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秋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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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月时间,已教他觉出了这丫头的厉害之处。也不知道她在吐迷度面前说了什么,弄得吐迷度近日与他日渐疏远,便是从前相厚的兄弟,也在暗中盛传他有心与吐迷度争这匹胭脂马。胡人最讲兄弟义气,女人堪比牛马货物,他却坏了兄弟情义,非要与大当家抢女人,背后不知挨了多少白眼。
这日吐迷度带着三百人出沙海转悠,他只觉时机正好,反正这坏丫头向有护卫傍身,倒算不得二人独处,立时执剑前去,欲同她分说清楚。
营房后面是一片淡水湖,周围青草茂盛,湖中盛产鱼类,实为沙漠奇景。湖的名字也颇为应景,名叫青草湖,他寻过去之时,那丫头正眼巴巴等着侍候她的名唤王桂芝的婢女在外烙肉饼给她吃。
王桂芝乃是农家女,手艺极好,这些日子想着法子的讨好华鸾素。另一名女子林淡月虽以前乃是大家小姐,只是沦落至此,也帮着王桂芝打下手。
王桂芝寻得平整如镜的石板,拿石块磊了小灶,上面支起石板,拨了沙葱,切了碎肉,加了盐巴,烙肉饼给华鸾素吃。
那丫头吃的满手是油,见得他过来,极是恋恋不舍将目光从石板上正滋滋冒着香气的肉饼子这挪开,极是亲热的招呼:“二当家快过来吃肉饼,热热的沙葱肉饼最是好吃了。”顺手将一把油乎乎的手在林淡月的裙子上擦了又擦,极是干净细心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着昨天要又更,结果发现大家反响不热烈,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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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卿是女娇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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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凤冷眼角轻跳,顿感预兆不好。这丫头乃是平生仅见的无赖女子。余光中瞧见那被弄脏了裙子的婢女欲哭无泪的模样,不由嘲讽:“七少真是好兴致啊,被困在这大沙海之中,不思逃脱,竟然只想着吃?”
那丫头立时诚惶诚恐,四下里张望:“二当家,就算你想让小七逃脱,也要在私下与小七讲,这般人多之处……”却似回过味来,涌上满脸的欢喜之色,向着他扑了过来,几乎要将整个身子都扑在他身上;作窃窃私语状,可是声音却大得足以令两女听到:“二当家是想与小七私奔么?”
不远处巡逻之人明显脚步滞了一下,王桂芝与林淡月已是互相瞧了一眼,脚步蹭啊蹭,离二人越来越远。
贺凤冷素来不近女色,更不曾遇到过这般无赖大胆的丫头,朝后退了一步,防备道:“坏丫头,你又想做什么好事?”
那小丫头对着他的双目弯弯,笑得极是甜蜜,可是声音却极是哀怨:“上次背着别人,二当家还夸小七身子细腻香滑,这会却不理小七……你最近可是有了新人了?”
远处巡逻之人被这事实震惊的停下了脚步……二当家果真已经将这匹胭脂马驯服了啊?连她的身子都沾过了?
全营男子都在打赌,大当家何时驯服这匹胭脂马,却不曾料到二当家半路学了一回程咬金,浑不顾兄弟道义……二当家,兄弟们错看了您呐!
贺凤冷眼瞧着事态不曾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已经被这小丫头气得有些回不过神来,立时狠狠质问:“我何时有了新人了?”
巡逻之人冷汗直下,只觉这声包含悲苦冤愤的声音听在耳中,竟似一个被夫君冤屈的小娘子在申诉她的贞洁……二当家您没有新人,兄弟们相信,但旧人就在眼前,您还不肯承认么?
华鸾素眼中黠光一闪,大喝一声:“林淡月,过来!”
林淡月最近被奴役的厉害,听得这一声喊,身不由已便冲了过去,王桂芝晚了一步,伸出去的手中空空如也,连她半边裙角也没抓住。
待得她过去,华鸾素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大声质问:“这不就是你的新人么?”
贺凤冷一口气噎了回去,只当自己在梦游,与这丫头完全讲不通,一张俊脸已是气得通红。
华鸾素转了转眼珠,笑赞道:“二当家温润如玉,洁身自好,不如将淡月去服侍二当家如何?”
林淡月早先便极为中意贺凤冷,闻听此语,一张脸顿时羞得臊红,却冷不防背上被推了一把,一下跌进贺凤冷怀中,那先时如斗鸡的七少展眼红了眼眶,大声叫道:“还说你两个不曾有私,不曾有私你两个脸红什么?”
那巡逻之人倏的回头,于是在大天白日下,瞧见了相拥着的二当家与林淡月,二人皆是一张红通通的脸。
——只是无人知道,贺凤冷那张脸完全是被这小丫头给气得通红!
