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妇可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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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宋薇险些被面糊呛到,背过脸去不停咳嗽,“你……你你到底有何企图?”
“企图?”玉娇反问,“你觉得你们有什么能让我图的?”
宋薇顿时气得够呛,抓起小翠镯子就要扔过来。玉娇连忙摆手:“别别,可贵重着呢!”宋薇这才罢手,把小翠镯子放在面前瞅,“就这个东西能值多少钱?若是真值钱的话,你何不卖了去。”
玉娇道:“金银有价玉无价,这东西是讲究缘分的。既然它与你有缘,对你来说就是无价之宝,岂能用钱财来衡量。”
宋薇不屑:“什么破镯子,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又换不来吃的。”
“那可不。”玉娇扬眉,“你若是真觉得非当了它不可,你尽可以去,我无所谓。反正东西已送出手,断无收回的理由。”说罢把那只虎头虎脑的玉摆件给小宝,小宝乐得咯吱咯吱笑,把宋薇可气坏了。
见她犹豫始终不肯接受,玉娇又撇着嘴笑话她:“除非……你怕。”
“怕?我怕什么?我能怕你么?”宋薇指着自己的鼻子,脸色铁青。
“若不怕,你怎么不戴这镯子?”玉娇微微点了下下巴,瞅着宋薇几分狡黠。
宋薇连忙挺直自己的上半身:“我惯常做粗活儿,不用这些东西!”
“那就扔了吧!”玉娇手脚快,须臾间把小翠镯子从宋薇手里拿走,作势要扔。
这下可把宋薇急了,立马跳起来夺走小翠镯子:“你说了是我的,怎可任意主张扔掉它?要扔,也是我扔才对。”边说,边把小翠镯子揣进怀里,往卧房跑去。那低头刹那看似有些要强,但玉娇已看到那霜冻红似地枫叶红浮在宋薇脸上。
她忽而背脊绷住,想起宋宽的话。宋薇她该不会……接下去的假设,她想也不敢想。若真如此,宋宽非把自己揍扁了不可。
小宝乐呵呵地拿着于件玩儿,玉娇心里琢磨反正这两样东西他两姐弟都已触碰,只要自己寻个时间偷偷拿过来冥想一下,就能得出更多关乎自己异能的事情了。于是倒也不急在一时,优哉游哉吃完早饭,收拾掉桌子洗完锅碗,就准备四处走走,寻找些当夜那帮人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听他们说的话,似乎是这东珵国的某位皇子不肯回京,却偏逢有心人夺权国将易主,所以来了几个忠义之士来劝这位皇子回去主持正道。这就奇怪了,难道这位皇子一直住在这个偏僻的村落?
一想,又不像如此。
那夜她明明听到拔刀的声音,但是刀却并未出鞘,这就说是有人阻止了这一切。谁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冷静而快速地做出决断,既要判断自己的善恶决定放过自己,又要发力按住刀柄?此人绝不可能是一介山野村夫能做到的。
所以,这位流落民间的皇子,可能只是四处游走而已,恰巧那夜就停在这里了。
一一理出头绪,玉娇叹了口气。若真像自己推算的那样的话。寻到这个皇子,将来或将会有一番作为。届时有了皇权保护,害怕柳氏管公子那拨人不肯听话?
不过一切为时已晚,她没有在当初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一失手,自己只能再谋出路。
这日天气晴冷,太阳却很好。玉娇在屋檐下教小宝写字,宋薇进进出出忙着晒些干货。才一转身的功夫,院子里已经搁地连脚都没地方放。有金黄番薯干,咸水土豆条,辣椒黄豆玉米,几乎能做成干货的都拿出来晒了。
玉娇一面心口赞叹这等贤惠,一面已经看到自己去日埋下银票的地方,泥土早已盖严实,与四周土壤差不多一个成色。若不仔细看,谁都想不到那块儿会是新土。
渐渐松了口气,宋薇打她面前走过,随意朝小宝瞟来一眼,见纸上歪歪扭扭横七竖八地写了许多字,眼睛里忽而露出许多羡慕。
第一卷 第四十章 又见旧人
见宋薇亦有兴致,玉娇便提笔在纸上写就了“薇”一字,抬头打量她:“想不想学,这个就是你的名字。”
宋薇把头一扭:“我才不学,何况我的名儿是两个字,这个才不是我的名儿呢!”说罢就挎着竹筛子昂头进屋。
玉娇恬淡一笑,只好由她,依旧教小宝习字。
小宝起先还算听话,可是越久这屁股就越坐不住,仿佛有人往板凳上放了跳蚤似地,到后来索性踢掉板凳撅着屁股写字。玉娇见他越来越不成个样子,只好放行,容他与跟大黄玩儿。
本来这纸张在宋家就是稀缺,偏小宝还浪费了几张。玉娇是恰好看到卧房里有文房四宝这才起心教小宝练字的。琢磨着,这些东西大概是宋宽的,借来一用以后加倍奉还就是。于是等小宝一走,提笔写了封报平安的信,打算改日宋宽回来请他送到甘露手上。
可转念一想,宋宽为人忠厚老实,说不定碰到管公子就和盘托出了,所以这等风险还是不值得冒。只得把信重新收起来,打算收拾东西进屋。
这时宋薇怒气冲冲出来,指着她道:“好呀,我还以为你拿什么东西写的字呢,原来是把我大哥的东西偷了!”
