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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的破坏星-第7部分

小说: 我的破坏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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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鹿角拒

  “学得挺快嘛。”张月鹿在内部通信发信息夸奖我说。
  我什么都没说。满招损,谦受益。
  张月鹿的方案获得很多人的积极反响,这就是人际优势。我不敢说以自己目前所出的方案,就一定比她好什么的,但这结果已经难以挽回了。
  然而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大学生活我只有我的游戏终日陪伴,而我的游戏只有我和少数亲友体验,常常问自己是什么造成这种狭隘局面。有道是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默默汲取众家之长,领悟了竹笋的精神的我,后来我就变成了一株竹笋,养精蓄锐,有朝一日一长擎天去。
  可竹笋精神没有告诉我,与天比高是要运气的。我一长,就撞到一只莫名的小鹿,折了尖尖的头,弯了长长的腰。
  内部通信不停地传递、升温张月鹿的游戏,我一直反刍自己的游戏,试图再增加一点点趣味,再赋以一点点哲思,或者教育意义,甚至再开一版……都是好事,至少无憾于我的这段时光。
  “再会!”于我亦是于她的党羽们,张月鹿跟几个人说说笑笑,拎起手袋下班去了。
  人要向前看。人际光环是吧?我就不在乎了,到完全蜕变成上升星座的那天,看得到,自己还要经历好多好多磨炼。
  几个聊天组到了晚上都有所动静,公司相关的目前我只有两个聊天组:张月鹿和她的亲友团;一个是部门人闲聊八卦的。本想在部门聊天组里畅谈我的游戏设想,没想反是他们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游戏之中。
  一看张月鹿的小组,发现多了好多人,跟部门小组相比还多了几个人。仔细审查发现,好些新来的是张月鹿非公司职员的亲友。
  “玩吗小良?”明明比我小还叫我小良,人得瑟起来真是没大没小。我回复张月鹿:“不玩。”
  “啊?我们缺一呢。”
  “我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
  “心。”
  “服穿心莲试试。”
  我没心情开玩笑。
  然后张月鹿发起私聊:“到底怎么了?”
  人的眼睛为什么长在前面,因为人要向前看,不管前面是不是一道墙,或者悬崖峭壁,总之向前看就对了。
  可以抚慰我内心创伤的,是亚特兰蒂斯……暂时的抚慰。
  我拿出手机,翻来覆去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包括双亲,每次通话准又跟我追究继承家业的事。
  此前在自家开设的大药行里当广告创意,实不相瞒,我是逃出来的。家底丰厚,我却视之如粪土,在执行一个药品广告创意的时候,一心跻身游戏事业的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情还是杳无音信,一如我的出逃,前车之鉴,我想她有她的选择权利,也该尊重她的选择,但愿她的做法是对的。祝福她,成全她,好像就能显得我高大了些——还是更加渺小无奈了呢?
  “喂,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任性地打出这句话,任性地按下了发送。
  因为上次的求助,绿客小组有人关心起我的现状,我又何必装出一副上者之态,告诉他们纠结手机,却没有跟他们说自己喝了啤酒破了戒。独孤的痛苦或是接近幸福的喜悦,绿客的信念总被什么压制,而最后又是出于对它那份使命感,让我默默退掉了绿客的组。
  关掉所有通信工具,打开音响放歌。我哭了,一年以来第一次哭,上一次哭还是读大学的时候,那时用三维建模软件玩烂了机子,拿去修理的时候无聊至极,上网吧玩游戏,结果上久违的游戏里看见久违的她。
  她主动跟我打招呼,说这是她的另一个号。
  游戏和我有莫深之缘,因为九十年代正是游戏猖獗之时,从小玩到大,随时代更迭而出的网络游戏自然就进入我的生活当中。那就该说起我生平第一次表白了。
  第一次表白是在某个游戏里,对一个给我感觉非常有气质、深度的美眉好友。喜欢她好久而终于鼓起勇气告白的时候,我的心紧张得……她看了之后,却对淡淡地我说:“我是单身主义。”我看了之后心里又哭又闹——然而在网络中,固然是发一些文字来表达我的这种心情,而她,依旧冷冰冰地对我用“……”的表情。
  于她眼中我不过是个周旋于无数无知少女间的花花公子,就算游戏里能做出下跪求婚的动作,我也应该做过不少回了吧。
