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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最鸳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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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脱出师门,但也在玉琼山下默默守候,等她来,此事皆因他带她上山而起,也该由他了结。但她没有来,也许,身份显赫的她,根本无暇在这等小事上费上功夫,毕竟,报仇十年未晚。他只没有想到会在此情形下与她相遇。用着紫遨的名头,作紫遨的打扮,她新簇簇的紫袍下摆从他敝旧的长袍上面拂过,她眼里看不见他。
  
  会场内负责杂务的玉琼山诸人,见到他独自进入,都怔住了。一年前,掌门师兄除去恶龙之后心性大变,把师尊赠他的灵剑一折两段,破出山门。师尊很生气,说他不配当玉琼山的弟子,可后来师尊气过了,让人找他回来,他只是不肯。师尊没有逐他,他自己不愿回来,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玉琼山的弟子。
  
  修行人最是尊师重道,掌门师兄这么做,算是欺师灭祖。但他亲手除去妖龙,不使妖龙为害人间,居功甚伟,师尊是因为这个才原谅他的吧。说起来,掌门师兄也没有做过一分不利于山门的事情,他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对大家又是那么好。众人小心的观察了师尊的脸色,发现师尊笑眯眯的好像很欢迎师兄回来,就都殷勤的围上去,拉师兄到玉琼山门人们休息的棚下坐。
  
  莫邪由他们引着,所有对答一概淡淡的应着,待到了,却不入棚,自顾搬了凳子在棚外坐了,一双眼只是瞧着上宾之位。
  
  玄商子心里哼了一声,以为他想当上宾,却偏生给脸色自己看,咱两人现在地位掉了个,难道自己还会像以前那般去捧你的臭脚么。脸上却自堆了笑,跟上宾们热切寒暄。见到“紫遨神君”时,呆了呆,这人长得也太……不过这紫遨据说是妖龙同父异母的姐妹,长得有几分相像也不足为奇……那蠢钝恶龙哪里有眼前人这般灵气。
  
  这“紫遨神君”不是别个,正是玉言,她冒紫遨之名来此,却是为了打探锦青长角的异端。锦青年前突然头痛欲裂,医师道他想要长角,还说他是怪物,玉言大怒,轰走数只,但也对锦青的痛苦束手无策。幸好后来锦青长角的症状突然消失了。
  
  本想定然是那些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医官们信口胡说,不想事隔一年,锦青再次痛苦不已,只比年前发作还厉害些。这回疼痛了半月,就连一向很能克忍的锦青也熬不住化出了原身,拿脑袋在玉殿柱子上蹭来蹭去,三天便要换一回玉石柱子,他虽能自愈,但额顶的伤口从来没止过鲜血淋漓。玉言心疼不已,外加恼火不已,身为妖神王,连自己侍君的痛苦都没法减轻。
  
  后来只得把他冻在楼莫言留下的寒玉匣中暂时镇住痛苦,一面散播消息,妖界中但凡有人知道如何止痛,便可向她提出力所能及的任何一个条件,同时自己出来人间看看有什么办法。
  
  她知道这三仙山法缘大会汇聚各方高人,特地赶来此处,她也算谨慎,知道自己当上妖神王以来不受天庭册封,虽然仙界按兵不动,自此没有了下文,但自己恐怕已被上界列入不受欢迎名单,人界与仙界向来有衔接,对妖怪又有戒心,若以本来身份出席,定然不会得到什么好待遇。在三界都混得开的只有紫遨一个,不得已,冒了她的名前来与会。
  
  且说她一步踏入会场,便见一白须白发面目慈祥的老者迎了上来,他满脸堆笑,神态诚恳,一副爱惜人才提携后进的做派,但修炼喜怒哀乐心法诀的玉言,现在已突破第三重哀伤断肠,半只脚踏进第四重乐忘红尘之中,对于人心那是一眼即透。只觉这老者貌似憨厚,实际上心里另有主意,而从他掩饰下的小动作看来,似乎对自己有几分戒心,但又克制住前来巴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便只敷衍了事。
  
  后来知道此心术不正之人竟是大会主办者之一,玉琼山的玄商子掌门,顿时对整个法缘大会的档次产生了怀疑。她皱了皱眉头,疑心番贸然前来是否个错误,突然觉得背脊有道炽热的感觉,炽烈锐利,如要穿透她的胸膛。她霍然回身,饶是她动作迅捷如风,也在转身刹那丢失了视线的主人。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人头,密密聚在青竹棚下,尽是前来旁听旁观不入贵宾之列的普通来客。
  
  她一眼扫过,竟然不能捕捉到方才那人的气息。她暗自想起,方才自入山门,便一直有被人盯上的感觉,而这人却隐藏得很好,自己眼力如此也找不到。看来此间也有高人,这法缘大会也不全是糊弄人的,只不知为何那般盯着我,也不知是敌是友。沉住气,往紫遨的贵宾位置一□坐下了。 
  
