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嫡女完结-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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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的。”十二公主摇了头,对四皇子道:“不要让太……”见四皇子瞪眼看她,连忙道:“不用传大夫的。”
四皇子嗤道:“那可不成,你将来是要嫁人的。要是人家因为这个不要你了,我不是得养你一辈子。”
四皇子老气横秋的话,引来一片哄笑声,就连慕弘文都忍不住淡淡的笑了笑。一眼,他便看到二人衣着不俗,虽说只是一身简单的锦衣华衫,可是穿在他们身上,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势,那种气势,绝不是一般的大富大贵之家,用金钱堆砌出来的。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瞬间他便判断出,他们若不是皇亲国戚,也定是公勋之家。
“四皇兄,你教我武功吧。”十二公主对正小心避过太监的四皇子轻声道。
四皇子一愣,以为她是被今天的情景吓着了,不耐烦的道:“胆子那么小,以后别再叫着要出宫了。”
“不是的。”十二公主委屈道:“刚才那个姐姐她好威风,茜儿要像她一样。”
“有什么好的?”四皇子白了十二公主一眼,“男人婆似的,以后嫁都不嫁出去。”虽说是这样说着,可四皇子眼前却浮现慕灵雁那张俏而生怒的脸时,心不自觉的,快速的跳了跳。
“会是哪家的小姐呢?”
“皇兄说什么?”十二公主不解的看向四皇子,不明白他嘴里说人家是男人婆,为什么刚才还目光带勾的看着人家呢?
“没什么,你以后再也出不去了。”四皇子指了指十二公主的身后,十二公主回转身,便见淑妃笑意盈盈的站在身后。“母妃。”
淑妃上前拥了十二公主,对四皇子道:“四皇子带茜儿出宫了?”
四皇子点了点头,自从母后死后,淑妃待他一如母后在时,茜儿与他又素来亲厚,对淑妃四皇子在心底还是有着那么些许的感情的。“母妃,我……”
淑妃上前揽了四皇子,对十二公主笑道:“以后别偷偷的跟你四皇兄出去了,想出去跟母妃说一声便是。”
“母妃,你不反对?”
淑妃笑了笑,摇了摇头,抬头望着深远的天空,轻声道:”外面的天,总是比这里要宽阔许多的。”
四皇子似懂非懂看着淑妃略显失落的脸,他感觉自己似乎明白淑妃的意思,可是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母妃,今天我们遇到了一个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几天的雪将地面积得深厚,人踩在上面,要花好一番功夫,才能拔出深陷的脚。而天空中,依然在飘着鹅毛般的大雪。梓清依着榻,隔着窗门往外看时,总觉得天好似破了一个窟窿,那些雪便是被人从那个窟窿里往下倒出来的。
这样的天,委实不算好天气。好在屋子里炭火烧得旺,很有种北方冬天供暖的感觉,整个人暖融融的。
“到现在还没到,怕是要到明天才到了。”崔云骁轻声对倚在榻侧,手捧一卷经书的梓清说道。
梓清原本以为他已睡着,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才知道他并不曾入睡。将手里的书扔到一侧,侧了身,探手摸上崔云骁的额头,见温度正常,便松了口气,接着他的话说道:“我到是希望他们最好被这雪给埋了,永远都不要来,才好。”
崔云骁不由便笑了,轻声道:“还是让他们来吧,不来谁知得施到什么时候,我还想跟你走遍大江南北呢。”
梓清笑了笑,忽的便闻到一阵清清幽幽的冷香,不由讶异道:“香雅今天熏得的香,味道不错。”
崔云骁指了沿窗大炕上的,那四脚几上红白香间的曼陀罗道:“亏得红袖还说你喜欢这花,怎的却连它的香气也嗅不出。”
梓清顺着他的手指头,在看到那姹紫嫣红的曼陀罗时,愣了愣,这时节哪来这么鲜艳的花,不由讶异道:“这花……”
崔云骁笑了道:“我竟不知,马一文也是风雅之人,这花是他之前留下的,那个花园子里的,婆子剪了送过来的,说是你身边的丫鬟说的,此花乃王妃最爱。”
梓清笑了笑,到谈不上什么最爱,只不过是相较其它花种来说,这花最是入眼罢了。
这样隆冬的天,那婆子能将这花给侍弄得这么好,到是果真才几分本事。梓清笑了笑,收了眼,对崔云骁道:“不早了,睡吧。”
黑暗中,梓清感觉到崔云骁伸过来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宽大的掌心,将她整个手都包住。屋外,寒风夹着雪花,呼噜噜呼噜噜的吹着。天地之间,似乎便只有那风声。梓清不由得小心的往崔云骁身边靠了靠,隔着两床被子感受着他的温热。
“等十年期满,我一定找个最美的地方,在房子的四周,种满曼陀罗花。”
黑暗里,崔云骁磁性的嗓音,婉若悠扬的大提琴,缓缓响起,梓清笑着反握了他的手,不多时,屋子里响起浅浅的,均勾的呼吸声。
嘉庆城外
田观为冷眼看着这座于夜色中,被白雪覆盖成银色的碉堡,长久的无声。他的身后,田侧妃一袭玄狐风氅,亦神色肃穆。
“父亲,我们为什么不进城?”
