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的事完整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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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脸。让人舍不得放开。
幸好李晓晨还会感觉饿。下楼吃了点快餐便慢慢踱回小区,想在楼下吹吹风,找了个僻静的摇椅坐下。十一月,花园里的人少得可怜,很是安静。李晓晨仰望着眼前的高楼,星星点点的灯火,她望着她所住的那栋楼,吃力的寻找着23楼。阳台与阳台离得很近,她数了好几遍都觉得没数对,虽然在这个位置看不到她家的阳台。“家”,人们总是习惯把房子称之为家,那她住了一年的房子是“家”吗?在今天中午之前,如果有人问起这样的问题,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当然是她家,她和清和的家。可是在今天那顿饭之后,她动摇了。他们的根基太浅了,她一直都在有意识的忽略这个问题,以为基础不重要,只要两个人好好的生活就行。
想看看几点了,却发现没带手机,其实带着除了看时间也没多大意义了。她很不想上楼,面对那些事,那个人,此时竟悲哀的发现,她是没地方可去的。在这个城市,她去哪里?就算在这个城市有她在血缘上最亲近的母亲和弟弟,还有林跃。
她突然想起,上午见过林跃的,穿着很合身的白色燕尾服,打着很漂亮的领结。然而那些事和下午发生的事比起,变得那么遥远,那么飘渺。一切都和她无关的。
在那个摇椅上坐了很久,旁边的空位上起了露水,才想起该上去了,很晚了吧。
回到家,室内灯火通明,几乎每个房间的灯都开着。向客厅望了望,却没人,也不想开口叫,默默的换着鞋。
进卧室没有看见人,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睡觉。对于廖清和在哪里并不是很感兴趣。从浴室出来,拿了根棉签边掏耳朵边向客厅走去,两只小乌龟已经睡觉。蹲在他们的小窝旁边,看了一会儿,在她正想站起来时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起来飞奔过去开门,眼咎续盯着盖在乌龟上的小毛巾。
廖清和回来了,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后来又出去了,不然灯是谁开的?他没换鞋,直接走进客厅,钥匙往玻璃茶几上一仍,金属的碰撞声与玻璃和金属摩擦的声重叠在一起,滑出了好远。
李晓晨没抬头,只是用余光感觉廖清和正插着腰看她,脸色一定不好看。
“你去哪里了?”
“找我有事?”李晓晨抬起头,但依然蹲着,那种神情像和陌生人说话。
听到这样的回答,廖清和像泄了气的皮球,垂着头杵在那里,眼睛盯着地面,半天没反应过来。
“出去了怎么手机也没带?”
“带手机干嘛?”
“晓晨。”
听到“晓晨”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李晓晨立刻变得犀利起来,完全忽视了他言语中的痛苦,道:“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名字的吗?”
“晓晨。”廖清和又叫了一声,声音很弱,李晓晨低着头,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痛楚。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蹲下身,抱着她,脸伏在她的发间。她没洗头,洗发水的味道已经淡去,头发披散着。廖清和抱得很紧,嘴里喃喃的叫着:“晓晨,晓晨。”李晓晨有一丝怔忪,那样紧的拥抱,那样低柔的声音,还有耳畔已经习惯的呼吸。这些差点将她迷惑,她以为那些都是属于她的。不过是很短的瞬间,她便清醒过来。挣扎着,不是以往的撒娇挣扎,而是抗拒,带着怒意道;“你放开我,不是说过不要碰我的吗?放开我。“说着开始掰环在她胸前的双手,她越是掰,他越是箍得紧,任她掰着。掰不开,她有些急了,开始拍打着他的手,没有效果,便低头咬他的手臂。
廖清和始终一声不吭,被她咬疼了哼也不哼一声,上次被他咬的压印还在呢,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属狗的。
“你不疼吗?”李晓晨放开他的手臂,看着上面透着血丝的清晰压印,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她不知道是因为咬了廖清和变得模糊,还是因为自己口腔里的血腥味,低低的抽泣起来。
“清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这一切为什么偏偏让我遇上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晓晨,对不起。我知道我没资格祈求原谅,我是个罪人,随便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像今天一样,几个小时看不见你人,也联系不到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怕吗?以后不要这样好吗?也不要不带手机。”
以后?他们还有以后吗?李晓晨看不到以后,所以她没有回答。
“对不起。”
对不起,她觉得这三个字好沉重。她的婚姻就值这三个字?人们总是习惯于“对不起”,说了“对不起”难道就可以将过去抹杀,将伤口抚平,一切重新开始?
