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魅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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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一点头,随后便看到了久违了的笑容,那样的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笑容虽浅虽淡,却也好似是冬日里的暖阳那般和煦暖人心房。
林初音的心情突然豁朗了起来,一切的忧愁哀伤在瞬间被抛在脑后,锦清帝一直是她所崇敬的女子,奶娘说过她那样多的故事,在她的眼中,她就是传奇一般的存在,犹记得她还是初一之时,沐定渊便已经给过她承诺,如今这样的承诺很快便要视线。
“皇上,锦清帝……”
沐定渊温和一笑,双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道:“初音,她是我们的祖母。”
“祖母!”林初音痴笑着念着如此亲昵的称呼,笑容照亮了原本阴霾的脸庞,仿佛整个宫殿都随之明亮了起来:“皇上,祖母与水大人一同生活在云山寺么?”
“不是!”沐定渊的手指轻点她小巧的鼻尖,宠溺万分地回答:“他们一同生活在故人曾经生活过的一处世外桃源,据说那里四季如春,满山满谷鸟语花香,更重要的那里是祖母与祖父情定终生的地方。”
离宫(一)
离宫(一)
“虽然他们一生敌对,然而在那里的一段过往是不可磨灭的永恒记忆,我想那时候才是两人最真最诚的时刻吧!”林初音回忆着奶娘所说的关于沐清尘的故事,心头没来由地生出无限的感慨,真正相爱着的人虽敌对一世,但是却依旧能够朝夕相处,这便已经是幸福,而她却再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幸福。
突然寝殿之中传出一股奇异的香气,两人匆匆对望一眼,皆预感到了危险正在靠近,沐定渊顿时举得浑身无力,他知道这并非龙诞香的味道,究竟是何人……在他的双眼无力阖上之际瞥见龙床尾闪现一抹黑影,他背对着月光,看不真切。
初音……他的初音……会不会有危险?还未来得及多想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林初音虽未昏迷,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黑衣人将自己的身子抱起,自己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力气。
黑衣人神秘一笑,今时今日他并不是来索取沐定渊这条命的,他今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皇后林初音,哦对了,他是那个潜伏在皇帝身边并且得到他信任的侍卫,在整个沐仪王朝,又有谁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呢?
借着惨淡的月光,林初音看清楚了他的脸,这张脸她忘不了,正是在某一个夜晚,他神秘出现在自己的寝殿告诉自己他的名字,他说他的名字叫做唐晏。
“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出声哦!要不然下臣可不知道会对您做出怎样荒唐的事情呢!”他低首笑出了声音,继续道:“哦!下臣倒是忘记了,此刻的娘娘哪里来的力气反抗呢?”
林初音无力地阖上双眼,感受着风吹打在脸上的微微刺痛感,心中却是十分不解,这个唐晏究竟是何人?作为一个深得皇帝信任的侍卫又怎会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他究竟要将她带去什么地方?
“皇后……初音……”耳边响起温柔如春风般的低沉嗓音,她却微微蹙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被陌生的男子这般抱着,自她长大以来似乎只有夫君与他如此亲密过,她本会羞涩,但是此刻却连羞涩的力气也已经消失殆尽,睡意突然袭上心头,那股幽香仿佛更加浓郁,渐渐地她的神志开始模糊,终还是在唐晏的怀中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离宫(二)
离宫(二)
仿佛是做了一个悠长遥远的梦,林初音睁开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直到确定眼前的景象不是绝尘宫也不是紫宸宫之时,她听到身边有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你平日里应该多吃一些,要不然太瘦了,我抱在怀中不是很舒服。”
林初音挣扎着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身处于颠簸的马车之中,而窄小的空间里海挤进了一个唐晏,这便使原本就小的可怜的马车更加狭窄了。
林初音诧异地掀开马车的布帘,望向窗外的秋色无限,努力使自己的心境保持平静:“你这是想要带着本宫去哪里?”
唐晏俊逸非凡的脸庞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右颊若隐若现的笑窝随之变得深刻了起来,他寻找到一个最为舒适的姿势慵懒地说道:“皇后既然这么想知道,那下臣就告诉您吧!我们这是要去洛阳呀!”
洛阳?临溪国的都城?他为何要冒那么大的险将她从沐定渊的身边“偷”走?
唐晏敛起笑容,认真地问道:“皇后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呢?您在好奇下臣的身份,您还好奇为何下臣要将您带去洛阳,您更好奇得恐怕便是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下臣是否对您做出了大不敬的事情,是么?”
