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真命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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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怒堂的怀疑不无道理,老人家若想达到某种目的,通常“卧病不起”是一贯手段,推说不久人世,不愿走得遗憾。
不过他的口气是讽刺的,相信以祖母的智慧,不会蠢到以伤害自己做为武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没有那个本钱,谎言是会被识穿的。
“尽管嘲讽吧!死小子,等我哪天两腿一伸,你想道歉都来不及。”一点都不体谅老人家的辛苦,太不孝了。
“那就等妳大限之日我再来送妳一路好走。”死神希斯他还算熟识,套点交情拜托他照顾应不成问题。
“你还气我……咳……咳!”一时气不上来,她咳得脸发紫。
“顺心,别让自己太紧张。”鬼怒堂挖苦地轻拍她后背,不让她真的气厥了。可是他身体一移位,贴着他身后打盹的雪人儿忽然失去依靠,咚地,上身往前倾,嫩额冷不防叩向木质地板,倏地痛醒。
这一呻吟,向来自我的老夫人这才发现屋内多了一名不相干的人,她推开孙子,双目锐利,以严一可的神情审视眼前的女孩。
“这丫头是谁?”眼神太干净,气质清纯,娇娇弱弱的,难成大器。
一眼,她就认定了这女孩不是她中意的孙媳人选,因为她不会适应复杂多变的商场。
“她是米……”鬼怒堂正想说那正是小时候借住家中的小客人,但声音苍老的祖母并不给他机会。
“我问的不是你,她自个没嘴巴吗?还由得你帮衬。”真是没礼貌的娃儿,全无见到长辈的礼数。
对于她明显的蔑视,稍有所觉的冬妮娅因跪姿太久而有点腿麻,很快地分心,没多放在心上,只当她是一般需要关心的老人家。
“奶奶,我叫米儿,给妳请安了。”她想学日本人弯腰九十度磕首,可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又倒向一米宽的榻榻米。“米儿―”鬼怒堂连忙上前一扶,失笑地一揉她先前撞红的额头。
“鬼怒哥哥,我可不以不要跪?我的脚麻得没有知觉了。”像是假腿,不听使唤。
“来,坐着,不用入境随俗。”他拉了张软垫,大掌一握,轻轻一托纤腰,让心爱的小女人侧坐垫上。
“可是……呃、奶奶好像不太高兴。”她说得很小声,怕他难做人。
“妳几时看她高兴过?”他抬起她纤纤美足,力道适中的来回搓揉,活络血气,丝毫不觉不妥。
也对,老奶奶似乎不喜欢笑。
单纯的冬妮娅很容易就被说服了,不做多想,浑然不知她眼中严肃的奶奶正目不转睛的瞪她,觉得她是个缺乏教养的下等人。
“规矩哪去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跪着替女人揉脚,他颜面何在?!
“规矩放在柜子里,有空自己去翻翻。”鬼怒堂反应极快地一回。鬼怒茱子沉音一怒。
“叫你别多嘴听不懂吗?你从哪带回的小野人,连最起码的基本礼仪也不会,粗鄙得没法见人!”
她指桑骂槐,故意要让孙儿带来的女孩知难而退,别妄想踏进鬼怒家。
“祖母的意思是等妳变成鬼后,我再带她来见妳喽?”如果她坚持的话,他乐于遵从。
“你还敢顶嘴,被个小丫头迷了心窍吗?”她大口地喘着气,语气一转,针对不在她期待中的小女人。“妳,配不上我孙子,早早觉悟,别白费心机。”
“祖母―”鬼怒堂眼带警告的沉下脸,对她自以为是的高姿态感到相当不满。
他爱的女人若能多长点心眼,他还乐见其成,少点担心,偏偏她不是,一颗心纯净得一如她的人,没有一丝杂质。
“奶奶,我说错什么了吗?”她语调软绵绵的,让人想找她麻烦都于心不忍。
感觉上像大人欺负小孩。
“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情,何必来问我,妳就这点能耐怎么引诱男人?”外表装得清纯,骨子里一定骚得很。
“我……”她真的不知道嘛!
