然,从不落败,不由暗暗赞叹。他虽腿脚已废,但眼光不差,知道这丫头武功修为极高,儿子虽然未曾明说,但瞧他神情,极是中意这小丫头,他一生孤苦,所爱之人嫁与他人,惟盼儿子能得一门美满姻缘,自然盼着他们早日成亲。
  
  小七大概是被太阳晒昏头了,居然暗暗设想一下二人的婚后生活,不由傻笑了一回。又笑嘻嘻道:“伯伯,要是我让小凤哥哥嫁给我,如何?”
  
  贺天瑛乃是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心思豁达又睿智,无所谓道:“嫁娶嫁娶,两情相悦就好,谁娶谁嫁,又有什么分别?”
  
  安小七只觉这伯伯太过知情解意,一时倒说不出别的话,半息之间又想到家里境况,调皮一笑:“可是我爹爹已经替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要是同时娶两个,伯伯可反对?”
  
  贺天瑛见她这般可爱,悠悠然拈须笑道:“你这般无法无天的小丫头,正应该多娶几房来看着才好!”
  
  “伯伯你取笑我!”
  
  安小七双目一瞪,自己也撑不住笑了。又想到安平王府那一堆爹爹,暗思难道娘亲娶这么多爹爹,也是因为太过无法无天,多娶几个好看着自己?
  
  一无所知的贺凤冷还不知自己成了这爷俩的打趣对象。
  
  到得晚上回到贺府,贺凤默已经吃饱睡足,正等在清竹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