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陌上花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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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茉莉;八阿哥笑得灿烂,却是雾里看花,深意层层;十三倒没有笑,神色却有些怪怪的。
“哈哈~~”康熙一面大笑,一面将自己儿子的反应看在眼里。
“皇上,”博尔济吉特王爷也是大笑起来,“今儿总算知道那月亮里的嫦娥是什么样子了,怎么做到的?”
“那要看你有没有发现一样东西。”康熙说着看向涟汐。
涟汐知道他已看出了那两道铁丝。虽然上面缠了黑布,光线也不强,但眼尖的人仍可以发现,况且还有一座更高的黑台,佟侍卫在上面操纵着铁丝。
“那,谁赢了呢?”康熙收了笑,捋着胡子问。却没人回答,多是窃窃私语。
“皇上。”伊晴突然站了出来,“我认输,涟汐赢了。”
“格格……”涟汐有些意外,而伊晴只是冲她一笑,没有说话。
“好,那朕宣布,这个比赛,涟汐赢了!”话音刚落,十三、十四便高兴得相视而笑,众人也纷纷应和着。
“来,这是两块和田玉佩,就赏给你们两个吧。”康熙把两块雕着并蒂莲的玉佩给了涟汐和伊晴,两人对视,会心一笑。“你们都很好。还有涟汐,你之前的请求,朕允了。”
“谢皇上恩典。”两人一齐谢恩。退下时,涟汐突然腿上疼痛难忍,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伊晴一把扶住她,两人来到僻静处。
“你的腿怎么弄的啊?”伊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这个。
“前几天不小心摔的,谢格格关心。”涟汐本想行礼,却被伊晴拦住了。
“以后见了本格格不准行礼!”伊晴俏眉一挑,在涟汐耳边大声说。涟汐揉揉耳朵,点了点头。
“对了,”伊晴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摔倒该不会是因为骑马吧。”
“嗯。”涟汐迟疑一下,还是应了。
“该不会是因为,”伊晴顿了顿,“我吧?”
“这个与格格无关,马是被蛇惊到了。”涟汐见她一脸担心,额头鼻子微微皱着像个包子,不由笑了出声。
“不过格格,以后不要再用带刺的马鞭了,会伤了马的。”那天之后,涟汐问过马童才知道马狂奔的原因,但也没怪伊晴,只是心疼枣红马,连着几天都惦记着。
“我一般不用的,”伊晴吐吐舌头,“只是想,嗯,让你跑起来。”
“好了,不说这个了。”伊晴摆摆手,“说说你是怎么飞来飞去的啊。”
涟汐向她解释着那铁丝,一面揉着腰。练舞时腰上便是淤青一片,今天用力又猛,怕是要好些天才能消去。
“怎么想到的,真佩服你。”伊晴突然正了神色,拉住涟汐的手,“这个比赛,我甘拜下风,因为我只是在用身体跳舞,而你,是用心、用灵魂在跳舞,我真正服你了。”
涟汐不由紧紧回握着她的手,因为她眼中的真诚,更因为她的懂。看懂了这出舞,听懂了这曲歌,或许也懂了自己的心。
“真如小王爷所说,格格只服比自己强的。”涟汐回了心神,不由感慨。
“臭哥哥又乱讲什么。”伊晴脸上有点红。小时候那糗事都不知被多尔济说了多少次,虽说事实如此,但是太丢人了!
“不过涟汐,”伊晴好不容易停止了对多尔济各种报复的设想,“我只在歌舞这方面服你哦,其他比如骑马之类的我可是会小看你的。”
“知道了,格格。”涟汐终于笑了起来,这样率真的伊晴,真叫她喜欢,也叫她羡慕。
“真漂亮!”伊晴感叹到,忍不住想上前花了涟汐的妆。这样美的人站在面前,太不真实了,完全就像是从画中出来的仙子。
涟汐眼疾手快,阻止了她的“毒手”,“格格,饶了我吧。”
伊晴怏怏地收回了手,嘟着小嘴说:“你确实漂亮,比我还漂亮。”后面一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一副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样子。涟汐看着就觉得可爱,但没那个胆子上前捏两把。
“算了算了,这是事实。”伊晴小声地说,像是在劝服自己。涟汐摇摇头,等着她自言自语完。
“涟汐,”伊晴终于抬头看向涟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格格的好朋友了,以后你见了我不准行礼,不准把我当格格,不准有尊卑之说,不准不找我玩,不准不教我跳舞,不准不对我笑!”
