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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一尤未尽-第26部分

小说: 一尤未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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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念愣了一下,忽然感受到小腹处有什么东西烙着她,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全身僵硬着一动都不敢动。
  擦枪走火,还是偃旗息鼓,这是个问题。
  江寄白从来没想过,居然有这么一天,他需要为了照顾女朋友的情绪而忍耐原始的谷欠望,更没想过,他还能忍耐得甘之若饴。
  他有一下每一下地亲吻着她的发丝,脑中翻箱底似的搜刮着其他和尤念无关的事情,东吴实业的现状……今天的股价……他的投资……应许和解磊好像在计划小宝贝……该死的,他的却遥遥无期……
  他呻/吟了一声,刚想起来去喝杯冷水清醒一下,忽然觉得小腹上一阵暖意,奔腾的谷欠念一下子越过了理智铺天盖地地袭来。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抓住了那双顽皮的手:“小念你干什么?”
  尤念满脸通红不敢看他:“其实……我不介意啦……大白……我……如果是你……”
  理智的堤岸即将被冲垮,江寄白的双臂骤然收紧:“你愿意?”
  “是啊……”尤念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语无伦次地说,“谁也没规定啊……又不是非要结婚对吧……都什么年代了……我……我不怕疼的……”
  江寄白的身体僵了僵:“你觉得不会和我结婚?”
  尤念下意识地点点头,猛然醒悟过来,连忙解释:“结婚那多遥远啊,谁说得准,指不定哪天就分手了,不不不,我是说这件事情不用建立在结婚的基础上,哎呀不是……”
  尤念越描越黑,索性不说了,趴在他身上埋进他的胸口,闷声嘟囔着:“反正我愿意,你啰啰嗦嗦的,是不是男人啊!”
  江寄白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尤念。
  他大步走进厨房,水龙头上装了直饮水,他直接接了一杯,冰凉的水透过喉管直落心脏,所有的瑰丽绮念和谷欠望都随之烟消云散。
  回头一看,尤念正趴在门框上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满脸的困惑和不解。
  “看什么呢?再这么看我,我要收费了。”江寄白神色如常,拽着她重新回到了书桌前,“闹完了,咱们来谈正事。”
  话题转变得太快,尤念一下子有点不太适应,有点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
  江寄白拿起笔来,在“赚钱”这两个字上重重地划了两笔,顺手敲了敲她的脑门:“你难道打算自己赚钱去拍片?”
  尤念揉了揉脑袋,不服气地问:“怎么,不可以吗?”
  “每一部影片都需要许多人的分工合作,而资本运作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现代资本社会和信息社会的必然。”江寄白食指轻叩,语气悠闲,“就好像你搭积木,需要把各种不同的积木叠拼在一起,组成一个城堡,而不是把你一个人切分成一块块积木。”
  尤念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你是说我要学会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对吗?”
  “对,”江寄白赞许地看着她,“比如江臻,比如张彬,最重要的,你还要学会利用资本,用别人的钱去干你的事情,当然,前提是你要给别人回报,拍影片的钱,你要学会去找投资,不然只怕你一辈子都拍不了这部片子。”
  “这片子……没法赚钱,我不能害人家亏钱。”尤念有点泄气。
  江寄白静静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要拍?”
  尤念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不知名的天空,闷声说:“我傻呗,我就是想拍。”
  “为了把自己找回来,对吗?”
  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江寄白的语声轻柔,在她的耳侧响起,“也为了我对吗?你还是很耿耿于怀,我把当初的事情忘记了。”
  尤念吸了吸鼻子,猛然钻进了他的怀里,搂紧了他的后背。
  “所以,我就做那个投资商的角色吧,具体的事情你别操心,我和你们公司洽谈,你只管做你爱做的事情就好。”
  “可……可你亏本了怎么办?”尤念挣扎着问。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会亏本。”江寄白微笑着说。
  尤念仰起脸来,困惑地看着他。
  “学着相信我,”江寄白凝视着她,“别老是害怕和我在一起。”
  尤念本能地想反驳:“没有……我想和你在一起的。”
  江寄白笑笑没有回答,只是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淡淡地说:“你心里想什么,瞒不过我的眼睛,小念,你还不如另一个你诚实。”
  当晚,尤念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了很久。
  她很委屈。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和江寄白在一起过,她都愿意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给他,他为什么要冤枉她?
