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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钟情,不具名-第47部分

小说: 钟情,不具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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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那个时候她是齐盛毅的特别助理。”

    那一天,钟蕾没有如约踏进齐家琛的别墅,她径直回到了钟天阔的家里。

    “你妈妈和齐家琛的爸爸是大学同学,男女朋友。后来齐盛毅跟别人结了婚,你妈妈不肯放弃,选择留在他的公司给他当助理。蕾蕾,我原不打算告诉你。自从你同那个姓齐的年轻人接触我就警告过你,你妈妈也不会赞同你。她跟齐盛毅之间的关系并非一个恨字或者爱字能说得清楚。那个姓齐的男人负了她,她到死都没放得下。”

    钟天阔似是一下苍老了许多,叹着气,“我跟你妈妈是相亲认识,很快就结了婚,可是婚后才知道,她所爱的、所恨的的一直都只有一个人——那个抛弃了她的初恋男友。你妈妈,执着了一世。”

    “我知道你心里恨着我,可是对于你妈妈……我并不是没有真心爱过她。我提出很多次让她离开齐盛毅的公司,可她就是不肯。我们的婚姻生活永远都烙着齐盛毅这个标签,再没有一天平静和安宁。”钟天阔深深叹息,不知是说给女儿还是说给自己听,良久才回过神来,“我和你郭阿姨打算带着小宇移民到澳洲,你也知道小宇的成绩,在国内高考恐怕很难上到好大学,所以要提早打算。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

    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这十几年来孜孜不倦的、对她父亲的恨,由内到外,看起来是那样可笑。一个受到了故意欺瞒被当作备胎而结婚的男人、从来没有得过妻子真心爱意的男人,你想要去责怪他的不忠却该从哪里开始?

    一个星期前,钟蕾在避无可避的、整日连绵的提心吊胆中,终于接到齐盛尧的电话。

    “我这里有一些黄翠玲的旧东西,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

    “我不知道当初你是通过什么手段威胁到我妈妈,可是今天我不会受你任何威胁。”

    不料齐盛尧在电话那边却朗声大笑,“你知道吗?你妈妈上大学就是她们系里的学生会主席。一所理工大学里的女学生会主席,这样一个厉害角色,谁又能威胁得了她。当初也是她主动找到我对付齐盛毅的,毕竟他负她在前,始乱终弃。”

    钟蕾的心咚的一沉,脸瞬间苍白,“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了解你妈妈,她那样的女人,除非她主动,否则你认为这世界上谁能勉强她干她不愿意的事情?”平静而缓慢的语调自电话那端流出,却一直扎到心里,没有一处不是扭在了一起。就算是对不起也好,就算是出卖也好,或许,是情非得已;或许,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可是此刻,连这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扑灭得干干净净,想反驳却都讲不出任何理由。

    “齐家琛在香港成立了一个研究室,我要它的工作文件,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事。你帮我做成这件事,以后你同家琛爱去哪里去哪里,从前的一切我保证都没发生过。”

    钟蕾握着电话,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没了资格;没了再同他有所纠葛的资格。只是心越冷,理智却渐渐回归,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她的思绪一点点无望而冷静地清晰下来。

    “办不到。”她冷冷说,“我正打算跟齐家琛分手,你要告诉他什么事我都不会关心,所以你千万别指望我能帮到你。”

    日记本的封面,是一个黑色的革制外套,在时光的琢磨下早已褪了色,刻着一道道细小而陈旧的裂纹。那原本沉默而统一的黑色,变成斑白点点的不规则,就像是残缺不全的人生。翻开那暗旧的封面,是泛黄的纸页,很多字迹已经不清晰。在水汽的侵蚀下晕化了边界,就像迷茫的岁月,悄然失去,这是妈妈生前的日记。

    三月十七日雨

    去听国贸学院卢教授的公开讲座,他刚好坐到我们旁边。从头到尾卢教授在讲什么根本听不见,耳边只有张艳冰呼天抢地重复‘他好帅’。结束时候外面下着雨,大家都被堵在楼门口。原以为他早走了,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伞举在我头顶,说‘我送你’。在张艳冰刺耳的尖叫声中我早被他拉进了雨中。

    ‘我是国贸三年级的齐盛毅,这个周末和t大的篮球赛你来看,我给你留前排座位,记得帮我带水。’他说。

    我抚额,问为什么。

    他说我一共偷看他二十三次,虽然每一次都故作镇定神情庄严,像是对他视而不见。

    ‘你喜欢我’。

    他竟然这样就下了结论,真是自大的可以!