“够了,祖母,别把妳惹人厌的老太婆气焰搬来,真有本事,自个找个男人再嫁,我绝不阻止。”缺少男人的女人是得不到滋润,心灵才逐渐枯竭。
“你……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你爷爷在九泉之下怎承受得了?!太……太不孝了……”她气得脸颊直抖,更加怪罪他身边的女孩带来不良影响。
再婚对现代人而言是稀松平常的事,即使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渴望身边有人作伴,黄昏之恋随处可见,鬼怒堂不觉得此番言论有何不敬。
但是鬼怒茱子已经被他气到嘴歪脸斜,一旁的冬妮娅想起自己的奶奶,不忍心老夫人再生气,因此拉拉他的衣服,不希望祖孙俩因她而失和。
“奶奶,鬼怒哥哥不是有意的,他有口无心,妳别气坏了身子,我有不对的地方一定改,不会再迷迷糊糊。”不动气,才会长命百岁。
面对一张没脾气的笑颜,仍拉不下面子的老妇人恶气的一瞪。“别说好听话,樱子就要入门了,妳最好识相点,不要缠着我孙子不放,破坏他的婚事。”为了这门亲事,她不知费了多少苦心,绝不能在临门一脚时出现差错,为了防堵所有的可能性,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只求圆满。
“妳就是菊田樱子啊”
真的很美,美得像樱花树下走出的仙子,端庄秀丽,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散发大家闺秀的风范,抿唇捂嘴都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风情,娇媚而动人。
但外观是会骗人的。
真实生活中的菊田樱子不仅烟不离手,还爱杓脏话,是重型机车的好手,常穿戴得像暴走族一般奔驰在大街小巷,举凡结群成党、干架,她无一漏失。
她的个性和金子有些相似,都是大剌刺的,可是她也将婉约的形象扮演得微妙微肖,该扬唇轻笑,该垂眉敛目,她全表现得无懈可击,一如她在菊田家贵族千金的角色。
上溯数代前,曾有位幕府公主嫁予菊田氏为妻,因此他们家族流有皇室血统,一直到今日,仍与皇家维持良好关系。可即使是这样的奇女子,菊田樱子依旧摆脱不了被安排的命运,她是家中势力向外扩展的一枚棋子,在父权制度下,还是得背负起早已注定的责任。
但是人与人的缘份就是那么奇妙,她第一眼见到据称是她未婚夫的鬼怒堂丝毫不感兴趣,反而和他身后的冬妮娅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鬼怒老夫人大概始料未及吧,她原先的用意是想让冬妮娅自形惭秽,伤心欲绝的拂袖而去,没想到适得其反,让原本该是敌视的情敌变成无所不谈的姊妹淘,连正主儿都被晾在一旁发霉。
“原来妳就是老夫人口中爱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呀!”怯!那个老太婆瞎了眼不成,这么娇滴滴的乖乖女能勾引谁呀?
是男人的兽性发作,恶狼扑羊才对吧。
粉扑扑的小脸浮上一层红晕。“奶奶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不是好像,是根本不喜欢好不好!她呀,眼睛是长在头顶上,妳若站得没她高,她不会低下头看妳。”老古板的作风,活在幕府时代。
“为什么她不喜欢我呢?”一直不快乐的奶奶到底想要什么?
“因为妳没有政治家的父亲,也无拥有财团的老爸,家世背景的好坏决定一切,与个人无关。”她有幸出生于富贵家庭,却不幸得放弃选择权,任由别人决定她的未来。
她不懂。“家世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它能促进两家繁荣,结合出更大的利益,并且互为后盾,让强手无法越入领地。”说穿了,是为了赚更多的钱,笼断市场,一枝独秀的成为领域中的霸主。
“那幸福呢?两人共组的和乐又在哪里?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到一个真心的微笑,人才是圆里面的主轴。”
“幸福?”菊田樱子发出怪声。“妳别天真了,像我们这种人不需要那些虚幻的感受,有利可图是唯一的目标。”
“啊!你们好可怜喔……”她露出同情神色。
“可怜?”菊田樱子表情怪异的扭曲,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的新朋友。
冬妮娅抚抚平滑面颊,困惑不已。“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她撩起和服水袖,两手大力搭上削薄细肩。“小女孩,世界是很现实的,有钱是老大,没钱是龟儿子……嘿―,妳笑什么,笑得我心头很毛。”
她教她的是人性黑暗面,她干么还开心得不得了,好像她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让她笑不可抑。
菊田樱子虽不知冬妮娅在笑什么,可是一看到她笑得好甜,她也忍不住跟着笑,两人笑成一堆,全没个淑女样。
“鬼怒哥哥的公司就叫“老大侦探社”,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喊他老大。”他当老大已经当很久了。
一听到侦探社,菊田樱子的眼睛就亮了,但是耳中多了“鬼怒”两个字,口气马上一酸。“啧,还鬼怒哥哥呢!拜托,别提到那个人,我会反胃。”
“鬼怒哥哥人很好,妳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他只是爱摆张冷脸,不喜与人打交道。冬妮娅眼中的鬼怒堂是个零缺点情人,他疼她、宠她、关心她,对她呵护有加,凡事总是先想到她,她不认为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值得爱的男人。可惜她的见解不见得每个人都能接受,鬼怒堂对她万般的好是爱她,其它人哪能得到同等待遇?别人怕他怕得要命,视同魔鬼,有多远离多远,绝不傻得找死。
菊田樱子胡乱的挥手,表示听不下去。“妳别吓我成不成,我才不想和他相处。”
“但妳……是他的未婚妻呀……”她小脸一黯,笑容淡得带点苦味。
“未婚妻又怎样,不代表我会跟他睡同一张床。”同床异梦的夫妻多得是。
“何况我又不喜欢他。”
“妳不喜欢鬼怒哥哥?”她一脸讶异。
“对,非常讨厌。”若有最讨厌的人排行榜,他会是第一名。
“可是妳要嫁给他?”
