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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重生之人孰无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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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苏郁也不许坐后面。你坐后面去。”我愣愣看向小霸王样的商战,你小子前两天还跟我装怯弱,认生,认你个头啊!
  
  又瞅瞅不停运着气连腮帮子上的肉都一抖一抖的厉锋,虽然知道不应该,可我还是有些怀念上辈子的岁月了。因为,当个一点眉眼高低都没有的,谁的帐都不买的,谁也不怕得罪的混不吝,实在是太他妈爽了。商战,有前途,有气势,这辈子我还看好你。
  
  “哦对了,商战刚来,难得跟苏郁投缘的很,看来真是要劳烦武英侯世子了。”商平一脸气定神闲,切,这地盘要是我老子的,我也谁都不鸟,不就装高贵装雍容装有气势吗,谁不会啊。
  
  结局是没有丝毫悬念的,厉锋乖乖挪出了商平“三人组”,我眼巴巴看着他坐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座位,心中哀怨。厉锋似是心中有所察觉,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一激灵,缩着脖子扭过了头欲哭无泪:从头到尾,貌似没小的我什么事吧,得罪不起那两位爷,也不要找我晦气啊,圣人教导我们,欺软怕硬不是好习惯。
  
  还没稳过神来,脑袋就被一个纸团砸了一下,向右一看,商战正冲我洋洋得意,一脸的邀功。我,我,我上辈子瞎了眼的我才得罪他。这都不用合计,在他们恒王府,这位也是当霸王当惯了的主。
  
  “你瞧你那德行,不会真想坐后面去吧?”商平不知什么时候贴着我耳朵来了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忙挪开一点距离看向商平。
  
  我知道我这人,没有面上一套内里一套的本事,心理面不乐意了,面上就带出愁眉苦脸来了。忙笑道:“哪能呢,不是怕殿下您为难吗。”
  
  商平哼了一声,脸露不屑:“那么个东西,打发了就打发了,为难什么?我这就算给他留着脸面了,一脸凶恶之相,一看就不是良善宽和之人,我看了他就心烦,还不如你这身肥肉看着顺眼呢,我早就想打发他离我远远的,路上都跟商战商量好了,你又多什么事,自作聪明!”
  
  我一阵无语,我哪知道你们俩两辈子还商量两个方案啊。再说你这什么破理由,嫌人家长得不顺眼,我还看你长得不顺眼呢,我把你踢后面去行不行啊;人家不像好人,你就不是好人,你那德性招的来好人吗。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又是一惊,商平什么时候添的这破毛病,非贴着人家耳朵根子说话。我直愣愣看着他,不知道他今天跟我哪来那么多话。
  
  商平看我一惊一乍的,难得脸上有了丝笑意:“话说回来了,你这身肥肉耗干净了,人倒是顺眼了不少。恩,总算能不给爷我丢人了。”
  
  我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我说的呢,怎么这回没把我拎后面去,敢情这位爷是两害相较取其轻啊。以貌取人,好歹你是当过大商帝王的人啊,如此肤浅,我真替大商悲哀。
  
  这段无聊无趣无味的对话终于在王太傅到来的时候结束了,我长出了一口气。王太傅是当世的大儒,虽然为人略显古板,就学问而言,却是极好的。
  
  上书房的学习,概括来说,就是上午习文,午休过后便开始演习武艺骑射。整个上午进行的还算顺利,背书的规矩还是老样子,不过《中庸》、《大学》之类,太傅讲解一段,便命我们自去熟读背诵。原本这时候是我偷懒的最好时机,不是偷吃便是补眠,偶尔看不顺眼另外两人的亲密,还要使坏欺负一下商战,总归不肯塌下心来背书。
  
  如今想来,当真有够丢人现眼。所以,虽然今日太傅吩咐的功课早在前世商战的压迫下提前完成,背的滚瓜烂熟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在那一遍又一遍的读啊读啊。。。。。。
  
  还好今日是商战进书房的第一天,商平满身满心都扑在他身上,我悄悄将身子跟时不时头碰头窃窃私语的两人拉开一段距离,商平并未察觉。反正商平是皇子,他的皇帝老爹亲自吩咐的让他照看商战,这两人坐没坐相也好,课堂喧闹也好,都有借口。我跟着一起混闹,谁知会不会倒霉。
  
  背书完了便是习字,我精神大振,好像每次拿起笔来,心情总是格外愉悦,似乎所有的烦恼都已经不存在一般。
  
  最后一笔收尾,满足的一声轻叹。正要再细细端详,凭空伸出一只手来,将我刚写好的字夺了过去,吓了我一跳。
  
  “苏郁,原来你是跟我谦虚来着,别的不说,单凭这手字,风姿俊秀,飘逸绝伦,谁敢说你是草包?”商战一边细细端详,一边大声品评,惹得整个上书房都往这边偷瞄。
  
  我不禁大窘,心中同时苦笑,这不还都是托了你的福,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你罢了。王太傅闻声亦踱步过来,看了看商战手中的字,看了看我。如此哗众取宠,我心中不免惴惴,王太傅却并无不悦,反倒赞了声“好”。
  
  我忙惶恐站起身,施了一礼,低头道:“小子轻狂,夫子谬赞了。”
  
  王太傅听说,越发呵呵笑了出声,看了看商平,道:“战世子的评语是“风姿俊秀,飘逸绝伦”,殿下看呢?”
  
