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少十三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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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楼?”楚少楼茫然呆滞的反应看在季云归眼里,“很担心他?”
“我怎么可能会担心一只狐狸呢?”楚少楼收起莫名的情绪,笑了笑,从地上捡起摔落在地的锦盒,将散落满地的令印一只一只捡起来,放回盒内,再盖上盒盖,置于手中把玩。“他践约了,我也会践约,如此而已。”
只是,如此而已吗?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小小的问号。望了望夜色下突然变得高大巍峨的影城城门,她毫不犹豫的举步走上城门前的台阶。
只是如此而已吗?季云归心里也有疑问。不,断然不止!他看着楚少楼渐行渐远的身影,心神一凛,展开轻功追上去,亦步亦趋。
夜色渐沉,夜鸟呜啼,死寂的颢城内,随处可见士兵的断头残肢。大战刚刚结束,今夜注定无人有暇来为他们收尸。城里的居民都吓得躲在屋内不敢出来,连灯火都不敢点起。楚少楼和季云归并肩走过黑灯瞎火的街道,走向城里唯一人声未歇的地方,只因她知白什夜必然被送到那里。
季云归默默守在她左右,几次欲言,终是没有说出口。当走到颢城郡守府前,看见她笔直地走进去,他不由在心里慨叹。这一役,白什夜当真是大获全胜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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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乱 第六十七章 敞开心扉(一)
白什夜因为脱水和疲劳过度而失去知觉,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脸色才恢复正常,干裂的唇也逐渐恢复润湿饱满。
四月二十一日早,欺霜说:“爷应该今天能醒来。”
于是楚少楼趴在床前枯等了一个上午,却不见他有转醒的迹象。枯坐无事,白什夜这张俊脸也研究了三天,着实没有什么可研究的了,她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窗外鸟雀叽叽喳喳闹叫不停,她索性跑到屋外,几个掌风将鸟儿全赶出院子,又拔了根青草回来。瞧着床上的睡美男睡得安稳,她窃笑着爬上床,用叶尖搔他。首先从线条优美的俊脸开始,再到耳朵,最后是他的俊挺的鼻梁下。
“我看你还醒不醒!”她把草杆缓缓伸进白什夜的鼻孔里,心里默念一秒,两秒,三秒……
“哈哧!”白什夜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如她所愿的睁开眼。在眼睛还未习惯室内的亮光前,他的手已经准确无误的撷住她的脖子。
楚少楼一手按在枕边,一手还抓着草杆子,迎着他的手把脖子和脸一起往前凑,笑嘻嘻地打招呼:“小白,早上好啊!”其实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白什夜眯着眼适应当前的光亮,发现眼前的人是楚少楼,遂松手,夺过她手里的草杆甩到床下,顺势从床上坐起来。
楚少楼在他坐定前跳离床头,跑至他伸手不可及的地方才站定,打量着他堪称完美的光裸上身,连连点头外加啧啧出声:“你的身材真的很不错!”
不理会她的调侃,白什夜从容拿起床头的长衫披上,问:“我睡了多久?”
“你昏了三天三夜三个时辰。”她竖起三指,还是笑眯眯的。
白什夜揉了揉太阳穴,微微蹙眉,“夕宇在哪?”
“在后山练兵,司徒魏,弄雨,云云都在那,要我去叫人来吗?”
他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正点头想说只唤严夕宇来即可,却忽然看见她一脸诡异的笑。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自己连亵裤也没有穿。他从容不迫地拢起长衫遮住外露的春光,邪笑着问:“还想看?”
如果他这么说是为了让楚少楼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显然是失败了。她面色如常地瞟他一眼说:“这三天来,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的?”说着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呵欠,才又笑着接下去,“我不但看了,而且还摸了,把上次在广陵喝醉了被你占的便宜全讨了回来!”
“你还有没有一点女人样?”白什夜再一次表示了怀疑。
“呃,除了脱光,基本上从外面看是没有的。”楚少楼花蝴蝶似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喝作具佳地提了提自己的男装薄袍,躬身行了个公主礼,笑嘻嘻反问一句,“你看呢?”
白什夜摇头,“我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看上我算你有眼光,天底下像我这样的人可是绝无仅有的。”她跳近他,扯他袖子。
可以看出来,楚少楼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至于为什么?则是连白什夜也无从窥究,他只是诧异地看着她小女孩子似的动作。
“爷,您醒了?”门外传来欺霜的声音。
“进来。”
欺霜推开门,端着托盘走进屋来,目光自然而然的移向白什夜,自动忽视了扯着他袖子的楚少楼。“爷,这是我用颢山上几样天然药材熬就的药粥,您几天未进粒米了,是否要尝尝?”
