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养夫 (女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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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小凡你对他好有什么用?还真以为魏紫可以爬上大小姐的床,来提拔你们么?”
“方雨姐,阿景也不容易,他家老爹又病着…”小凡细声辩了一句:“再说他凶归凶,也从没害过我们啊。”
“傻小子,你帮他看着炉子,他一会儿倒回来捡现成便宜,”小凡平日里总是低眉顺眼,谁都可以使唤,方雨对他还不错,只说了他几句就算了,转头叮嘱:“小裴,灶里的火可以小点了,下次添柴的时候少添点。”
裴宁面上不由一红,她是孤儿院长大的,虽说受的苦也不少,但也只是生活上贫穷些,一路读书工作都在食堂吃饭,就算是毕业工作后在公寓里开伙,也有天然气可用,从没见过土灶,因此连怎么生火,何时加柴添草都是现学的。
“方雨丫头,今天的菜送来了,你去点收一下…”
“没见我正忙着呢,小裴,你识字么?”方雨脱不开手,只好扭头叫裴宁:“你去帮我点收,跟张叔留下来的单子比对一下。”
“好。”
她不以为意,边上几人却都有点惊讶,虽说女子读书识字是理所当然,但他们都以为裴宁是家中贫穷才卖身为仆的,没有料到她竟然是识字的。
“阿宁姐,你都没有说你读过书呢。”
“嗯?”裴宁拍了拍袖子上沾着的菜叶,稍微呆了一下:“哦,也没读过什么,只不过小时候学过几天字。”
昨天晚上她看到管事传下来的菜谱就发现这里的字跟她所知道的繁体字的并没有太大区别,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仅仅是“识字”,就会让厨房里一干小厮使女露出艳羡的神情。
不过想来,这里的男子与古代的女子一样,是崇尚“无才便是德”的,就算是富贵人家,也只教儿子一些简单的诗书,何况是一般穷苦人家。
厨下众人说笑着,方雨却只是道:“小裴,既然你识字,那以后点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明天我就跟张叔回报。”
点收的差事在厨房中算是一门美差,就算是再没有私心,至少也能得些菜贩的答谢钱,裴宁不清楚方雨为何要把这个差使“让”给自己,但听到她说明天跟张叔“回报”,也能猜到十有八九是她与张叔之间有嫌隙。
“方姐,点收的事情紧要,我初来乍到怕做不好,不敢答应,”裴宁打了一瓢水洗了手,低声道:“方姐还是吩咐我做些粗活吧。”
“一回生两回熟,张叔不也夸你心细么?”方雨似是不打算放弃:“就这么说定了,好好干。”
看着方雨出去时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裴宁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向帮他举着水瓢的小凡道了谢,一边道:“采买的事都是张叔办的么?”
她看似不经意,小凡还在崇拜她的“读过书”,也就浑然不觉地点了点头:“是啊,阿宁姐你别怕,其实方姐也才是这个月才开始点收的。”
“那以前都不点收的么?”
“哦,以前是张婶收的,上个月张婶被小姐调到前院去管新近买的一些歌舞小子的事情了,这才调了方姐过来帮忙的。”
原来是个烫手山芋啊…
第三章 一粟一帛
一粟一帛
扬州城历来是风雅之地,在尚算太平盛世的本朝,更是成了举国最富庶的都城之一,比起国都兹阳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把自己“卖身”进了唐家为仆,裴宁并没有多少机会去城里“观察”这个对她来说亦真亦幻的世界。但她毕竟是女子,厨房里男仆多,女子少,凡是遇着要人外出去做的差事,十有八九都是交给她和方雨的。时间一久也就把扬州城和唐家的情况了解到了十之八九。
她“初来乍到”的时候,因为见唐家在闹市之中能有诺大的府邸,便想当然地以为唐家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富户。跟着方雨出了几次门才知道,唐家的生意只涉及木料和石材,虽然很是富贵,但在城中恐怕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游。不过唐家小姐管事后悉心经营,唐家跟城中的富贾豪门关系都是很不错的。
“阿宁,我看你懂的东西蛮多的,怎么没想过去搏个功名?”
