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宿--网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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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宿——网王同人
作者:一衣带水
重生,破晓时的曦光
梦里,一场磅礴大雾将所有笼罩,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无从分辨。
一切,在缭绕的白雾中,模糊,消失。
白纱似的雾中,缓缓走来一个人。
清清秀秀的眉目,并不算得上什么出尘的美人,然而,一种剔透的清隽气质却款款流转于那淡若清瓷的脸上,镌刻出如水的温润。
来人眸半掩着,扇贝一般纤长的睫羽缓缓垂下,遮住眼底的寂寞荒凉,印刻出一片淡漠的剪影。
漆黑如墨的发,苍白若雪的衣,缓步走来的少年,悠远缥缈的仿佛天际高挂着的那一轮悠远清冷的月。披了一身如水的霜华,款款行来。
清脆而飘渺的铃声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回响,叮铃……叮铃……悠远而又苍凉。隐约的,带了些许急促。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脆生的铃声响彻,听得分外鲜明。
碎月不由的放慢了前行的脚步,侧耳倾听。
这时,铃声嘎然而止,面前萦绕的烟雾蓦然变得稀薄,渐渐散了开来,眼前的景象于是变得清晰起来。
一条幽暗的河流横亘在两岸之间,成就了现世和彼端之间无望的牵绊。湍急的河水呜咽着,承载奔腾着于千于万年的思念。这里很静,静的只能听见流水低低悲悯的哭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甚至呼吸,甚至心跳,也无迹可寻。
脉脉的河水缓缓流淌,黄泉之路,忘川之江。
彼岸之渊,临岸之河,断前世之缘,斩今生之绊。
凝眸,回首望向今生的短短十六年的旅途,淡淡的微笑绽在碎月唇角。漫天的星光在一刻全融进了那纯黑的眼,烟水无波的眸里,潺潺的清泉缓缓流淌,清秀的脸上显现出一股飘渺的静谧。
不如,归去……
无亲无友,无牵无挂,孑然一身的孤沧。
低低的诅言在苍茫的大地上空寂的回响。
古老的文字交织成一个无边无形的网,就在碎月将要渡过忘川的那一瞬,眼前蓦的一暗。时光在飞逝中疾驰倒转……
剧烈的疼痛自脑海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潮水一般的纷涌而来,各种情绪交织,揪扯着心脏。
已经听不到人任何的声音,耳边只有那微弱的雨滴敲打窗户的声响,单调而枯燥。
滴答,滴答…… 一声、一声……
震荡着鼓膜,敲击着心房。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碎月终于从虚空的梦里醒来。
缓缓坐起身,伸出左腕,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丑陋的盘踞在苍白的腕间。咧长着大嘴,冷冷的嘲笑着生命的脆弱。
洁白的床单上残留着片片干涸的血红,仿佛大朵的曼珠沙华,凄美妖娆到极致。
碎月注视着伤疤许久。他知道,这个身体并不属于他。他的身体早已经在高温的熔炉中化作了一堆烟尘。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却因为无法背负那么多的沉重过往而离开。
抚摸着手上的疤痕,碎月叹了口气。这叹气声低低的、轻轻的,却深深的缭绕在心头。
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弃生命呢?即使再绝望,人生的路也依然要走下去。
不能轻易的舍弃。有什么样的痛苦不能够忍受,活着,才有改变一切的希望。
前世的他,十六年的短短生命其中一半是在病床上度过,即使如此,碎月也依然感谢上苍让他降生。他珍惜着每一天可以呼吸清新的日子,即使蚀骨的病痛蚕食着少年纤瘦的身体。努力着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微笑,倾尽一切的活下去。
纤弱的身上布满针筒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碎月却依然坚持并乐观的活着。
他的生命,不可以放弃。他背负的,是那么那么深厚的爱,那么那么深厚到只能用一生的幸福来回馈的爱。
前世,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便失去了最亲最爱的父母。
那一场翻天覆地的大灾难,震碎了无数人幸福的梦。大地的嘶吼着,愤怒的撼动着脆弱的地面,硬生生的将他手中尚来不及握住的幸福火光掐灭。
他在灾难中出生,他的父母不顾一切的护住了这个弱小的孩子。
然后,那个孩子终于活了下来。带着满身的伤痛,带着满腔的深厚的爱,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可是,孩子实在太虚弱。早产的孩子带了一身的病痛,即使碎月再努力,却也只撑了十六年。
