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妇可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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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一闪,怯于与他对视,扭过头去道:“我是听从易先生的,易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等去了燕舞楼,任务完成,她自己也能够寻个空去看夜龙舟,干嘛一定非要端木易跟着,煞风景!
端木易可不知道玉家大小姐有这般的大胆,竟腹中谋划弃他不顾,自己乐逍遥去。只当玉娇听话,方颔首微笑,但是刚才稍纵即逝的那抹沉重却始终未从他微敛的眉中散去。
燕舞楼里,究竟有什么呢?
端木易望向天空中从麟河岸头腾飞四散的烟花,瞳孔布满色泽迷乱,一味捉摸不透的慧黠藏在眸底,让他此刻临风如玉,有种昂首迎刃的视死如归。
冰凉的玉扳指不期然地套入他的拇指,他低头一愕,看到玉娇狡黠的笑脸迎着他:“正好合适,这个是本小哥送给易先生的,望易先生不嫌弃。”
“这……”端木易低喃,知道玉娇出生玉石世家,随身带玉不足为奇。可是突然莽撞地给他套上,这种送礼之法,真是他平生第一次碰到的。他的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尽是无奈,还多了些纵容与宠爱。
玉娇嘻嘻笑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见着谁就送对方玉器,这样自己就可以随时随地预测到一些潜在的威胁或者其他将要发生的祸事。即便……异能还不大好使,但是她觉得,异能这个东西,不多多找实验对象练习练习,照样也会生疏的。
所以给身边的人每个人赠上自己的玉器,无论对方是自己关心的也好,还是憎恨讨厌的也好,她都要一一测验把关。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她小命。
“好了,走吧!”拍了拍端木易拇指上翠绿的玉扳指,玉娇打了个响指,两人依旧朝燕舞楼走去。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醉翁之意
燕舞楼乃麟州城第一大ji院,里头歌姬舞姬肉ji各有出挑,在临近城池之中尤为出彩夺目,经常引得富豪权贵为一个姑娘而倾囊相送全身贵重之物。
以前玉娇在管府的时候,管公子还算听话,不曾来逛这里。不过在那以前玉娇便早有耳闻,管公子可是燕舞楼的一大常客。并且……这燕舞楼里,还有管公子的本钱呢所以玉娇这次到燕舞楼,得第一提防管公子及管府的人。
此趟出来之前,玉娇与端木易都已打扮成了富家子弟,要进燕舞楼自然容易。不过玉娇的年龄……可就值得商榷了。
在燕舞楼彩灯飘扬的大门前,车水马龙停停走走皆是来去恩客,此刻也不乏停下朝玉娇看几眼的。门口迎客的姑娘脂粉略施,果然较一般庸脂俗粉来的清丽脱俗。清淡淡捏着水绿罗帕,眉眼向玉娇微挑,大冷天里露在貂皮裹胸外边的一抹**冷艳地令玉娇都不禁吞了吞口水。
再看端木易,竟然目不斜视,笔直地从人家姑娘面前走了过去。
那姑娘很是意外,连忙顺手抱住端木易的胳膊与他一道跨进门槛,柔声问:“这位客官可是来找奴家的?”一下就把玉娇给忽略不计了。
玉娇的水貂皮帽被花姑娘的大臀顶了个弯,斜扣在脑袋上一副被遗弃的模样,暗里恨恨咬牙,好你个端木易,原来不是目不斜视,而是连眼睛都看直了气鼓鼓追上去两步,后头领子立刻被人拎住,亮堂堂地一记笑从脑门传来,迎头一瞧,是个粉比城墙还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妇——燕舞楼老鸨。
老鸨手中的雀毛扇轻轻一扫,从玉娇的嫩脸上捋过,凑近玉娇细细打量:“哎哟,这哪里钻出来粉雕玉砌似的小哥……啧啧啧,让妈妈好生瞧瞧。”话音尚余,她的声音便骤然缩成了针眼似地,贴着玉娇的耳朵道,“一个姑娘家上我这儿,你来寻哪家公子的?说”
玉娇脊骨一颤,心道好厉害的眼睛,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连脚都是刚沾燕舞楼的地面的,竟这么快就穿帮了?想出声让端木易解围,可是四处寻找,端木易竟然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她狠狠一跺脚,挣开老鸨嚷道:“本公子来寻欢的,你只管给老子叫姑娘来”迅速从袖囊里掏出张银票递到老鸨怀里,悄声又道,“我大嫂病急,恐怕过不了今夜,妈妈行行好,容我找到我哥哥回去见大嫂最后一面,成不成?”
