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嫡女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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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问她干的好事。”王老爷青白着脸指向杨氏,“这么些年,我宠着你,护着你,可没让你去害雨荷,害清儿。你自打进府,雨荷因你没少受委屈,可这些年来,她可曾为难于你。”
杨氏这会儿子,眼里的泪才流了下来,她悲悲切切的看着王老爷,只疯了似的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早前几日是怎么说的?你是不是说不要让你逮到机会,逮到机会你就会让清儿好看。”
见王老爷言之确确,王梓萱不由得蹙了眉头看向地上的杨氏,“姨娘,你到底做了什么?”
“天啊,这可怎么让我活啊。”杨氏双手一拍,便在那哭天抢地了。王梓萱知晓,再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只得拿了一侧早吓得浑身打抖的惜香进来扶杨氏到一边去休息,她上前去问清楚情况。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香雅眼睁睁的看着王老爷的手松起落下。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极为痛快的,这个三姨娘自打来了府里便没安生过,早想给她颜色看了,可又顿忌着王老爷的面子,这会儿子,由王老爷出手,再好不过。
众人回过绅来后,便上前劝解王老爷。这功夫,香雅递了个眼色给崔云骁,对屋子里的人道:“华公子说,四小姐与夫人所中之毒甚是凶猛,还请各位散了,以免染上。”
崔云骁接了香雅的眼色,走到太子跟前,“文征你先回宫吧。”
太子点了点头,他之所以来,也只是因为彼此崔云骁被安庆长公主给拦住了,这会,既然他来了,他便也没必要留下。
香雅又劝了王老爷回屋子里去歇着,并承诺一有消息便让人去通知他。蓝少秋帮着将王老爷扶了下去,又吩咐蓝总管加紧府里的戒备,这才回了清语斋。
“找到了?”
香雅点了点头,见蓝少秋走了进来,为二人各自斟了杯茶。
“昨儿在世子妃的箱笼里找到的。”
“怎的又扯上了世子妃?”崔云骁看着香雅,“怎么没派人来通知我?”
香雅低了头,“四小姐说不能凡事都依赖着公子。”
香雅话才落下,崔云骁眉头便皱成一个川字。情不自禁的便去看一侧的蓝少秋,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双冰冷的眸里敌意骇人。香雅不由得缩了缩肩,好像她说错话了。
“香雅。”
香雅抬头,便看到远远的,翠竹正赶了过来,因为走得急,脸上的汗水把额前的发都染湿了。香雅连忙迎了出去,“翠竹,你怎的回来了?”
因为昨儿临时知道郭氏要来住,翠竹便将她的院子空了出来,又想着郭氏平素喜爱玉兰花的香气,一早翠竹便去市集上寻那卖玉兰花的。
“小姐呢?”
香雅摇了概头,指了指内室,“华公子在里面呢。”
翠竹原本因为赶路而绯红的脸便白了,抓了香雅急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小姐还是好好的。”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华欢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崔云骁一步上前,站在华欢跟前。
紧随其后的是蓝少秋和香雅、翠竹。四人八只眼睛,像狼似的闪着幽幽的光,盯着他,似乎只要他说出一句不好,便会被他们给撕了。
华欢取了袖内活白的怕擦了擦手,又取了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轻啜几口,丝毫不顿身后急得冒火的几人。
“到底怎么样了。”崔云骁再次上前。
华欢放了手里的茶杯,“夫人,我已经为她施针解毒,无大碍了。只是……”
“清儿(小姐)怎么了?”几人异口同声道。
“四小姐体内有血铃兰之毒。”
这事除却蓝少秋,其余三人都是知道的。不由得便秋了心,是啊,他们怎么都忘了,她体内还有至阴之毒血铃兰呢!三人脸色同时一白,饮血的眸紧紧的看着华欢,就连不知情的蓝少秋也意识到不妙。
“华公子只要能救下四小姐,我汇通天下至此改姓华,蓝某愿拱手相让。”蓝少秋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只要能救四小姐,蓝某不惜一切。”
华欢瞥了目光去看崔云骁,像是在说,这个情敌不容小彪啊。人家摆态度了,你呢?你什么态度?
崔云骁狠狠的瞪了华欢一眼。
华欢耸了耸肩,“这是一种异域的毒,与血铃兰不同的是,它是至阳之物,药性甚是凶猛。幸好青锋找我,找得及时,夫人休息几日,服几贴药便无大碍。”
“她到底怎么了?”崔云骁不耐的打断了华欢的话,“这次的毒与血铃兰是相冲相克的还是相生相合?”