林初音轻轻点头,她一向坦诚,等待着他的回答。
见他不语,唐晏无奈地低下头:“难道皇后就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下臣的?”
林初音别过脸不看他,云淡风轻的望着自己抚着车窗的纤手:“本宫想要问的问题不是都被唐侍卫抢着问完了么?”
唐晏顿时哑然失笑,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是爱怜,虽如同暗夜中微弱的星光那般黯然,却依旧暴露了他的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再次漾出的微笑却是无奈至极:“其实下臣是临溪国皇上林楚韫的人,这么些年潜伏在沐定渊的身边博得他的信任,只为轻松地将他杀掉,可是我却突然收到皇上的密信要我速回临溪国,若是我此次回去便是与你永生不再相见,我怀有私心地将你带走,就算不杀死沐定渊也要杀死他的心。”说到最后,他似乎很得意,垂眸的一刹那转了千百个念头,却没有一个念头可以抓得住。
离宫(三)
离宫(三)
林初音从未表现出一丝的慌乱,只是沉着冷静得冷瞥唐晏一眼,许久之后才嗤笑道:“唐晏唐大人可真不算是个聪明之人,你在我的面前暴露了你的太多秘密,还是你那么……”
唐晏温和一笑,打断她的话接下去说道:“我就是一个这么自信的人,当然皇后也可以理解成为自负,但是这些都是我的骄傲。”
林初音勉强扯了扯嘴角,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距离洛阳似乎越来越近,但是她的心却越来越冷。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定泫……她是否有机会见到定泫呢?自他大婚之日匆匆一瞥之后,竟然已经有那么久没有相见,若是此次能够相见,在异国的他乡,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想至此,她美丽的唇线渐弯,勾出一抹足以醉人的微笑。
看到她突如其来的微笑,唐晏非但没有感到兴奋,反而皱起了眉头,愁绪浓稠无法化开。
微风徐徐从布帘之外吹入,吹起如瀑青丝,吹起薄如蝉翼的纱衣,林初音再也不说话,只是暗自思量着逃离唐晏的计划。
感受着微风中掠过的香风阵阵,唐晏突然也沉默,此时此刻的这一瞬间若是能够定格成为永恒,他想他会愿意用只有一次的宝贵生命去交换,她或许不知道,在那个月明之夜,他的心便这样沉沦了进去,原本他以为自己生来冷酷无情,无爱无痴,但是在刺杀沐定渊的那一天遇见了她,心中的那堵墙从此坍圮,他相信了这样的一种缘分。
“唐大人或许便就是刺客吧!”突如其来的冷漠音调打断了沉默,林初音的目光并未转移,分明的侧脸越来越冷。
唐晏并没有拒绝,大方地承认:“就是我。”
“我想皇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把一条狼养在了身边,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杀他,可是却至今未曾成功。”林初音的语调中隐隐透出一丝不屑。
为什么呢?唐晏沉思,其实很简单,前期他是努力赢得了沐定渊的信任,待到他认为时机成熟之时,她却出现了,他的生命从此便有了追求,可是自那以后,紫宸宫夜夜春宵,谁人能够知悉他的心情呢?
逃离
逃离
痒……
酥酥麻麻的痒……
是谁的手那么温柔地在腰间抚摸,唐晏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林初音显得无辜的大眼睛,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露出这般惹人怜爱的神情,当他想要抬首轻抚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之时,猛然发觉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气。
林初音用手绢捂住鼻子,娇俏一笑道:“唐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了,方才偷拿了你的迷香。”
迷香!对!这就是迷香的味道。唐晏这才发觉自己太过于掉以轻心,也太低估了她的心思,原本以为她是单纯的女子,却不曾想到她也会有这一招。
迷香的香味布满整个车厢,林初音的笑意渐浓,微笑着的眼眸灵动地眨了眨,随后掀开马车的帘子,门外赶车的仆役直觉地香风吹过,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林初音小声地嘀咕:“真是个好东西,竟然这么有效。”说罢回首微笑得望了神志逐渐模糊的唐晏:“唐晏大人,后会无期了。”
纤手牵过马缰,迷茫地望了一下四周,林初音暗叫不妙,如今身在何方将去何方她一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这里已近洛阳城,应该已是临溪国的境内了,她牵着马缓步向前走去,打了空旷的地方抬首望向正午的阳光,顺着南面走去。
傍晚时分,在马背上颠簸地快要呕吐,林初音欣喜的望见前方不远处的客栈,这一刻她只想着好好洗一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然后继续赶路找到回玉京的路。
只是她忘记了预想最差的遭遇……
安置好了跟着自己的马,林初音走进客栈,客栈里坐着的客人都投以惊艳的目光,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样的山野地方竟然会出现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我原本以为隔壁老张头家的闺女已经够美了,唉……如今我才发觉自己见识太短。”“瞧那身罗帛轻衫,非富即贵。”“你们只看出了这么些么?你们仔细看,她的打扮并非我临溪国的子民。”
一语道破,所有人都如梦初醒,再仔细看林初音,发觉她的装扮竟然是沐仪朝……
惊艳(一)
惊艳(一)
客栈的掌柜热情地招呼着林初音,这样的绝色佳人他是第一回见,言语之中充满了热情:“姑娘,老徐我今夜为您准备一间上房……”
林初音却是摸出了腰间最普通的那块翠玉递至掌柜问道:“老人家,我的身上没有银两,不知道我的这块翠玉能够换取多少的银两呢?”
