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禁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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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牵起我的手腕,头也不回,“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转身看了看,曹立点了点头,马跃刚一脸的绝望。
隽行带着我出了船舱,我已听到一片凌乱的打斗声,分明就在身后,我却觉得一切都远去了,此刻眼里只装下了他的背影,和着清风,摇曳在淡淡的夜色里,我深深呼吸着,忽觉,湖面的清雅之香如同他的温柔浅笑,可那黑而深的湖水,却仿佛他的心,暗不见底,我收回了视线,身子一阵颤动。
“关了这些天,也该害怕了吧?”他终于转头来,话里还有那几分笑意,我发觉,他正用看待小女孩的眼神来看着我,我一抿唇,确是担惊受怕了许久,眼睛一酸,竟很想流泪,却也怕他笑话,死命的忍着。
走了一半,船舱内由于激烈的打斗,使得画舫狠狠的摇晃起来,像是发了地震,脚下步子也走不稳了,一头就往旁边撞去,险些栽进水里去,幸好隽行拦住了我,哪知我才重新爬起身,那桅栏上高挑的纸灯便经受不住颠簸,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落,我心里对这马跃刚是怨恨极了,经费不足就不要弄这劣质的画舫……砸到甲板的纸灯全都破裂,燃烧成一团火球,烧连了甲板,成了火海,画舫霎时乱成了一团,隽行本想带着我去到那画舫边停留的筏子上,无奈也被大火封了路,眼看这是呆不得了。
“赶紧跳下去!”他拽着我来到边缘处,我心如水沸,哭着脸颤道,“可我不通水性啊……”
“来不及了!”
这话音刚落,背后一个推力,跟着是短暂的自由落体运动,噗通一声,浑身凉彻透顶,往下沉沦,不多一会儿,一双手臂又将我给打捞了上来,托着我半个身子,我呛了几口水猛烈的咳嗽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囫囵中只觉得隽行带着我奋力向前游着,渐渐离开了那片喧嚣,好在这画舫离岸边并不算远,快到达岸边的时候,我的脚却被湖坡子上的水草给缠住了,我越是挣扎越是缠得紧,这水草偏生的坚忍不拔,隽行潜到水中扯了半天也是没用,我一转头就瞧见那湖中正有个人影猛地向这边速水而来,我心想坏事儿了,若是曹立一群人,断然会选择去到草丛里的小筏子上驶回岸边,可独独一人,怕是趁混乱中逃脱的马跃刚。我感到隽行也急了,又猛力的拽了好几下,我急切对他道,“你先走吧别管我了。”他钻出水面来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忽然脚下一松,水草断了……侯我们上了岸,马跃刚也紧紧的追在身后,我终于知道马跃刚为什么可以有幸逃跑了,我瞧见了他手里的长刀,这该是一把能够伸缩的武器,方才画舫之上他就一直贴身藏着。
隽行牵着我的手一路不停的跑,即便我膝盖疼得要命也半步不敢歇,马跃刚就在身后穷追不舍,这湖岸周遭并不宽阔,往前走只有一座山,以为拼命爬上了山就能寻到新的出路或是藏身之处,不料顶上没有多少树木,我当即傻了眼,这儿根本就是一片悬崖,这时马跃刚已经追上了我们,几尺之隔,我们都停下了步子。
“看来连老天爷也不肯帮你们。”马跃刚张狂的大笑,开始一步一步,缓慢的逼近我们,隽行牵着我的手,又往后试探性的退了两步,我听见沙石在脚下的沙沙声,转头一看,已是踩到了边缘。
“我没指望过老天爷会帮我。”不想隽行一笑,马跃刚楞了楞,跟着怒道,“死到临头竟还这般放肆,看来你小子当真是不怕死!”
作者有话要说:已确定会写六宫下部,百年后的启南王朝,穿越女糖糖的故事,还有很长的路,希望大家一路支持~~~~留言啦留言啦,现在开始,写长评送积分,积分可以用来免费看V文哟。
☆、第五十三章 美色,性命
隽行仍笑着,眼神却一转;变得锋锐而幽暗;“你真以为刚才你喝下的不过是普通酒水吗?”