田观为转过头看着田侧妃,“雪萍啊,那年也是这么大的雪。”
田侧妃闺名雪萍,乍一听到这久不被人喊起的名字,不由震了震。随即在明白田观为说的是什么事时,抿了唇,静默了下来。
田观为挑了挑眉头,这个女儿,若是个男儿多好?广军那孩子,论机智与诚府不及她三分,可是这样聪慧的人,却偏生败在一个情字上,“唉”田观为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父总觉得,淑婷的事有异,一路之上,也总感不安。”
“父亲,您是说……”
田观为点了点头,道:“我已经令荣安去骆怀城府里打探,不论怎样,我们总要做到胸有成足。”
“父亲,镇南王的新月郡主便是宁玉霜吗?”
“应该是吧!”田观为话里带了些许的不确定。
田侧妃不由扬眉看向田观为,“父亲,当年是镇南王招您在先?还是您中途倒戈,置崔炫澹死后,您找上他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吗?”田观为垂了眉角,“当年父亲虽不是什么封疆大吏,也不是什么权贵公卿,可是他崔炫澹也只不过是出身好一点罢了,凭什么就拒了你的亲事?”
田侧妃不由得,心里便生起了浓浓的晦涩,“父亲您别说了。”
那是她一生的痛,父亲当年已是正四品副骁骑参领,以父亲这样的官位,明知是不可能与英亲王府结亲的,可当时无奈于她对崔炫澹的倾心仰慕。而那时,正巧崔炫澹不知何故,惹了圣怒,被皇帝指令择日成亲。父亲让母亲请了当时的安阳王妃出面提亲,原本便想着,怎么的英亲王府会给些安阳王妃面子,却不料安庆长公主到是同意了,而到得相亲的那一天,崔炫澹却说他已有心仪之人……之后,安庆长公主觉得心内有疚,恰值当时沁阳与汉成年逢战事,为了安抚父亲,安庆长公主便令当时的小王爷崔炫明娶了她做侧妃。却不知这才是她最大的痛苦,每日里,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仪的男子,搂着别的女子浓情蜜意,叫她情何以堪?小王爷与王妃莫氏两情相悦,感情甚笃,她永远都是多余的那一个。日日夜夜的寂寞痛苦中,她的恨意,再不能忍……
“雪萍。”田观为侧眸看她,“你还恨吗?”
田侧妃脸上有了一抹惘然的神色,她恨吗?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田观为不由一愣,但续而却是想明白了,这么些年了,人死如云散,再大的恨也没了吧?却不料,田侧妃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田侧妃看着田观为,“父亲,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田侧妃收了目光,看着那远处的那抹小黑点。轻声道:“当年他死了,我几天几夜睡不着,闭上眼,便是他满身血污的同安若烟一声又一声的追着我,要我偿命。”
雪越下越大,不消多时,便在两人身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每夜我都睁着眼睛到天明,因为深深的恐惧,我与王爷的第一个孩儿也没了。父亲……”田侧妃看着田观为,“我一直在想,到底值不值?我为一个于我无半分感情的男子,失去了本可以幸福的权利,值吗?”
田观为沉沉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没有值与不值之分,有的只是做与不做之别。
“孩儿如果知晓,玉玲珑只是钱少傅与镇南王之间的来信,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布那个局的。”田侧妃重重的摇了摇头,语带哽咽道:“如此,我们便不会日日如坐针毡。镇南王不会怀疑我们。谢钱两族一灭,当年之事便如云消烟散,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再让夜云看到我?”田侧妃满脸凄伤的看着田观为。
田观为摇头,拍了拍田侧妃的肩,长叹一声,“时也命也。为父只希望所有的一切,能在嘉庆了结。”
田侧妃点了点头,而雪地之上的那抹黑点随着距离的缩短,渐渐显出身形。
“老爷。”荣安一身蓑衣站在三步开外。
“如何?”田观为紧声道:“华城府邸可有异象?”
荣安摇了摇头,回道:“舅老爷府外没有什么不妥。”
田观为凝了眉不语,隐于风氅之内瘦削的脸庞上,一双鹰似的眸,有着淡淡的阴鸷,他长久的默然。田侧妃与荣安便也同时屏了声,他们知道,这是田观为在思考。
“有没有打听清楚,之前镇南王中毒,崔云骁受伤的消息可准?”
