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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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不甜,刺激的瓜反来劲:“谁说我办不到了?这条街上,本公子何曾怕过谁?你且说来,看看本公子是不是真办不到。”花公子郁郁,随即又变得警惕起来,追加道:“若是不好不妥不善的事,本公子就是能办也不会办的,本公子可是一等一的良民。”
“这样啊……”千依看着他,花公子也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皱巴皱巴鼻头,千依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那是说着玩的。”
“不行不行。”花公子花大侠却不依了,“你倒是说说,别怕给本公子找麻烦,只有本公子找别人麻烦的,还没有麻烦找上门的呢。”
豪气干云的大侠风范再次冒头,花公子正义凛然,试想,不过就是芊芊一弱女子,能有何等麻烦之事?只需他花大少一句话,何事不愁办不来,如此一想,花公子的自信不由猛增,搓搓手跃跃欲试道:“快些说来,到底是有何不平之事,你莫要怕,就算是告上京都府衙,本公子也是不怕的。”
一看千依及阿宝瞪大的眼珠,忙又道:“京都府衙那是讲理的地方,只要你们真有冤屈,本公子就是要为你们伸张正义,自古邪焉能胜正乎?”见两人没配合的吱声,只得自己狠狠一点头,“自然是不能的!”
这一番话,已经把那莫名顺口提的事上升到冤屈的高度了,千依两眼已经直了,张了张口,却是呐呐难言。
“不用怕,有本公子在,自然为你们做主,究竟是所为何事?”花公子眼见她惴惴不敢言,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刚潜伏下去的正义感再次上升心头。
显然,情势的发展已经脱离了掌控,再不张口怕是京都府衙都拦不住了,千依讪讪,无比诚恳道:“花公子狭义心肠好生让人敬佩,如今却正有一事需要花公子解惑。”
果然是有事,花公子一凛神:“你且道来。”
千依正容,目光往前面一扫,一指他身后问道:“请问花公子,可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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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花溪公子 。。。
花大侠疑惑地顺着千依手指的方向缓缓转头,只见面前一人,唇红齿白,面若冠玉,含笑盈盈,负手站于桌后,离花公子的身体紧一步之遥。
“姑姑!”花公子惊呼出声。
“这不是我们家花大少嘛。”那俏公子眉眼一弯,顿时风情万种,使之潘安失色,宋玉羞退。
“姑姑……”犹如被压了五指山,哪还有方才半分的嚣张气焰,唯留十分唯唯诺诺……
俏公子却只瞥了他一眼,便绕过他堪堪停在了千依面前,咧了咧嘴,嘻嘻笑道:“花溪见过……夫人,见过小公子。”
千依瞅她一眼,无奈道:“花溪……公子,不用多礼。”
“谢夫人,那花溪就不多礼了。”花溪柳眉一弯,垂眸一笑,更有一番别样风情。
“姑姑认识他们?”花公子诧异地望着两人,不由奇道。
“哼。”一声淡淡的冷哼,立马止住了花公子的好奇,苦着脸诺诺喊道:“姑姑……”
花溪一张脸却来了个乾坤大转弯,方才还笑眯眯的神色没了踪影,板着脸瞪着他不语,花公子便惴惴,活似犯了错误的孩子,也不再悠哉而坐,立马起身用袖子揩了揩长凳,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好整以暇的一番瞪视,花溪也不落坐,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见花公子那头越来越低,不悦道:“男子汉大丈夫畏畏缩缩的能成什么事!把头抬起来!”她此时说话严厉,一张俏脸严肃之极。
“姑姑请坐。”花公子立马一抬头,触到了花溪的眼神便马上下垂,只是把头抬的高高的,不敢正视的昂然立着。
“你这一天又背着大哥跑哪去了?”叹一口气,终究是自己唯一的侄儿,花溪瞪了他一眼,肃容问道。
“姑姑……侄儿只是来逛逛庙会。”在花溪面前,花公子却不敢狡辩,深怕花溪不信,指着千依道:“这位夫人可以为我作证的。”
“放肆!”花溪一把拍下了他指着千依的手,柳眉蹙起,不悦道:“府里的规矩是这么教你的!你的记性都长到哪里去了!”
一句斥责,花公子丝毫未有反驳,果真是一物降一物,方才那义薄云天、豪情万丈的样子全然不见了踪影。
且说自家大哥就这么一个儿子,爷爷老了,就这么一个曾孙,虽年纪比之她还要大上几岁,却不得不叫上花溪一声姑姑。
花家曾孙辈虽然现今就一个,可花家男丁却不少,万千绿叶中独独出了花溪这么一朵红花,还是朵娇嫩嫩的牡丹花,那便是家里头一块心头宝,甚过千金,越过明珠,哪个敢招惹她,自然,花公子见了她也只有低头的份……
低头归低头,花公子却还是个堂堂男儿,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太过显弱,便只闷着不吭声。
花溪瞅了瞅他面前那不留一点残渣的空碗,翻翻眼问道:“又没带钱?”