“什么意思!?”马跃刚跳着眉毛一声大呵。我心想,这个马跃刚该是个生性非常多疑的人;隽行正是抓住了他这个特点;所以且无论现在这话是真是假,马跃刚都被引入其中;变得被动,接下来便会为隽行牵着鼻子走。
“既然我能够有本事调换你身边的人,自然也就能够在你酒杯上动动手脚。”隽行的口吻里全是自信,就连我也相信他果真是有此一安排;就更别提马跃刚了,马跃刚神色不妙的一坏,我悄然发觉隽行挑了一下唇。
“九尾之毒,毒性最温却也最阴。”隽行得意续道,“中了这种毒的人,若是不行走便还好,一旦行走超过半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而亡,原是以防万一的安排,我想不到,你倒真遇上时机逃跑。”他顿了顿,正中下怀的看着马跃刚,道,“算算时辰,也快到了……”
马跃刚分明吓得脸都绿了,却还强撑着难看的笑,“少给大爷我装腔作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一派胡言吗?大爷我还就不吃你这一套。”马跃刚说罢,咬牙往前走了一小步,却在瞧见隽行愈加明朗的笑容后,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贴身藏的武器,不止你一人会带着。”隽行说着从衣襟中取出一把短刀,轻轻一拉,便成了一把细长的剑,跟着他无所谓的将剑扔到了地面,“你该知道,单打独斗,你未必能赢得了我。可我现在根本不需要它,你只需再向前走几步,便一命呜呼,倒是要看看,我们究竟谁会先掉下悬崖。”
“你!!!”马跃刚面色大骇,定在那儿保持着姿势,一动也不敢动,我暗忖隽行竟做了这样周密的安排,莫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此时曹立带着人马已闻声寻来,马跃刚被抓住的时候还在惊险万分的大声囔囔,“不能移动,不能移动……”
“哈哈哈。”隽行大笑出声,“你可安心随他们去便是。世上若这种毒物,何以还需辛苦征战,只需往敌军阵营里落下此物,便不战而胜,你脑子倒是好使得很。”
马跃刚气的快七窍生烟,一双燃烧着恨意的双目,死死瞪着隽行,出口就撒泼谩骂起来。我心头余悸未消,方知那一刻果真命悬一线,若不是隽行冷静应对,只怕此时我们二人已是遭遇不测。
“往后办事,不能心软的时候千万别心软。”隽行看了曹立一眼,曹立沉默了一会,点头称是。我心想,曹立这个人当真是重情重义,他定是顾念着当年患难之情。见隽行没有别的吩咐,曹立很快押着马跃刚离开了这里,隽行也随即往山下走去,独独我,坐在悬崖边,抱着双膝瞧着夜空发呆,不一会儿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隽行挨坐在我的身边,我忍不住转头瞧了他一眼,他的唇边带着淡淡好看的笑容,一如既往,我却从来也觉得陌生。
“沂丞为了你的事情十分担心,可惜,他毕竟不能丢下一切过来寻你。”
“寻我做什么?”我冷笑,“犯下这样大的死罪,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我心里那团火越烧越烈,愤怒,却也极是伤心,分明是他亲手在我面前捅破真相,是他让我对沂丞恨之入骨,我不喜欢他这样试探的口吻,我也难过,他不信任我,为了逼我不去回头,便亲手将我推进一条死路,截断了我与沂丞之前的联系,我再没有选择,只能顺着这条死路往前走。
“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骗了你。”隽行看出我的心思,询问也是淡淡的。我不答,任夜风呼呼,吹得发缕飞扬,片刻又听他叹道,“我并不是不信你。只不过有时候,人最不相信的反倒是自己,就像沂丞一样,他明知道他是全天下最没资格拥有你的人,却不也是一头栽了进去么。”
“可是我没有,我清醒得很!”我急切辩解,我又乱又懊恼,我跟他解释这些做什么,他根本不会在意我把一颗心都给了谁。我看着他,隽行也看着我,眼神骤然一深,随即,浅浅的化开。
“为了沂桀,这一切于你,都是值得的吧?”他最后,也只是这样问了这一句,这句话说的真好,提醒了我,我与他之间只是一场合作,他从来没有模糊掉这样的界限。
“不要胡思乱想,往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隽行走过去,弯腰要刚才被他扔在地面的武器,他用的,是左手,我才惊悟他也许是受了伤。
我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却是一阵头晕目眩,眼睛直发黑,怎么都看不清楚,只是感到脚下一滑,踩了个空……
有人牵住了我慌忙伸出去的手,结果,反倒被我给一同带了下去,我心里万分悲苦,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马跃刚都没能将我们逼下悬崖,这下倒好……叹着,人生果然如戏,千变万化,颠倒覆彻,祸福永远始料不及。
好在这山并不高,我本以为那石头下是落空的,却也不是,原来是个斜坡,我就这么被他抱着天昏地暗的不停翻滚,然后,很险的停在了河岸边。
我速速爬起身来,因为被他保护得很好,几乎毫发未损,也没哪里疼痛。
“隽行……”借着昏辉的月光我惊恐的瞧见他脑袋下一滩血迹,染红了河岸的石子,我慌手慌脚的将他扶起身来,他倒还是醒着,紧蹙着眉头,却没喊一声痛,只是瞧见我的脸以后,眉头蹙得更深了。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他闷闷的哼了一下,瞥着我道,“这样爱哭,倒跟你小的时候那皮性子,大不一样了。”
