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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怒逍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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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我微微一笑,道:“恐怕不能更多了。”

  空逝水

  五月,康熙下令释放胤祥,我们和胤禛一起去接他。走出那狭小的庄园时,兆佳氏紧紧握住我的手,泣不成声。胤祥却只是淡然地微笑,似乎毫不介怀。
  这么多年的幽禁,使他不再爽朗,而变成一个小心翼翼的人。
  可是正因如此,胤禛登基后才会那么器重他。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朝左边看了一眼。胤禛正凝目看着我和兆佳氏身后的一株海棠花树,见我转过头来,眼皮微微一动,立即收回目光。
  “给阿玛额娘请安……”我们刚刚进门,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孩子就率着一众下人迎了上来,异常有礼数。
  “这是你们的大格格?”待她退下后,我问兆佳氏。
  “是,不过不是我和十三爷亲生的。十三爷那一年去蒙古,她阿玛察罕丹京郡王去世,无人照顾,便将她带了回来。我给她重新取了个名字,叫和惠。”
  我心中一动。胤禛登基后,怡王府里只封了一位公主,就是和惠。
  “这孩子这么美丽,我都动心了。妹妹如果不嫌弃,不如我们结个亲家。”我摊摊手,笑道:“弘昊和弘旺,你随便挑。”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的心思。八王府正如日中天,十三阿哥却连爵位也没有。这中间的差距不是一点点。
  可是我知道历史。
  胤禛抬起眼睛,射来两道探究的目光。
  我心中一寒,脸上却还是若无其事地笑。
  胤祥勉强笑道:“八嫂这么看得起我们……”
  我在心底苦笑,明年今日就换我们这么说了。
  “我看了这么多家的格格,就是数和惠最合心意。弘旺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我待他与弘昊一样,而且年纪与和惠也相仿,如果妹妹不嫌他现在还没头衔,我就为他定下这门亲事了。”说着,我拿出一块玉佩递与兆佳氏,笑道:“我先定下,免得被人抢了先。”曾经的历史上没有弘昊,但是弘旺的结局却很悲惨,和惠是雍正亲封的和硕公主,她以后会成为弘旺的保护伞。
  因为和惠不是胤祥亲生的,不存在什么血缘上的问题,大婚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可能是为了弥补胤祥,康熙更是特意封弘旺为世子,另外还赐了一座府邸给他。同时,弘昊被加封为贝子。
  素心听说我为弘旺定下了胤祥收养的一个蒙古格格,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神色却明显有些不愉。
  我一口气堵在心口,脸色也沉了下来。
  回到黻霖轩,胤禩安慰我:“她以后会明白的。”
  是,到时她只会说我歪打误着,为弘旺定了一门好亲事。
  但是即使她误会我,我也要为弘旺多多考虑。
  我靠在胤禩肩上,笑道:“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弘旺是你儿子?”
  我腰上的那双手骤然一紧,过了一会,两片温柔的嘴唇贴上我的面颊。心神沉醉中,我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我一愣,心底忽然酸涩疼痛起来。为了这两个女人,我流了那么多的眼泪,怎么是一句“对不起”所能抵消的……
  可是我却笑道:“嗯,这么相敬如宾,等会吃饭时可要我效仿孟光?”
  不是我想委曲求全,而是现在情势逼人,实在不是撒娇的时候。
  一个月后,胤禩奏请康熙,将玲珑许配给庄亲王博果铎的侄子延庆。庄亲王没有子嗣,只有延庆一个侄子。胤禛登基后,命十六阿哥胤禄继承了庄亲王的爵位,而他的儿子弘明与弘旺关系很好。有这几层关系,再加上玲珑的相貌性情,延庆一定会善待她。
  弘旺和玲珑分别在九月和十月完的婚。
  然而我最忧心的还是弘昊的婚事。
  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我逼急了,他就说自己心里有数,让我不要操心。
  我瞪着他,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我也不想操心,可是京城里象他这样的年纪,还没有福晋的阿哥实在已经没有了。
  可我始终拗不过他,只好听之任之。
  其他的事情都按照曾经的轨迹继续发展。
  康熙对胤禛越来越器重,六月游幸圆明园时对他说:“你能体朕意,爱朕之心,殷情恳切,可谓诚孝。”
  九月,住于畅春园的康熙忽然患病,连续三次祭天活动都由胤禛代替他去。十月下旬,胤禟隐隐觉得不妙,连忙赶去畅春园守候,谁知康熙已经宣布“自即日起静养斋戒,一应奏章,不必启奏”,守圆的侍卫公正无私,奉旨将他拦在门外。但是胤禛却可自由出入。胤禟愤愤地回来,立即派人送信给胤禵,但是等胤禵十一月中旬接到他的信时,已经回天乏力。