    我说只是凑巧你出现在我视线里而已。

    我匆匆上楼,他却在背后不肯依。扬着脖子大大声喊‘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喜欢你。黄翠玲,我喜欢你。’

    刚好路过的两个隔壁宿舍的女孩子手里抱着的洗衣盆就这样摔地上了。

    这人,可恶!

    ………

    每一份恋情的开始,都有它的美好。

    接下来的日记里,厚厚的、泛黄的日记,从这一年的三月一直记到翌年五月份,每一页,都是一份甜蜜和悸动;每一页,都只有一个相同的男主角——齐盛毅。寒冷冬日里他温暖的大手、篮球场上他独独为她的回眸微笑、疲惫时他坚厚的肩头、争吵时他宽容的叹息、还有他似火一般缠绵的热情……

    直到那一页难言的空白,结束了这一年多的甜蜜。

    五月二十四日多云

    毅的毕业饭局。明知道毕了业他也还会留在本市,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很痛。他的心情似乎也不好,喝了很多酒。他弟弟齐盛尧带了女朋友一起来了,那女孩真的好漂亮,可是温吞得过了头,也许这就是男人所谓的温柔如水。这样的女人怪不得齐盛尧那样宝贝。头好痛,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五月二十五日晴

    白静娴从他房间里出来,他们昨晚在一起、

    ……

    如此突兀,就像疾驰的列车骤然驶到了悬崖口,一切戛然而止、整个世界粉身碎骨。这句话的结尾是一个用钢笔顿下的点,浓浓的笔迹,在不知名的水气的晕染下潮了一片,分不清边界。

    齐家琛的生日是在翌年二月份,这个简单的日期,毫无疑问已经是一份结结实实的背叛。那模糊了边界的顿点,是对背叛的恨意、还是满当当的痛惜?是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还是知道说什么都挽不回的败局?

    七月十四日晴

    他的婚礼。如果不能在一起,你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齐盛毅你浑蛋!!!负心的人怎么不下地狱?!

    ………

    这一页之后便是大量大量的空白页。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钟蕾的手抚在那大片大片的空白之上,心里竟是说不出的酸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竟然能够体会那空无一物的悲哀。当你也曾经遇到过那样一个伟岸英俊而又才华横溢的男人,当你也曾经经历过那样一段青春激昂而又奋不顾身的爱恋,当你也终从天堂失去一切……

    永恒的遗憾,何尝不是一种美丽?纵使心有所系,也好过毫无意义的延续。

    如果所有的一切只停留在这一天,该有多好。钟蕾吃力地翻到了很远之后再次出现笔迹的页面上,而时间已经是五年后的冬天。

    十一月二十三日

    想不到职介所推荐的那家‘迫切需要你这样人才’的公司竟然是他的公司。想不到他竟会对我说‘这份工作不适合你’。真是绝情,可惜,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受到那样的背叛和抛弃连质问一句都不敢的黄翠玲早死了,从前欠我的我要你一分一毫还回来!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这样回答他。他望着我的眼神带了一丝悲伤,这是忏悔还是赎罪?不管是什么,错了就要付出代价,齐盛毅,老天终究将我们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

 第74章 全文买V的

    钟蕾‘啪’的一声合上日记,没办法让自己再看下去。

    藕已断、丝要连!原本,不该是这样!

    她的母亲本不该是这样的人。

    是她教给她,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下,必须分离的时候就不要强留。

    可是为什么?她在自己的身上,却仍旧这样做了?

    一个是别人的丈夫、四岁男孩的爸爸;一个是别人的妻子,两岁女孩的妈妈;既然两个人早已结束,既然这场戏剧早已落幕,为什么还要硬把那大幕拉开?

    情怨,真的就那样强烈?因为爱得深,因为爱在最初,所以便一生都要烙下这致命的印痕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要让那个负心的男人付出代价,对于她那个果断而干练的母亲,为什么,是在分手了五年之后才开始?何不痛痛快快在遭到背叛的最初就实施干脆利索的报复?!还死死纠缠要进入旧情人的公司?为什么,是在进入那公司另一个八年之后才与敌人联手让他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墙上的时钟还在嘀嗒嘀嗒走着,时间从指缝里溜走,一秒秒、汇聚成一年年……再不堪回首的往昔,你却都不可能舍弃;因为它们关乎未来,关乎下一段生命的奇迹。

    陈旧的日记再一次被缓缓打开,出乎钟蕾意料的,她并没有在上面的那个日期之后发现另一段阴暗或是暧昧的痕迹。又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当笔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八年之后的夏天,时间是她母亲去世之前的两个月。

    六月二十九日

    是我亲手把他的公司毁了,是我亲手把他送到另一个世界。黄翠玲,你怎么不去死!

