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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醉秋波-第36部分

小说: 醉秋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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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吐迷度随侍在侧,那些人方才四下寻找可汗,想将幼子过世的消息上达圣听,可惜一瞧见吐迷度,便缩了回去。因此怀仁可汗万万不曾料到幼子已经身亡。
  
  待得近前来,听得梅娜侧妃的啼哭之声,不似平日里那般柔媚到让人心骨酥软,而是带着尖利的刻骨的怨毒之意:“我儿啊,你死的好冤啊!这天杀的狼崽子,今日才回来便拿你开刀,他若再待些日子,母妃便来地下陪你!”
  
  怀仁可汗面色一变,猛然转头瞧了吐迷度一眼,那一眼极是复杂难言,仿佛失望又仿佛欣慰,仿佛愤怒又仿佛解脱,诸般情绪一一从他眼中掠过,还不及吐迷度细细分辨,他已转过头去,在马上高喝:“好好的,这是怎么啦?”
  
  众人皆知他向来最是疼爱幼子,惊闻幼子噩耗之下居然能够定力十足,面色不改,实是惊诧不已。
  
  梅娜侧妃本是抱着时健的身子伏在草地上痛哭,听闻怀仁可汗的声音,双目泛着血丝,泪珠儿滚滚如雨落了下来,啊的一声惨叫便扑了上去,紧抱着他踩在马蹬上的鹿皮靴子大哭不止:“可汗啊,你可回来了,你要为臣妾作主啊!臣妾这一生只育了时健一个孩儿,今次打猎,大王子殿下不过初初回来,便对幼弟下此毒手,实是让人齿冷心寒!只怕将来……只怕将来臣妾与臣妾的族人皆不得善终!……求大汗为臣妾作主……”
  
  怀仁可汗定定坐在马背上,面上神色似悲似泣,良久才温言道:“梅娜,你也知道今日伏帝匍与我在一起打猎,半刻也不曾分开过。时健丢了命,怎能算到他头上?本汗已知你今日悲伤过度,这才胡言乱语,不会怪罪你就是了!你且松开手,容我下去瞧瞧!”
  
  梅娜侧妃自入回纥后宫,怀仁可汗几乎鲜有驳回她意见的时候,凡是她所求定当竭力达成,是以今日被怀仁可汗这态度给惊住,又许是爱子过世,,深受打击,只呆呆松了手,见得那山岳一般的男子跳下马来,大步向着时健而去。
  
  她还记得时健极小的时候,还不曾学会走路,怀仁可汗每日下了朝必然会来星辰殿陪伴她们母子,风雨不缀。有次伏帝匍发烧,烧了三天三夜,可贺敦遣人来请,也未曾教可汗移步,去瞧一眼大王子。那时候她心中暗喜,可贺敦手握兵权,既不懂温柔之道又不懂收敛之道,终于引得可汗忌惮又厌恶,这才教她能够这般轻易便夺了怀仁可汗的心。
  
  可是这般轻易夺过来的心,隔着近二十年的尘土岁月,连她自己也觉茫然,到底值与不值?
  
  怀仁可汗俯□去,在时健身上检查一番,虎眸在围观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奇道:“二王儿骑射功夫一向不错,怎的今日会从马背上栽下来?这分明是从马背上栽下来跌断了脖子!”
  
  先时那守着时健尸身的护卫朝前一步,跪下回禀:“可汗,殿下的坐骑在奔跑中被人刺伤了双膝,这才导致殿下跌下马来摔断了脖子。”
  
  他身后,有人将那马儿拖了过来,那人指着马儿膝关节处深深嵌进去的绿叶给他看:“可汗您瞧,这人手法高明,暗器功夫一流,应该是江湖中人。整个回纥宫中,暗器使得这般妙,能够摘叶伤马者,恐怕难找!”
  