玉娇一听这话说得难听,什么叫偷啊,自己也没私藏,而是给小宝练字的。于是站得笔直凛然:“我没偷,你别什么屎尿都往我头上赖。”
宋薇把她手里端的笔墨纸砚统统夺了过去,在手中抖了两抖:“这还不算偷?这些是我大哥的,你有问他要了么?他同意给了么?”
“是给小宝练字。”玉娇忍住愤然。她生平最厌冤枉人,套些欲加之罪让人哑口无言。冤枉与误会之间存在着大差异,从宋薇的言语里,她不难看出这是宋薇故意挑衅,绝不是对自己存在误解。
是可忍孰不可忍,好歹她是交了真金白银在这儿的。
宋薇瞪出眼珠子,撇嘴冷笑:“那你怀里的是什么?”
不好,自己怀里还揣着给甘露的信呢!原来宋薇是在背地里看到了自己藏信,这才走出来咬自己一口。人证物证都有,显然是她理亏些。
即便宋薇不认得字,但她也不想冒险将信拿出来。于是语气上稍稍和软了一些,道:“就数错在我,你打算怎么办?”
宋薇得意洋洋:“纸墨都是我大哥的,你须问他去。你放心,我可没打算把你赶出我家。我娘跟我哥都喜欢你,我才不做让他们为难的事情。”言下之意,若她有觉悟应该自觉打包走人,不要令她宋薇难做。
玉娇可不打算大冬天的继续在外漂泊,蛇虫鼠蚁尚且要冬眠过冬,她还不至于笨到大雪塌天的季节去找活路。对于宋薇的话,她原本的一腔愤怨忽然之间都被抽空了,嘴上慢慢溢出些笑,看着真诚,但稍稍透出几分邪气。
看来自己跟宋薇的帐,恐怕要算到年后了。她好歹比这小娃子多活过十几年,平心静气下来自然不与她计较。既然她自己说了要问宋宽要处罚,她成全了便是。去城里走一遭,顺道探查探察柳氏与管公子的动静。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宋薇被那阵笑唬住:“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既已说要我自个儿像你大哥去赔罪要罚,我去就是了。”
“诶?”宋薇傻眼,她的本意可不是如此。原来是想要不赶她离开,要不她皮粗肉厚在她家死皮赖脸,谁知道这两个结果都不是。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转神之际,玉娇已经出了院门儿。
她急了,张口就喊:“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玉娇权当做耳边风,根本没理睬宋薇的话。今儿不用看小宝,也不用做饭,本来就有些闲得发慌,出去走走正中心意。
走了一阵,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瞧宋薇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她微微挑眉,也作没看见,依旧大摇大摆地往村口走去。
宋薇好似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一直跟着玉娇来到村口的水井边上。玉娇想着她就这么跟着自己可不好,她还不想被人知道自己与麟州城管府有关系。于是身子骤然一顿,须臾回首问她:“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小宝还自个儿在家中呢!”
宋薇把胸挺起来,理直气壮道:“小宝不用人担心,以前不就这么过来的么!倒是你,这么大个人了,万般无用,倒让人担心得很。”
“哦……担心我。”
“你……”宋薇面红耳赤。目光倏然顿住,望着村口牌楼底下忽而脒住眼睛,嘀咕了个字:“娘?”
“……你才娘呢!”玉娇回嘴。突然发现宋薇的表情不对,这才转身去瞧。这一瞧,她顿时蹙起了眉,隐隐中一股不安油然而起。只见大阿嫂一边咯吱窝下夹着几匹布,另一边肩头却扶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通身黑袍,在苍茫天色及灰沉沉的大地上显得更加阴沉。仿佛是一团邪气,正怀揣着众人所不知的算计在慢慢靠近。这种黑色,压得玉娇一时间也无法反应过来,待到大阿嫂看见了她二人,唤她们道:“过来搭把手呀……”才突然间清醒。
这时,男子的脸已清晰可见。这一眼,顿时把她的头皮也炸得几乎麻了!易先生?怎么会是这个家伙?
正此时,诸葛均也微微抬头,见到玉娇,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晦的笑。那般昙花一现,却像根刺似地扎进了她心中。笑得玉娇几乎想一把捏碎那张长得平淡无奇却能一笑倾城的脸。
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阴魂不散呐!
可看在宋薇眼里,除了此人行装怪异之外,就没其他的了。匆匆过去扶住诸葛均,急切地问她娘:“他怎么了?”
“好像被雪狼咬了……”
被雪狼咬了?雪狼咬了?狼咬了?咬了?了?
