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孕中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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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远一愣道:“我也正想去看一下,走吧”。
路上听金剑儿讲述才得知,小姐昨晚回来后,就情绪低落,又哭了一场。早上,几人正伺候小姐洗漱,她却突然发蛮说:“我这个样子,倒不如死了痛快”,接着就又哭又闹,萍嫂都劝不好。
这恰恰也正是他最担心的,疗伤苦无头绪,茫茫人海中去哪里找“绿眼睛”,唯一希望就是平南镇的杜老神医,可他也仙人无踪,即便找到了,他曾说医不了的。眼下之际,还是先将小姐稳住再说。
一到小姐屋外,就隐约能听见她的哭声。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委屈,王开远心在刺痛,只好打起jīng神说:“小姐,王叔来看看你”。
白云依呜咽道:“我谁也不见,谁也不见!”。
王开远道:“我来和小姐商议治疗腿伤的事”。
白云依哭声稍弱说:“你骗人,你们都好了,就我治不好,我永远都要这样了,呜……呜呜……”。
王开远道:“小姐忘了那个老神医了?他什么都知道,什么事都有办法”,说着借势走进了外间,看见银剑儿也在一旁暗暗抽泣。便问道:“萍嫂,我能进去吗?”。
萍嫂在里屋不答,轻声问小姐道:“让王总管进来吧,看他有什么办法”,未听白云依反对,王开远忙轻步走了进去。
但见白云依躲在床上被中,蒙在头上的棉被仍随着她的哭泣微微起伏,萍嫂无助地坐在床边。
王开远说道:“小姐莫要心急,我等伤轻自然好得快些,只要每rì用药,再找个人一治,出不了几天就能欢蹦带跳的”。
却听她哭道:“你最能骗人了,那老头都说他不会医了”。
王开远心想,她竟然记得。便道:“那老人可说,此伤无人可医?”。
白云依不答,王开远接着说:“据他所知,起码那个‘绿眼睛’就能治,天下之大,难道别人就不会,我却不信!”,情急之下,忌讳的“绿眼睛”都说出来了。
白云依仍不答,哭声却慢慢停歇。
王开远郑重地说:“小姐之伤,皆因老朽无能,如小姐真要想不开,老朽也必相陪”。
白云依蜷缩在被中不动不言。
王开远沉默片刻,说道:“小姐之伤,大伙儿无rì不牵挂,但请相信老朽的赤诚真心,我这就去镇内打探,不治好小姐,我绝不苟活”。
白云依将头慢慢钻出棉被,半响才低声道:“王叔,是我不好”。
王开远热泪盈眶。
从小姐房间出来,王开远仍觉一块大石压在心头,忧心重重走到前院。脑筋一转,找到那两名向导,问道:“这金田镇可有苗医?”。
汉人向导说:“有,可是有人染病?我看那苗医多半不顶用,只会做法、放血之类”。这两名向导,汉人油滑机灵,苗人朴实厚道。
王开远道:“带我去看看”。
汉人向导眼珠一转,媚笑着说:“看你老昨rì去那地方,可是寻仇?”。
王开远厉声道:“昨rì之事,你俩不可再提,否则招惹祸端”。
汉人向导仍在贫嘴:“小的知道,我们小百姓家哪敢惹江湖事端,东奔西跑的就为了多得一点赏钱,养活一家老小呀”。
听得王开远心中一动,笑道:“想要赏钱容易,起码得说点有用的吧?!”。
汉人向导笑得像个狐狸,说道:“您老如有难题,有个地方倒可以去试试看”。
苗人向导听到这里,一拍脑袋说:“对呀,去问问巫女”。
汉人向导大急,争道:“这可是我先想到的”。
王开远轻蔑一笑说:“妖言惑众、误人子弟”。
苗人听不懂,一脸迷惑。汉人向导急忙说:“您老有所不知,这巫女的确灵验,方圆百里无不闻名,就是酬劳太高。据说,她是去年鬼节时分从天而降的,法力通天”。
王开远一想,试试未尝不可。便说:“那带我去见识见识”。
汉人向导道:“她只看苗人不看汉人的,有钱都不赚,有毛病!”。
王开远微怒道:“那你说来何用?!”。
汉人向导说:“您老去跟镇司说说,他同意就能看,镇司是一个什么长老”。
王开远想想也好,顺便去镇司那里打探打探。就说:“好吧,你们俩和我去见镇司,事成有赏”。
三人来到司寨,镇司听明白原由后,知他出手大方,故意说什么巫女是天神派下来救助苗人的,如果汉人也救,不免坏了规矩,触犯天神。王开远知他秉xìng,便说诚心向巫女求教,愿修缮街道,以表心意,rì后定当广播巫女之美名。镇司方才同意,王开远即可捐上纹银五百两,心想:“这钱可花得有些心痛”。
王开远拿着镇司给的印牌出来,对两向导说:“我们去见见巫女”,说着扔过去两块碎银,汉人的大些,苗人的小些。两人大喜,在前殷勤引路。
汉人向导说道:“巫女在苗人区,没印牌都进不去”,果然走向一座苗寨,门口有苗兵把守,亮明印牌后才顺利通过。