  梅娜侧妃似醒过神来一般,尖叫着扑向了吐迷度:“都是你……都是你那个什么兄弟,叫安小七的!这小杂种让我的王儿跌下马来摔断了脖子……再也活不成了,再也活不成了……”
  
  吐迷度闻言面色大变:“侧妃娘娘休得胡说!谁人不知小七打败了吐蕃刺客,自己又身受重伤,连起身都难,岂会跑来这里行凶?伏帝匍今日来不过才一日,侧妃娘娘便接二连三的诬陷本王,是何居心?”
  
  梅娜侧妃显然神智已昏,全然不顾场中人数众多,抬头指头顶:“他就在树上……他坐在树上使劲笑……你那好兄弟,他坐在树梢之上偷听别人谈话,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旁人听她这话,神神叨叨,分明已经是被刺激的严重,得了失心疯的模样。怎的会有人坐在树上?
  
  但药摩沙的护卫之中有不少人见过安小七,立时齐跪佐证:“禀可汗,我等确实瞧见了那树杈上坐着的安小七。他在树顶之上跳来跳去,像一片树叶一样轻,踩在最细的树枝之上都不曾跌下来。我等身重体硕,未曾有他那样的轻身功夫,只得在树下追,但追了一气并不曾瞧见他。再见到他时,他抢了二殿下的那匹照夜狮子白,二殿下怒了,正在拼命狂追。”
  
  旁人听闻此言,只觉这少年轻功俊秀奇绝,遥想她能轻如一片树叶在树海间轻跃,那是怎样出色的人物?
  
  唯有吐迷度瞳孔紧缩,心似被人紧紧攥住了一般忧心不已,早听凤冷说小七在卧床,估计没有十天半月难以痊愈,她却这般顽皮,就为了她那匹马儿,非要跑来凑这热闹。他真是有些懊悔当初将这马儿送了给时健了。
  
  怀仁可汗又道:“本汗早闻王儿放言,今日谁若驯服了那匹照夜狮子白,他便将那马儿拱手相让。难道是这安小七驯服了这马儿,他又坚决不肯,这才追的?”
  
  药摩沙一张脸上尽是晦暗之色,库尔曼忍无可忍,叫出声来:“可汗,如今是二王子送了命,你不但不替他报仇,包庇大王子便罢了,怎的连他身边的走狗都要包庇?!”
  
  他这话实是极为不客气。
  
  但怀仁可汗今日已在王宫之中亲口承认了伏帝匍是初次前来西州,干脆将上次吐迷度带着贺凤冷与安小七晋见的那次抹去,库尔曼哪壶不开偏要提哪壶。若此时怀仁可汗承认了安小七是伏帝匍的同党,也就等于承认了伏帝匍未经传召早已潜伏在西州,再追究下去,恐就是居心不良,预备谋朝篡位了。
  
  这岂不等于自打嘴巴?
  
  怀仁可汗精明一世,立刻指着这马儿下了定论:“既然此次乃是安小七所为,不得无故攀咬旁人!来人呐,速去将安小七捉拿归案,为二王儿抵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是哪只家伙说本草说话不算话的?就因为乃让俺生生卡文了……拉出去打屁股!
这一章是补昨天的,今天还有一章,正在码,晚点放上来,谢谢~




51

51、风雪度千山 。。。 
 
 
  50
  
  折漫山下的皇家猎场,今夜本应欢歌笑语,觥斛交错,然而此刻却是火把明亮,一片死寂;时健的尸身被一片白布覆盖着,梅娜侧妃因悲伤过度,晕了过去,被侍女们扶着回了自己的大帐休息。可贺敦与各臣工女眷也已回了各自的帐篷,唯有怀仁可汗带领一众臣子稳坐大帐,静等兵卒在这山林之中进行地毯式搜索。
  
  两个时辰之后,库尔曼白着一张脸前来回禀:“可贺敦帐内有可疑人出入!”
  