那嚣张到轻狂的小丫头,此刻泫然欲滴,瞧了一眼场中诸人,楚楚欲泣的眸子定在那巡逻之上面上足有三秒,忽然似不能经受住这侮辱,掩面飞奔而去。
贺凤冷一把推开怀中的林淡月,心中愤恨欲狂,唰的抽出剑来,那丫头却已经跑得没了影子。
当夜,吐迷度满载而归,却听到了巡守人员的密报。那巡守人员也知大当家脾气暴躁,二当家手段阴狠,又不能知情不报,二者选其一,还是选择了向吐迷度坦白白日所见。
吐迷度自来在女人堆中无往而不利,他又视女人如牛马货物,但自见了小七,想起她那欲嗔欲怒的小模样,心头便痒痒的厉害,一日得不到,一日只觉抓心挠肝,浑身不得劲。
今日得知原来他惦记了这许多日子的女子已教贺凤冷沾了身子,震怒非 常(炫…书…网),当时便一脚将那巡守之人踹出门去。那人跪在院中,既不敢爬起来,又不敢走远,身上疼的厉害,心里却知道这一脚虽然是迁怒,但已算得容情,至少他没有断几根肋骨或者重伤。
这厢吐迷度一个人在房里苦思冥想,那厢安小七将房内两婢子赶了出去,一把拉了随吐迷度在外转悠了一天的韩眉进房来:“小眉毛哥哥,今日可有收获?”却原来两人兵分二路,一人在此地探察,一人随吐迷度而去。
也不知这沙盗头子将照夜狮子白藏在了哪里,对他两个四下分头寻找的行为竟然意外的配合,全无半分阻拦的架势。
“吐迷度在商旅往西州而去的必经之路上截获了一队人,再不曾瞧见过与什么人联系。”韩眉颇有几分不解:“难道照夜狮子白早已被他送走?”
安小七点点头,“不然他怎的如此坦荡?”复又坏笑:“既然他不让我痛快,我也让他兄弟两个不痛快!”
韩眉熟知她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二人又是极有默契的,当下轻笑:“你今日如何戏弄二当家了?”
她笑得贼忒兮兮:“那厮暗中挑拨悉密那只疯狗前来恶心我,就不兴我恶心他一回?不知道被吐迷度怀疑的感觉如何?我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暗示已与他有夫妻之实……”
韩眉面上笑意顿凝:“你也太胡闹了些,此事岂是可以随意瞎说的?”
华鸾素摇摇头:“小眉毛哥哥真当我是傻子了!就算我是傻子,吐迷度也不见得是傻子,不过三人也可成虎,众口亦可铄金,你就等着这俩兄弟窝里反罢!”
吐迷度果然不是傻子,苦思良久,还是教外面跪着的巡守人员将贺凤冷叫了过来。贺凤冷今日被安小七戏耍一通,心怀耿耿,也想着如何在吐迷度面前洗清嫌疑,进门便沉着一张脸:“大哥,你还是快快将那安小七收进帐中吧!”
这话倒惹得吐迷度一乐,似笑非笑睨着他:“不过一个女人,收不收进帐中,有甚打紧?怎比得过你我兄弟情谊?”又半真半假道:“如果凤冷喜 欢'炫。书。网'她,哥哥就将她让了给你!”
贺凤冷被他这提议吓得老大一跳,似乎连胸口那七个刀伤也隐隐作痛,连连推拒:“此等绝色丽姝,大哥享用就成,弟弟胃口小,实是驯服不了。”
吐迷度对他这答案极是满意,一腔怀疑顿消,但还是要装腔作势一番:“要不等大哥驯服了好,让她来给弟弟暖床?〃
让地煞门的安小七来给他暖床,他嫌命长了么?想了想,忽生一计,不由热烈提议:“其实大哥大事未成,如果娶了安小七,倒是一大助力。”
吐迷度蜗居这大沙海也有几载,闻言大感兴趣:“说来听听?”
贺凤冷向来对这位大哥极是信赖,知无不言,立时将所知一一道明:““她乃是大周极有名的杀手,就是那种以收佣金杀人为酬的职业,寻常药物机关皆不能难住她。而且她轻功高绝,如今滞溜大沙海,不过是因着大哥扣留了她的坐骑,她这才有闲心耗在这里。”
吐迷度双目放光,露出如获至宝的神情来,连连击案,笑道:“好!好!”不知则已,知道之后倒是更坚定了他的心。
贺凤冷见得吐迷度欣喜的模样,自知事已成了一半,心道:坏丫头,我瞧是你答应不答应?又徐徐道:“人人皆知,大周地煞门中杀手皆是孤儿,身无牵挂,方才出招凛冽,置人于死地,且探秘刺杀皆有独道的法子。她又胆量不凡,武功身法,万中无一,大哥若娶了她,既不怕有外戚之累,她若死心塌地依从了大哥,比之十个凤冷可有用的多。”
他这番自谦,倒换得吐迷度一声感慨,伸出虎掌在他肩上拍了拍:“你是大哥的兄弟,怎可如此埋汰自己?”