老徐接过她手中的翠玉仔细观察着,片刻之后露出惊异的神色,这样的一块翠玉无论从质地还是色泽上来说属于上品,而上面的雕纹更是刻着只有皇家才可以用的龙凤纹,有次可见眼前的女子不是达官贵人的子女便就是皇亲国戚,无论她属于那种身份,都不是他老徐这种小客栈能够招惹得起的,想至此,他没来由地开始心慌,这里荒山野岭的,时常还有土匪出没,万一……
“老人家,难道我的这块玉佩不值钱么?”林初音见老徐久久不给出答复,未免有些失落。
老徐见她黯然神伤,顿时心生不忍,忙将玉佩手下,恭谨地说道:“不是不是,姑娘的这块玉可是价值连城啊!我老徐今日怕是没有那么多的银两与姑娘交换哪!”
“无妨!老人家看着给便好!”林初音暗自庆幸,还好值一些钱,否则自己就要变成路边的饿死骨了呢!
老徐方取出银两交至林初音的手中,门外突然闯入两个士兵模样的人大声吼道:“咱们爷今日把这个客栈给包了,你们该上哪儿上哪儿去吧!”说话的士兵一脸的凶神恶煞,怒瞪着在场目瞪口呆颤颤发抖的客人。
林初音坐在角落不屑地低声冷嗤:“大白天的赶走客栈客人,如此做法与山野土匪有何异处?”
士兵们追寻着声音的来源,带头的凶神恶煞士兵怒气冲冲地奔至林初音所坐的桌边:“小娘们,你知不知道我今生的耻辱便是被人与土匪相比较。”
林初音头也不抬,自顾自的端起手边茶盏,悠闲地轻抿一口:“指不定你还不如那土匪!”
“你……”士兵好似是从来未被人这般羞辱,顿时涨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初音慵懒地抬眼淡瞥他一眼,眼中满是蔑视地神情,她倒要看看今日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让她走,她今天就偏偏不走。
惊艳(二)
惊艳(二)
士兵的眼神在对上那一双水色的杏眸只是,有片刻的愣神,清晰地感受到了心跳漏了一拍,随后猛烈地跳动了起来,脸在瞬间变得仿佛火烧一般得红,在他看来,这双轻视自己的眼睛仿佛蕴藏着无数的秘密一般引着他慢慢走入进去。
“老大,何必和一介小女子计较,爷很快就要到了,如今只要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打沐仪朝的缩头乌龟呀!”他的身后走上一名年纪略小的士兵,轻拍着他的肩膀。
“嗯!”他的气息变得粗了起来,憋红了脸回头就走。
林初音呆滞地望向远方,沐仪朝……眼下这客栈原来是被临溪国的军队包下了?如果悄悄跟着军队,她是否有机会见到定泫呢?定泫……定泫……定泫……这个名字响彻心扉。
门外突然动静很大,在场的客人大多识相的离去,唯有林初音含笑望着门口的方向等待着那霸道如强盗的土匪头子。
被众士兵簇拥而入的是一名黑衣男子,他目光冷漠地瞥过整个本就小得可怜的客栈,径直朝着老徐的方向走去,身后立即走出一名青衣男子掏出一叠银票,温声和气的说道:“老人家,我们家少爷想在你这里过夜,不知这些可够我们食宿?”
“够了够了……”老徐双腿只打颤,连望一眼黑衣男子的勇气都没有。
黑衣男子犀利的眼眸突然朝着林初音所在的角落扫了过去,寒声问道:“在这里,我不想看到到除了我的人以外的人。”
林初音并未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