  吐迷度被困在怀仁可汗身边,对外边情形并不知晓,闻言心中骤跳,极似怀仁可汗的那双虎眸略微一眯,阴狠目光已似刮骨利刃一般在库尔曼面上扫过。
  
  库尔曼似回避一般跪倒在地,向着怀仁可汗行了大礼:“求大汗一同前往可贺敦大帐,将犯人安小七带出来治罪!”
  
  药摩沙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不止,浑浊双目与吐迷度对个正着,佝偻□子哽咽难言:“大汗,二王子殿下不过一天真小儿,平常被侧妃娘娘宠了些,不知轻重,今日或有举止不当失礼与可贺敦之事,也不应是如今这惨烈的下场。老臣恳求可汗前往可贺敦帐内缉查恶犯!”
  
  他身后乃是本部同气连枝者,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
  
  纵然吐迷度心如擂鼓,双拳之上青筋暴裂,直恨不得此刻便斩杀了药摩沙这老匹夫,只因先前部署未到时辰,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眼睁睁追随怀仁可汗带着一干人等前往可贺敦大帐。
  
  怀仁可汗与可贺敦已有十几年形同陌路,此刻贸然前来,他心中略有惴惴,门前侍女见得可汗,行了礼,面上已有勉强作难之色:“可汗,可汗敦已经安寝,不知可汗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库尔曼立时在旁煽风点火:“可汗,二王子之事尚未有结果,可贺敦岂能安枕?莫非是一早便知道结果?”
  
  他这般恶意污蔑可贺敦已不是首次,吐迷度正欲还击,厚厚的毡帐帘一掀,可贺敦披着大氅立于门口,睡眼朦胧语意轻柔:“大半夜的,不知可汗带着众臣前来,可有要事?”
  
  众臣注目,怀仁可汗再犹豫不得,不得不道:“可贺敦,有人道你这帐篷里藏了致二王儿死亡的罪魁祸首,既然众臣在此,可否容护卫们前去搜寻一番?”
  
  吐迷度此刻将全副希望寄于自家娘亲身上,眼巴巴盯着她,却见她面有躲闪,已有吱唔之色:“大汗,夜色已深,这帐内全是女眷,如何能令护卫随意乱闯?”
  
  她这态度仿佛更是验证了库尔曼的话,群臣之中已有嗡嗡议论之声,可汗虎目紧紧攫住面前妇人的脸,最终强硬开口:“来人呐,带人进去搜查可贺敦大帐!”
  
  怀仁可汗身边向有可汗卫队,乃是他的心腹之人,皆是虎狼之辈,闻言齐齐应诺,有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将可贺敦强搀往一边,口中却无比恭敬客气:“属下请可贺敦移步,马上就好。”
  
  另有两人正欲掀帘而入,里面传出一道娇憨柔媚的声音:“娘,这大半夜的谁人敢在你帐外喧哗?”
  
  怀仁可汗一张脸上顿时开了调色盘儿,红的绿的紫的靛的都砸在了一处,难得他虎躯也有微微颤抖之意,手指着帘内,半日才憋出一句话来:“里面的这丫头……这丫头是谁?”
  
  能叫可贺敦一声娘的,除了她的女儿还有谁?
  
  可怀仁可汗与可贺敦结缡几十年,唯一所出者不过伏帝匍而已。
  
  可贺敦听得这声音,倒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微微嗔他一眼:“别吓着了孩子!”
  