“起来吧。”李晓晨轻轻的说道。
环在胸前的手放开了,后面的人缓缓站起来。她的脚有些麻,起来时有些吃力,险些栽倒,幸好廖清和扶了她一把,她的手抽得很快,那样的疏离感让廖清和心里生出了悲伤,她在防备着他。他就那样望着她,望着同样悲伤的她。好好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幸福和快乐是两个人共同营造的,悲伤却是他一手造就的。他开始后悔过去为什么要认识多特蒙德的李晓晨,或者他们其中的一个不叫李晓晨该多好。然而没有认识李晓晨,眼前的晓晨又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成为他的妻子呢?多么讽刺,想要幸福,给予他幸福的人却必定要受到伤害,而他便是始作俑者。他痛恨自己。
“晓晨。”廖清和收回视线,抹了一把脸,望着天花板上的璀璨的水晶吊灯叫道。
李晓晨没理他,走进客房,反锁上门。她不愿意再睡卧室,也无法再与他同床共枕。廖清和敲着门,李晓晨没理会。她知道其实不去开门,他也一样可以进得来,只是以这种方式抗拒。
果然没多久,门被打开,李晓晨已经关灯躺下了,假寐着。
“你今天晚上想睡这里吗?”
李晓晨没搭理他。廖清和见没回答,转身出去,没过几分钟又进来。拿着一个枕头,在李晓晨身边躺下。他想搂着李晓晨,李晓晨猛然之间睁开眼叫道:“你回你自己房间睡。”
“你也过去。”廖清和的口气出乎意料的低顺。
“廖清和,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是吧?你叫我怎么再和你睡张床?那样我会恶心。”
听到“恶心”这两个字,廖清和皱起眉,“晓晨,我让你觉得恶心了吗?”
“是,从中午那顿饭开始一直恶心。”
廖清和抿着嘴恨恨的盯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你回你自己房间吧。”她说的话已经把他和她彻底的分开了,他们不再是一体了。这么快?短短的十几个小时而已,早上他们还高高兴兴的一起去了婚纱店,他送她去挑婚纱照,很快就可以取了。
廖清和下床头也不回的走了。注定是个不眠夜,漫漫长夜,他们都将独自面对。
第二天早上起来,廖清和没去上班而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很意外。
“起来了?刷牙吃早饭吧。”
等李晓晨洗漱出来,稀饭小菜已经端上桌。李晓晨端起一碗就往嘴里送,其实没胃口的。
“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等一下去买。”廖清和看着正扒着稀饭的李晓晨,“要不我们一起去买?下午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李晓晨依旧扒着稀饭,把廖清和当空气。
“我昨晚想了一下,我们去旅游一段时间好不好?出去走走。”
李晓晨终于抬头看着廖清和。
“去多特蒙德吗?”
廖清和的脸有些不好看,陷入了僵局。
“清和。我们离婚吧。”
第五十四章
“清和,我们离婚吧。”
李晓晨说这句话时连头也没抬,像说“清和,我们去买菜。”一样镇定,说完也没打算等廖清和回答,自顾自的吃着。
廖清和楞在那里,半天没消化。脸由刚刚的多云转成了阴。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语气平和,像真的没听清刚刚的话。
李晓晨放下碗筷,从饭桌的另一段抽了张纸,擦了擦嘴道;“我们离婚吧。”
李晓晨其实很后悔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多好的一个早晨,至少两个人可以好好的吃顿早饭,然后送他去上班。他们没有以后了。昨天晚上就想好了,好好的吃个早饭,下午去买点菜,好好的给他做顿晚饭,做他最喜欢吃的菜,煲他喜欢喝的汤。吃完晚饭再说这件事,只是他激怒了她,说要和她一起去旅游。刚刚也不该说去多特蒙德的,一定又让他想起了伤心事吧!她也不是有意的,但控制不住自己。
“‘离婚’这两个字就这么轻易的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是一样的平和,刚刚阴阴的脸也不见了,还带了一丝笑容,想必是极力压抑,或者怒极反笑。
两人对视,李晓晨抿着嘴没有回答。
“你还记得你那天晚上和我说了什么吗?”
“忘记了。”
“你那天晚上在和我谈条件,你说你不会离婚,你要忠诚,要责任。现在怎么反悔了?”