  真情与形式之间,或远或近,有着相当的距离。那时任何衷肠的诉予都颇显苍白,唯一一次告白像是一则逗逼小丑的恶作剧。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渐渐变成对方的样子,就算后来不再喜欢。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但她对我而言是真的。再后来,托她的福,柏拉图的神迹在我的世界上出现了,她的欢喜一如我的欢喜,她的悲伤一如我的悲伤,心中真实存在过的她同我灵魂共生共灭。
  我对着黑不溜秋的手机屏幕泣不成声,准确来讲是压抑着声音,虽然房间里面空空荡荡,可隔壁周围旁耳众多。我聪明地扭高音响,以掩盖我的尽情释放的哭声,我还嫌它掩盖不够完全,大声、再大声……
  这是一首极度悲伤的音乐,它的背景是一则生离死别的爱情故事,曲目转换时的安静,让我不得不止住哭声,避免穿帮。轮到一首单恋的凄美婉转的歌曲,它……
  我把哭声再次压抑,把音响关停——还不是遭到邻居投诉的缘故。牙都没刷,就一头栽到床上睡了。
  以往消愁段数十分低的啤酒,彻底败给了睡眠。明天一早我心情畅快地刷牙洗脸出门上路。邻居目光在我脸部的短暂停留,更添一道春风。
  边理被晨风吹得有点乱的头发,一边踏入公司的大门,一进部门办公室就听见张月鹿跟同事聊起昨晚游戏,比起之前多了好些男性的声音。
  我在欢声笑语中一声不吭,也罢,像我这种新来乍到就频频早退还优哉游哉的家伙,没有被翻白眼已经不错了。同事不会跟我打招呼——除了峰哥。
  “早。早。早……”他跟几位同事打完招呼后,来到我旁边也轮到了我。“早。”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热闹,其实是落寞反衬出来的。余光中张月鹿看了一眼我的脸,随后内部通信发信息来:“你失恋啦?”
  今天的心情像那天的气球一样被无情爆破。
  “是又怎样?”张月鹿又看了我一眼,而我的脸平静如故。
  然后张月鹿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还以自己女性的角度给我做异性恋爱心理的简短分析。最后,让我心弦一震的是一抹颜文字——“^^”。
  第一次见张月鹿发颜文字。情的颜文字让我心暖,张月鹿的颜文字却让我无比心酸。我转脸看她,她发觉又转脸看我,嘴角豆角成熟似的开始上扬,露出亮洁的牙齿。
  自始至终所看不透的张月鹿,在我眼里展现的是一抹天真的邪恶微笑。
  “你怎么还不试试游戏呢?”张月鹿放弃了内部通信,转而跟我说话。
  “我自有打算。”我回答道。
  “噢,不开心的让它过去呗。失去说明不是你所能拥有的,没什么过不去、不会过去的啦,嗯?”
  嗯哼,你也会成为过去的。我在心里借力打力暗自爽。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素菜。”她还记得我坚持吃素的。
  “就你和我?”
  张月鹿稍稍一楞,“可以啊。”
  双人桌,坐着我和张月鹿。
  我什么都没点,而上次张月鹿请我那回我要的那种,她居然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吃?”
  “你是不是很喜欢当策划?”
  张月鹿看着我,一会眼眼睛眨了眨,眼珠骨碌骨碌地转,最后停住了,和我对视着。
  她眨眨眼,用力点了点头。
  算你诚实。
  随后我点了一份,忍痛割爱没有再点自己以往最喜欢的那款,因为我的对面——超近距离破坏星张月鹿堂而皇之要吃属于我的那款最爱菜式!
  而她,似乎对我的忍让表以满意的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遁形

  餐中饭后,我和张月鹿聊聊过去,聊聊未来。之前相互肤浅地说出的一些表面的东西,比如玩的游戏,看过的书,这时都被深入、牵引出一系列个人历史来。
  当聊到张月鹿的名字,让我意外的是,生父生母留给她一个叫“张月鹿”的名字后托于他人所养——她连自己真实的生日都不清楚,她所谓的生日,只是养父养母接纳她的那一天,而非出生之日。至于张月鹿这个名字的意思,她的养父养母觉着好听,没有更改,也无从得知名字的由来。
  她得知我大学三年呕心沥血专研游戏的经历后,严肃、认真,又颇显迷糊地点着头。而后她试探性地问起我的牙齿。
  不知该感到欣慰还是悲哀。不管以往她使我有过多少抵抗与挣扎,我发现自己的潜意识里,是相信她的,或者说,是愿意相信她的。在充满阳光气息的她的面前,所谓的执念竟统统化成明澈纯净的不知名透体,化成漫无目的的轻轻吐息。
  我如实告诉了她。
  气氛一下子被沉默凝固住,只有她吸的流质食物发声烫出一圈圈简单暴力的喧哗。
  我这黑色的牙齿,是一群网友的杰作。高中末期兴致勃发,从网络、书籍中对日本贵族抹黑牙齿、黑齿审美研究了一番。后来在同学中讲自己的心得,进而在网上开帖宣讲。
  本来只是普及知识,没想到,我的帖子被网游里的死敌发现了。之前我有提过,我是名震大街小巷的花花公子吧?你可知道我也是欺强凌弱、见人杀人见神杀神的天地无畏者?