十六年的短短生命,却有着近十六年的病院卧床的生活。
苍白若雪的少年,支撑着单薄残破的躯体,背负了十六年的病痛。每日每夜,少年都被蚀骨的痛折腾的无法入眠,却从没有诉过一句苦。医生护士都难以置信,紧接着,是锥心的疼惜。明明是无望的坚持,这个孩子,活不过成年。这样下去,只能不断不断的痛。
曾经也有看不过去的人抱着因为剧痛而蜷缩成一团的少年嚎啕大哭。那样一个有着十几年资历的女护士长抱着这个纤细瘦弱的孩子,哭的泣不成声。
她也有孩子,也是个母亲。“……够了……真的够了,孩子……”
少年听了,有了转瞬的愕然。随即浅浅的笑在苍白的脸上绽开,云淡风清的说道,“没关系的,别担心。痛久了,习惯了也就不痛了。”说着,还安抚的拍着护士长的背,“我没事,我可以忍住。”
……
太深太厚的爱,却成了孩子的枷锁。锁住了这个才十六岁少年孱弱的灵魂。无法解脱。
* * *
起身,走到窗前。
碎月拉开帘布,一直连绵下着的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止。
天依旧有些阴沉,却逐渐亮了起来。乌云织出的暗黑幕布被硬生生的撕裂开了一道口子,仿若破晓的光束自那沉重的阴霾中倾泻而出,映亮了天地。空气中弥漫着雨后初晴的清新怡然。
天,晴了。
苍白的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清淡无痕。
他会代替这个身体的主人好好的,活下去。连同他的份一并的活着……
少年,硬壳下的柔软
一小串浅紫色的风铃悬在窗台边上,习习的风一阵阵吹来,风铃便在这微微的撼动中摇曳,旋转着柔韧的身姿,敲打出叮当悦耳的脆响。
碎月从盥洗室走了出来,略显得有些宽大的浴衣裹住少年纤细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跑。
晶莹的水滴从栗色的发梢滴落,混着一身的迷蒙水汽,将脚下的有些粗劣的木制地板晕染出湿漉漉的一滩滩水渍。
拿了毛巾细细的擦拭着尚且滴着水的栗色发丝,碎月静静的站在桌前,翻看着“他”给他留下的东西。
这个身体的主人已经消逝,却把记忆留了下来。继承了他记忆的碎月,将要将他的生命继续延续下去。“他”留下的东西很少,抽屉内层里除了这套一室一厅的房子的产权证书之外,便只有寥寥几件物品。
碎月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本厚重的记事本、一张照片还有一张学生证。
拿着照片的手一顿,碎月将照片小心的夹进记事本,塞进抽屉的最深处。他知道,那张早已发黄的照片中的女子,有着天底下最美最温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连同着生命,已成了永久的定格。
将薄薄的学生证拿在手上,淡淡的扫了一眼,碎月有了一瞬间的怔愣。虽然继承了他的记忆,但碎月却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世界重生。
泷 荻之月,冰帝中学中等部三年A班。
简简单单的一行日文,碎月却看了许久。
碎月的惊愕不是没有道理,任是谁从现世穿越到网球王子的世界也是会惊讶到无以复加的吧。
一瞬间,这些和记忆中的影响重合起来。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许许多多的人影事物在眼前晃动。
碎月头疼的抚额,似乎不堪重负般的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天呐……”一向自若淡然的脸上有了一种变幻的表情。像是无奈,又像是期许。
风从窗口吹进来,宽大的浴衣微动,沐浴在淡淡暮色中的少年,虚幻的仿佛要融入了天边那飘渺的轻烟之中。
对于这个世界,碎月并不陌生。但那只限于观赏。就好比你正在看一部很喜欢的电视剧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其中的演员一样,任是谁也止不住惊讶愕然。
他还记得前世由于长年生病卧床的枯燥,为了打发时间,他看了许许多多的书籍。除去了自学了一直到大学的课程外,他也看一些漫画打发时间。其中,他最喜欢的,便是这部网王的漫画。
里面那些热血的少年的奋斗让他感动,震撼。
他们是他的憧憬,他羡慕他们,他们可以健康的跑跳,而不用担心身体的负荷。他们可以肆意的欢笑流泪,而不必因为身体孱弱的缘故不得不控制自己情绪的波动。
在他全身遍布针头,却还不得不忍受下一轮的痛苦治疗的时候,为了转移疼痛,他不断的幻想。如果有一天,他也可以和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也可以像这些少年一样,坚定的向着憧憬的目标前行。
热血的青春年华,在灼热的阳光下绽放出生命的光彩。
那样的火热,那样的青春,那样热血鲜活的生命。
然而,这一切,实现的,如此突然。
碎月眼眶一热,喉头突然有了微微的痛感,泛着涟漪一圈一圈的在心头扩散。
* * *
“叮咚叮咚……”一连串的紧凑的铃声响起,打断了碎月的思绪。
“抱歉,请稍等。”碎月走去开门,心中生出疑惑,这个时候怎么会人来拜访。因为泷 荻之月一向习惯独来独往,再加上个性沉默的原因,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朋友。