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他居然会被一头雪狼咬到?!这算什么烂借口?玉娇更深信不疑,“易先生”出现在这里绝对别有目的。以她对诸葛均的了解,他还不至于会迟钝到被一头畜生伤到。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冤家宜结
宋薇的关注点却不在此,等问过大阿嫂这些话,便把目光投在了诸葛均脸上。细细打量之余,忽而脸颊一红,微微别过脑袋。
身为女人的玉娇怎会不明白,当即吐了下舌头,心道,啧啧啧……宋薇啊宋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亏她还一直想法子怎么对付过去呢。这倒好,姓易的竟然还解了她的围,这份感激,她一定好好好好地铭感在心。
就像宋薇第一次见到玉娇时那样,她也附在大阿嫂耳边小声嘀咕:“娘,这人比那讨厌的小哥还要好看呢!”
大阿嫂听了只瞅瞅她,笑而不语。
玉娇直打了个哆嗦,看来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都不假。
正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有人轻轻拧了下她的腰背,她“哎哟”一声,冷眼看始作俑者的诸葛均:“你干什么?”就这样子,哪儿有半点受伤的模样?大阿嫂可千万别被他的脸蛋骗了。一面气鼓鼓瞪着诸葛均,一面已经着手回拧过去。
哪里知道似乎正拧到伤处,诸葛均痛呼一声,立马把头垂在宋薇的脑袋上,一张脸惨白地吓人。
玉娇捂住嘴,她可不知道诸葛均的伤正是受在腰部,不知者勿怪呀!
宋薇恶狠狠瞪着她:“娘,你看你看,好一个心肠歹毒的人,竟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伤患也要欺负。”告状的同时,还不忘冲玉娇龇牙。
玉娇索性也咧嘴龇回去:“此人我认得,阿嫂留给我照顾行么?”
“哦?你认得?”大阿嫂意外。
玉娇正要想法子好好给诸葛均抹一层黑使他离开,谁知还没等自己开口,诸葛均却突然醒过来,微弱的口吻听不出真伪与否,只是单从语气上评断,他真的受伤了,且伤得不轻。这份真实,让玉娇忽然间喉咙如被呛了口热茶,要吐吐不出来,舌头被口水绕住生生打结。终是心软了,把话头压下,听诸葛均有何说辞。
他疏冷地浅笑几声,道是:“原来故人近在眼前,我却还不认得……嗬嗬……诸葛失敬失敬……”
“诸葛?”玉娇乍一听,不禁哑然失声。怎么短短几天不见,他就改名换姓了?
宋薇不屑道:“哼……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竟还谎称是旧识。娘,咱们别理她,先回去给诸葛公子包扎吧。”
大阿嫂明显觉得宋薇的话尚有道理,对玉娇温温一笑:“小哥,咱们回去说话,好歹也让公子休息一会儿。”
“……”这明显看起来将信将疑的目光,将玉娇的心口扎地难受。为何同样是不速之客,宋薇的态度会有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难道真的是她长得太过抢她大哥的风头?
不禁摸着脸颊,跟上大阿嫂宋薇的脚步往宋家小屋走。还有些愣头愣脑的时候,方听诸葛均戏谑似地笑,侧眸跟随她的脚步,眼底那层神秘的波澜不知为何起伏。低低呢喃了句:“小哥……嗬,真有趣……”
玉娇浑身一凉,糟糕,这个不知道是端木还是诸葛的大黑脸可是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要此事过早铺展开来,宋宽那儿自然好说话,宋薇这关就难过了,再有大阿嫂,肯定也会觉得受欺骗,因此而危及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停泊之处。
这样一想,哪里还敢跟诸葛均叫板儿,几步蹭上前去,轻巧顺过宋薇,把诸葛均扶到自己的肩头,冷笑看他:“走了兄弟,等到了屋里,咱们再好好叙旧。”
只听到宋薇在背后骂了句:“死猪不怕开水烫!”
玉娇抖了抖双耳,当然自动过滤掉。现在似乎有些想明白过来,自己与宋薇年龄相仿,但是家室背景举止修养都比她要好上千百倍。故而这个姑娘她心里不平衡,总是对她鸡蛋里挑骨头。细心一想,宋薇不是说她不会做那个不会做这个,就是嫌弃她浪费她家的生活资源,原来原因如是。
她吧唧了下嘴,心里因这想法乐滋滋的。好歹人家那是嫉妒,天下能有几人不虚荣?在娇娘这具孩童的身子里呆久了,连她本身的灵魂都不知不觉幼稚了起来。不,是——返璞归真!
诸葛均果然受了不轻的伤,来到宋家院落外时,玉娇已经发现自己适才拧他的地方,渗出了大片的鲜血。她心中一紧,竟有些不安。
大阿嫂也似察觉到,赶紧让宋薇先去烧水。待与玉娇一起将诸葛均扶到炕上,也去帮衬宋薇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