“嗯,好。”涟汐有些目瞪口呆,这格格,还真是……有趣。说的这些“不准”虽有些专横,却也在理,看来是真心要做朋友的。
“好了,你快回去换衣服吧,这一身看得我眼酸。是江南的吧,还真适合你。还有你怎么和我哥一样喜欢那香得腻人得茉莉,真不明白。”
“那我先回去了。”涟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还是决定先告退。
那边的晚宴似乎结束了,伊晴忙曲寻自己的父兄。涟汐瞅瞅四处,往住处走去。
一路上,所有经过的侍卫太监宫女全侧目看着涟汐,面上多是惊赞之色。涟汐有些不好意思,只有低下头微跛着往回走。
“哎呀!”涟汐不小心踢到石头,伤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两只手从两边及时扶住了她,避免了难见的“仙子”摔跤。
涟汐站直身子,这才发现站在面前的是十三和四阿哥。两人都伸出手扶着涟汐。十三咧嘴一笑,收回了手,四阿哥看他一眼,也松开了。
“不用多礼了。”十三制住涟汐的动作,眼睛却一直围着她打转。
“十三爷,看够了吗?”涟汐很是无奈,见四阿哥只是淡淡笑着看着自己,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有开口了。
“不够不够,这仙子下凡难得一见。今夜一过不知何时才再出现,所以啊,要好好欣赏,要看够本儿啊。”十三说着,竟围着涟汐转了起来。
“十三爷!”真是胡闹,涟汐提高了声音。
“好了,不逗你了,不过这一身实在是太漂亮了!”十三终于收敛了调笑,“你今天真的很出色,太精彩了,而且以后也不用担心了。”
“嗯。”涟汐点点头,她知道十三指的是什么。
“还有,”十三看看四阿哥,突然压低了声音,“八哥和十四弟好像正在找你。”然后又恢复了音调,“四哥,我们走吧。”
说完,十三从涟汐身边走过,四阿哥也走了过去,却在经过涟汐时留下一句“不错”。
涟汐一怔,转过去时只看到四阿哥清瘦的背影,一时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绕路避开了八阿哥和十四,走回帐子花了一倍的时间,筱烟已准备歇下了。涟汐卸妆换了衣服,又给腿上好了药,也准备睡下时才发现筱烟一直斜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眸中雾霭重重。
“谢谢你今晚的帮忙。”对视良久,涟汐打破了两人间的安静。
筱烟没有说话,既而浅浅一笑,吹灭了桌上的灯。
“你的心愿实现了,太好了。”许久,轻轻的话语从筱烟嘴边逸出,还有一声幽幽的叹息。
涟汐没有睡着,将这些听进耳中,却没有出声。她想她大概知道筱烟的叹息是为何,或许,要开始想办法了。
第二天清晨,涟汐穿好宫装拿着一个木盒便出了帐子。先是被早早守在帐外的小春拦住用闪着光的“星星眼”看了好久,刚走两步又被十四堵住了。赞美的话说了一筐,手还一直被紧紧握着。好不容易把十四劝走了才发现八阿哥早就站在一旁。在微笑攻势下“煎熬”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涟汐终于可以离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佟侍卫?”涟汐走了一大圈才找到正带人巡视的佟侍卫。
佟侍卫让手下先往前走,自己和涟汐走到一旁。
“涟汐姑娘有事吗?”
“这个送给你,谢谢你这些天来的帮忙。”涟汐递上手中刻着百花争鸣的木匣。
佟侍卫面上一红,说不出客气的话来。他眼神慌乱的接过木匣打开,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是一盒子花,纸和布做的花!每一朵都不同,而且香气扑鼻,真假难辨。
“涟汐姑娘,这,这……”佟侍卫脸更红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昨天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最后的用力一拉,我可能就会摔倒,也赢不了的。”昨晚那最后的奔月是佟侍卫临时的决定。他知道涟汐腿上有伤,所以一直很专心地控制着铁丝。当时涟汐腿上一软,他便察觉到了,当即一扭再一提,来了个仙子奔月,一个完美的结束。
“这个,这个是我应该做的。”佟侍卫垂着头,不敢看涟汐。
“佟侍卫不用客气,总之十分感谢你。你忙吧,我先走了。”涟汐福福身子准备离开。
“涟汐!”佟侍卫鼓起勇气唤住了她。涟汐转过身,有些疑惑。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紧握木匣的双手泄漏了他的紧张。
涟汐一顿,很快明白了,“那么,请教了。”
“沐清,佟沐清。”明知永远都触不到,却还是希望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哪怕永远听不到从口中唤出。
一抹微笑绽放在涟汐唇边,胜过匣中的每一朵花,“我记下了,沐清大哥。”
伊人正朦胧
“祯儿,别闹了啊,额娘头都疼了。”华丽的软塌上,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温柔地笑着,宠溺地看着仍在一旁撒娇的儿子。
迈到门口的脚收了回来,顿了下,转身走了。
多少次,都以为那一声“祯(禛)儿”是在唤自己,可是,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自嘲。
从此,便不再奢望。
默默喝着从来不对口味的茶,接着额娘甚至有些客套的话,心里竟没有任何感觉。或许,是习惯了。
放下茶杯,看看正在讲笑话想调节气氛的十三,冷冷的脸颊不由松了松。这个从小就跟在身后的弟弟,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吧。
十三停下话头喝口茶,十四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白净漂亮的丫头。
这个乍看之下误以久存于世透着不相称的成熟的小宫女,一直清冷地站在下面,像是白玉塑成的,无半点涟漪。
假花不错,讨了额娘的欢心。而她竟不要赏赐,只求饶过众人,有点意思。哼,他不由冷笑一声,怕是不单纯。怎么会有丝错觉认为她像自己最喜欢的兰花。这宫中,是不会有兰花般纯净的人。
政意不被赏识,心里有些烦闷。到湖边坐坐,没想到会看到跳舞的她,也没想到会和她相对坐下。若这些是无意为之,倒真有些不同的迷人,若是有意的,想想老八和十四的眼神,那她断不会是平庸之辈。
不出几日,额娘还真把她弄到了身边,为了十四。好,很好,十四如愿以偿了。可是,为什么会不舒服?为什么心里会有丝疼?额娘会为自己而做些什么吗?
