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鸳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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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言笑笑:“我做什么要生气?”
“我,我知道你很生气,可要是恼了我,打我就好了,别劈凳子……手会痛……”
“……”
“就算我是生气了吧,怎么,看我这般粗鲁,觉得厌恶了吧?害怕了吧?没见过这么凶猛恐怖的男人吧?”
“不……玉公子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有魅力的男子……就连……就连劈凳子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裴大小姐鼓起勇气说完,头直低到胸前,娇羞无限。
玉言无言凝噎。
天啊天啊天啊……
这种粘嗒嗒的情况下,唯有快刀斩乱麻。玉言咬牙吼道:“酒来!”
细眼小厮伸头瞪道:“还敢要酒?你工钱够付账么?”
裴大小姐哀怨的瞪他一眼:“刘小石,你个没规矩的,玉公子要喝酒,还不快把最好的酒端上来?记我账上。”
刘小厮打着寒颤端来两壶酒。
裴大小姐:“玉公子,酒在这里,是院里最好的胭脂醉。你先试试看,不合口味再叫。”
“你喜欢就好了。”玉言斟满一杯。
“我……”裴芍瞧着玉言,眼睛星光闪闪,感动感动。
“反正是叫给你喝的。”玉言伸出一根指头,把酒杯推到她面子,“我最欣赏酒量豪的女子,嗯,这酒还不错,你喝喝看?”
刘小厮在门外愤怒的抠墙角,第一眼看到这姓玉的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东瞟西瞅的别有用心,果然,果然!他现在要灌醉我家大小姐占便宜了,怎么办怎么办?大小姐要吃亏了!要是让他勾搭上手,大小姐要负责任的,到时大家要叫这讨厌的小子做老板爷?啊,不要啊,他才不要啊!要叫也要叫长得比苏公子还漂亮的莫公子啊!
正在纠葛,房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在他身上绊了一下。
“咦,刘小厮你在这里?”
刘小石跳起身来,握紧双拳:“我叫刘小石!”你敢欺负我家大小姐,我跟你拼了,死也不要叫你老板爷。
“啧啧,姓刘的小厮不是刘小厮?”玉言满不在乎:“你家小姐倒了,你去侍候她歇息吧。没事不要来找我了。”
咦,咦咦咦?
刘小厮看着趴在桌上醉得一塌糊涂的大小姐,不大敢相信对方会放过大小姐。他是欲擒故纵吧?得把大小姐转移个安全地方。
他扶起大小姐往房外移,忽然一个又甜又糯的声音说:“大小姐喝成这样,还想送到哪里去呢?反正我的床空着也是空着……回头告诉玉公子一声,就说大小姐在我苏梅这里吧。”
“哦,苏花魁接手了啊,那很好啊。”玉言听到刘小厮的报讯,满不在乎。
“有什么好啊!”刘小厮悲愤大叫:“院里有明文规定,公子们不能勾搭下人,不能媚惑上级,不然要被扫地出门的啊!”
“那又关我什么事啊?”玉言拿根牙签剔指甲。
“你去把大小姐抢回来啊!”
“奇怪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虽然彼此不对眼,但处了半天也培养出一点感情了吧!
“你被赶出去总比苏公子被赶出去要好啊!”
“……”
苏梅是花魁,待遇自然跟旁人不同。他的房间在走廊最末一家,旁边挨着一个小包厢,也是属于他专用的,把他的房间跟别人的房间隔了开来。
这房间在走廊一面只有一扇门,没有窗,现在房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光亮漏出来。玉言对自己说,自己只偷听一下就好。她只是怕那裴大小姐大病初愈,那身骨板儿经不起如狼似虎的折腾,想到那苏花魁的媚惑,连她自己都发毛。
趴在门板上听了半会,一开始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渐渐的,隐隐听到有人呻吟的声音。她脸红了一下,但是随即发现这种声音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种,而是真真切切的,充满痛苦的,气若游丝的,正在遭受着折磨的人发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很小很小,似乎被什么压抑住了,不像是正常情况下发出来的。要形容的话,就好像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钻进了她的心里。
“……”不会吧,玩起了虐待?