  整个书房静悄悄的,我偷偷看看商平,手心有些冒汗。这个惯会泼我冷水的家伙,只怕又要当众给我难堪了。
  
  商平听见夫子问他,愣了一愣。竟然从商战手中接过了我那幅字,细细看了一回,方抬头看向王太傅:“太傅教导,从这字中,最易观人品性。为人不阿者其字亦刚硬;若为人柔懦,其字亦媚丽。苏郁这字,好坏且不论,较之往日,倒多了几分风骨,少了些俗媚之气,如此进益,由内而外,太傅这个“好”字,当之无愧。”
  
  我傻愣愣听商平说完这么一大串子,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我没听错吧,商平刚才是,在夸我?
  
  王太傅哈哈一笑:“殿下倒是举贤不避亲。”
  
  “实话实说而已。”商平依旧很平静。
  
  太傅似是十分满意:“看来两月休假,殿下和苏郁倒并未借机偷懒,昨儿殿下临的字我也看过了,两人都不错,很该夸奖。我已跟圣上提了。”我说怎么老头儿今天心情那么好呢。
  
  商平一躬身:“这是学生本分。”哎,商平为什么夸我,我也有点懂了,这是不是也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王太傅笑道:“殿下如此上进,是我大商之福。”说着扭头对商战道,“世子跟着殿下和苏郁,也要多多下苦功,方能如他二人有此进益。”傻老头,商战进益了,他皇伯父该睡不着觉了。
  
  商战点头点的轻松,我看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不管怎样,这一上午,总算是混过去了。
  
  下午更是轻松,教习的教头都是当初虞老公爷亲自挑选的,商平心悦诚服叫过师傅的。这位小爱徒前日校场那番作为,这些人都是有数的,因此并不难为我,只命我在商平一边“观习”。
     今日是两两演习近身肉搏,这一刻的情形,正好和上午来了个对调。凡是上午蔫头耷脑没精神的,此刻全都生龙活虎起来;而那帮书生才子们,这时候只有挨揍的份儿。
  
  我看的暗暗好笑,要不说只有多才之人而未有全才之人呢,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谁能真的十全十美呢。
  
  跟商平对搏是个苦差事,轻不得重不得,真不得假不得;打了皇子是不成的,一味相让,以商平的性子,怕是更要厌恶,再说都是贵族子弟,谁也不肯当真丢那样的脸。
  
  往常别人是不用担心这个的,自然有我挡在前头。不过我倒是没为这个苦恼过,本来我就不是商平的对手,商平每回给我的过肩摔,我这身大肥肉,砸地砸的,一个坑一个坑的,那叫一个瓷实。
  
  我正立在树荫下,看商平一个对四个,打得正畅快。心中品评,这个摔得假了,连我都看出来了,那个八成是真的,脸都变了颜色了。却听那边一声差了音儿的惨叫,紧跟着一声变了调儿的狂吼:“厉锋,你跟你战爷爷玩阴的使黑手!老子跟你拼了!”
  
  这都是什么辈儿啊?我扭头一看,却收起了玩笑心思。商战,怎么跟厉锋对上了?
                                受伤
     厉锋看着躺倒在地啃了一嘴沙子的商战,阴阳怪气道:“世子说的哪里话来?咱俩一对一的切磋,厉某人既未找帮手又未动兵器,技不如人还在此大放厥词,真是恒王府的好家教、好规矩。”
  
  商战哪里受过这个,脸先是一白,紧跟着又是一红,紧跟着又是一声怒吼,挣扎着要起身再跟厉锋打过,厉锋见状上前一脚,却不是冲着商战去的,而是用巧劲扬起一篷沙土。
  
  商战“哎呦”了一声,双手紧紧捂住眼睛。厉锋见状一把揪起商战,往旁边树上一推,就听“碰”的一声响,商战被结结实实甩在树上,接着“哧啦”一声,上好锦缎武士服随着商战身子贴着树往下滑的过程,被粗糙的树皮给刮了个彻底。
  
  这一变故不过电光火石,我看的目瞪口呆。厉锋还不罢休,冲上前去,一手垫着商战的肚子,另一手隔着自己手背,狠狠捣了过去。我暗暗心惊,这小子好毒的心机,这么着商战就是疼死了,外表也看不出什么来。不光这样,商战的眼睛是自己迷的,后背是自己撞的,厉锋都能说成是打斗中失了手,把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
  