贺凤冷伸手轻抚自己前胸,心道:就为了我胸口这七个血窟窿,安小七啊安小七,我定然要教你既丢了马儿又丢了人,助大哥人马双得,只要落在大哥手里,依着他的性子,快则三五日,慢则三五个月,定然将你丢在脑后,到时候如何报复,还不是由得我?
这亲我瞧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哪知道第二日他兄弟二人前去提亲,那小丫头别有深意对着他微微一笑,痛快答应了下来。倒是她身后侍卫韩眉暗中扯着她的袖子,连连拦阻:“七少,你疯了么?”
她却满脸欣喜:“小眉毛哥哥,本少这把年纪,还未曾有过人上门提亲,如今好不容易撞上来一个不怕死的,怎好教我推出门去?”
吐迷度对自己这“不怕死”的身份尚未有深刻的认知,只当她在说玩笑话,极是得意。贺凤冷却是深有体会,知道安小七口中的“死”字决非玩笑,倒颇有几分担忧吐迷度的洞房花烛夜平安与否,打定了主意听一回壁角,暗中保护。
唯有韩眉,见得阻止不及,顾不得在场的吐迷度与贺凤冷,哄劝道:“小七,你若拒绝这门亲事,我一定满足你这个愿望,等回到大周,定然会请最出名的官媒向你提亲……”
她却摇摇头:“你我亲如兄弟,如何能成亲?”
韩眉狭瞳微眯,面上似乎又白了一分:“你只是想让人前来提亲,又非是要成亲。这事又不难办!”
吐迷度与贺凤冷早知这苍白少年乃是她的护卫,非是兄弟两个,见得他这般痛心疾道瞧着小七,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哀叹惋惜之意,暗笑这小丫头年少,虽然武功高强,终究欠缺人情历练。二人相视一笑,功成身退,使唤众匪人准备成亲一应事宜。
拨悉密闻听得那凶狠的小丫头要嫁吐迷度,一幅摩拳擦掌的模样:“老子就怕她不肯从了大当家!只要她从了大当家,还怕兄弟们以后没有机会?”惹得那日挨过小七与韩眉打的那些人狼血沸腾,正议论此事,却被路过的吐迷度听到,一人赏了一脚,拨悉密当场吐了几口血,差点爬不起来。
韩眉后来又苦劝数次,却换来她振振有词的回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们这不是已经入了虎穴了么?
他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最后一条,最后一条要求,我只要新婚之夜在洞房里保护你!”
华鸾素含在口里的半口茶噗的一声喷了出去,笑的不怀好意:“那我上茅房你要不要跟着?”见得他一张脸已经有要转青的迹象,连忙敛了淘气神色:“我倒是没意见,只怕新郎官不同意!”
韩眉极果断的接口:“那就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乖乖躺一边就好。”摸摸腰间长剑,他实在不习惯这般温雅的对待一个敢打七少主意的男人。
通常能够一剑解决的事情,为何一定要多费这么多口舌与精力?
七少最近行事,真是越来越温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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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月明归路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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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新娘子,华鸾素其实一直很闲。
闲到将大沙海这处营地里里外外边边角角都翻了十五遍,其间运用到自己在地煞门所学数百种机关辨别术,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此地没有任何机关。她纯粹穷忙活。
这真是个令人挫败的结论。
没有机关就意味着照夜狮子白被这个沙盗头子藏匿到了别的地方去,目标不详。
且这沙盗头子最近这十来日都不曾出过大沙海,美其名曰:准备成亲。整日笑得合不拢嘴。
假如他知道,自己期待的洞房花烛夜是由新娘,新娘武功高强的贴身护卫,外加新郎组成,也不知道能不能笑得这么开怀?
小七恶意的想。
因此到了成亲这一日,她这位新娘瞧起来竟然比新郎还要迫不及待的想要入洞房。在两婢子的帮助下穿起茜色通裾大襦,小巧的鹿皮小靴,头戴金饰,难得贞静贤淑了一回,连韩眉这个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孩子都将她看了又看,半日才道:“你这幅模样瞧着是不错,只是要是出去执行任务,怕是会失败。”又指着她头上金饰,“这东西怪重的吧?”
被她狠狠一扇子敲在了手背上。
韩眉疏淡的眉毛蹙起,极是不满:“七少,好歹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能有了新郎就将我丢在脑脖子后?而且还要追踪迫害?”晃着他手背上显眼的红肿之色,表明她那把扇子的恶行。
可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