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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怒逍遥-第36部分

小说: 怒逍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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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有几株高大的桃花,浓雾般的香气随风飘进,在禅房幽幽浮动着,像一堵高墙。
  我低下头,明镜般的木桌映出一道茫然的目光。
  小如推推我,“是谁每年在这准备一桌斋菜?”
  是谁?
  我也忘记了。

  寒食近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春天。
  胤禩去河北视察水利,一去就是二十天,我独自住在府中,一分钟如同一个小时那么漫长。偶尔我会进宫陪额娘和德妃聊天解闷。不小心遇到十四,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他知道我为胤祥而生气,也不多作解释,大家微微点头后,都很高傲地偏过脸去。
  德妃见我们这样闹别扭,着急地说:“怎么一个个都成了乌眼鸡?”
  我在心底冷笑,“什么乌眼鸡,明明就是白眼狼!”
  日子一天比一天暖和,寒食转眼即到。
  我把红杏绿柳混在一起插于玉瓶之中,点缀新节。鲜艳醒目的色彩总算让我的心情稍稍好转——越是俗气的东西反而越是能让人安心。
  “大阿哥吉祥。”身后传来小如请安的声音。
  我回过头,弘昊穿着朝服,脸色有些难看,心中顿时一慌,问道:“怎么了?”
  他让屋里的下人全部退下,贴身太监文齐守在门口,半天没有说话。
  我虽然不知何事,可是看见他这阵仗,头还是忍不住发晕。
  弘昊扶我坐下,低声说道:“听说四伯父亲自进宫,求皇爷爷把户部尚书席尔达的女儿指给了扬泰,大约清明节后圣旨就会下来。”
  我定定神,“你阿玛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他安慰我,“皇爷爷已经派鄂尔泰将军去接阿玛了,您不用担心。”
  鄂尔泰是胤禟的舅舅,我安心不少。可是玫瑰……
  “玫瑰总会知道的,不如直接告诉她,让她死了这条心。”
  我制止,“你妹妹的性格你还不清楚,这么多格格阿哥,只有她敢要皇上的狮子。她要是知道了,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
  “可是皇爷爷已经答应四伯父了。”
  是啊,我们能怎么办呢?即使是玫瑰,她又能怎么办?
  外头有丫鬟请安的声音:“九阿哥吉祥,福晋在正殿……”
  我看看弘昊,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奇怪。
  “灵犀、灵犀……”胤禟快步进来,神色紧张,“八哥受伤了,现在鄂尔泰的军营里,喂,你怎么了……”
  弘昊连忙扶住我,声音凝重:“九叔,我阿玛现在情况如何?”
  “你阿玛昨天在直隶遇到了山贼,哼,哪会真是什么山贼,一百多名八王府的侍卫,再加上加新这样的高手都打不过他们。幸好来了一个叫李玉的人,你阿玛才撑到京城,半路遇到鄂尔泰。他怕你额娘担心,让我先来说一声。”
  我听出他提到加新时语气有些异样,勉强撑住头,问道:“加新没事吧?”
  “他替八哥挨了一刀,命还在。如果那一刀砍在八哥身上……”胤禟的脸抖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吩咐备轿,不,还是骑马快一些。”我的手脚发抖,舌头也不太听话。
  弘昊把文齐叫进来吩咐了几句,一个时辰后,我们已经到了军营。
  鄂尔泰低声向我禀报:“廉王爷没有大碍,只是左臂有一条刀伤,幸好伤口不深,也没伤着筋骨。加新现在还昏迷不醒,一百多个侍卫只活了十几个。”
  我吓得脸都黄了,身子摇摇欲坠,只是死死抓住弘昊的手。
  胤禟从胤禩的帐中出来,脸色阴沉,吩咐鄂尔泰好好照顾着,又低低对弘昊说了几句话,便蹬鞍上马,回了京城。
  “额娘,您进去看看阿玛,我去瞧瞧加新叔叔的伤势。”
  我点点头,掀开毡帘,走进大帐。
  胤禩喝了药,沉睡未醒。我解开他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一遍,见确实如鄂尔泰所言没有大碍,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沉吟片刻,我转身出帐,去找小李先生。
  他正在鄂尔泰的帐中熬药,神色还是如多年前一般雍容平静。我心中一酸,二话没说,只是伏身拜了下去。
  他吓了一跳,立即闪身避开,“王妃怎可行此大礼,不敢当、不敢当……”
  鄂尔泰连忙命侍卫把我扶起来。
  我四肢酸软无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发出声音来:“大恩不言谢,以后先生有什么事需要八王府的,说一声即可。”
  李玉是真正的君子,听了我的话,他只说道:“王爷这次幸免遇难,实在多亏贵府的加新大人。”
  “是,大阿哥已经去探望他了。”
  “以后要万事小心。”他话中有深意。
  我颔首,再次称谢后离去。
  胤禩还在沉睡。我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他苍白的面孔。已经三十四岁了,一点也看不出来。皮肤光洁,鼻子高而直,英俊、儒雅、有威仪。但是不幸生在帝王家。
  那一晚我十分辛苦,接连做几个噩梦。梦里一片刀光剑影,醒来时,里衣已全部湿透。
  胤禩直到半夜才醒,我们默视良久,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第二天我们就回到府中。
  万幸的是加新的烧退了,人也清醒过来。太医说,只要按时服药,不出一个月就可以痊愈。我让小如带着四个丫鬟专门服侍加新,暂时把玉纹调过来服侍我。
  中午,春香来禀报,说玫瑰最近一直独自一人早出晚归,昨晚宿在小行宫,还不知道王爷受伤的事。我猜测她已经知道扬泰的事,但是此时也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只说知道了。
  康熙十分关切,送来大量的补品,并命隆科多彻查此事。我接过圣旨,回到黻霖轩,随手扔在茶几上。
  胤禩躺在床上,好笑地看着我,“难得可以在家好好休息……”说着,掩嘴打个呵欠,姿势美妙无比。
  我心中一酸,“跟我走吧。”
  “去哪里?”
