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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醉秋波-第29部分

小说: 醉秋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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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紫文面前案上摆着宝剑一把,冷茶两盏。她指了指案上冷茶:“难为王子远道而来,从吐蕃到西州来斩杀我,实在是旅途辛苦!”
  
  朗达磨露出一口洁白牙齿,冷冷一笑,手中大刀猛然砍下,周紫文与他在战场之上交战数次,早已了解几分对方禀性,只听得呛啷一声,她起身之时宝剑出鞘,只是方才放着冷茶与宝剑的木案已被一劈两半,茶盏顿时摔的粉碎。
  
  这一夜大周来使驿馆之内血流成河,大周来使周紫文周大人身负重伤,她的贴身护卫房信断了一臂,大周飞骑校尉柳云孤被三名吐蕃高手围攻,院内一干护卫随从尽皆丧命,郎达磨带来之人亦死了十之六七,在回纥卫队来之前的一个时辰内,朗达磨带着剩余部属负伤而逃。
  
  近些年来,吐蕃野心渐涨,时时与大周回纥挑起战端,边境之地每年总会有几场仗要打。朗达磨乃是吐蕃赞普的第七子,与周紫文在战场之上交战过不下十次,也算是仇敌了。大周来使在回纥西州身负重伤,怀仁可汗震怒,下令严封城门,只许进不许出,每日令兵卒挨家挨户搜查朗达磨。
  
  吐迷度先得到消息,只是暗恨这朗达磨坏了他的全盘计划,恨不得将此人拖出去凌迟处死。只是朗达磨负伤在逃,故一时无处泄恨。
  
  至于大周来使负伤之事,跟他毫无关系,他倒不甚在意。
  
  华鸾素是第二日午后才知道。那时她正在时健府中当差。时健令王府管家备了许多名贵滋补之药,欲往驿馆而去。
  
  她记得大姐身体倍好,根本用不着这些名贵滋补品,不由向时健献计献策:“王子殿下,大周来使身体康健,又非老年人,你备了这许多滋补品,压根用不上。不如换别的礼物试试?”
  
  时健见得她消息塞陋,不免好意提醒:“这些东西现下就用得上。大周来使周大人被吐蕃刺客刺伤,现在正躺在驿馆里昏迷未醒。”
  
  华鸾素只觉晴天霹雳,炸得眼前金星直冒。她颤抖着再次确认一遍:“大周……大周的周大人被吐蕃人刺成了重伤?”
  
  时健点点头:“她已昏迷两天了,随行人员目前只活下来两个,一个胳膊还断了。父汗极为震惊,已下令封城。”
  
  时健说完,见得安小七已是面色惨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忍不住大吃一惊:“难道你也喜 欢'炫。书。网'上了周大人?”昨日他前去探望周大人,见得她面色苍白,失去生命一般静静躺在床上,忽然之间格外怀念讲兵法,上猎场时那神彩飞扬的英武之姿。
  
  只见安小七惨然一笑,哀求道:“殿下可否容属下随同前往探望大周来使?”
  
  时健因着近些日子安小七救了他,对他异常客气,这点小事哪有不允之理?况那日周大人前来王府询问,可认识安小七。当日安小七曾叮嘱于他,他自然推说不知道。现下瞧着安小七担忧难过的模样,已可以肯定这两人之间定然有着他不曾知道的源渊。
  
  此时倒恰是良机,或者一试。
  
  时健带着护卫队与教习安小七前往大周驿馆,但见外面围的铁桶似的,大概刚发生过命案,回纥不好向大周交待,便加强了驿馆戒备,又生怕周紫文有性命之忧,怀仁可汗已是颁下旨意,延请各地医者前来会诊。因此驿馆虽然围得铁桶似的,倒也是人头窜动,有守卫仔细核对,方才能放行。
  
  守卫见得时健前来,与他见礼之后,除了时健与华鸾素,便是别的护卫队员也一概不许进入。
  
  华鸾素一颗心顿时紧缩成了一团,提心吊胆,就是不肯落到腔子里。驿馆瞧起来极是清幽,可是闻起来却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想来时健所说,血洗驿馆果然不假。一路行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内里比外面防寒更严密。
  
  周紫文紧闭了双目躺在床上,平日生机勃勃的面孔呈现出一种惨白的死灰色,整个人软弱到连华鸾素也不能相信的地步。自小到大,她还从未见到过大姐这般模样。
  
  时健上前两步,坐在床沿之上,将她瞧了又瞧,侧头之时发现安小七双目眨也不眨,紧紧盯着床上的女子,心头颇有几分不是滋味。论样貌,他比安小七更要长得好一些,论家世,安小七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唯有武功一项自己不及他。但他贵为回纥王子,将来是要继承汗位,懂得知人善用就行,凡事哪用得着亲力亲为?
  