她觉得心里有猫爪子在抓,很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梅的房间只有一面有窗,窗子对着后院的那棵梅树。
玉言敏捷的爬上那棵梅树,沿着最接近窗子的那根枝桠,一点点的向窗口移动。
一臂粗的枝桠颤颤的摇着,发出随时要折断的危险声音,她跳到那紧闭的窗户沿。拿手指捅破了窗纸,趴到破洞上面看。
“啊……”她还没有叫出声,窗户“轰啪”一声开了,她一头栽进房里。
七荤八素,不是因为摔的,而是因为面前的香艳景象。
她先从一条粉孜孜毫无瑕疵的玉腿往上瞅,到了玲珑有致的纤腰,稍稍松了口气,那下摆开衩的红衣跟腰部还是结合紧密的,暂时还没有完全脱落的迹象。往上,红色被白色打败,那个大片白得炫目水豆腐一般的□,两朵红梅花苞在她面前颤颤的晃。
她好歹也叫沾过风月边的人了,□的少男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也抱着睡过一晚上,但这般半遮半掩的身体还是有让她喷血晕眩的冲动。
苏花魁那又腻又甜的声音还在一下下舔着她的耳朵:“玉……你是母的吧……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怜菊院内客,花魁勾魂来5
玉言现在很后悔。
早就知道这苏花魁不好对付,真不该一时大意,被他撞个正着。
咬咬牙爬起来,遥遥瞧了眼仰面躺在床上,衣襟半开人事不省的裴大小姐,笑道:“我就是路过,你这房的窗子不是有灰么,我擦着擦着就撞进来了,打搅了苏公子,真是抱歉。你请继续,我就不打搅了。”
裴大小姐,不是我没有义气,实在是……爱莫能助。等我出去找那风情主管来救你好了,姐们,挺着啊!
她一迈步,几乎就撞进苏花魁那敞开的怀里。
“别走……”苏梅糯糯的声音像柔软的小手,在她身上摸过来摸过去,让她血压骤升,“我等的人是您。”
“咳……苏公子,我只是路过。”
“我刚知道您回来……我等您好久了……”苏梅娇艳的脸很是哀怨:“我一直在等您,您都不知道……您都忘了……”他伸手往她脸上摸来。
“呃……”玉言心跳加速,赶紧往后面一跳:“苏公子,你我今天才认识,咳,也不叫认识,只是一面之缘罢了,何来这般厚待,还有很久之说呢。”
苏梅春水盈盈的眼睛在她脸上转了转,把她紧张防备的神态尽收眼内,美丽的脸上潋潋泛起个笑来。
“不说一天不见如隔三秋么,在我不是这样算的。我是听着更漏之声,一滴水落下,叮咚一声,便是过了一载了。您说,您说……我与您,总有好几千年没见了吧?”
“几千年……”玉言呆滞,跟着扑哧一笑,“一千年前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啥呢,你知道?”
苏梅也笑了起来,眼角弯弯,尽是风致。
“我知道,您是紫霞山顶的一抹白云,又潇洒又飘渺。”
玉言笑道:“好好,你等也等够了,我也让你看够了,我说句明话吧。裴大小姐她病刚好,身板儿经不起折腾,也为了你好,怕你被赶出去,你就把她放了吧。”
“咦,我没有强留她啊。”苏梅瞪圆眼睛,表情很是无辜,“我原本等的就是您啊。”
“没有就好,我这就带她走。”玉言懒得跟他瞎缠,抬步往床榻走去。忽然脚踝被个软软的东西一缠,她往前一栽,扑进一个又香又软的地方。
虽然暂时看不清东西,而这个所在比起莲官的要软些,要暖很多,她还是凭借几日下来累积的经验判断出现在自己处于怎样的环境。
俨然她是作为投怀送抱的那个了。
这种情况下,手不能乱放,她试着往旁边远点儿的地方挪,希望能找到一个支撑点,把身体撑起来。结果手被人家稳稳软软的抓住,“在找什么呢?”
“……没……”她脸埋在人家胸口,听得自己的答话暧昧非常,脸不禁红透了。
一只软软的手突然摸到她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她便见到自己的呆样映在人家清清澈撤的瞳仁里,虽然清,但那所在好深好深,探不到底。苏梅脸上那抹笑意好像一点火星星,在这样的深井里根本存不了多深,扑闪一下就熄灭了。
“……真的不认得我了吗?……不要紧……让我亲一下……一下就记起来了……”
“……呜……”她不要,苏花魁的眼神里有着让她打心底里发冷的东西,她想逃,可浑身发软没了力气。
“……这样……就记得了……不会再逃了……”苏梅噙着令人心情荡漾的笑,绝色的脸一点点的俯下来,温暖的唇瓣贴上她的。
暖暖的,湿湿的,滑滑的,软软的东西撬开她的唇,一点点滑进来,滑进来……甜甜的香味,滋味竟然还不错。
脑袋晕晕的,有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似乎……久远的以前,久到连记忆都成灰的那个从前,曾经有过相同的感觉……但这感觉究竟是什么,却是连同记忆一样,颜色、气味、触觉都挥散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痕迹,仅仅感觉到曾经有这么一个存在,如此,而已。
“……唔……呃……”只是,可不可以不要一直,一直,一直伸进来……喉咙痒死啦!“呕……”
感觉到她恶心欲呕,苏梅离开了些,唇与唇之间多了半寸空隙,一条泛着绿光的舌头仍在坚持往她嘴里伸。
不行了不行了……轻轻一挑,玉言的小魂儿开始嗖嗖的往天上升。
“好浓的妖气!”莫邪手底下一根圆柴无声无息裂成八瓣。
似土非土,隐隐夹杂草木之息,想来是一只草木精怪,但为何却随风送来隐约腥气?