裴宁“啊”了一声,稍一愣才想起来这里是女子为尊,那读书做官的自然也是女子,料想方雨说的“搏个功名”大约也就类似于“科举”,就摆手笑了笑:“方姐取笑了,我字都认不全,哪里是读书考官的料…”
方雨看了看他,有点替她可惜的样子,裴宁却只低下了头,对于方雨,她是没什么好感的,明知张叔想要独占“采买”的油水,却还是欺她对府中情况不了解,把点收的事交给她这么一个“生人”。
这差事做起来要么是装糊涂讨好张叔欺瞒了上面主子,要么是清楚点收得罪张叔,根本没有两全之法。两害相权,更兼想起前世就是因为账务被诬告,她是着实厌倦了弄虚作假,每次都实实在在记了,果然张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转眼过了盛夏,立秋之后天气一点点凉起来,她的活反倒愈加多起来。
“裴姐,你家里以前很好么?”小凡走到墙角拿了扫把,一边往小炉子那里去,一边好奇地问她:“咱们城里也有学塾,都要有些钱财才能去念书呢…”
做好了府里主人们的晚饭,厨房里就闲了下来,留下来的大多是低等奴仆,裴宁弯下腰就着水缸里剩下的水刷着边沿上的水垢,见小凡一脸想往,不由也回想起前世的求学生活,虽说只把上学看做脱离孤儿院贫苦生活的手段,但校园的生活毕竟是纯粹而明朗的,比之工作后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不知干净了多少。
“你个死小子,嬉皮笑脸地搭什么话呢?”
裴宁还没有回答,舒景悦拔高的声音已经插了进来,打断了小凡的问话,也拽回了裴宁飘忽的思绪。小凡收起笑吐了吐舌头,一缩脑袋开始细细地扫地,舒景悦的骂声却还是追着过去:“小小年纪地就不晓得收敛点,这么不懂规矩,当心将来没人要你…”
小凡被他训得埋下头去,却也不反驳,只就着昏暗的光认真把地上的杂物拢成一堆,厨房里另外的几人大概都没有他的“资历”,只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反倒是门口有人嗤笑了一声,又立刻停了下来。
姚黄进来的时候,脸上还是红扑扑的,唇角弯着好看的弧度,仿佛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阿景,莫不是这等话听得多了,如今也拿了来学舌训别人…”
舒景悦面上白了白,很快别开眼去。姚黄抬手指了指小凡,又看向舒景悦,意有所指地问话:“厨房里不是轮班扫地么?怎么我十次来倒是九次看到他在扫?你待人可太不公道…”
“他乐意替我,你管得着么?”舒景悦立直了身子,扬起脸对着他:“好比你跟魏紫,谁唱歌谁跳舞的,也不见得就公道了…”
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小凡还连连点头,一听他说到唱歌跳舞,却变了脸色,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他别再说了。
裴宁虽说事不关己地继续着手上的活计,还是能感受到姚黄大概是真的被他戳中了痛脚,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扭着宽宽的袖口在凳上坐了,沉重面孔呵斥小凡:“好,你乐意扫我也乐意看着,扫完了记得倒进牲口棚那边的垃圾堆。”
厨房的人早在他们吵起来时就一副好戏的心态,但一见姚黄当真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却也不敢偷懒了,三三两两地做好了手头的事情,生怕被迁怒。
小凡扫好了地,见他真的瞪着眼盯着自己瞧,只好拿眼睛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舒景悦,端着簸箕往外头去。
“我来吧…”
“裴姐?”
见裴宁伸手接过了装得满满的簸箕,少年面上忽的一红,裴宁对他点了点头:“这些粗活本来也就是张叔吩咐我的。”
姚黄本来要拦,但听她这样说,再想想谁去倒垃圾对他来说也没差别,也就作罢了,站起来转了个身,有意无意地在舒景悦面前展了展身段,丢下一个眼神便离开了。
裴宁回来时正好与他遇上,也就略微躬了躬腰,姚黄面上一窒,似乎有点受宠若惊,连音节都没有一个,低下头提起襦衣跑了。
裴宁有点莫名其妙,慢了一拍才想起来这里毕竟是女子为尊,就算姚黄再怎么得宠,只要不是小姐定下名分的正经主子,她就是不用行礼的。
因为姚黄那一闹,厨房里拖拉着的事情倒是都做完了,她回去的时候,已经只剩下舒景悦和小凡两个人靠在炉子边上说话。
“阿景,要不你到我那里拿点吧,天冷了,舒老爹的病冻不得,你也…”
“这事你别管,”舒景悦推开他拉扯自己的手,一边蹲下来把炉子封了:“炉子我封好了,你看着火熄了就能走。”
他背着光,小凡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蹲下去接手收尾的工作。
裴宁站在进门的地方,却恰好看得分明,见舒景悦蹙着眉头,抓了一把桌脚才站起身来,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站在面前,起来后就有点尴尬,对她点了点头要往外走。
认真说起来,裴宁会进唐府,与他的话是脱不开关系的,她固然是极有打算的性子,但经历了车祸的“意外”,再加初到这个世界,还是着实被吓住了。正是舒景悦一句“好手好脚”,让她觉得有点释怀。既然她年幼时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从孤儿院出头,成为业界有名望的建筑师,现在她好歹心智成熟,手脚健全,难道还不能在这里安身立命么?