  可她隐隐心里有些害怕。
  江寄白一眼就看穿了她想要隐藏的内心,她不得不承认,其实他说的都是真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他白头到老,她甚至压根儿不想去见他的家人,也不想走进他的生活圈子,她希望江寄白就是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男人,有着诸多怪癖,却会安稳地呆在她身旁。
  一连几天她都有些萎靡,江寄白对她一如既往,她却觉得那份体贴中带着疏离。他开始讨厌她了吗?
  剧组里的人都看出她的不对劲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平时关系都不错,一溜儿地调侃她是不是夜生活太丰富了。
  “和男朋友吵架了该怎么办?”尤念虚心求教。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送件礼物给他。”
  “炖碗爱心粥,分分钟把他拿下。”
  “小念你撒个娇,你男朋友骨头就酥了吧?”
  ……
  “我男朋友不是普通人,普通的招数对他没用。”尤念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在想什么,他一眼就看穿了,所以,要出奇制胜。”
  “小念,你这话一听就不对啊,你被你男朋友压的死死的啊。”
  尤念仔细一想,好像是啊,太没用了简直。
  大伙儿正笑闹着呢,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站在人群前。白衬衫黑西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礼貌却强势地打断了他们的闲聊:“对不起,请问,哪位是尤念尤小姐?”
  
☆、40

  黑色的加长轿车,年长的老者,鹰鹫般的目光。
  尤念再傻,也明白眼前的人是谁。
  事情来得这么突然,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呐呐地叫了一声:“江伯伯你好。”
  江振宏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沉声说:“尤小姐,寄白这阵子打扰你了,他就是这么任性,四处留情却不知道收拾残局,我替他道歉。”
  尤念的脸色有点发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俩之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需要第三者的道歉。”
  江振宏却压根儿没理会她的话,自顾自地往下说:“你的一切我都已经调查过了,父母、家庭、学历和职业,原本我也不是老古板,如果寄白非要娶你,我愿意为他退让一步,我们家,也不需要联姻来巩固财力,可是现在,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不可以和寄白在一起。”
  尤念快要气炸了,哆哆嗦嗦地开口:“你凭什么调查我?我能不能和大白在一起,为什么要你来告诉我?让大白来告诉我啊!”
  江振宏冰雕一样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我关心儿子的配偶,做个调查是举手之劳,有什么不可以?寄白告不告诉你,我不关心,我有办法让他听我的,我现在只是来告诉你我的决定。”
  尤念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多谢你的决定,可很抱歉,我没觉得我和大白之间有什么障碍。您受累了,回家歇着吧。”
  她抬手就要开车门,江振宏静静地开口:“你父母有个小贸易公司,我让他们破产只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尤念一下子转过身来,愕然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现在小有名气,我可以让你的努力付诸东流,没人会来找你演戏写剧本,”江振宏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别用前阵子那两个人导演的闹剧来和我的相比,你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寄白也无能为力。”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个够吧。”尤念反而平静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
  “我还听说你在筹备一部和你过去有关的影片,我建议你放弃,不会有人和你合作。”江振宏说着,朝着前面拍了拍椅背,前面的中年人递过来一张纸。
  “你和寄白在一起,不管为财还是为名,我都不想追究,但是,我保证,你继续下去,哪一样你都得不到,”江振宏把纸放在她的手中,“这是支票,是我能忍受的最大数目,拿去继续你的事业,随便拍什么其他片子,和寄白好聚好散。”
  尤念拿起来一看,上面圈着好几个零,大写的数目上赫然写着两千万,的确是大手笔,她能大吃大喝上一辈子了。
  真是狗血,江寄白硬赖进她那座小屋的时候,她可真没想到,他还能成为她的摇钱树。
  “太多了,你可真慷慨。”她嘿嘿地笑了。
  江振宏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你接受就好,不过请记住,如果你出尔反尔,你吐出来的绝对会比这个多得多。”
  尤念朝着支票吹了一口气,抬手“嘶啦”一声,扯了个对半,又重叠起来,刷刷刷,撕成了粉碎,抬手一杨,支票雪花一样地飞了起来,真是痛快。
  江振宏的头发上沾了好几片,看起来十分滑稽。
  “不过,寄白在你心里就值两千万吗?”尤念一脸的嘲笑,“在我心里,他可是无价之宝,你给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江振宏喘了两口气,捂住了胸口,瞪着尤念:“你……你居然敢这样……”
  尤念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大伯,对不起啦,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大白让我相信他,我得听他的话。”
  “尤小姐,”江振宏冷静了下来,语气森然,“你究竟是怎样把寄白迷倒的?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怎么可能做我江家的媳妇?我可不想生下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孙子来。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这样坚持,只会人财两空!”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尤念整个人都僵住了。
  精神有问题?这是在说她吗?