  “世界的尽头,永不回来。”
  “好。”
  我将头抵在他胸前,紧紧环住他的腰,低声说道:“不要斗了,我们不要跟他们斗了……”可是自己也恍惚起来,不知道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
  他用右手轻轻拍着我的背,没有说话。
  “你是怎么遇到小李先生的?”我换了一个话题。
  “四海之内,皆兄弟。”他微微一笑,“遇到他也不奇怪。”
  兄弟……
  杀他的可能也是他的兄弟。
  我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正要说话,玫瑰忽然冲了进来。看清室内的情形,又连忙退出去,站在屏风前请安。我坐起身,唤她进来。
  她张皇地扑到床边,“阿玛没事吧?”
  胤禩摸摸她的头发,笑道:“莫洛克还好吗?”
  莫洛克是康熙赏给她的那头狮子。
  玫瑰点点头,拿起她阿玛的左手细细看了半天,忽然掉下泪来。
  我见她憔悴不堪,让她先回兰露阁休息,晚些时候再过来。又让玉纹把玉瓶端放在炕桌上。胤禩看见那红杏绿柳,忍不住大笑,我也笑。
  真是,这时候居然还能苦中作乐。
  我伏在他身边,轻声背诵周星星的经典台词,两人一起笑到虚脱。待他睡着后,我用柳枝编了几个小灯笼吊在窗前,又亲自下厨做了午餐,一口口地喂给他吃。
  晚上玫瑰带来几瓶蒙古金疮药,说是一位朋友所赠,对于治疗刀伤有奇效。我让太医看了一遍,才为胤禩敷上,又命人给加新送去两瓶。
  十天后,隆科多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说那伙人已经全部服毒自杀了,无法查出幕后主使者是谁。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服毒自杀,也亏他们想得出这样的办法!
  为了粉饰太平,五月,康熙册封了一批亲王的长子为世子,弘昊名列其中。
  胤禩带我进宫谢恩时,我们谈笑风生,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直到回到沉香殿,两人才将酸痛的面颊放松下来。

  别与人

  这个春天似乎特别漫长,直到隔壁传来阵阵喜乐声,它仍然拖着长长的尾巴四处溜达。
  我站在桥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扬泰毕竟不是胤禩,他始终不敢明目张胆地违抗他姐姐和姐夫的意思。
  他的大婚十分热闹,但是新郎明显心不在焉,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行礼。胤禛脸上有一丝隐约的怒气,我抿着茶,眼睛从一边溜瞅过去,撞见他的目光也不躲闪。
  我就是故意让他知道我幸灾乐祸。
  他看见我的表情,微微一怔,眼神有几分失落怅惘,立即调过头,与身后的人说话。
  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敢违抗他的意思,他还失落惆怅什么?
  晚上,我听弘昊说扬泰在酒宴上喝得大醉,送入洞房时已经不省人事,吐了一路。
  他言语中颇为惋惜。
  我沉默不语。这团乱麻虽然斩得不漂亮,但是总算被斩断了。扬泰是咎由自取,我们都给过他机会,他缺乏勇气,所以不能得到幸福。
  我问弘昊:“新娘子人怎么样?”
  “没注意看,好像很端庄。”
  这正是那拉氏挑选弟媳的标准。我将手中的秋海棠露一饮而尽,对弘昊笑道:“但愿你四伯父和四伯母会满意。”
  弘昊摇摇头,对我调侃的语气很不以为然。
  “小老头。”我笑他,一点也不象我。
  我唯一担心的是玫瑰。
  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她异常平静,除了小行宫着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庆幸不已,她喜欢烧就烧吧,烧完了就好了。
  胤禩有些生气,责怪我太纵容她。我知道自己理亏,一声不吭,由着他说。
  他长长叹了口气,道:“慈母多败儿。”
  我终于忍不住,反击道:“失恋的人不是你,是你的女儿。”
  他气结,瞪着我半天不说话。
  年轻真好,天大的事也可以马上忘掉。所以当胤禟告诉我,玫瑰穿着男装和一个蒙古少年在外面喝酒时,我只问:“那少年长得好看吗?”