  这般想着,他心中又平顺许多。只当安小七从今往后也只能远远瞧着周紫文,在他的恳求之下,这才答应了令他这几日可随时来探望周紫文。
  
  安小七从来笑如春风,今日面上却连半丝笑容也无,眼锋如刀,紧抿了唇角,先是上前替周紫文把了把脉,神情才见缓和。又四下细细瞧过了,找出来一小撮头发,似乎是被利器削断,对着太阳瞧了瞧发色,收入怀中。
  
  时健不知所以,但也知他向来古怪,就随他去了。
  
  这一夜吐迷度与贺凤冷见完可贺敦之后,回到小院许久也不曾见安小七回来。贺凤冷抱着报恩的念头,这些日子为了吐迷度四处奔走。那晚又被他出言驱逐,第二日里,虽然表面上依旧是兄友弟恭,其实内里如何,只有他二人知道。
  
  吐迷度立在院里等候,一宿未睡。贺凤冷回房去休息,但又哪里睡得着?熄了灯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天色发白之时,小院墙头轻巧跃上一道纤细的身影,后面紧跟着她那形影相随的护卫。见得院里立着的吐迷度,极是惊讶:“大当家,今日起的好早!有事?”
  
  吐迷度等了一夜,先是焦心,生怕她遇上了什么事。近日城内有吐蕃人,纵然知道她武艺超群,可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后半夜寒风浸体,倒将他冻醒了,心中猛的涌上一个不好的念头:听说前几日她恰救了时健的命,若她开口将照夜狮子白求了来,纵马而去,自此以后天大地大,他要去哪里寻找?
  
  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心凉。
  
  天快亮时,终教他想了起来,因为吐蕃人刺杀了大周来使,如今正在封城,许进不许出,纵然她骑术惊人,也不能纵马跃过西州城墙去。
  
  想到此,提着的一颗心终究慢慢放了下来。
  
  如今再见到她,不过是隔夜,却恍如隔世,教他顿生出一种恨不能一夜白头之感。
  
  墙头上的少女满面疲惫之色,双足一点便从上面跃了下来,他的一肚子责问的话顿时全数吞了回去,只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近日城中大乱,还是不要在半夜乱跑的好。”惹来她身后的护卫冷如刀锋的一眼。
  
  也不知是他心境有异,还是别的原因,总觉得面前的少女脸上少了点笑容,多了些刀锋般凛冽的气质,仿佛一动之间,就会有利刃刺来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下周再也不要夜奔了……我要金盆洗手,学着日更……内流,夜奔太痛苦鸟,求花花分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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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晓色染秋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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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距怀仁可汗寿诞还有四日,本拟大肆庆祝的狞猎活动因为大周来使的伤重垂危而取消,各国使节虽有怨言,但大周国力雄厚,非是西域各小国能够撼动的,出了这样大事,偏周紫文非寻常小官,乃是大周朝安平王的长女。听说安平王年轻时候有个外号,叫“罗刹英”,这些年修身养性,戾气已消了许多。但与大周朝相邻的诸国使节皆知,安平王是出了名的护短,更何况长女受了重伤,她岂能善罢干休?
  
  怀仁可汗召集群臣商议良策,一派认为应及时通报安平王与大周锦帝,一派认为应全面封锁消息,回纥离大周总也有段距离,不如暂时不通报,等周大人清醒了,身上的伤口快痊愈了再通报也不迟。
  
  况周大人瞧着顶面善,只要不要招来了罗刹英与周大人的亲爹,一等忠勇候周峥,凡事都好商量。
  
  两派臣子各不相让,当堂吵了起来。
  
  一派认为另一派居心不良,欲将回纥重新推入战火,与大周为敌。另一派认为对方专作佞臣,只知一味谄媚,连大周来使的来意也未弄清楚。
  
  一时间,回纥大殿竟比市集还要热闹。怀仁可汗被吵得头疼,喊了两声见还是吵的不可开交,拿起案上翠玉笔架,狠狠扔了下去,只听得一声脆响,终于静了下来。
  
  “先封锁消息,抓住了朗达磨也好向大周交待!另,从宫中多多调派高手保护周大人,等她醒了再说!”
  
  一言拍板。
  
  自小七得知刺杀长姐的乃是吐蕃的朗达磨,便与韩眉分头行动,四下在西州城寻找他的踪影。
  
  半夜时分,她再来瞧长姐的时候,便被拦住了门,驿馆守卫极为客气道:“安教习,可汗有令,凡是探视一律取消,目前凶手未擒获,周大人还未醒来,还是保护好她为要!”
  
  这番严阵以待,倒教她放心不少。
  
  再等得天黑了许多,也不知她站了几个时辰,绕到驿馆后院,试着想要进去,刚冒了个头,便被一把利刃当胸砍下,倒吓了她一跳,亏得她轻功高妙,转身便逃,眨眼便不见了影子。
  
  那守卫从墙头探头探脑出来看,喃喃自语:“再让老子看到活的长着脑袋夜半爬墙的蟊贼,老子定然教他身首异处!”
  