打开门,惊讶自浅色的眸里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欣喜。碎月微微一笑,“介,你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及其漂亮的少年。一身利落的冰帝学园制服服帖的穿在少年身上,显得高贵优雅。偌大的网球袋斜跨在肩头,上头标注着冰帝字母的缩写。齐肩的棕褐色的发整齐的贴着少年精致的脸颊,看见碎月现在才开门,那细致的眉目间有了一丝不悦的情绪,口气随之也有点冲。
“不要叫我荻之介。” 泷 荻之介抵触的说道。不要弄的似乎他们之间很是熟悉似的。
“唔,好……那么……泷君,请问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呢?”碎月侧过身,微笑着邀请道。
粗略的打量了碎月身后那简陋的居室一眼,泷荻之介沉默良久,轻轻的低哼了声,终于还是没有踏入,“不用了。母亲让我来转告你,周末回本家一趟。”
“嗯,谢谢,我知道了,请转告您的母亲,我一定到。”
看着碎月笑意盈然的脸,泷荻之介有了瞬间的迷惘。他一向和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往来不多。虽然多半是因为忌讳,但他本身就和这个哥哥没有太多的感情。
同在一个学校,拥有着同一个姓氏,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母亲一直愤恨着往事,更是反对他们来往,来再加他们本身性格就不太合得来。于是关系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僵着。
拧起好看的眉,泷荻之介沉吟半晌,终于还是开口,“……无论母亲她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好了,就这样,我走了”说罢,少年利落的转身,像是赶着要去做什么似得走的飞快。
身后,碎月弯了眉眼,细碎的水光在浅茶色的眸里漾开。
还是个的孩子呐,嘴上不说,心底却还是在为他着想。
呵呵,那么多的苦难他都挺过来了,是不会在乎他母亲那一点刁难。或许换了从前的他会因为此而难过,但是碎月和泷荻之月不同。碎月拥有着比常人更加柔软的心胸,也拥有着比常人更加坚强的毅力。
伸了个懒腰,碎月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傍晚的云霞染红了天际。夕阳斜斜的照射了过来,
傍晚的晕光流转于少年清隽的脸上,映射出温暖的剪影。
仰头,漫天的花瓣纷纷扬扬的飘洒,伸出手,拈住一片坠下的樱花。
摊开手心,对着掌心轻吹口气,花瓣悠闲的打个转儿,徐徐的飘落。
碎月怡然一笑,映着晚霞最后的灿烂,潋滟的水光在这一瞬间全融进了那浅茶的眸。
有风,从冰凉的指尖穿透而过,印刻下温暖的痕迹。
可以这样真实的活着,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学院,华丽中的细腻
伴随着床头闹钟的嗡响,破晓的晨光撞醒了睡眼迷蒙的东京。
“唔……”揉了惺忪的睡眼,碎月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来。抚了额头,碎月的脑子仍旧有些混沌。碎月有些低血压,晨起对他而言,算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
泼了冰凉的水在脸上,意识顿时清醒了许多。
洗涮过后,碎月从衣架上取下校服。摩挲着制服上的冰帝标志,淡淡的笑意自眼角缓缓绽开。前世生病卧床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完全的好起来,像正常的同龄人一样的学习生活,那该多幸福。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
虽然这个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但是各个方面都很健康。甚至在某些方面,例如神经的敏锐性和反射上比常人更加的灵敏。这是一具天生适宜运动的身体。
扣上制服衬衣上最后一个扣子,手指灵巧的翻转着,将领带打好。冰帝的学院制度一向比较放松,但对于学生的个人素质和衣着装扮却要求十分严格。
光滑的镜面中,印出一张少年的脸,清秀平凡的眉目间有些病态的苍白,栗色的柔软发丝柔顺的垂下,窗口微风拂来,额前略长的刘海微动,荡起一个悠然的弧度。
碎月微微一笑,镜中少年浅茶色的眸波光流转,仿佛有着的清亮的水流自那琉璃一般剔透的瞳中脉脉流逝。原本平凡的面容顿时鲜活起来,就像是平板单调的黑白水墨笼上了阳光斑斓的暖彩,温润清雅。
拿起搁置在洗手台上的眼镜带上。碎月的眼镜并没有度数,不是为了好看装饰。带着它,是因为原本的“他”想要隔绝众人的视线,一层玻璃并不厚,厚实的,是心的墙壁。
泷荻之月在自己心里筑起了高墙,隔绝了外界一切的温暖关切。却把自己锁在了黑暗的高楼里,沉默寡言的他,一味的隐忍,终于,在几近崩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