和十三去酒楼喝酒,却无意听到了她的拒绝,对十四。既然痛苦为何要拒绝,还怕十四亏待她吗?真不明白。回宫找到一身酒气的十三,却听这他不断说着“奇女子”,半句不提十四,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十三,也被她揽到掌心了吗?
他看得出十四的默然,明白他不停喝酒的原因。情虽一字,却太伤人。有些不忍,上前拦住了十四的手,一杯杯替他喝了下去。回宫休息才发现当事人心平气和地绣着帕子,唯一的神情只为那不听话的针线。
不明白为何不追究她放肆的眼神,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将那丑得可笑的绣品收入袖中。自己对女人素来冷淡,府上那几个奉旨迎娶的女人很省心,很听话,其他的,从不入眼。或许,自己太注意她了。
老八说她神秘,十三说她清雅,十四说她最好。她,真的很不同。
因为十三,很多时候都会看到她。日子一天天过去,碰到的事、插手的事不算少数。惊讶于她的善良,惊讶于她的平静,惊讶于她的不在乎,更惊讶她被皇阿玛的看中而不愿做皇帝的女人。殊不觉,已有那么多的惊讶。
难得随驾幸塞外,风新景好,心情也舒畅起来。骑着马和十三说笑,却无意抬首看到不远处一辆马车窗边露出半张精致的脸,而那悠远无力的眼神,为何会出现?
终于看到她的开怀大笑,那种不顾形象只因想笑的大笑,竟比阳光还要耀眼。十三失神了,失魂了,而他……
这样的女子,或许真的没有心机,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只因自己的与众不同,自己的心灵手巧,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却又做出令人瞠目的事。原来她也是敢为的,惊讶之余,他不由有丝赞赏。确是一个奇女子,竟要掌握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命运。也突然发现,听话的女人,很无趣。
“策马红尘倚斜阳,箫鸣剑舞快意长。”看着十三未干的墨迹,他不由微微叹息。这样的生活,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拥有的,连想一想都算奢侈。责任太多,还有心深处不可说的可谓野心,不允许这样的想法!目光稍往下移,“杜康解忧醉梦里,多少啼痕共酒痕。”一个小丫头,何来忧事?又哪懂酒醉人更伤?抑或是,那神秘面纱之下,又是另一番光景?
若不是那一场大雨,又怎会知道她也有怕,她也是个弱小需人保护的小女子。如平静的湖面突然降下无数雨点,颤抖着,低鸣着,寻找一片庇护。没有人那样依赖信任自己,也从没有人那样紧拥着自己。纵是再冷淡,也推不开颤抖惊惧的她。只有抱紧了,为她撑开一片天地。
腕上一抹碧绿吸引了目光,不着痕迹地稍撩她的衣袖,一串碧绿的佛珠呈现眼前。眉尖一跳,有些疑惑,却未有多举。
一场有趣的比赛,艳丽的草原之花勾走了不少人的魂,却入不了素喜洁简的他的心里。挥不去满鼻的茉莉香,虽不喜这甜腻之气,却仍不禁被场中的白衣仙子迷住。不因脱俗的美貌,不因飘逸的舞姿,只因那入骨的孤独。
独坐千年,她的世界里,没有别人,只有那叫嚣着挣扎着要吞没一切的孤独,陪着她,过着不为人知的日日夜夜。
心中一动,孤独,孤独……
身在帝王家,难得便是真情。从小长在皇额娘膝下,与众兄弟并无交情。而皇额娘虽和善,却不会像寻常母亲那样疼儿爱儿。若不是偶然救下被欺负的十三从此跟在身边,恐怕永远都无法体会亲情与友情。
多年的磨练早已让他滴水不漏,而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