“打听过了。”荣安稍稍的抬了头,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响亮一些,“只说那日嘉庆城外有异动,镇南王中了华欢的毒是事实,而庆王爷有没有受伤,不能确认。”
田观为不由怔了怔,如果崔云骁没有受伤?那么要动手,他的胜算有多大?
“雪萍,你说新皇为什么会同意我们来嘉庆?”田观为看向田侧妃,“我一直在想,我虽不及安逸伯在军中威望甚足,可新皇也应知晓,我对嘉庆甚熟。”
田侧妃想了想,试探道:“也许是我们多想了,根本就没人怀疑我们的身份。”
“做一个间者,是很危险的事情,可是做一个双面间者……”田观为摇了摇头,余下的话没说。在看到田侧妃自责的神情时,田观为笑了笑,“雪萍,你一定以为父亲是因为你,奋而起怨才向镇南王投诚的吧?”
田侧妃瞪了眼看向田观为,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田观为摇了摇头,“当年如若崔炫澹不死,为父永无出头之路,镇南王开出的条件,足够为父铤而走险。虽然为父最终只混到一个从一品,可是,若崔炫澹活着,为父或许最终连那个正四品都会失去。”
田雪萍并不知道这番话,是父亲为了安慰她而说的,还是说本就是一个事实。然,不论是什么,现在说起似乎都迟了。他们无权言悔,所剩下的,只能是一往直前。不论前面是千军万马,还是万丈深渊,他们能选择的,只不过是在必死之中,选出一条千难万险的活路。
“我记得,我曾在马一文府里埋过一枚棋子,现在是该动的时候了。”田观为看着荣安,他的长随,他的管家,陪着他一路走来的人,也是他唯一深信之人。
“你是说花娘?”荣安略抬了眼,看向田观为。
淡淡的点了点头,对荣安说道:“去吧,告诉花娘,不管怎样,我都需要她弄出点动静来。”
“是。”
荣安如狐般消失在雪地上时,田观为抖了抖风氅上的雪,道:“不早了,休息吧。”
田雪萍点头,上前扶了他,“女儿先服侍您休息吧。”
天光放睛,一夜好梦。
梓清不得不佩服华欢,但在这佩服之中,也有着满满的不惑,一个能起死回生的上古神医,为什么对发热之症却无对策?崔云骁敷于伤口处的药,短短的时间内,竟然令伤口愈合了!她看着那泛着粉嫩鲜红色的伤口,愕然无声了良久。
“怎么了?”崔云骁看着她怔愣的脸,讶异道:“我身上长花了?”
梓清失笑。
门外响起小丫头的声音,“江妈妈,又来给王妃送花啊?”
“是啊,王妃屋子里烧了炭,老奴怕先前送来的花,会不新鲜了。”
“那你等等吧,我进去回禀一声。”
“有劳姑娘了。”
未几,门帘一撩,香雅进来服侍梓清梳洗,小丫头进来对香雅轻声道:“江婆子送花来了。”
香雅瞄了眼桌上仍见鲜艳的花,笑道:“到是个勤快的,让她进来吧。”
“是。”
小丫头退了出去,未几,领了打理花园的江婆子进来。
“老奴见过王爷,王妃。”
“免了吧。”
梓清淡淡的说道,不径意的抬头,在看到江婆子手里,那黑得高贵典雅,而神秘的花朵时,不由怔了怔。黑色曼陀罗花,其间又有着白如莹雪的花骨朵,这般两种极致的对比!梓清忽的就想起一句话:黑色的死亡和白色的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极致。
“这花……”
江婆子垂眉低眸,轻声回道:“回王妃,这是小的在花园子里无意间找到的。”
梓清点头,淡淡的摆了手道:“这花色我不喜欢,去换一些吧。”
“王妃?”江婆子似乎没有想到梓清会拒绝。
“怎的?”梓清抬眼看着江婆子,然江婆子在一触及她的眼神时,便低下眉眼,“王妃,这花极难培育。”
梓清点头应道:“我知道,其实它更喜欢开在无人的角落。”
江婆子猛的抬了头,梓清对着江婆子盈盈一笑。“你肯定不知道这花的喻意吧?”江婆子隐在花丛后的手,紧了紧,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梓清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其实传说里,曼陀罗喜欢生长在没有人际的地方,那是一种被诅咒的花,没有一个找到曼陀罗花的人,能够安然离开。”
江婆子抬了眼。
“它的花语是……”梓清看着江婆子,“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老奴该死。”江婆子捧着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奴不知,老奴只因为听了姑娘说王妃喜欢这花,才花了心思去找来。”
梓清挑了挑眉。
“请王妃怒罪。”江婆子的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