“既相冲,又相合。”
“这话怎么说?”蓝少秋犹疑的看向华欢,“华公子可否说得明白点。”
“你就说,小姐到底有没有危险?”翠竹一把扯了华欢,“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有病你看病,有事你说事,为什么尽扯些有的没的。”
华欢不由侧目看翠竹,想着这人好生面熟,又见她刚才走动之时,步子不稳,似乎脚有点破。细想一番,不由道:“你是那个丫鬟,怎的成了个跛子?”
翠竹越发恼了,“我问你,我家小姐到底有没有事。”
华欢低了头打量翠竹的脚,半响道:“我明明交持你家小姐,要想这脚不跛,必须打断重接,可你家小姐一时心软,便害了你这一生。”
华欢又怎能知道,梓清当时看到翠竹被折磨的几近没命的情形时,哪里还肯将那已在愈合的骨头给重新打断。她只要翠竹能活着便行,其它根本就不做它想。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屋子里响起一声,重重的咳嗽声,其实以崔云骁对华欢的了解,已猜出,梓清目前暂无性命之忧,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乱费口舌。可终究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担忧,出声阻止了华欢的废话。
“说吧,清儿,她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
华欢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吩咐香雅与翠竹道:“你们去烧些水,越多越好。”
香雅与翠竹连连应了,转身便往外走。
“血铃兰与这次的毒混合在一起后,打乱了四小姐的四筋八脉,造成气血逆流,必须有人为她引血正筋。”
崔云骁眉头一皱,“要怎样做?”
华欢看了眼蓝少秋,继续道:“有一点,我必须说明,那毒与血铃兰混
和在四小姐体内走了一圈之后,对女子无碍,但于男子却是最猛的一剂春药。”
崔云骁脸色一紧,感觉到蓝少秋看来虎视眈眈的目光,扬眉道:“你这神医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剂春药?”
华欢撩唇一笑,“我当然有方法对付,可是引血正筋必须是双方身无寸缕,你若不介意,我是极乐意效劳之至。”
见崔云骁脸色极为难看,华欢暗自得意,这么些年,总算是扳回一局。
“你二人好生商议一番,我要去告诉那两个丫头怎么做了。”华欢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道:“时间不多,二位尽早做决断。”
第七十五章
谢府墨韵堂
钱少傅脸色紧张的盯视着钱氏与谢绍峰,半响,手一挥,沉声道:“便这么办吧。”
“岳丈大人。”谢绍锋激抬了头,小心而又谨嗔的道:“消息确切吗?
钱少傅国字型的脸上,神色一沉,“确切。”
谢绍峰见他脸色不郁,心知钱少傅心有恼意,可眼下决断之事委实太过冒险,若是消息失误,那不是将自己暴于人前吗?要知道崔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一边紧紧的盯着。他恭身上前,还欲再问,却被钱氏扯了扯袖子,谢绍峰回头,钱氏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多说,按父亲说的去做。谢绍峰蹙眉。
“金丰,你不需多虑,消息来源绝对可靠。”钱少傅沉吟道:“我知你心有疑问,然之前心兰派出盯梢的小厮不是回报说,崔云骁急急入府吗?”
谢绍锋点了点头。
“那就去做吧。”钱少博眉目阴沉的盯着谢绍峰,幽幽道:“钱谢两家早已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蹦不出个谁了。”
“小婿,这就去安排。”
谢绍峰匆匆走了出去,钱氏缓缓上前,站在钱少傅身后。
“爹,当年之事还有谁?”
钱少傅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钱氏追问道:“连女儿都不能说吗?”
“你没猜错,是还有人。“钱少傅看着钱氏,沉声道:“可是爹不知道是谁,只是今早忽然就收到了消息,说王梓清已找到玉玲珑,我们务必动手。
钱氏身子颤了颤,她想起了那个约她在客上居见面的人,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她也想起了当日王梓清离府之日所言,不由得便生起一股寒意。抬了头看着钱少傅,“爹,我们会不会有事?”