莫非这妖怪还不止一只?
柴房内剑匣感应到主人情绪,自己弹出,在主人脚边嗡鸣不已。
日夜交接之时,阴气渐盛,但还不是阴华最盛之时,这时动手,也太心急了吧!
莫邪一晒,微长秀目眯成一线。
光芒一闪,莫邪出现在苏梅房中,见到的却是这么一番景象。
玉言那胆小贪财的小子,正爬在地上,围着两个半死人团团转。两个人,一个仰面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是个年轻女人;一个趴伏在地上,衣着惨不忍睹,是个男人,却是楼里的花魁苏梅。
玉言不住推推这个,拍拍那个,嘴里乱七八糟的乱嚷,“苏公子……裴大小姐……千万不要死啊……会连累我的……”,手还不停的在苏梅胸口按压,要不是他也是男人,动作看上去十分像是在揩油。
莫邪嗅嗅空气,刚才霸道的妖气奇迹般消失了,不过,还留下一丝余味。
“你在做什么?”他发现那小子竟然还嘟着个嘴往苏梅的小嘴上凑,实在忍不住发问。
“啊,你来了!”玉言就像才发现他来,哆嗦了一下,脸上戏剧化的惊喜交杂,然后就像见到亲人一般猛扑上来,一把牵住他衣服下摆,脸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乱揩。
“你做什么!”
“我……我吓死了……呜呜呜……刚才看见有妖怪……差点把裴大小姐的魂给吸走了……苏公子也……也吓晕了……”
吸魂的妖怪?
莫邪看看晕迷在床上的年青女子,确实有点灵魂出窍的迹象,幸好在紧要关头被制止,魂又缩回去了,无甚大碍。
“妖怪已经逃跑了?是你打跑的?”他有一丝疑惑。
“嘿,我当然没那么厉害。我只是见到这房里有绿光耀眼,一时好奇,爬上树偷看,结果见到妖怪吸魂。哟嗬,这么长个舌头,直勾勾的眼睛……”见到莫邪脸色渐渐阴沉,玉言自发跳到正题:“我见义勇为,立即大叫一声:妖怪住手!踢开窗户闯进救人。妖怪受惊,也自忖不敌我一身正气,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妖怪在吸人精气时会有畅快之感,若是此时被异响惊吓,惊恐之下掉头逃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跟什么一身正气的就无关了,妖怪要怕也是怕纯阳之气。
至于这种纯阳之气么……他打量一下面前这个目泛桃花装疯卖傻的人,摇了摇头。
“逃了就算了,这次算你好运道,下次见到妖怪,万不可逞强,要唤我这等有道行的人来才是。”
“嗯,是是,下次真的时运低又撞到一只的话,我一定回来找你!”
玉言嘴角翘翘,不以为然中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嗯,那是什么?
莫邪眼角余光带过,一线黑色电光在床脚一闪而没。
“你在乱瞄什么?”玉言闪身过来,堵住他视线,“刚才不是说了么,那妖怪眼睛是绿色的,舌头比蛇还长,往破窗子那里逃了啦。”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刚才她被苏梅的舌头探入喉中,浑身发烫,灵魂出窍,眼看就要性命不保,突然窗外撞进一团黑影,一口咬在那长舌上面。
“苏梅”嘶叫一声,扑地就倒。
玉言眼睁睁看着一道绿油油的光影子被小黑叼着慢慢从“苏梅”嘴里拖出来。那绿光不住挣扎,却敌不过小黑的力气,被越拖越长,越拖越细,突然无声无息的在小黑利齿下活活断成两截。
断了的半截绿光落地,也不再往苏梅那里窜去,往地上一蹦一弹,像只活物,从窗户破洞窜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