“你等会儿…”
舒景悦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裴宁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不禁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样子,等着她说话。
裴宁却没有再说什么,转了个身又出了门,舒景悦以为她戏弄自己,眼里已经冒出一点火气,狠狠咬了咬牙往外走,几乎撞上重又进来的女子,猛地顿住身子,差点往后仰倒。却不知怎么又稳住了身体,瞪着去而复返的人。
裴宁并不在意他恼怒的态度,只把手上端着的东西放到桌上:“我不太分得出好坏,只大概拣着拿了点。”
三人都看着桌上的东西,粗麻布料兜着的,是一些比较大块的炭,有烧了三四成的,也有烧了七八成的,小凡一见就改了愁眉苦脸的神情,舒景悦则惊讶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大门大户的,厨房里要求火旺,炉子里的木炭是不断换的,这些没有烧尽的,换下来当然就扔了。
小炉子是用来煎药炖补品和一些汤汤水水的,舒景悦负责管小炉子的炉火,要捡些还能用的木炭回去至多也就是贪些小便宜,不算什么恶事,因此厨房里许多人都知道,却也没人特特为难。
裴宁虽然不喜欢这种算计着占便宜的性子,但一则与自身不相干,二则自己也知道穷日子的苦,便一直是当做不知的。只是刚才姚黄太咄咄逼人,她才出手帮了一把,权当是谢了他无意之中“点醒”她的那些话。
“裴姐,你真是个好人…”舒景悦一时吃惊,反而是小凡先说了话,一边仰起脸看着她:“你都不知道,姚黄对我们有多过分…”
裴宁并没有搭话,只把木炭倒在桌上,抽走了下面包着的粗麻布料,另外两人这才看出来那竟是一件青色的短衣,看颜色正是裴宁日常穿换的另一件衣服。
“啊、裴姐,我,我帮你洗,”小凡见她转身要走,连忙开口:“等干了就马上还你,误不了事情。”
“不用,”裴宁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一边对他们点了点头:“我一向自己洗惯了。”
她看得出小凡对她似乎是“芳心暗许”,虽说早已决定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也做好了一辈子留在这里的打算,但男婚女嫁的观点,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过来的。因此即使真的要找个温柔体贴的枕边人,也绝不是现在,因此对小凡的示好也都刻意回避,以免造成他的误解。
第四章 莫名其妙
对于姚黄损人不利己的作为,裴宁其实是有些不解的,虽然她对唐家的情况了解并不多,却也知道姚黄和魏紫是唐家主人,大小姐唐洛书身边最得她喜爱的两个小侍。而舒景悦只是厨房的火夫,从早到晚都不一定有时间踏出厨房的地界,更何况,舒景悦身段高挑,却未免太过纤瘦单薄,容貌虽然秀气清丽,但以这里的眼光看,也是远远比不上姚黄和魏紫的,对他们“受宠侍人”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构成威胁,姚黄根本没有必要这样不依不饶地争对他。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毕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想了一会儿不得其所也就罢了。她躺在屋子左侧的床上,听到方雨回来的声音,便起身打了个招呼。方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应了一声就自顾自地躺下了。
裴宁也不在意,过了一会儿,却听到方雨那边传来恨恨的捶床声,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方姐,出什么事了么?”
厨房里只有她们两个女子,因此这间靠近柴房,不大不小的屋子就分给了她们两人,裴宁虽然一点都不想多管闲事,也的确对方雨的几次叹气“置若罔闻”,但听到她敲着床板发出闷声还不出声,未免显得太过凉薄。因此不得不开口。
“没事,”方雨拉着被子裹住自己,泄愤一般重重躺下去,裴宁见她不肯说,也不勉强,只细心地起来关了窗户,往屋子角落的炉子里添了几块木炭,重新钻进了被窝。
认真算起来,扬州的冬天其实也不算太冷,何况裴宁自己本来就是生在江南,长在江南的,对扬州的天气还是很能够适应,不过这里毕竟不比家中,虽然有一床棉被御寒,到了半夜还是会觉得冷风刺骨。
方雨见她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倒也不好再发作了,想起自己当初把棘手的差事推到她手里的事,倒觉得对她有一分愧疚,讪讪地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心思细,将来谁要嫁了你定是有福的。”
“我身无长物的,哪里有人肯嫁。。。。。。”
“也是,这年头,但凡有点姿色的,总是要搏个出头的,”
裴宁配合地笑了笑,本以为方雨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竟然又接了话,还是这样有些“愤世嫉俗”的话,一时就有点发懵,不知该接什么。只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