“搁着罢。”白什夜在桌子旁边坐下,关心的却是其它问题。他问:“近三日可有消息?”
欺霜便是早探知主子的关心的问题,无需思考便喂给他最近的消息:“一切都在爷的预选料中。闻知爷仅带五千军深入燕云险地,京中诸位便料定爷必死无疑,是以又开始明争暗斗。昨日京中消息来报,左相孙仲衡正集结一派大臣向皇上施压,逼迫他废黜太子、另立东宫。”她说着从袖里抽出一封密信呈上。
“逼得好。”白什夜微笑着接过密信,却不急着看,又问:“我大获全胜之事,可有走漏消息?”
“严将军本想压下这几天的消息,但是……”欺霜看向一边闲着纳凉的楚少楼,“楚少爷当天就命人快马回京告捷,照驿马脚程算起,约摸这两天爷攻下燕云十六州以及病倒的事都会传到沧都皇廷。”
“哦?”白什夜闻言,笑望向正端起粥碗开吃的楚少楼,“捷报上都说了些什么?”
“启奏皇上,十三殿下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终不负皇命,以二十二日之期收复燕云十六州并缴获粮草美人无数。殿下力竭病危,军医束手无策,臣斗胆恳请皇上恩典,着京中太医来诊,迟恐殿下病情生变,罪臣容齐,严夕宇呈上。”楚少楼朗诵似地念完一大段,笑睇向他,“我第一次写奏表,文采还不错吧?”
“奏折不是这么写的。”白什夜轻哼,脸上却同时浮起笑意,问她:“为何要发这封捷报?而且还是当天就发?”
“一件事情看准了自然要马上做,否则失了先机,那就事倍功半。”楚少楼呷了一口粥,卖关子之余,也不忘称赞欺霜,“冰美人的手艺真不赖哦。”
受到称赞,欺霜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什么话都没说。
白什夜面对热气腾腾的药粥却无动筷之意,反而兴味盎然地看着似乎不欲多谈的楚少楼,“愿闻其详。”
“你难道猜不到?”楚少楼再喝一口粥,斜睨着他。
“我想听听,你想的,与我想的是否一致。”
楚少楼搁下碗,竖起食指,敲了敲桌面,说:“若是等你醒了再发捷报,小道消息就会比捷报更早传到沧都,有心人必会拿来大作文章,比如说十三皇子在燕云十六州大胜之后拥兵自立不思还朝,图谋不轨招兵买马等等的罪名,到时你想再还清清白白的形象可就有点麻烦了。”
白什夜点头,又问:“那为何在奏表上说我病危?”
楚少楼笑道:“沧都那儿不是有很多人都等着看你死吗?让他们越早知道你命不久矣,就会越早对你放心。一知道你活不久的消息,就算你一年半载不回沧都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这么一来你就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在这燕云地区招兵买马,屯粮练兵保存实力,以期它日如他们所愿干点图谋不轨的事。简而言之,告捷是假的,报病才是真的,最后叫你老爹派太医来,那是做戏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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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乱 第六十八章 敞开心扉(二)
不错,做戏就要做全套!楚少楼所言,当真句句如他所想。白什夜笑笑,突然站了起来,对她合手一揖,“如此,我今日正式拜少楼为军师。”
“军师嘛……”楚少楼托着腮,想起了三国时候的诸葛亮,“话说汉朝时期,有一人叫刘备,为请诸葛亮出山助他得天下而三顾茅庐,吃了三次闭门更才得待见。不如我也让你吃三次闭门更再当这个军师,小白你说好不好?”
白什夜微微一笑,提议道“要不要我在那颢山之上也给你盖一座茅庐?你要我多少顾都行。”
楚少楼闻言,立即采纳,“好啊,那你今天就让人去盖。”
“没问题。欺霜,呆会儿就吩咐下去。”
“是。”欺霜目光不善地瞟了楚少楼一眼。后者仿佛没看见,自顾自将药粥喝了个碗底朝天,站起来伸一个懒腰说,“去后山找人的事小白就交给冰美人去好了,我好困,先睡一会,没事别打扰我。”说罢,蹬蹬跑到还未收拾的床铺,一头倒下就睡了。
白什夜见了,只是摇头而笑,脸上浮起一抹宠溺。欺霜原本看楚少楼不善的目光更是一沉。却听他端起桌上的粥轻呷一口,赞道:“欺霜的手艺又精进了,这粥味道极好。”
欺霜闻言,不善的神色立缓,微微垂眸道:“厨房里还有,爷若喜欢我再去端来。”
白什夜点头。欺霜立即转身退出房。她前脚一走,另一个白影后脚便踏进屋内,正是胜雪。“爷。”
白什夜微颔首,继续喝粥。胜雪目光移向床上睡着的楚少楼,轻道:“楚少爷三天来日夜守在爷的身边衣不解带,连爷身上的刀伤箭伤也都是她亲自处理,估计撑到今天累得不行了。”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白什夜手一顿,搁下粥碗。
胜雪点头说:“将士们看了都被感动。我和霜师姐也奇怪,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爷,却不知这次为何……或许,她真的被爷的真诚感动了。”
白什夜起身,走向床铺,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很快发现楚少楼眼下的青浅色眼袋,不由心疼地蹙眉。贪睡嗜睡的她,当真为了他三天三夜不合眼!她可是,真的开始在乎他了?