  坐了片刻,玉言渐感无聊,便从身上摸出来一样物事,藏在茶桌底下掀了盖子,用指甲挑了,一点点往贵宾席空着的座椅上弹去。这物事非同一般,乃是加料版仙凡皆宜生冷不忌万试万灵之,跳蚤痒粉是也。
  
  何谓跳蚤,乃是皮肤沾染此物者会按倷不住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是也。
  
  要真是得道之人,当能六识灵敏料敌机先,甚至身如草木,点尘不染,何惧这小小痒粉。此乃试金石,并非捉弄人,心安理得弹完一张椅子又是一张。
  
  弹向第三张时候,突然觉得指尖无来由的一抖,又来了,那炽热锐利的感觉。她这次不动声色,只将要完成动作之际,忽地左手一勾一甩,把多半盒痒粉往后面一摔,只要逼出那人来。
  
  只听“啪”一声闷响,盛痒粉的木盒在空中被打个粉碎,白色如雪粉末纷纷扬扬落下,她在转眸间,先是见到一袭破败的紫衣,再见到一双坚定清澈的明眸,如天上的星辰。忽地有风声破空划过,她下意识的侧了侧脸,一道青光以目力难辨的速度迅速没入眼前人背后的剑鞘里,半褪颜色的杏黄剑穗飞扬,她看到剑鞘上褪色金丝缠着的两个篆字——非真!
  
  多少前尘往事,在这纷扬雪粉之下,尽变模糊。

                  《最鸳缘(女尊)》锦秋词 ˇ偷换合欢结,舍君龙涎囊2ˇ   

  非真!这个名字像在一池死水中“咚”的投入一枚石子,泛起无尽水波涟漪。
  
  这柄剑,好生熟悉,竟似在哪里见过似的……玉言一阵恍惚,忽然见到面前那人脸容平静,一双明眸却闪过复杂的表情,其中她首先认出来的竟是——责备!
  
  一股怒火从心头冒起,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竟然敢用眼神谴责我做得不好!
  
  她心里发怒,脸上却愈是笑得开心:“这位真人仪表不凡,请问尊号是?”
  
  莫邪沉默了一下,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玉言笑得灿烂,指了指他的剑,“非真”,笑了笑,“莫邪”,拖长了语气,“莫邪非真,难道真人的本意竟是不真亦邪么?”
  
  莫邪挑了挑眉毛:“世事原本一场秋梦,真作幻,幻作真,谁能说自己非在梦中。至于我的名字,还轮不到你来批评。”
  
  玉言笑嘻嘻的,“嚯,还装深沉呢,我说,如果你叫莫邪就真的百邪不侵的话,那一头猪也会上树了,因为它叫松鼠。”
  
  话刚说完,一只黑白圆滚小花猪从面前跑过去了,玉言瞪大眼睛瞧着它用两条前腿扒着前面一棵歪脖子拘偻老松树,还算利落的爬上树,把自己躲在松针后面,露出一截黑绳般尾巴。
  
  莫邪悠悠道:“你说没错,松鼠自然会上树,还会挑松子吃。”
  
  玉言哑了口,愤恨的瞪着那头会上树的猪,猪察觉到杀猪的凌厉眼神,很明显的发了抖,抖擞下来几十根松针,下了一场小小松针雨。
  
  这时,玄商子笑眯眯的过来,行了个礼,道:“法缘大会的规矩想必两位早已得知,舍一物得一物,贫道想与紫遨真君先换一物,不知可否?”
  
  这“舍得”的规矩,出自佛教对“空”的解释。佛教典籍《心经》中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眼耳鼻舌身意。万境皆空,但对于悟出“空”的人来说,却是指“皆得”。譬如以手握物,貌似充实,实际上你握紧一件东西的同时,也失去了抓住别的东西的机会。佛家所说的“空”,也有放手的意思,只有空着的手,才有抓住别的东西的机会,才能抓住任何。舍得,舍得,先有“舍”,才有“得”。
  
  而在三山法缘大会的“舍得”规矩,就是指参与者舍去自身一物,得到别人一物,实际上是交换的意思,但其道理却是取万物平衡之意。
  
  玉言事先却不知有这种规矩,见到玄商子直接开口跟自己讨东西,一来心里不喜,二来也没有准备,想了想,心里已有主意。只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出一个香囊来。这香囊却跟别的香囊不同。人家的香囊是缝制后内放香草,用来驱虫熏衣,玉言这只却偏偏掉转过来。皆因世上奇香不下千种,其中顶顶名贵却并非草木之香,而是活体身上的分泌物。譬如麝香,便是取自雄麝香囊中的分泌物干燥而成。而世上绝顶名贵之香,正是龙涎。
  
  不过这龙涎可不是指龙口水,试想下一条龙经常口吐异香,那不严重影响味嗅二觉么。这龙涎香,实际上指龙身上的汗液蒸发后留在体表的一重异香,凝在体表薄薄一层,从没有人敢在龙身上取,正如没有人敢在老虎头上动土,龙也是不在意这个的,洗个澡也就没了。只偶尔未及清洁,汗又多出了些,沾在衣服上,才留了一星半点,是以才成了世上难求的顶级香品。
  