  她什么时候成了精神有问题的人了?
  她咬着唇,几近呆滞地看着江振宏,几乎不受她的控制,眼泪开始往上涌,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把它逼回去,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狼狈:“你……你胡说八道……我不是……”
  “我早已经拿到了你当初的身体状况报告,”江振宏冷酷地说,“你初二那年就因为人格分裂进行了精神治疗,什么是人格分裂?不就是神经病吗?”
  尤念想要反驳,却一下子不知道从何辩驳;她捂住了脑袋,脑子里嗡嗡作响,数不清嘲笑的声音在半空中炸响。
  “她是神经病,她说的话不能信。”
  “她以为她是谁啊?弄不清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吧!”
  “治病吧,好端端的人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
  急促的敲击声响起,尤念茫然朝外看去,江寄白使劲地拍打着车窗,脸色可怖,仿佛下一刻就要砸碎玻璃冲进来。
  她几近崩溃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把手贴在了玻璃窗上,低低地叫了一声“大白”。
  江寄白没有听见,却看到了玻璃上的手印,他把自己的手掌覆在她的上面,对着车窗张嘴说了几个字。
  “别怕,有我呢。”
  尤念盯着那张唇看了好一会儿,她听不到声音,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几个唇形的含义。
  “我不怕。”她喃喃地回答。
  “啪”的一声,前面的中年人解开了门锁,门一下子被大力拉开了,尤念猝不及防,朝着江寄白跌了出去。
  江寄白几乎是把她拽出了门,上下打量了两眼,看她毫发无伤,这才一下子把她抱进了怀里。
  “尤念,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恼火得恨,“随便谁让你出去就出去?要是车上发生什么事情你找谁?”
  尤念贪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扁了扁嘴巴:“我以为……那是你爸爸……又不是随便谁……”
  “谁都不可以,”江寄白斩钉截铁地说,“以后都要提前打电话给我,我同意了你才能跟着人走!”
  江振宏面色铁青地拄着拐杖,在中年人的搀扶下下了车,激动地把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怎么,提防你亲老子吗?江寄白,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程桓也跟了过来,紧张地劝说着:“江哥,江哥你好好和江伯伯说,江伯伯你别动气啊,江哥他一直很担心你的身体。”
  江寄白把尤念往程桓跟前带了带:“小桓,把尤念带走,你们去里面拍戏。”
  尤念愣了一下,不安地问:“为什么?我想在旁边等你……
  江寄白揉了揉她的脑袋:“听话,我和爸好好谈谈,你在我会心有顾忌,放心,不会有事。”
  尤念后退了两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忽然害怕起来,江寄白会不会被他爸说服了?
  “走吧,江哥会处理好的,”程桓小声说着,拽着她的衣袖往里走去。
  她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江寄白,语声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大白,”她大声叫道,“我等你回来。”
  …
  江寄白目送着尤念的背影消失,转身看向江振宏:“爸,回去说还是在这里说?”
  江振宏显然在强忍着怒火,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明不明白她就是个神经病?你想让江家的子孙后代都被人耻笑吗?”
  “爸,她不是。”江寄白淡淡地反驳:“而且,如果没有她,不用子孙后代,说不定你儿子就先变成个神经病了,你是要那个连影子都摸不到的孙子,还是要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儿子?”
  江振宏气结:“你……你怎么又是这付腔调了?你这是什么选择题?我两个都要,而且都要给我活蹦乱跳的。”
  “你不可能掌控一切。”江寄白耸了耸肩。
  “谁说不可以?江寄白,我告诉你,你如果固执己见,明天我就会召开董事会,江宇将正式接替你执行董事的位置,东吴实业,以后我就交给他了!”江振宏一字一句地说。
  江寄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如果这能让你痛快,随你。”
  “还有,明天我就让那个姓尤的身败名裂,一个神经病还妄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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