  这还真是,阴损下三滥。
  
  这一拳下去,眼瞅着商战立时就没了声音,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按着肚子,靠着树虾米似的蜷缩着。衣衫凌乱,鬓发散乱,大颗的冷汗直从额头上往下淌。看着看着眼前的商战还是商战,可厉锋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苏郁,正在那里对着商战拳打脚踢。
  
  我浑身不自觉的一抖,难道说苏郁抽身事外,可商战的命运还是不可改变吗?转头看向似乎一无所觉的商平,厉锋的欺侮,真的是因为心怀不忿,还是,这本就是为了收服商战,与你合演的一出戏?
  
  可是商战,苏郁不忍,苏郁有愧,苏郁却还是不能为了你,趟这浑水。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我不由得有些灰心。
  
  我扭转头,几步走到商平身边,低声叫道:“殿下。”
  
  商平正站在场中央志得意满的瞅着七扭八歪倒了一地的人,边笑边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脸上的汗。
  
  见我过来,微微一愣,皱眉问道:“怎么?”
  
  我递了块帕子过去,轻轻道:“厉锋跟战世子动手,略有些过了。”不管此事与商平到底有无关系,我能为商战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没想到前世今生,都是我亲手将商战推向商平一边,只是用的方法不同而已。可不如此又能怎样,拉拢商战,对抗商平,扶持商清?苏郁,你可有这本事?只盼商战能如前世般恩怨分明,我苏家退步抽身时,战世子能念着今日种种情份,帮我们一把。
  
  在我提醒下,商平似是终于想起商战,忙四下搜寻。我忙道:“树下呢,我看着被厉锋推了一下子,怕是撞的不轻。”
  
  商平终于发现商战的位置,凝神瞧去,越看脸色越是冷峻,我许久不曾得见的那股戾气,不满周身。
  
  我略有些担心,商平若是演戏,演的未免太真。不怕是假的,就怕是真的,上书房从来不缺是非,商平不是个省心的主,我是他的伴读,不管愿不愿意,在别人眼中,总是一伙的。这身份,当真尴尬。
  
  没容我多想,商平几步上前,从后背揪起厉锋,就扬起了拳头。朝厉锋脸上猛揍了过去。厉锋出其不意,被打了一个趔趄,捂着左边腮帮子,有些发傻。我看看商平,忽然觉得商平大概早就看厉锋的腮帮子不顺眼了,揍得真准。
  
  商平一句话不说,几步上前又是一脚。我看厉锋眼里凶光渐露,两只拳头越握越紧,商平紧抿着嘴,一脸轻蔑不屑,那表情仿佛是说:“我就揍你了,怎么着吧?”
  
  我心里有些发急,忙冲商平喊道:“殿下先来看看世子吧。”上前半蹲着扶住商战,搂在怀里。一摸袖口,才想起手绢给了商平,忙握起袖子,轻轻给商战擦了擦汗。
  
  “战儿,怎么样?到底是哪里伤着了?”商平也顾不上厉锋了,蹲身过来,握着商战的手,语气少见的焦急。
  
  商战捂着眼睛,疼的说不出整话,仍旧哼哼唧唧在那发狠:“厉锋,暗箭,伤人,哎呦,小人!小爷这个,这个仇必报!”
  
  我听的又好气又好笑,顾不得搭理他,冲崔福喊道:“催公公,快端清水来。”
  
  “这会了端水做什么?该看看伤才是!”商平越发急了起来,几乎用喊的了。
  
  “世子八成是迷了眼,这个可耽误不得,得紧着把沙子洗出来才好,别的伤一会儿回去了,再宣太医吧。”我看着商平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压住火气,跟他解释。
  
  “你说的是,我心急了。”商平这会也稳住了神,不过难得商平肯跟我心平气和说话,我倒有些不适应。
  
  来不及多说,崔福端了水过来,我忙把商战轻轻送到商平怀里,挽了挽袖子。商平一眼不发,递了帕子过来。我一愣,商平冲我朝商战比了一下,我只得点点头接过帕子,沾着水,替商战轻轻擦着眼睛。
  
  边擦着边小声安抚,商战虽然仍旧时不时哼哼唧唧,不过倒是渐渐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睁开。我一看,红的跟兔子似的。
  
  商平在旁边,也明显松下一口气。
  
  我帮商战理了理头发,问道:“世子,你自己仔细感觉感觉,究竟是伤了哪里?”
  
  “肚子”商战仿佛终于找到亲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撅着嘴,想了想,又指指后背,“还有这里,火辣辣的。”
  
  我忙查看,好家伙,后背的皮挫的一道道的,正在往外渗血呢,当真有些惨不忍睹。
  
  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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