老鸨不动声色接过银票,气定神闲吐气道:“可别给老娘惹事儿”扇面流苏一抖,便从玉娇面前离开。
玉娇吐了下舌头,大冷天扇扇子,小心脸上的胭脂吹起来糊死你赶紧把头上的帽子带正,拉了拉衣角,负手朝最后看到端木易的地方过去。燕舞楼的大堂里人多如牛毛,闲下的姑娘依栏观望或者与恩客玩些小游戏。次等雅ji在大堂中央的大牡丹屏风前自弹自唱,声音凄婉尖锐,前头卖弄舞姿的舞娘舞步倒不错,轻柔软韧,腾跳踏跃自成风韵。
玉娇随意看了两眼,受不了这ji院大堂跟菜市场一样的氛围,尤其还时不时闻到许多人身上一股奇特的香料味。那应是燕舞楼里提供的一味助兴的香料,看来也是个会上瘾的东西,否则这燕舞楼哪里能门可罗雀呢不过这些在大堂之中玩耍取乐的都是些一般人,包不起厢房,只图个一时yin乐,并不能真正做什么。楼上厢房里,各种春生活色,才算是正宗**。依照端木易的穿着气度,怎么想都应该是上楼的主。
玉娇光想想都有些热血上脑,几乎要夺门逃出去。可是一想端木易这家伙不知道被刚才的姑娘拐去了哪里,若是把他落在这里,一根木头又不懂什么,到底于心不忍。于是打算挨门去找,总能找着的。
偷偷顺着楼梯溜上去,不乏有姑娘搭讪的。可见他年龄小,调笑个几句就离开了。玉娇一路上楼尚算顺利,终于摸到了第一个房间的房门,精明的眼睛四下环顾了一周,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把全副身心都放在自己的一双耳朵上,贴向门际。
“你在干什么?”
唔?这声音有点耳熟呢
玉娇秀眉微蹙,嘬着小嘴沉思。
“我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来这里,自然是找乐子了玉娇嘀咕。蓦然一愣,立刻背脊寒颤地直起身,不期然地与端木易啼笑皆非的目光相遇,羞得简直想刨地三尺钻进去冬眠。
“你别误会,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在里面?”端木易叹气摇头,拍了拍玉娇的脑袋,“我端木岂是如此秉性,小哥太看轻我了。”
“啊……呃……这个……”玉娇尴尬地笑着。很像问端木易知不知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这个故事。
见她难堪,端木易好心地不予为难,拉起她道:“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已让人备下了酒席。原来这里真的可以吃饭。”
“咳咳咳……”玉娇险些被口水呛到。
端木易温和地为她一边拍背顺气,一边就拉着她很快进了其中一间厢房。
厢房里早已有几个长相秀眉的姑娘等着,见他二人回来,整齐划一地行礼道:“两位公子有礼了。”
端木易正正经经地回礼:“姑娘们也有礼了。”
玉娇几乎要口吐白沫,这端木易简直就是活在无人区的。试问这个时代的男人,哪个会不知道ji院到底是干什么的?还跟姑娘家有礼来有礼去,他们是要在自己眼皮底下有礼到床铺里头去呢?来个NP?大战多少回合?
自己这边儿正想入非非,不想端木易大袖横扫:“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啊?”姑娘们自认训练有素,也非一般可人角色,还没服侍客人就遭到退货,这是何其耻辱啊个个惊得花容失色,连问,“奴家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端木易脸色一正:“我跟这位小哥有事要谈,稍等再来叫你们伺候。”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不在酒
原来如此,姑娘们这才把心放回肚子,纷纷蝴蝶似地飞出房间。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瞟玉娇看。
玉娇心里嘀咕,还以为端木易真的只吃五谷不尝肉色呢稍等再叫她们伺候,为什么就不是现在?一想,不对那些姑娘离去前的眼神为何都怪怪的?
再看一眼端木易,心陡地一颤,妈呀,该不会以为她跟端木易要来个断袖分桃吧?
茶肆一番尴尬历历在目,怎么到了燕舞楼,还是逃脱不了这种命运呢?
古代龙阳之风盛行,男男配不足为奇,但是玉娇可是货真价实,假一赔十的姑娘家,怎么搞基嘛另外,作为古代女子真的压力太大了,一方面得防着老公找野女人,一方面还得防着老公找野男人——啧啧,双重压力,不容小觑。
再说要找男人,也不用上燕舞楼呀,玉娇也知道这个时代不乏一种叫怜馆的地方,里面小官不要太嫩哦端木易他怎么就非得在十分正常的场合干些非正常的事情呢?
玉娇这下可是欲哭无泪了。一想起那些姑娘暧昧的眼神,简直就跟被一群蜜蜂蛰肿了脑袋似地一头包。
狠狠用眼神将端木易连剐了一百零八遍,才气哼哼坐到绣墩上:“关起门来究竟要做什么?眼下你我二人,我想请易先生指教指教,到底咱们上燕舞楼里干什么来了”执行任务那也得有个底对么?诸葛均疯,谁规定她就要陪着一块疯?若不是有宋家兄妹的下落牵制着她,她早就溜回客栈去了。
“小哥别气。”端木易举止谦和地为她满上水,这时门开,有侍女奉上酒菜。他便十分机警地闭紧了嘴巴,待到酒菜上齐中侍女退出去,他方坐在离玉娇间隔三五个绣墩的地方,续道,“我这样做,确实事出有因。”
燕舞楼的饭菜果然比得上一流酒楼,满桌佳肴都腾腾冒着香气。玉娇不争气地肚子叫,只好抓起筷子一边吃一边跟端木易算账:“既然如此,有情易先生给在下解释解释了。反正我是不知道咱们来这儿跟宽哥宋薇有什么关系的。”
端木易沉静坐着,轻摇头:“小哥有所不知。你还记得先前在麟河附近的夜龙舟吗?”