这“又”字问得好,显然是有前科的了,只是“又没带钱”便也说明了那被偷的钱袋纯属空谈,果见花公子僵硬地点了下头,千依眨巴两下眼睛,首次出师不利,被骗了……
花公子憋闷了半天,偷偷瞧了眼千依,点了个头,郁郁道:“出来得匆忙,忘了要拿钱。”
“是偷溜得匆忙怕人瞧见才忘了拿吧。”花溪揭穿他。
如此飘逸俊朗的少年郎,在个女子面前却低眉顺眼,着实不太正常,好在花溪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瞪视了他半晌幽幽一叹气道:“大哥和爷爷他们那是对你期望太高,花家现就你一个曾孙,这重担可都得落到你身上,你却如此不争气,整天的流连街头,尽交些狐朋狗友,不务正业,怨不得大哥看你看得紧,你可知错了?”
“侄儿知错了,姑姑莫要生气。”花公子先道歉,接着才嗫嚅小声道,“我也没有尽不务正业、交狐朋狗友了啊,再说,姑姑不也是偷溜出来的么。”
要说起来,这两人可是同时长起来的哪能不清楚他会嘀咕些什么,花溪哼哼道:“你说什么?”
花公子忙摇摇头:“侄儿在说,姑姑今天好生俊朗,比之男子更胜三分。”
花溪瞪他一眼,这才挥挥手,道:“去吧,别走太远了,一会我带你回去。”
花公子顿时如同放飞的鸟儿,望着花公子远去的背影,花溪叹息,无奈摇头。
要说花公子也就是大侠义气重了些,细细思来,也蛮是可爱,千依思索几许,觉着应该为他美言几句,遂笑笑道:“花公子真是个热心人啊……”
话未说完,花溪已接了口,幽幽道:“是啊,热心过了头,徒惹一身骚。”
这个……千依再道:“花公子有一份侠义心肠啊……”
花溪再次接口:“所以,他身边的朋友都是三教九流,徒惹一身骂。”
千依奇道:“三教九流路子广,也并非一件坏事呀?”
“就是路子太广了,天天有人上门要他摆平事体,好事没的份,坏事不间隔。”花溪翻翻眼皮,很是郁郁。
这样……要说有侠义之心本是好事,但需有心有力,徒有心而无力不好,有力无心自然更不能取,但凡像花公子这样有心又有力的就难得加稀少了,说不得要赞上一番,只是如今人家正在气头上,浇桶油的事自然不当干,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花溪暗自发闷,倒也没忘记身旁还有人,一见趴在桌上好奇看着她的小家伙,一转笑颜,乐呵呵道:“小公子真是俊朗。”
俊朗这个词……千依细细端详,除了发现小家伙圆圆的脑门大大的眼之外始终没找出来,倒是阿宝听了十分高兴,乐道:“你还是第一个说我俊朗的人呢。”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花溪眨眨眼。
“那他们在哪里?”阿宝探头张望。
“……”花溪语塞,眼见小家伙天真好奇的眼神,犹豫良久,终于吐出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哦。”小家伙似懂非懂,托着腮依旧探头去人流中寻摸他亲爹。
花溪左右四顾了一圈,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娘娘怎的今儿也出来了?”
千依微笑,反问道:“你怎的也出来了?”今天这个日子选的倒是好……这才多大的功夫,就遇上了不少人。下次出来定要让钦天监选个黄道吉日,省的良辰吉日都浪费在不知所谓的“桃花劫”上了……
“今天是赵尚书家姐姐宴客的日子,我们自然要恭贺一下。”
千依【炫】恍【书】然【网】,方才客栈中小二还说着赵府今天大宴宾客,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偷溜出来的,庙会热闹,自然都挤了过来。
“娘娘。”花溪冲着她就是一阵挤眉弄眼,幽幽道:“娘娘骗花溪骗的好苦,想当初,花溪可真是把娘娘当成了知心人,几句话下来便一见如故,恨不能结为异姓姐妹。”顿了顿又抿唇道,“娘娘却明知情也不告诉花溪,花溪平白担了许多天的心……”
她这一番抱怨,含羞带怯,欲语还休,把个活生生的俊俏公子哥生生演绎出了两种风情,即俊俏又妩媚,频频招来了不少注视。
千依忙拉了拉她,示意她坐下,冲她周围几双好奇张望的眸子歉意笑笑,这才低声道:“出门在外的,随意就行,随意就行。”
“什么随意?”花溪被她说得有些糊涂。
“称呼。”千依僵硬着嘴角,闷声吐出两个字。
花溪应一声,随即奇道:“那花溪如何称呼姐姐?”