“你觉得我很愿意离吗?难道我乐意去做一个离婚女人?”就在昨晚她还下意识的寻找那个怀,她想钻进去,那样觉得安心。
“既然不愿意那不就结了,今天我权当你开玩笑。”廖清和拿起筷子夹了块蛋到李晓晨碗里,“吃饭吧,以后吃饭不要说这么无聊的话题,影响食欲。”
李晓晨看着他专注吃饭的样子,觉得可笑,他是笃定了她离不开他的,所以当个玩笑,说说就过去。是啊,自己有什么?多好的生活,却要折腾离婚,在别人看来简直是不识好歹,可笑。这样舒适安宁的生活可以蒙蔽双眼,也可以蒙蔽心灵,灵魂有什么重要的。若是结婚之初一定就是这样的想法,谁会去在乎灵魂,自己是谁,他把你当成谁又有什么要紧。
她和他有过一个孩子,他们都热切盼望的孩子,可后来没了。他疼她,宠她,哄她,还说过类似于喜欢的话,自己由开始的将信将疑到后来的全盘信任,她以为他是她这辈子的良人。
李晓晨不吃了,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廖清和吃完两碗稀饭。廖清和去换衣服,她在厨房收拾。然后送他下楼。9点多,电梯里人很少。李晓晨靠在镜子上,仰着头,呆呆的望着显示器上的跳跃的红色数字。“23、22、21、20……”到16楼时还有人进来,然后数字继续往后退,直至负一楼。站在身旁的廖清和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李晓晨专注的数着数字,没顾及他在想什么。
“晚上回来吃饭吗?”
“嗯,我尽量赶回来,最近很忙。”
“那我等你吃晚饭,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廖清和掏出车钥匙,按下开锁键,和往日送他出门的早晨一样,在李晓晨注视下,把车缓缓的开出车库。
李晓晨上楼换了衣服,就去了菜市场。早上的菜新鲜,她要买最新鲜的材料,煲一盅味道鲜美的汤。在菜市场也没有避开那个女人,路过她摊前时,还刻意看了她一眼。她很忙,但也不忘招呼从她摊前经过的李晓晨,“小姐,买点青菜,刚到的,很新鲜。”李晓晨此时若能露出个笑脸,那她便可以天下无敌,可她只是李晓晨,永远不可能天下无敌。
她一整天都在盘算,日后该怎么办,去哪里。继续留在这个城市,还是回F城,或者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她是不愿意留在这里的,留在这里只会徒增悲伤。去一个新的城市也未尝不可,谁也不认识,找一份工作或者去学点什么,日后赖以生存。而F城她呆了5年,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她和廖清和在那里认识,结婚;廖清和在那里出生、成长、结婚、离婚、再结婚,也许也在那里认识了多特蒙德的李晓晨……
廖清和一个下午总共来了四次电话,都是打座机。吃午饭之前来了一次,午休前一次,午休起来一次,做晚饭时一次。李晓晨心平气和的接着电话,回答他的每个问题。诸如:你在哪里,在干什么,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做什么吃的,在看什么书。
廖清和七点多钟回来,瞧着一桌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看着正在摆碗筷的李晓晨,心里五味陈杂。走过去,拥住她,磨蹭着她的鬓角。他其实很害怕她一声不响的走了,这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一个下午打了四次电话,想确定她在家。
“这是最后的晚餐?”
被他抱住,李晓晨楞在那里,有片刻的恍惚,以为那是和平时一样亲昵的拥抱。只是那句话把这种错觉击得粉碎,却无可奈何。几乎哽咽。
“去洗手吃饭吧。”
好一会儿后,廖清和放开她,去洗手,她盛饭。
都默默的吃着,谁也没说话,吃完廖清和帮忙收拾碗筷,擦桌子。李晓晨收拾完,廖清和已经洗好澡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晓晨也去洗了个澡,在廖清和身边席地而坐。
“地上很凉,坐沙发上。”
十一月虽不是很冷,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李晓晨却不觉得,现在坐地板让她觉得更自在些。
“要看什么?”廖清和把遥控器放在递到她眼前,她却没接,说了句;“随便。”若是平时,她早抢过遥控器枕着他的膝,心安理得地换起台来,这些事都是由着她的。
也不知道屏幕上演着什么,咬着唇,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如何说才不至于让两个人吵起来。
“清和,我早上说的话……”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不是说过是玩笑吗?怎么又说起了?”廖清和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身体往一边倒,手臂放在额头上,闭上眼,这样躺着不那么累。
“我是认真的。”
廖清和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就让你那么讨厌,到了要和我离婚的地步了?”
“这样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你当初和我结婚是为了生活得更有意义吗?”
李晓晨转过身,目光落在他带着戒指的右手上,而左手不自觉的抚着自己右手无名指,这是对戒。
“我们彼此彼此。”
“那就这样生活吧。”回到结婚最初也好,只要在一起就好,一切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