  最后被他们人肉出来。
  接到几个陌生的骚扰电话就觉不妥。起先对方不说话,然而后来就放恐怖的音乐吓一吓我,直到听见有人说话口头威胁。
  直到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绑到一个偏僻角落。我想过挣脱,而他们一路上捂着我的嘴,大声说:“哥们别在这里吐哇,坚持住……很快到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从未见过如此强的环保意识,我这个前绿客都甘拜下风。
  我的名声就是从“黑牙”的研究上涨高,也在“黑牙”的现实中沉寂。他们完事之后把我的黑牙照在网上到处发,附言:他这个疯子已经在自黑了。
  不知那是什么东西,我以为刷掉了,殊不知在牙龈又异军突起,向上污染牙齿。而后怎么刷都是徒劳的,即便不那么黑,不出一个时辰又黑成碳。
  他们聪明地没报上名来,一上游戏我逢人就砍,昏天黑地杀红了眼,想把整个游戏世界砍成肉泥。不知道杀了几个人、杀了多久,直到我再也杀不动,累了,把整个游戏卸载掉。
  我为这件事报了警,社会最后因此白了一些,可我的牙白不了。从此以后,我再没杀过人,因为不再流连网游,谨言、慎行,毕竟没有人想有什么被黑。
  讲了一大堆,张月鹿边听我讲边吃,她已经吃完、把杯盘余汁液吸干,在用吸管心不在焉地拨弄残余的硬质果核。
  “那么帅,可惜了。”张月鹿放下吸管,用手撑住自己的脸,看着我,“你本可以帅更自然的……”
  一时理解不了她的意思,如果说帅是我所在意的话,那么黑齿固然是个禁忌;相反不在意的话,黑齿准把自己弄得像鬼。
  张月鹿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黑色的牙,是怪怪的。可黑也有黑的好处,越希望了解你的人才越觉得它怪。”随后张月鹿说起自己听闻的小趣事,自个“Hum~Hum~Hum~”地傻笑,我赔笑着,而还在心里琢磨她刚才的那句话。
  越琢磨,越琢磨不透。
  张月鹿到底是不是“张月鹿”,彼此越来越了解,她却越来越神秘莫测了。张月鹿的名字兴许跟星宿中的张宿碰了个巧,没有生日,在她身上的张宿特征渐感模糊。对星宿不熟的我又回到西方十二星座的性格印象之中,暗自翻找可以与她对应的一个。
  “嗨,不是说三年潜心修炼嘛,你的游戏呢?什么时候让我们玩玩呀?”
  那几个尚未开展实践的团体游戏,本来我也有点急,但我现在只想更进一步了解张月鹿。可能探究她星宿的兴趣,可能是被她人格魅力所吸引,也可能我想以自己的游戏,娱乐、交流,也是与之较量一番。
  我没有透露我的年会游戏方案,而是跟她说了个自创的双人扑克游戏。
  规则很简单。除去鬼的一副扑克中,从2到K大克小,而数字克A,A又克J、Q、K。两人分别持红、黑一色,从牌面自主决定抽限量若干张,单张、同号凑对、同号成三而出,出牌数依赖先手或优势方,且牌号必须要克制对手。当一方无克制牌或弃权时,另一方可任意出牌。先出完者胜。
  除此之外,双方可以自主提出交换牌。接受交换请求的一方,可以亮出自己相同数量的牌用作交换,但此时如果对方认可了这些牌的话就不可以反悔。相反,对方不认可,交换取消。
  至于先后手,由双方同时出一张牌决定,被克的一方先手,而双方用于决定先手打出的两张牌,这局将不能收回。
  张月鹿听了规则,我简直可以看到她两眼放射出的光芒。
  以及藏匿内心的笑意。
  她赞赏之余,和我约好下班耍耍。
  认识张月鹿会成为一件好事,毕竟彼此有着不少的共同爱好,回想起来,其实她也不是那么的坏心眼,如果真要归咎于她莫须有的破坏星,就未免过于无辜和不可理喻,一旦心界上有所突破,可以一马平川。
  虽然我的“粉丝”不如张月鹿多,但也受到作为邻座的她的影响。好些张月鹿圈子里的人,渐渐跟我有了不同层面上的交流——这是之前的事了。我不想提起是因为跟他们交流起来还是有着相当大的隔阂,毕竟随着我研究的东西越来越深,越来越玄,只会让尚在肤浅境地执迷不悟的他们,难以理解我的思想。
  自恋?自夸?你喜欢怎么说我都没意见,然而我为自己的所得而自豪,也是感到深深悲哀。
  下班了,张月鹿跟亲友们爽朗道别,还坐在我旁边敲着键盘。而后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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