“跟夜龙舟也有关系?”玉娇瞠目,端木易真是越说越玄了。夜龙舟只是一项赛事,何况宋宽宋薇也不属于东珵国禁军,怎么会跟夜龙舟扯上关联?再说了,宋宽为人老实厚道,不会一声不吭就去玩什么夜龙舟凑热闹。
“不错,”端木易说起这些利害关系,就变得中气十足,颔首道,“的确有关系,还有不小的关系。小哥,且容我问一句,适才在下给小哥说的关于夜龙舟的事情,小哥记得几分?”
“哎?”打太极啊?她要怎么回答?照她看来这个端木易不是天生做军师的就是天生做老师的,动不动就喜欢问些古怪的问题。她眨着眼睛,慢慢放下筷子,皱缩眉头反问,“好像……记得不少。易先生想问哪方面的?”
端木易道:“夜龙舟都有哪些人参加?”
“哪些人?”玉娇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明白端木易说的重点在哪里了。眼睛腾地一亮,仿佛燃烧起了一股火焰,但随之又很快熄灭,脸色暗淡下来。
“小哥怎么了?”端木易关切地问。
玉娇摇头:“易先生的意思,是夜龙舟参与者都是王公贵族,因为是自己的亲军参加夜龙舟比赛,所以那些王公贵族必定也会提前到场。今天是大赛开始的第一天首夜祭祀,所以王公贵族们几乎无所事事,若是麟州城能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那定是燕舞楼无疑。对吧?”
“不错”
“可是……这些跟宽哥有什么关系?”玉娇抬头,执着的目光对入端木易瞳孔,仿佛逼迫端木易将实话说出来。
其实玉娇的这番猜测已经暗合了端木易的意思。在麟河边跟玉娇看烟花的时候,他就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渐渐明白诸葛均为何留下这个口信的原因。但他所不能明白的是,麟州城内耳目复杂,肯定有不少人是认得玉娇的。万一玉娇在那些人面前身份败露,那无异于告诉东珵国跟南临两边的人马,整个南临密探的大权都已落到诸葛均手上。
这样一来,东珵国岂肯轻易放人,而南临那面又岂肯轻易让诸葛均回国?
这可以说是一把逆刃的锯齿,诸葛均引他们二人到燕舞楼的初衷就是把这把锯齿刀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所以端木易可谓担忧甚深。连他都无法猜测出,诸葛均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玉娇突然提及宋家兄妹,端木易不禁也愣了一愣。他们留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宋家兄妹的踪影,可是诸葛均却意外地让他们先行到了燕舞楼,难道这两者之间真的有联系?宋家兄妹也在燕舞楼?
不对,他手下的精兵几乎各个都是他一手训导出来的,虽然比不上玉娇身后那张巨大的南临密探网,但是胜在人少而灵活,善于变通。怎么可能调查不出来宋家兄妹滞留在燕舞楼呢?
一系列问题像缠绕的荆棘在两个人的心思之间生根发芽。想到这里,二人都没有胃口吃饭了。
“啊,我知道了”玉娇大叫一声,拍案而起。
端木易眼神一亮,立即问:“如何?”
“会不会是宋薇被老鸨抓了逼良为娼?”
“呃……”
“肯定是这样的”玉娇越想越有可能,“宋薇虽然长相平平,可是……也还不错啦。被老鸨看中……哎呀,他们兄妹二人肯定被关在燕舞楼里的某个地方。说不定,说不定正逼宋薇伺候哪个参加夜龙舟的王孙贵胄呢而宽哥……”宽哥会不会变成*公?她咬着牙打了个寒颤,真是佩服自己的逻辑分析能力。
“……这个……”端木易很想提醒玉娇,这个设想早在十年八年以前就被他给否决了。一宋薇与玉娇差不多年纪,在东珵国还不算成年,别说老鸨抓了她没用,就算真抓了,也不过是倒茶端水的粗使奴婢,还不够格作为姑娘出来接客。试问老鸨会因为需要一个倒茶端水的侍女而去抢人么?
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嘛这老鸨又不是山寨母老虎投胎的,不打家劫舍就浑身皮痒。人家可也算是正正经经大开门庭做生意的,最忌讳沾染这类不吉之事。
但是没等端木易把话说出口,玉娇就甩了把袖子,脚踩风火轮冲出了门去。想到宋薇极有可能被一帮禽兽不如的家伙**,玉娇替宋宽心疼。于是脑袋一热,就想把燕舞楼里里外外都翻一遍。
她就不信,她找不到他们兄妹
端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