  此处守卫现下乃是西州王宫怀仁可汗的直属,不经过别人,便是连时健的命令也不可能再遵。
  
  华鸾素虽担心姐姐安危,到底这守卫让她放心不少。子夜过去之后很久,她方悄悄摸了回来,暗暗潜了进去,顺着昨日的记忆找到大姐休息的那间房,先探头四下去睡,只觉得三五步之内全是人,也不知这小小驿站藏了多少个护卫,可见怀仁可汗对姐姐之事大为上心。
  
  只等到周围侍卫换岗之时,一个眼错不见,她便钻进了周紫文的房间。
  
  昨日来的时候她并未醒来,今日来时,她尚在沉睡。华鸾素上前几步,正要捉了她的手臂去把脉,却见得她动了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许是她昏睡了几日,将前情忘个一干二净,又或者是尚在病中,极是昏沉,但她眸中所带喜悦却不容错辨,拍了拍床塌:“小七,过来坐。”
  
  华鸾素半是欣喜半是惊吓。大姐能及时醒来,总是好事一桩。可是被她当场抓包,知道了自己脱离了商队自行行动,再清醒些怕是会被数落很久吧?
  
  她慢慢蹭了过去,周紫文牵起她的手,满目的温柔:“小七,既然回家了就不要再捣蛋了!”
  
  华鸾素抬头瞧瞧帐顶,乃是绫罗纱,倒也与中原无甚不同。况她在病中,这般的虚弱,怎好逆她之意,另一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哄道:“大姐,我一定乖乖听话,你须快点养好了病!”
  
  她许是伤后体虚,又或者流血过多,不过两句话,还没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口中犹自喃喃:“小七,可别在到处乱跑了,娘担心死了。”
  
  见得她越睡越沉,华鸾素心中喜悦,朝她的睡颜吐了下舌头,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娘才不会担心我呢,她恨不得把我嫁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可惜这一长串带着报怨的话,周紫文并没有听到。
  
  这一夜天快亮时,华鸾素方才回到小院,待她轻轻跃上墙头,但见院里站着的人沉默如石头,她纵然再傻,也已察觉,吐迷度这是立在此处等她回来。但她从不曾有留在回纥的打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些什么话为好。
  
  倒是吐迷度见得她今日比昨日回来的早些,极是开怀:“小七,肚子可是饿了?我命小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她此刻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总算搬了开来,心情极好,连胃口也有了,连连道谢:“谢谢,谢谢!”
  
  待得护卫端了扁食与蘸料过来,她就势坐在院中石凳之上,不顾深秋寒凉,已是狼吞虎咽了七八个,才觉得胃里舒服许多。吐迷度就坐在她对面,仿佛她吃东西也是什么百看不厌的景致一般,教他一瞧再瞧。
  
  华鸾素将面前扁食碟子推了给他:“瞧得这般眼巴巴的,可是你也饿了?来吃点吧!”
  
  那护卫拖盘之中本来放了两双筷子,也不知道是吐迷度眼神不好还是故意的,拿起华鸾素的筷子就吃,又赞道:“这扁食的馅甚是鲜美。”
  
  华鸾素今日心情大好,周紫文醒了,且身体会日趋康健,想来半月左右便可以下地活动了。是以她今日倒不曾与吐迷度计较,况知道这等小事,计较了也没用,遂取了另一双干净筷子来用。
  
  又想起三日之后便是怀仁可汗寿诞,他竟然有此闲心在院内等人,且坐在这里悠闲吃着扁食,惟感不可思议:“吐迷度,你今日无事?”
  
  吐迷度挟了一只扁食喂进口里,边嚼边含含糊糊道:“有何事?”
  
  华鸾素自与他相识至今,极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今日极是好奇道:“我虽在时健府中,但你也知道我身边曹营身在汉,有何行动也好及早告诉我一声,若能用得上的,我定然助你一笔之力。”
  
  吐迷度心道:你助我一臂之力后便是离开西州,将我一个人丢在偌大的王宫里,哪又有何意趣呢?不若我一直不要使唤你,只留你在我身边。但这些话,说出来却又太过残忍,他怕自己忍受不了,只得含笑道:“一切母后自有主张。我与凤冷这些日子跑跑腿,也联络的差不多了。”
  
  只除了——吐蕃刺杀大周使者,导致封城,不能令大沙海的军队进入王城,此事实是有些棘手。
  
  可是告诉你了又能如何呢?
  
  他沉默的吞下去四五只扁食,只觉心里闷闷的。仿佛是空气之中也含着巨大的风暴,会像龙卷风一样将这一切都卷走。
  
  第二日晚,华鸾素在西州城东寻到了一处破庙。那庙里长年寄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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