  胤禟吃惊地看着我,半响才点点头。
  “玫瑰开心吗?”
  胤禟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与他八哥做了一番眼神交流后,彻底放弃了让我劝玫瑰的打算。
  我大乐,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小王子。
  过了两天,胤禛来看望胤禩,我的表情十分冷漠。
  我不耐烦再必恭必敬地对他说话了,他要嚣张也是七八年后的事——以他的手段,谁知道七八年后我们是否还活着。再说,如果以后他执意要对付我们,就算我跪在地上求他,他大概也不会心慈手软。
  最重要的是,那群山贼十有八九是他的人。现在各皇子都很低调,能与我们为敌的,只有他和胤禵。胤禵纵然对胤祥再狠,我也绝不相信他会派人来杀胤禩。
  还有我的玫瑰和那正在整修的小行宫。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只是冷着脸凝视窗外灿烂的星空。
  胤禩无奈,只好独自陪他寒暄。
  玫瑰的涵养真正好。
  那天她刚从外面回来,一袭白衣胜雪,腰间别着一支玉笛,宛如洛神翩然而至。见到胤禛时十分亲热有礼,笑道:“早知道四伯父要来,我就不出去了,这样的打扮让四伯父看见实在太失礼。”
  一边向我们告罪,回兰露阁更衣。
  再出来,已经换上一条淡青色的双绉丝长袍,手里捧着一个莹亮的水晶盒子,底部嵌有十二朵玉海棠,每朵花上放一粒制成篆形心字的龙涎香。碧清的花瓣配上乳白色的篆形心字香料,如雨后的天空一般清新可爱。
  我有些嫉妒,这丫头从来不送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和她阿玛。
  “这是玫瑰自己配制的龙涎香,可以提神醒脑。四伯父公务繁忙,是最实用不过了,还请四伯父笑纳。”言语得体之至。
  我微笑,如果玫瑰嫁去他府上,就不会象现在这么自由,也不能穿着男装和英俊的蒙古少年在高楼饮酒。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实在是太对了。
  胤禛笑道:“我空手来探望你阿玛,没想到还要带份礼物回去。”
  “玫瑰幼时在四伯父府上住了三年,这点小东西算什么,只要您喜欢就好。”她还是巧笑嫣然,似乎与隔壁只有恩没有怨。
  即使冷静如胤禛,面对此时的玫瑰也不由微微变色。
  我和胤禩相视而笑。她总算没让我们失望。
  临睡前,我对胤禩说:“什么时候让玫瑰把那蒙古少年带回来,如果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咱们就把女儿嫁给他。京城也好,草原也好,他们爱住哪里住哪里。”
  胤禩倒也没有反对,笑道:“九弟说那少年很是英武,配得上玫瑰。”
  啊,是,那才是玫瑰的小王子。
  六月份我进宫见额娘时遇到了他们。
  那天我先去“云裳”看了钟婶和小月,经过阜成门,小如告诉我,城墙上站着的少女很像玫瑰。我让轿夫停轿,凝神看去,可不正是她。顺着她的眼光往下看,一个白衣少年牵着匹枣红马站在邑旁的柳树下,英俊的脸上布满忧伤。
  我暗暗惋惜。一出阜成门就是官道,这一走,恐怕再无见面的机会了。那少年清澈的眼睛中满是不舍,玫瑰却平静如湖水,只有被风吹起的衣袖向他依依告别。
  两人怔怔看了半响,那少年抽出玉箫,吹了一曲《月夜愁》,声音凄恻酸楚,千般柔情、万般无奈,都在这如泣如诉的幽咽声中。玫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不起一丝波澜。过了一会,那少年拉下一枝柳条,将箫挂于其上,牵着枣红马,慢慢地走了。
  他的背影孤寂萧索,但是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始终没有回头。
  这是一个骄傲的人。
  我真心地感到惋惜。这少年相貌英俊,举手投足间风度奇佳,一点也不像野蛮的外族人。扬泰虽然也很出色,但是格调太高,反而漂浮不定。与这少年相比,不止逊色一点。
  可是谁也不知道玫瑰的想法。
  自从这少年走后,她象换了个人,前来求亲的王孙公子络绎不绝,她一个也看不上眼,终日只在小行宫与莫洛克为伴,有时一住就是几个月。听春香说,她一天到晚,不是在屋子里研制香料,就是制薛涛笺。
  我心酸不已,第二天就去小行宫看她。小行宫没有什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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