她这转变的到快,“你不是已经说了。”千依无奈道。
花溪咧嘴笑,笑得极为夸张,好好一个俊俏公子,蓦地没了形象,上下一番打量千依,眉眼弯弯道:“看不出来姐姐都这么大岁数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千依望天,她这是夸人么?花府的人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样,就连夸人的话都这么不一般。
花溪盯着小家伙,笑眯眯问道:“小……公子,多大了?”
阿宝眼咕噜转了下,慢慢伸出五根肥肥的手指头:“阿宝五岁了。”眨巴眨巴眼睛,转向千依问道:“娘亲,这是哥哥还是姐姐?若说是哥哥,却又太过漂亮了些,若说是姐姐,怎的穿的是男衫?”
他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深奥,不太好解释,千依思索了下,便直接答道:“这是姐姐,姐姐也是可以穿男衫的。”
“可是太傅说男女有别。”小家伙纠正。
花溪掩嘴笑道:“男女有别可不是别在衣服上。”
“安儿不懂。”小家伙张着好奇的大大眸子,一眨不眨看着花溪,“那是别在什么地方?”
眼见这话是越说越没谱了,千依眼皮跳跳忙拦住了两人,冲小家伙一点头,正色道:“男女有别在男儿要读书识字,女子要恭容贤淑。”
25
25、孩儿他爹 。。。
那小馄饨摊贩本就离着庙门有一段距离,这才方便于寻人,但他们这已等了不少功夫却仍不见云靖和李诺的踪影,阿宝伸着脖子张望,孩儿他爹却像从人群中消失了一般,苦无踪迹可寻,可惜巴望的人没等来,却等来了一帮凶神恶煞……
“嘿……哎呦呦……”一声怪笑未果,却牵动了面部受伤的肌肉,到最后竟如同杀猪一般,端的难听之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猥琐之极的矮胖子,此时扭曲着一张脸,猥琐已成了狰狞,一双三角眼一眯,肥硕的大脸上仅露出一对红肿的鼻子,活色生香的“猪头“一颗。
“嘿……”显然想起了方才的疼痛,只笑了半声截然而止,只得一手捂着脸,摆出一副恶狠狠状,“你!你!还有你!本大爷要你们好看!”他这一番威胁加之恐吓,极为咬牙切齿,都能听到那“咯嘣咯嘣”的牙齿打磨声。
“哼……”一群家丁举着杀威棒,只待一声令下就要群体扑上来,龇牙咧嘴的笑得猖狂之极。
“花少爷已经走了,本大爷倒是要看看,谁还敢为你们出头,还不给我上!”他这话一说多,脸部再次肿疼了起来,只能捂着脸做凶恶状。
“姐姐?……”身旁,花溪担忧轻喊,出门在外,女子终究是欺负的对象,她方才对花公子那番“你错了我对的,你对了我还是比你对”的派头早跑到了九霄云外,楚楚可怜地眨着无辜的眼,不安道:“早知道该把那小子留下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番懊悔来得却是迟了,对方人多势众,地痞无赖一帮,没几分真功夫哪能压得住他们!何况她这细皮嫩肉、一看便知是个“伪君子”……
千依正要两步上前,总不能束手待禽吧……她那半吊子的功夫还是心中有数的,一两个她能手到擒来,三四个勉强也能凑个数,至于五六个么……那得看对方,对方若是那手无缚鸡、弱不禁风型的,那她便是“女侠”无疑,但——对方若是身强体壮、虎背熊腰型的,那……还是乖乖束手吧……
不过现下即使是要束手,也得打上一场再说,若是打都不打就认了,被摸上个一把两把是小事,万一传出去了她颜面何存就是个大问题了,说不得也要学学那性烈女子、贞洁不屈一把。
搓了搓双手,千依八字步刚一扎开,便觉眼前一黑,定睛再看,那人黑衣黑发已站在了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昂然着背,抱拳躬身,一声低沉:“属下保护不力,夫人恕罪!”
来者不是别人,自然是那千等万等的李诺李侍卫了!
“李侍卫来了啊,”千依缩回双脚,干干赞道,“李侍卫来得正是时候,不早也不晚。”
千依只淡淡一句引领性的话,李侍卫自然也是个明白人,当然,即使再不明白那双眼睛也该看明白了,一群人围着三个人,其中俩女的一孩子,再没眼色的人也该看明白了。何况其中一个女子还是冒犯不得的,要真有些什么那可是说不得的大罪了,想到此处,就连李诺都是脑门上微汗。
只见李诺起身,慢慢转头,缓缓走了上去,也没见他拔剑,三下五除二,一群的人便躺的塘、昏的昏,唯独有那么一两个站着的也是颤着双腿,这下是撞上铁板了,自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都不用李诺动手。
千依讪讪把手缩回袖子,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