进寨后,苗人向导开始带路,他向着远处指了指。但见那里一片空旷,有座矮矮的小山,山顶上建有一座似庙非庙、似楼非楼的两层怪异建筑,到处都绑有黑布条,随风乱舞,距离越近越感觉yīn森诡异。
王开远为了救治小姐,刀山火海都敢闯,一看身边二人,汉人向导变得畏畏缩缩,不安地东张西望,很是害怕。那苗人却变得十分虔诚庄重。
走近怪楼,只见两个黑衣人挡在楼梯口,王开远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冷僻的杀气。他偷眼打量,两人装束一样,衣服式样质地奇特,与寻常苗人完全不同,似皮非皮、似绸非绸,紧紧包住四肢,凸显出一身矫健有力的肌肉,黑巾包头,闪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冷酷和敌意。就像两只猎豹,时刻伺机扑杀猎物。
他直觉两人必会武功,而且均是高手。
苗人向导递上印牌,说了句苗语。两名黑衣人,一言不发,各向旁边让开一步,留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苗人向导带头上楼,王开远随后,当他从两黑衣人之间通过时,不自觉地运功戒备,总感觉他们会突然偷袭自己。
上来后才发现,二楼比一楼还要大,只看见一扇竹门,门口又站一黑衣人,竟是个妙龄少女,同样特异的装束,全身都罩在黑sè长袍内,双眼同样闪着冷冷的光。
王开远心里更加jǐng惕,也有几分企盼,希望能有所斩获。苗人向导上前和少女对话,少女只是短短几个字,依旧面无表情。
向导回来说:“他们的规矩就是,要进门就要交钱,汉人一人十两”。
王开远一皱眉,问:“苗人呢?”。
苗人向导支支吾吾地说:“苗人不要钱”。
王开远暗自冷哼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拿出十两纹银对苗人向导说:“你和我进去”。
钱交少女后,少女让开,向导拉开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进屋后王开远四下环顾,竹屋很大却空空荡荡,靠近门口的地上,并排放了五个方布垫,中间布垫前面,放了一个古朴的大竹箱,又有一名黑袍少女站在门边。
布垫对面拉有黑布帘将整个屋子隔开,屋内没有窗户,但不觉得气闷,屋子的四角和中间点有油灯,大黑布帘后面点着熏香,一股淡淡略带药味的香气悠悠荡荡,使人感觉不再过于yīn森,心也不自觉地沉静了下来。
苗人向导和黑衣女对了几句话,然后向王开远说:“您老可以提出心中疑问,巫女知道的就报价钱,把钱放到那个箱子里后,钱没问题的话巫女就会答复你”。王开远觉得挺有趣,思索了一下该问什么。
王开远想了想,开口问道:“你知道金山镇附近有座鬼山吗?”。
令他吃惊的是,布帘后面一个女人竟然用汉语说道:“一两”。
王开远自己都险些笑了出来,看来提问还是单刀直入的好。便掏出一两碎银放入竹箱,生怕巫女回答:“不知道”。
好在声音回答:“知道”。
王开远心想,即是如此,也不顾什么忌讳了,尽管乱问,她不知道也不用花钱,就问道:“山上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无人回答。
王开远心中冷哼,信口问去:“山上那人用什么武功伤的人?”。
却意外的有了回答:“三万两”。
王开远惊诧,心道:“疯了吗?!还是乱说的,如果自己真有那钱,倒的确想知道”。
他继续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回答说:“五万两”。
王开远哪里有那许多钱,暗道:“该不是故弄玄虚骗钱的吧,不知道就报个天价”。决定试试她,就问:“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
回答说:“五十两”。
王开远决定冒险一试,放入五十两,正考虑钱花得冤枉,必要时,要不要和她翻脸。
声音回答道:“白云堡”。
王开远双眼放光,这才开始认真,搜肠刮肚地想了想,最终问道:“他打伤的人,有人会治吗?。
回答说:“五十两”。他放入钱。
回答说:“他会”。
王开远心中点点头,十分紧张地又问:“还有谁会?”。
回答说:“五百两”。
王开远喜出望外,心道:“真值!”,虽然数目较大,仍是一咬牙,迅速放入钱两。
回答却竟然说:“我!”。
王开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什么?”。
巫女这回倒没报价钱,回答说:“我!”。
饶是王开远沉稳老练,仍不禁呼吸紊乱、心中狂跳,沉默片刻这才问道:“用什么方法,你才肯替人治伤?”。
他仿佛听到帘后有人轻轻一笑。
回答说:“五十两”。
………。。这钱是必定要放的。
回答说:“钱”。
王开远急忙问:“多少钱,你保证能给医治好?”