  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病重,召皇三子诚亲王胤祉、皇七子淳郡王胤佑、皇八子廉亲王胤禩、皇九子贝子胤禟、皇十子敦郡王胤俄、皇十二子贝子胤祹、皇十三子胤祥、理藩院尚书隆科多至御榻前,宣布:“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随后,隆科多向刚刚从天坛赶回的胤禛宣告了遗诏,他正式成为大清第四位君主。胤禟和胤俄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胤禛已经下令京城九门关闭六天,诸王非传令旨不得进入大内。
  胤禩亥时才回到府中,我默默地伺候他沐浴更衣,相对无话。那一晚我噩梦连连,几次从梦中吓醒。胤禩一直没有睡,紧紧握着我的手。
  第二天一早,宫里传来圣旨,今晚亥时举行大殓,诸王、贝勒、贝子及嫡福晋即刻进宫,不得延误。
  胤禩嘱咐弘昊好好守住王府,立即更衣,带我入宫。
  我们在太和殿门前的广场上见到了胤禟和胤俄。他俩的脸色比我还要差,只有胤禩神色自如。胤祥走来与我们打招呼,胤禟对他视而不见。
  胤祥眉毛一扬,故作不解地看着他们。
  胤禩淡淡地说:“他俩伤心过度,十三弟不要见怪。”
  胤祥微微一笑,对胤禟从鼻子里发出的哼声毫不介意。
  宣我们觐见时已是一个时辰以后,大家又累又冷,双腿在寒风中刺骨般地疼痛。我咬紧牙关,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给新皇任何治罪的借口。
  胤禛在朝中势力不大,除了隆科多和年庚尧外,没有多少京官诚心帮他,所以他急需证明他的权威。胤禩、胤禟和胤俄是最好的开刀对象。
  进入大殿后,众人依次跪下。最前面的是亲王和贝勒,随后是他原来的女眷,最后是皇子福晋。
  年妃看见我,突然笑了一笑,明艳的面孔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心中一紧,只有低下头,当作没有看见。
  “起——”礼毕时,内奏侍的太监高声呼道。
  刚刚站起身,一个花盆底已经狠狠踩在我的脚背上。
  我闷哼一声,指甲几乎刺入肉里。那拉氏转过脸,瞪了年氏一眼。年氏神色歉然,声音更是真挚,“我一时没站稳,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我微笑着摇摇手,忍痛走到胤禩跟前,让他陪我去御花园。
  因为嗣皇帝要回宫更衣,亲王贝勒便奉惯例去西庑用膳。即使我们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御花园一个人也没有,甚至一只鸟儿也没有,象一个真空的世界。
  “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咬着牙脱下右脚的鞋袜。伤势比我想象得要严重,整个脚背一片青紫,甚是可怕。我苦笑,那年妃个子不大,劲却不小,看来把玫瑰的帐也一并算在了我的头上。
  胤禩立即明白过来,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
  我看着他的神色,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只有揉着他的眉心,强笑道:“天气太冷了,所以看起来有些吓人,其实也不是很痛。”
  他握住我的脚,放进怀里偎着,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好一会跪一会起的,不如……”
  我捂住他的嘴,“别担心,我撑得住。”
  他知道我的意思,也不再说话,只是帮我按摩脚背。
  我还是撑过去了。
  这也多亏了那拉氏的照顾。她不仅专门派了两个宫女扶住我,还在间歇时带我去她宫里泡脚敷药。我脱下鞋袜,她看了一眼,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我心中感激,也不去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把对胤禩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她知道现在情况特殊,只让我暂且忍耐着。我连忙道谢。
  好容易熬到了亥时。我也记不清自己到底下跪了多少遍。大约就是眨一下眼睛,站起来;再眨一下眼睛,又跪下去。经过无数遍的睁眼闭眼后,终于解脱了。
  但是厄运还没有结束。
  一个小太监在胤禛耳边说了几句话,胤禛脸色一变,走到胤禩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
  胤禩身子突然一晃,歪向一边,幸好胤禟和胤俄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我的心一颤,迈了一步,想到现在的状况,又缩了回来。
  “去吧,八弟脸色这么差,你去看看,不打紧。”那拉氏对我说。
  我走到胤禛面前。屈膝请安时,只听他说了一句:“良妃去了。”
  刹那间,大殿内的话语全部变成单调的嗡嗡声,我眼前一黑,膝盖一时没直起来,堪堪摔倒的时候,连忙伸手抓住最近的一个东西,这才勉强站稳脚跟。
  过了好半天,我才意识到抓的是胤禟的袖子。
  胤禩看着我,脸上是一种死灰般的沉寂。我尽力咬住牙根,握住他的手,把头转向胤禛,问道:“皇上,不知我们可否去沉香殿看看?”