  众臣虽知可贺敦乃是敢做敢当的巾帼,这般情形之下,个个恨不得自己今日不曾前来,不曾听见那一声娘,免得坐实了可汗这顶大大的绿帽子。
  
  帐外火把高燃,亮如白昼,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帐篷毡帘轻轻掀起,一只细白粉润的小脚丫子便露了出来,连丝袜也不曾着。场中俱为男子,事不关已者俱是心中一荡,暗自揣测这小脚丫子之上的风光,唯有怀仁可汗面色发青,吐迷度暗暗疑惑不已,不明白这一声软糯的娘从何而来。只是隐约感觉语声有些熟悉。
  
  不及众人再遐想,那毡帘又高了些,眼前便出现一双同样小巧纤细的脚丫子,灯光之下十趾指甲颗颗饱满如石榴,仿若玉石雕就。顺着这一双小脚丫子朝上瞧去,白色的亵衣亵裤披在同样纤细的身影之上,但夜色之下尤可以一眼认定这是一名秀丽绝伦的女子,只因衣衫乃是细绸所制,穿在身上极为服帖,那身形曲线便一眼而知,如春波绿水,令人腰酥骨软。乌亮长发披在了腰间,生生遮住了半张脸,但露出来的半张小脸白的惊人,翠眉生辉,漆瞳潋滟,此刻大约是被面前情形给吓着了,急速转身去寻可贺敦,声音里已经带了些许哭腔:“娘……娘……”
  
  可贺敦语声柔软,从容不迫:“乖,依娜兹不怕,娘在这里,你夫君也在这里!”
  
  吐迷度脑子里轰然一声响,仿佛是被夫君两个字给砸的开了窍,愕然的向那少女瞧去,但见她双眸怯怯,似要落泪,但瞧见他的目光,依然露出一个羞涩安心的笑容。他顿时全身如着了火一般,尤其是腔子里的那颗心,几乎要飞出去了。
  
  眼前这娇娇怯怯,将半个身子藏在可贺敦怀里的少女,时不时咳嗽一声的,分明是安小七那鬼丫头!
  
  他大步上前,解□上还带着寒意的大氅 ,扬手将她裹了个严实,顺便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虎目透着刀光在场中冷冷一瞥,恨不得将那些紧盯在她身上的眼珠子给挖了下来。
  
  怀仁可汗的面色这才好了些,指着安小七道:“这是……”
  
  可贺敦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指示儿子儿媳:“还不快向你父汗请安?!儿子在碎叶城业已成亲,可汗与本宫身为父母,竟然不曾为他们举办婚礼,实是心有遗憾啊!”
  
  怀仁可汗瞧着伏帝匍怀中的少女纤弱的身子瑟瑟而抖,被这健硕的儿子紧紧搂在怀中,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儿去岁已在碎叶城成亲,只因依娜兹乃是寻常人家的女儿,非是高门显贵,并不曾举行盛大的婚礼,也不曾惊动父汗与母后,还请父汗母后见谅。此次儿前来为父汗贺寿,想着父汗还不曾见过儿的妻室,这才将她带了来。”
  
  药摩沙与库尔曼哪里奈烦这出认亲的大戏,可汗亲卫虽说进了可贺敦大帐去搜,但一无所获,只得撤了出来。可贺敦淡淡道:“夜色已深,依娜兹身子弱,近日又感染了风寒,既然未曾搜出人犯,还是让伏帝匍带着依娜兹去歇息,别让这孩子的伤寒再加剧。”
  
  怀仁可汗挥挥手,相依跪着的一双人儿立起身来,恭送可汗起驾。
  
  药摩沙与库尔曼虽然不死心,可事实俱在眼前,不信也得信,唯有怏怏随可汗而回。
  
  吐迷度怀抱佳人,感觉到她压抑着的低咳,咳时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紧紧绷着,心中禁不住后悔万分。只等眼前只余了可贺敦,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进了大帐。
  
  华鸾素这一日折腾的厉害,整个心肺疼痛如火灼,方才那几声咳嗽虽说是有意为之,可也不敢咳嗽的太过厉害,压制了半日,只等怀仁可汗去的远了,立时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仿佛要将整个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吐迷度心疼不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下下顺着她的后背,只因今日她穿的格外单薄,又受了重伤,此刻只一心在咳嗽,倒忽略了后背上那一双大掌。但华鸾素忽略并不代表吐迷度毫无感觉。他自二人成亲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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