回答说:“十两”。
………。。王开远迷茫晕眩,突然jǐng醒,这只是回答的费用,急忙放钱。隐约听见又是一声轻笑。
回答却有如当头一斧:“十万两!”。
………【第十七章 言如剑】………
王开远又喜又惊,说道:“老朽有要事肯求巫女,我们直接对话吧,钱不是什么问题,这样太繁琐不便了”。
巫女回答说:“二百两,答你四句”。
王开远见机不可失,便放入银两,深吸一口气正sè道:“巫师当真肯医治我之伤者?”。
巫女说:“将yù取之,必先与之”。汉语功力大是不弱。
“他为何伤我?”,王开远盼解心中迷惑。
“你为何扰他?!”,巫女回答得莫测高深,似知似不知。
王开远再问:“鬼山石碑代表何意?”。
巫女也是答如不答:“价格过高”。
王开远好奇问道:“何价?”。
巫女答:“高于金钱”。
王开远一时不解,问道:“那便是何物?”。
巫女依旧不温不火,答道:“xìng命!”。
王开远一惊,似乎感觉到了四周的冰冷与杀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巫女忽道:“四句已过,且价值远超”。
王开远心有所悟,一拱手说道:“受教”。
巫女又道:“好,你带伤者过来,我要先看看”。
王开远正要离开,忽然停住,巫女似看穿他的心事说:“此时当真,绝非儿戏”,这才转身出门,欣喜焦急地回到客栈。
回想刚才情形,似真似幻,仍有些不敢相信,真是山穷水尽、柳暗花明。他找到铁石,将刚才的事大致描述了一遍。
铁石圆睁双眼低喊道:“十万两?!整个白云堡可能也没这么多”。
王开远说道:“先让她看看小姐吧,她如真能医治,再随机应变”。
用过午饭后,王开远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思考,感觉此事非比寻常,叮嘱大家收拾好行囊,时刻准备离开金田镇,原由一时无法细说。
然后叫上铁石、林信谊、苗人向导、铁三拉车,带上软轿、金银剑、萍嫂和四名得力护卫,又来到怪屋。
路上他偷偷让大家做好动手准备,众人不解。但到达怪楼后,看见那几个黑衣人,大家这才心里明白了几分。铁三和两护卫在楼下看着马车,其余众人进了二楼屋内。
王开远开口便道:“巫女应当记得老朽吧?”。
巫女回答:“当然,抬她进来,我看看伤情”。
王开远却说:“且慢,我如何能信你?”。
巫女平静答道:“你待怎样?”。
王开远上前一步说道:“金田小镇,南有鬼山,北有鬼楼,怎会如此之巧?”。
巫女语气也变得严肃,yīn森地说:“二百两,我便答你几问,否则,此楼概不留胡闹之人”。
王开远看向铁石,见他点头,便放入二百两,听她还有何话可说。
但听巫女清冷一笑,回答说:“有何奇怪,黔东三鬼,尽在此地”。
这却出乎王开远意料,“鬼楼”本是他随口说出,不想竟果真与鬼山齐名,而且还尚有一鬼。
他声音渐冷:“鬼山情形你尽皆了然,焉能保证尔等不是一伙?!”。
巫女答:“他是他,我是我”。
王开远冷哼道:“纹银十万两,能买下整个金田镇了,如此天价,不知是推脱还是敲诈?!”。
巫女也毫不客气,冷肃断然道:“换做旁人,或许免费,对于白大小姐,就值十万两!”。
铁石大怒就要冲上,王开远尽力阻拦,同时说:“为何针对我白云堡,当真以为我等无计可施了?”
巫女悠然自得地说:“眼下自有一计,过来劫持我,或许可行”。
王开远心思被叫破,见她轻描淡写、有恃无恐,不由心中大怒,森冷说道:“如次捷径,我等极愿一试”。暗自审时度势,就要冲上。
巫女丝毫不惧,细声细气地说:“我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