  而玉言身上那只香囊,正是精打细算的迎柳缝制了吸水固味的木棉絮于锦缎里,教玉言贴身藏着,好集香。玉言不曾担心过家计,这等小事也没有想跟迎柳较真,至于过去造好的十几个香囊究竟是让迎柳卖了还是送了,她也不曾证实。不过现在想起来,身上唯一一件可有可无送出去不心疼的,也只有这个东西了。
  
  于是玉言也笑眯眯从袖子里把贴身的香囊摘下来,还带着一股子体味的递上去,笑得无比诚恳,“此乃我龙族宝物——龙涎,物虽轻,意浓重……”耸了耸鼻子,笑得更开心,“请真人收好了。”
  
  玄商子大喜接过,跟着递过来一柄拂尘:“此乃我玉琼山上玉琼白石为柄,三千火蚕丝为拂,观中受了十年香火,法华高盛,特为此会准备,请真君笑纳。”
  
  玉言对拂尘没什么兴趣,对此人印象更差,虽听得他大吹法螺,也只是信手把拂尘拈来,点了头,便要走。眼尾瞥见正有人跟莫邪换了东西,是个长得清清秀秀的尼姑,双手捧着一条巾帕,也不知里面包着什么东西,笑吟吟的离开。玉言看着眼热,上前合十便道:“这位大师,我用拂尘换你手上东西,行不?”
  
  那尼姑摇头道:“拂尘贫尼已有了,请道友另寻法缘。”玉言恨不得把她手上的抢过来,想了想,返回莫邪前面,不计前嫌的问:“那种手帕你还有没有,我拿拂尘跟你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那块手帕就觉得似曾相识,迫切的想要,面子问题也暂时顾不得了。
  
  莫邪剔了她一眼,不屑道:“买椟还珠,眼光之差,无以为甚。”
  
  玉言被他激得大怒,双眉竖起,正要理论,忽地旁边一阵微风刮过,有人往她撞来。她让了让,那人却站立不稳,往地便栽,她伸手一扯,立住了。便见是个极清秀的少年,穿一袭不染尘的白衣,皎洁如月色,一双眼睛却是灰蒙蒙的没有神采,竟是个瞎子。
  
  玉言见到差点撞到自己的是个瞎子,一腔恼火不知不觉打消了,只对那少年道:“这里人多路窄,小心些。”
  
  那少年微微一笑,清秀的眉目舒展开来,像是月色下缓缓绽开的昙花,他的声音也是非常清雅好听,“谢谢小姐。”在一片“大师”“道友”的称呼之中,他的称谓可谓特别。
  
  玉言总觉得这盲眼少年身上有种奇怪的气质,让她觉得亲近,但又记不起来。那少年却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叠在手里时已觉宝光耀人,待到一抖开来,只见虽是素白,但上面花纹繁复,熠熠生辉,精美绝伦,教人看一眼便挪不开眼睛。
  
  那少年把手帕双手奉上,“在下冒昧,想以此帕换得小姐手上拂尘,不知可否?”玉言本来就对拂尘没有好感,自是乐意,却道:“你这是宝物,我不好占你便宜。”少年微微一笑:“物品或贵或贱,只在施受之人心念之间。小姐觉得我以此交换是吃亏了,可我却觉得是占了便宜。”
  
  玉言见他谈吐风雅,心里很是喜欢,正要点头跟他换了,忽然莫邪在旁边道:“我这里也有一块手帕,想换拂尘。”玉言讶然瞧他,转头时已在想,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理他了,他却找上门来,正要给些颜色他看看。可当她看见人家手里拿着那块手帕,心意转换得她自己都想不到。莫邪手上之帕,色做松花,手工是精致,但也不过是坊间出品,可不知为何,在玉言看来,竟比盲眼少年手里素帕更是吸引,连心脏也止不住一阵急跳。
  
  旁边盲眼少年忽然低低一声叹息,莫邪已喝道:“要换不换,机缘只得一回,身为真君自该当机立断,勿留终身之憾。”玉言被他喝得浑身一抖,也不知为何突然对他生了几分畏惧之意,不爽的皱着眉,又打量那手帕一回,终是觉得这手帕看去普通,可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不然怎会让眼中放不下诸宝的自己,转移视线不能。
  
  终是忍住气道:“换就换。”递过拂尘,把莫邪手上松花手帕拿了,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硬是看不出什么特别,可就是这样拿着看着,心里就涌上一阵酸酸甜甜的滋味,好像吃了半熟的果子,吞不是,吐也舍不得,很是奇特的感受。
  
  耳畔听到那盲眼少年又是低声一叹,心里微微歉疚,对那少年道:“抱歉,这帕子我不打算再换了,你的宝帕宝相庄严,还是留给更适合的高人吧。”
  
  少年微微一笑,转向莫邪,灰蒙蒙的眼眸“瞅”着他。莫邪对他态度却是温和,只淡然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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