钱少傅默然许久,就在钱氏在绝望中放弃时,钱少博却开口了。
“雪蓉,不论如何要保下真儿,只要真儿在,钱谢两府便倒不了。”
* * *
蓝少秋木然的立于门外,俊美无双的脸上是矛盾而苦涩的神情。他的身前,是穿梭来往的丫鬟、小厮,几人大的浴盆,一桶桶的热水,香雅和风轻、云淡三人已是香汗淋漓,就连翠竹也都一跛一跛的跟着往里提水,每个人都想着尽量争取时间,可即使是在这样火热场面,在紧张不停的局面中,众人遇上门口的蓝少秋时,都刻意的放慢了动作,尽量压底了声音。
“好了,去扶你家小姐过来吧。”
屋子里华欢清冷的声音响起,蓝少秋在那声声音响起时,终于提了脚,缓缓的进了内室,浴盆之中撇满了玫瑰花瓣,大红的姣纱隐于那片濛濛水雾之中,蓝少秋眯了眼,在这片氤氲之中,她看到了被崔云骁抱在怀里昏然而睡的梓清。
“二公子。”他忽然出声,崔云骁抬首,隔着一层淡白的迷雾,蓝少秋的脸似乎越发的白了,崔云骁桃眉看着他,蓝少秋却是在喊过那声之后,抿紧了唇,半响不曾言语。
“你放心,我自是会对她负责。”崔云骁淡声道。
蓝少秋微微领首,“我想看看她。”
崔云骁蹙眉,只片刻,重重的点了头。
蓝少秋缓步上前,梓清这会儿只着了一层月白色的中衣,乌黑如云的长发被悉数散开,娇小的脸一侧埋在崔云骁的怀里,一侧泛着淡淡的红晕,甚是诱人。
心底忽然便生出一股撕裂般的痛,就像是有人在那,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下又一下的割着。痛得喉间都有了腥甜之味。蓝少秋抬手,缓缓抚上梓清燥热的脸,脸上起了一抹浅笑,“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我是第一个到的,却永远都是最后一个。”
崔云骁挑眉。
蓝少秋却在这会儿,做出一个令人匪异所思的动作,他缓缓的垂下脸,微冷的唇在梓清白如凝脂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一吻之后再不留恋,决然的退了开去,站定,抱拳对着崔云骁一揖到底。
屋子里人都被他这一番举动,给弄得丈二的头摸不着头脑,但无一倒外的便是他们都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哀伤,那种爱而不得,舍而不忍的悲痛,这一瞬间,俱是感同身受。
“望公子谨记今日之语。”再次抬起头时,蓝少秋脸上已是一片平静,他看着崔云骁以一种肃重的语气,淡淡道:“若公子他日有负于她,蓝少秋在此指天立誓,不惜一身性命定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我记下了。”
崔云骁亦以一种庄重的语气回他。
蓝少秋在看到他眸中的真诚时,毫不扰豫的转身,朝门外走去。屋子里的人也跟着鱼贯而出,华欢最后一个上前,轻声道:“我在帘幔之外,你照着我说的,在她身上依次扎针。”
崔云骁点头。香雅与红袖便放下那层层的纬幔,两人依次立于帷幔之外,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之色。而另一处屋里,刚刚醒转的郭氏在听到翠竹的叙述之后,良久无声,最后挥了挥手,退清屋内服侍的人,将头埋在枕里,哭了个昏天黑地。
她后悔,真的后悔了。
她怎会想到,只是一个私念,便会将梓清弄到如此田地,谢家九死一生逃了出来,原本以为一切结束了,可是却又因了这个玉玲珑差点要了梓清的命。郭氏并不是不知晓玉玲珑,只是她知道的也不多。当年徐氏之死,她确曾有过怀疑,以二人之间的交情,她相信,既使是徐氏寻死,也定会有所嘱托。但一直没有等到只言片语,就在她放弃后,那年圣驾南巡,却让她知晓了一个秘密。
那年圣驾南巡至龙溪,做为皇帝授业恩师的王家,有幸接迎龙驾,在一侧的书房里,皇帝与英亲王发生争执,两人言词之间几度提起玉玲珑,提起钱少傅,哦,那时钱少傅还不是少傅。郭氏便猜测徐氏之死是否与这玉玲珑有关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关注着京城之事,只是京城却是一片歌舞升平,钱家青云直上,渐渐的她忘了这件事,时间总是会磨平很多东西,仇恨也罢,感情也罢。王家在王太傅死后,家道中落了,长子又一直病苛缠身,好在安逸伯府牵念旧情,与长女订下婚约。
再后来,几个庶女也都大了,梓清也大了,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不曾想,却在这时,谢家忽的上门提亲了,谢家老爷,谢绍峰亲自写了封书信来,表示之所以有结亲之愿,也是当年徐氏的愿望。且再三承诺,谢沐安此生绝不会纳妾。那时,她又怎会知晓,谢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意的只是那个误流入府中的玉玲珑。而她又何曾不怀有私心?她又何曾不是想借着谢家之势为惭走下风的王家,为王梓阳拴一层保险,当时虽曾扰豫,可是王梓淇几句话劝过,她便欣然应允了。
梓清成亲三年,一直无所出,她甚至庆幸谢家有言在先,是故当王老爷有意将王梓萱送入谢府时,她没有坚决阻止,私心里她是想着,若是梓清当真不能生,当日所言不纳妾之事便得作罢,如此,肥水不流外人田。却不料,梓清心傲,不竟摆了王梓萱一道,还帮谢沐安纳了别的妾。
郭氏缓缓摇头,她的这个女儿啊,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像谁。偶尔忆及时,隐约便觉得梓清与逝去的老太爷竟似有那么几分相像,都是婉约的人,却在动手之时,不会留给你半分余地。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