胜雪望着主子即心疼又怜惜的目光久久落在床上的人未肯移开,清冷的眸中掠过一抹了然,将手中刚刚接到的密信搁在桌上,悄然退出这方天地。
当欺霜端着药粥回来,在经过窗外时,正巧亲眼目睹白什夜俯身在楚少楼额上烙下了一吻。她轻咬唇瓣,端着托盘推门而入,“爷,粥端来了,要现在去请严将军吗?”
“去吧。”白什夜站在床前并未回头。
“是。”欺霜垂首,脚步本应如浮云般轻灵,此时却有几分沉重。她在屋外撞见了胜雪,对上后者清冷透彻的视线,不由别开头,足尖点地,飞掠而去。
熟睡中的楚少楼,做了一个怪梦。她甚少做梦,一梦就是血腥漫天的恶梦,这次却做了一个舒服的梦。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舍不得醒来。
梦中,妈妈在弹古琴,弹那首在她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广陵散》。妈妈的旁边有个小女孩,粉妆玉琢,很可爱。那是——她。
“妈妈,你弹得真好听,我也要学古琴。”小女孩仰着头看妈妈。
“少楼也想学啊?”妈妈温柔地笑,一边弹琴一边说,“少楼不是最喜欢拆卸模型,喜欢跟爸爸一起研究那些化学物品吗?为什么突然想学琴了?”
“少楼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哟。喜欢爸爸和他实验室里的所有东西,喜欢哥哥和他的玩具模型,也喜欢妈妈和妈妈弹的琴,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把爸爸妈妈会的全部学会。”
“人这么小,心却这么大,你这贪心不足的。”妈妈把她的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温柔的抚着她的头。
明明妈妈抱着的人是另一个自己,可是楚少楼却在梦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妈妈的体温,很温暖,很温暖。
忽然,眼前母女相拥的画面渐渐模糊,渐渐远去,周围即将进入一片黑暗之中,然而那温柔的琴曲让身处黑暗之中的楚少楼倍感窝心。她目送着母女远去,不自觉勾起了唇。
悠悠转醒,楚少楼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笑。室内烛火摇晃,窗外一片月色,显然她睡了很久。广陵散的琴音还在屋里屋外回荡,她下床,赤足出屋,循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当她越过一座院落,来到院后的竹林边缘时,突然铮地一声,琴音骤止。紧接着林中传来人语。
“霜师姐,琴心已乱,还是别糟蹋了你的乌木琴。”清清冷冷,是胜雪的声音。
欺霜抚着被断弦割伤的指尖,微微蹙眉道:“我不过一时不察,何来心乱之说。”
“你我同门十八年,虽情谊不厚,却彼此知心,难道霜师姐连这点也不能对我坦承?
欺霜微叹:“雪师妹,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这般一针见血么?”
胜雪摇头:“我只想提醒师姐,不是你的终归不是,强求也有没用。爷对楚少楼的心,只怕世上无人能介入其中。”
“爷不过想得到她的忠心相助罢了。”欺霜不以为然。“当初为请师尊授业,爷曾在山门前跪了七天七夜。”
“不错,跪了七天七夜,为的是对师尊昭显诚心。然,其心可表,却未性命相许,但这一次爷是当真拼上了性命,师姐不至于看不出来。”
“非常之时,当做非常之事,楚少楼并非师尊,爷自然要用不同的方法。”
“霜师姐,这不是借口。”胜雪仰望苍穹皓月,只道:“楚少楼是什么样的人,她都感觉出爷的心,难道你却要一面逃避一面奢求那不可能属于你……”
“我没有强求!我只想一心一意守着他就够了。”虽是如此说,欺霜绝美的脸,却在月色下黯然。“如胜雪这般冷心冷情,仅是知我心,却难懂我心。”
“对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