    

    一语成讖,两个月后,她的母亲果真撒手人寰;丢下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儿。

    是怎样的深情,能将所有恩怨牢记于十几年间;是怎样的爱恋,追忆这一份孽缘而不惜将亲生的幼小的女儿孤零零抛弃在这人世间?

    日记本悄悄滑落;黑暗中,钟蕾蜷曲了身子伏在自己的膝头上面,无声地哭泣……

    西郊。凯撒豪庭。

    这个别墅群只有十栋别墅,却是经世界顶级设计事务所sa&kh历时两年设计出来的精品豪宅。十栋别墅各具特色,不单占地面积令人叹为观止,便是造型结构的每一个角落都独具匠心,丝毫没有重叠之处。

    四周俱是寒冬夜,在这僻静的市郊领地,唯有这一处群落灯火辉煌、错落有致。便如那冰冷冷的隆冬世界遗忘了笼罩的一处暖屋,肆无忌惮地各自绽放着风韵,悠然自得地俯瞰着城区拥挤的夜色。

    难怪人们对财富的追索,只这一眼气派,便是多少世代追求与企望的梦境了。

    李政在一处欧式别墅前停了车,却并没立即进去。他坐在车子里,静静望着百米开外的另一处别墅。典型的新古典主义的四层建筑物,不遗余力地向世人展示着它主人雄厚的财力与权势。

    那是齐盛尧的府邸。

    李政眯了眼,悠悠望向那气势磅礴的别墅,半晌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打开车门大步跨下来,连同回身关门的动作也是流畅非凡。他的手上提着重重两个精美的礼盒,终于踏进了一栋欧式的建筑物。这栋别墅姓景,同姓齐的那栋别墅正是邻居,里面住着景科舜华的前任董事长景宏江和他庞大家族里最“正统”的一支。

    大门被打开的时候,景宏江的正牌夫人杨桂兰正匆匆往厨房方向走着,去查看晚餐准备的进度情况。见到李政的那一瞬间,这位明明已经六十来岁、脸上却不自然地没有一条像样皱纹的妇人,像是即刻改变了主意,将忙碌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以一个非常端庄高贵而又拘谨异常的姿态站在了大厅的中央,她的脸微微抬高了,眼角似不着力、实则暗自专注地望向站在门口的李政。

    后者好像并未察觉,只是谦逊而坦然地一笑,朗声道“景太太,晚上好。”

    于是杨桂兰脸色稍霁,这才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再不瞧李政一眼,继续朝她的厨房领地视察而去。

    家里的帮佣一见到李政,便也不自然地扭回脸去,偷瞧一下杨桂兰的表情,各自忙碌。于是李政只得一个人轻车熟路、却又孤苦伶仃地登上二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他却故意放重了脚步,在门上敲了两下。直到里面传来一句低沉“进来”,这才推门而入,满目春风。

    “董事长,晚上好。”

    这屋子里面的董事长有两个——景宏江,景科舜华前任董事长;景峰,景科舜华现任董事长。

    后者轻轻点了下头,前者却似有些不满。上了年纪的老董事长皱了眉头,“让你搬回来住,隔三五天跑来跑去,你不嫌累?”

    李政微低下头,含笑道:“我想离公司住近些,加班方便。”

    景峰脸上几不可察的一丝紧张与警惕骤然而减,像是松了一口气。李政这才安心走了进去。

    从景府出来时几近深夜,李政静静凝视手机屏幕良久,还是拨通了钟蕾的号码。

    “因为想你,这样的夜晚显得更加孤寂。倘若没有遇见你,轻语流年谁令我忧伤?倘若没有遇见你,沉浮追忆谁抚我凄凉?我寻寻觅觅,破碎的心原早遗落在你的怀里。”

    “你在哪里?我送你上医院。”钟蕾强忍出镇定,浑不觉自己的嘴角原来在微微抽搐。

    “明天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对不起,明天我去攀岩。”

    “一起?我开车送你。”

    “谢谢你。我联系好了摩的司机。”

    放下电话的时候,钟蕾捂了很久的脸,于是手跟脸之间相差太远的温度终于变得有些统一了。她从没听过这样的情话,从来没有。虽然刚刚那一句不解风情说得咬牙切齿、坚定无比,可是不得不承认,即使明知玩笑,这样的话听起来还是让心里升起异样。

    于是这一刻,她终于有些明白当初她母亲对她父亲的选择。

    当你所爱的人明知永远失去,那么接受一个至少是可以接受的人,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救赎的解脱?只是这份解脱,却如一副永恒的十字架,一旦背上,哪里还能取得下?!

    这种任性的事儿,她没能力。

    从柏塘到河北省边境的九华山,摩的是到不了的——油明显不够烧。事实上钟蕾下了长途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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