  胤禛脸上有一丝不忍,点了点头。
  我谢了恩,扶着胤禩快步离开。
  沉香殿整洁如往昔,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额娘穿得整整齐齐,装容浓淡合宜,眉目如画,就像睡着了一样。旁边有一张纸,字迹妩媚风流,写着他们的誓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用康熙送她的玉指环压着。
  胤禩看了许久,沉默地坐在她生前最喜欢的那张椅子上,直到胤禛传旨召见我们。他拿出一张康熙的遗诏,宣谕封良妃为端福皇贵妃,葬于景陵。
  第二天一早,良妃按皇贵妃礼仪入殓,和康熙一起葬在景陵。那里还有他的四位皇后,他们会很快乐的。他最爱的女子全都陪着他,而且,他终于再也不用为权力烦恼。

  子规呼

  这个冬天罕见的寒冷。在呼啸而过的北风中,大团的乌云迅速掠过京城铅灰色的天空,低飞的云絮几乎能擦到光秃秃的树梢。转眼间,青黑色的雨变成白色的雪花,上下左右翻飞,打得人直睁不开眼睛,然后才蓬蓬扬扬地撒在铺满黄色纸钱的路上。
  整齐肃穆的人流缓缓西行,沿着凄冷寂静的街道,只见一排排悲哀的面孔、比雪花还要白的素衣,一直绵延无尽。寒鸦的厉叫如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划过送葬的队伍,消失在大雪弥漫的迷茫天际,消失在远处苍黑的山脊线。
  人人都各怀心事。
  人人都筋疲力尽。
  我们回到廉王府时,雪已经变得稀疏,昏黑的傍晚景色像一幅水墨画。我扶着胤禩的手,缓缓走在银光闪烁的小径上。
  走到桥边时,太阳忽然奇迹般地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脸来,一刹那,像是被谁用笔圈出来的一样,它从干枯的梧桐枝头猛然照出所有带颜色的东西:胤禩黑得发亮的眼睛——漆黑中点点浓烈的红色,是他眼中的血丝。还有随处可见的素幡,在北风中晃晃荡荡,有一根被风吹落了,在宁静的雪地上拂出一条条风纹,象一行透明的血迹。
  雪在我们脚下发出干涩的声响,象是被谁堵住了喉咙。
  我微微咳嗽一声,道:“要不我们坐轿子回去?”
  身后,小顺子带人抬着两顶软轿,一直跟着我们。
  “你先回去,我到书房看会书。”他勉强对我笑了一笑,道:“我心里乱得很,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凝视着他脸上不断浮动的点点积雪反光,绽颜笑道:“好,但是不要看太晚了。”
  他没有说话,轻轻碰了一下我的面颊,缓缓转身离去。
  他在书房自闭了三天。
  没人敢进去,也没人敢吵他。
  “姐姐,王爷三天没有吃饭了……”素心踮起脚尖,往窗缝里看了一眼,担忧地说。
  我看着朝云无所谓的表情,心头倏然腾起一股怒气,淡淡说道:“天气冷,你们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回去吧。王爷出来了,我再派人通知你们。”
  素心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屈膝道:“是,有劳姐姐了。”
  我的眼睛冷冷地扫过朝云,吩咐才叔:“送二位主子回去。”
  寒风叩打着木樨树,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响声。在冰水一般沉重的冷空气中,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白色,一层一层淡紫色的暮霭,在刺眼的雪光中萦来绕去,却怎么也融不到一起。
  我静静伫立在书房的廊下,凝望着白雪覆盖的叹息桥,直到她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对小顺子说:“把门撬开。”
  书房里只有一片深蓝色的寂静。映着积雪的微光,隐约看见书案前一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弘昊看了一眼,立即冲出门,把候在一旁的太医带了进来。出门时,他带倒了一个疏梅盆景,发出巨大空洞的轰隆声。
  我只是抱着他,眼泪都流不下来。
  这个懦夫!
  “你要是敢死试试!”我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
  他的睫毛动了一下,象一跟柔软的羽毛拂过我的脸颊。
  “没有什么事不能过去的,我陪着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所以你敢抛下我看看,上天下地我也要找到你!”
  “吵死了!”轻轻的一句话让我的眼泪立刻决堤,漫到他冰凉的脸上,似一股热流,迅速融化了寒冰。
  喝过太医的药,他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血色。
  我一夜无眠,不停地为他换额头上的毛巾,辛苦得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老了、老了。”我喃喃自语。
  “傻瓜!”床上有个人嘲笑我。
  “不知谁更傻,差点把自己饿死。”我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一边说,一边眼泪哗哗地流。“你答应我,再也不要这样吓我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紧紧将我搂在胸前。
  第二天下午,加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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