“啊……?”我一心只想着他的伤势,他这么一说,把我也给说楞了,傻傻的看着他,湿热的晶莹扑簌簌的往下直掉。他却是笑了,那笑意在暗中很是朦胧。
他站起身来,脚步都有些摇晃,我紧紧扶着他的手臂,他自知伤的也重,对我道,“这附近靠近冀州,该是有些族落的,我们往南边走走看。”
我多想帮帮他,可我又能帮他什么,他说往南边走,我连哪一头是南边都不知道,只能是随着他一道走。
走了一会儿,穿过了平原,果真就见着前方有了灯火,火光隔着夜色萤萤闪耀,我又是哭泣又是欣喜,他的血没法子止住,我已感觉到他走得越来越吃力,这时却看到了希望。
很多人围在篝火前跳舞唱歌,面上全是欢快,我起先还担心他们会不会不理睬我们,可我的担心是多余了,几个姑娘和小伙子见我搀扶着几近晕厥的隽行往这边走来,赶忙的就过了来,帮了一把,一边关切的询问伤势。
忽然我的双肩被人搂住了,下意识的我猛地挣开,却见是个年轻男人,他正冲我笑着,仿佛友善的说,“姑娘的朋友伤的好重,不如留下来慢慢养伤,有这样漂亮的姑娘前来我们简云村做客,可是让我们这地儿蓬荜生辉啊。我是这儿的族长,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我当然看出他笑容里的不怀好意,可为了隽行的伤,我只能忍着,这时又从人群中走来一个男人,皱了皱眉,说,“这个时候还寒暄什么,赶紧救人要紧。”
他们给了我们一间干净的小房子,隽行躺下以后便慢慢陷入了昏迷,我不停的扭着热帕子为他擦拭着面颊,好让他舒服些,也拼命的忍着,不让自己再掉泪。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一个名唤简云敬的医使过了来,这个医使看着年少,分外清秀,可做起事来却有条不乱,煎药,扎针,他看似通通在行,让人放心。
我问简云敬,“刚才那个人说他是族长,可是真的吗?”哪有这么猥琐的族长。
简云敬答,“我们的老族长刚刚过世,他是刚上任的新族长,简云修。”他顿了一下,又道,“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是他的哥哥简云熹。”
我思量着,又道,“作为族长继承人,也许他的哥哥该是更为合适的人选。”因为我发现,族民对简云熹似乎很是敬重。
简云敬笑了笑,说,“我们的族长继承人是由老族长决定的,他哥哥的母亲不得老族长欢喜。”
我点了点头,想着简云修方才那恶心的笑容……怕是派人来为隽行医治的同时,也安插了坏心眼,可我看这简云敬,又实在不像简云修的爪牙,一时也拿捏不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简云敬突然说。
“什么??”
“的确,简云修看上了你,他让我杀了这个男人,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毫无顾虑的的强娶你为妻。”简云敬毫不避讳的看着我,那眼神,坦然,却让人心惊。
“不过不用我动手,他伤了头部,又失血太多,若是没有血液能够输入他的身体,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是回天乏术,可能不会再醒过来了。”
“不……”我绝望又绝望的摆头。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忙上前抓着他的手臂,颤声道,“若是我的血能救他呢??”
“怎么可能。”简云敬并不相信,“莫非你们是血缘至亲?”
我顾不上回答,只是不愿耽搁时间,让他赶紧滴血一试。
我与他果真血液相融。简云敬震惊不已,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怕心里又多了一层疑惑。
“你想要我救他?”他问我,我忽然发觉这个眸色温润的男子眼神里也尽是冰湖,倒是与隽行的性子几分相似。
“是。你一定要救他。”我咬紧唇,“若是他就这样去了,我必定不会独活,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我会天天缠着你,你就不怕吗?”我没有办法了,方才见他们围着篝火跳着鬼神舞,想必这个族落该也是迷信于这些的,当下我只能以此威胁。
“哈哈哈。”不料简云敬却大笑,“我自认医术不乏,倒是很有信心这么一试,可是如此一来,你却性命堪忧,作为医者,我认为一命换一命,并没什么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我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已经变得这样凉,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他若是走了,就算我苟活下来,也是换来一世的伤心,可如果是我……人死如灯灭,心就不会再疼了,这样难道不是更好么?”我幽幽的低语,起身来,走到简云敬的面前,傲然道,“我向来不服老天的安排,我的这条命属于我自己的,要交给谁,由我自己决定。”说罢,跪了下来,抬眼瞧见简云敬正错愕沉凝的看着我。
“你就不怕你去了,他为了你一世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