“没错。”一见她倒抽了口气,眼露惊讶,菊田樱子心平气和的解释。“婚姻和爱情是不一样的,我们代表的是两个家庭而不是个人,喜欢与否并非婚姻的要素,各有情人是常有的事。”蓦地,她似是想起什么,两眼倏地发亮,盯着吞咽口水的冬妮娅。“嘿!真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我嫁给他当正室,帮妳挡住啰唆的老太婆,妳当他的地下情人,替我摆平他,我们分工合作……”
天呀!多聪明的想法,她们都能如愿以偿,不必烦恼谁该退出,只要她生下鬼堂家的继承人,就能海阔天空的随心所欲了!
“我不……”冬妮娅摇着头,樱子每说一句,她心口的痛就加深一分,没法想象两人之间若多出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景象。
“我不会娶妳,不要说些疯话污染我的女人。”她该被送进疯人院。
鬼怒堂就像平空出现,长臂一伸,揽住浑身微颤的小情人,握住那双冰凉小手,眼底隐隐浮现一丝冷戾的怒意。
“你……你从哪来的?”句不成句,断断续续,菊田樱子口齿不清地指着突然现身的男人。
“在妳鬼话连篇的时候。”其实他一直守候在一旁,只是没出声罢了。黑袍人的威胁仍在,一次的掳人行动就够他惊吓,他不会允许有第二次。“你才是鬼,无声无息地靠近,胆子小的人准让你吓死。”他到底是不是人,怎能来去如风?
菊田樱子特地低头一看,确定他有影子才放下高吊的心。
“若能把妳吓死倒也省下一桩麻烦事。”祖母就不必紧迫盯人,日夜盯梢,担心他的不配合。
闻言,她撑开眼,用力一瞪。“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也敢说出口,我是你的未婚妻!”
竟然说她是麻烦,他才是一切事端的源头。
“妳这么认为吗?”鬼怒堂并未看她,长指梳弄着怀中小人儿的黑色短发。
“废话,婚都订了还能不玩吗?”她最冤枉了,只有女方出席的订婚仪式。
“我以为妳想嫁的是苍太。”他说得很轻。
心一颤,菊田樱子脸上微露慌色。“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鬼怒苍太这名字不陌生吧,要我把它做成牌匾挂在妳床头吗?”若无十足的把握,他敢把心爱的女人带回来吗?
“怎么,想用他威胁我?”她不是好捏的软柿子,他最好有真凭实据。嫁大伯,勾搭小叔,她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她同意嫁给鬼怒堂为妻,但同时也不放弃享乐的机会,鬼怒苍太是她偷情的首选。
反正都是鬼怒家的子孙,他将来生下的孩子也一定具有鬼怒家血统,管他经手人是谁,鬼怒夫人要的是曾孙,她给她一个不就得了,父亲是哪一个并不重要。
名份、地位、情人她都有了,就算困在无爱的婚姻中又如何,至少她可以过她想要的生活,不用再被安排。
“退婚。”他仍不看她,眼中只有一人。
“退婚?”菊田樱子震惊地睁大眼,不敢相信他居然不要她这个大美人。
凭良心讲,她的自负其来有自,除了个性上的小小缺陷外,她真的是每个男人都想娶进门的贤妻美眷,学识丰富,谈吐有物,进退得体,能出厅堂,能入厨房,又是床上的荡妇,圆滑的周旋于仕绅名流之间。
她有很多说不完的长处,但美貌是不可或缺的优点,没人能见到她仍不动如山,不想扑倒她。
“由妳开口。”鬼怒堂终于拨空给了她毫无温度的一眼。菊田樱子一听,差点暴走。“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说了。”
第九章
“为什么他说了我就得照办?妳说他是不是太可恶了,我可是非常期待嫁入鬼怒家,当个呼风唤雨的阔太太,他非要断我的路不可,他以为他是谁呀?我菊田樱子岂是省油的灯,由得他摆布―”
菊田樱子不只是暴走,甚至已经濒临抓狂,她不敢相信居然有男人不买她的帐,还拒绝娶她,狂妄至极地要她片面毁婚。
也就是说她得承受所有责任,由着两方长辈指责谩骂,不能有任何解释,只能默默地当个哑巴。
虽然有些对不起谈得来的姊妹淘,但她仍要说当今的日本社会,有哪个男人娶了老婆却没几个情人?他们照样无视婚姻制度下的约束而玩得开心,她为什么不能比照办理,至少她不会和好朋友抢老公,只挂个名而已。她的要求不大,可是却无法如愿,在鬼怒堂拿着一迭不堪入目的情色照片,及扣押她心爱的重型机车后,她不得不乖乖任其摆布。
此时的鬼怒家是满城风雨,鬼怒茱子真被气出病来,一口气上不来梗在胸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