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红颜醉(完结)_-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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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没人敢堂而皇之搜查醉香楼。”攸然笑笑,一脸轻松。
意思就是晚上会有人来搜?“那我们还逃得出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
欲哭无泪啊~只是出来吃餐饭,又不是来玩命的,看着攸然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就来气,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待在鱼府了,现在肯定是好吃好喝还能和小蝶说说笑笑睡个午觉下午在院子里面四处乱晃呢!
这下可好了,待在这阴森森的地方不说,浑身无力还被人下药,随时要担心有生命危险,二十多年没尝过的苦头今天一天算是全尝遍了!
“逃出去了又要去哪?”不甘心啊不甘心,我追问。
“要去帮靖王。”提到靖王时攸然双目奕奕,完全没有受伤时的虚弱。
——虚弱!?
我猛然反应过来,那轻微的滴答声是攸然身上的血滴落在地上时发出的响声。他说不碍事根本就是骗人的!
继续晃动双手直到能撑着身子半坐起来,药劲似乎减弱了一些,我低下头用牙齿咬开袖子一角,顺着那道口子一拉,一块长条从袖口撕下来。
“呐,用这个绑在伤口上止血吧!”背对着攸然我把长布递出去。
“谢、谢谢。”攸然顿了顿,接过它后便没了声音。
“怎么?”我回头,见他还傻呆呆坐在那,挑眉问道,“你要等血流干?”
“我没力气,而且……”攸然看着我,笑得一脸无辜,左手指了指右边的胸口,深色的血迹从中散开,染得到处都是。
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吧!我爬过去,坐在他身后没好气的说:“拿来!”
他乖乖地把布条递给我,这回又轮到我对着布条发憷,是这样绑还是脱了衣服再绑?没等我开口问,攸然自己倒动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继续对着布条发愣,我问道。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大窘,看着一件件外衣从他身上飘落,竟然有一种、一种……亵渎的感觉?
如果不是地上的衣衫满是血迹,如果不是他每脱去一件衣服伴随一声轻轻的撕裂声,如果不是听到已经凝固了的血块碎裂开的声音,这场面或许称得上香艳。
直到最后一件单衣脱下,他上半身暴露在微弱的光线中时,我吞了吞口水,手中的布条似乎被水浸泡过,哦,不对,是被手中的汗水浸湿了。
**上半身的男人又不是没见过,每年夏天打赤膊的男人就随处可见,平时在家也能看到满身是汗的老爸把衬衫随手一扔,所以按理来说……
我应该很习以为常!?
或者学古代女子低着眼睛装矜持?
还是高声尖叫斥责他行为不轨?
不不不,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他的上半身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美?
明明光线暗淡,却能看到裸露的**笼罩着一层单玉色的光泽,完美得近乎没有一点瑕疵。不仅如此,身材也很匀称,也许是长年习武的关系,肌肉并不多但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刚劲有力的气韵。
很像、很像古希腊男子的雕塑,在古典美的艺术气息下透着勃勃生机。
咕嘟……咕嘟……
“你肚子饿了?”
啊?我回过神,“没,怎么了?”
“我以为你没力气,刚刚好像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所以猜是不是你饿了。”
第二十章
完了,糗大了!感到脸烧起来似的滚烫,我颤抖着把布条往攸然身上缠,尽量避免碰触。
口中分泌的唾液随着他渐浓的气息而剧增,又不敢吞下去,怕攸然误认为是我肚子在叫。
心里不断哀嚎,我人品有这么好吗,连吞口水都不行!生物老师说过,唾液的分泌是和食物息息相关,难道攸然是食物?也许我应当扑过去把他推倒趁热吃掉?
啊啊啊——不能想了,再想下去真的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哆哆嗦嗦地将布条在他身上缠几圈绑好,我立马扭过头狂咽口水,再不咽就要流出来了!
“绑好了!”
他轻笑一声,“谢谢。”
“你、你怎么不把衣服穿起来?”我一边向后移一边偷看他。
“你怕我?”攸然转过身,双目灼灼地盯着我。
“怕?我怕你做什么!”我笑得龇牙咧嘴,估计比哭还难看。
“那你干嘛后退?”攸然身子朝前倾,也靠过来。
“哪有!”看上去似乎是我在强词夺理,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还没有,后面就是墙了,小心小心!”在他嗤笑之下我反手一摸,果然到底了。
“你先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我无奈,大声叫道。
攸然抿嘴一笑,那个倾国倾城啊,还带着几分魅惑,“我没力气,你帮我!”
噢,我明白了,他是在**我然后趁机指使我,“没力气穿?你就有力气脱?!”
攸然继续装出纯良无辜的模样,两手一摊,也不解释,就这么憋着嘴看我。
他他,不知道我心脏很不好尤其受不了一个上半身**的美男紧盯着我不放吗?
原来这个家伙不总是想象中的那般谦和完美,也会耍点小无赖啊!我猛然反应过来,扑哧一笑,心里的紧张全没了,倒也不觉得尴尬什么的,转了转手臂,力气渐渐回来了。
“好吧,我来帮你。”认命地爬过去,将满地衣衫一件一件收拾好,看样子他失了不少血,又被下了药,没有必要和一个病人斤斤计较。
攸然乖乖伸开双手,等我把衣服套上。不过在我帮他套上第一件之后,他一把夺过我手中剩余的衣衫,“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大笑,平时自己穿衣服没有小蝶的帮助是绝对穿不好的,这古代的衣服繁琐得很,上杉下襦什么的我从来都分辨不清,都是一股脑的往身上套。刚刚帮攸然套那件单衣的时候找不着领口,差点没把他闷死在里面。
“真不知你是怎么生活的!”攸然嘟囔着把衣服穿整齐了。
“是你自己要我帮你的。”我起身,活动了下关节,很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攸然受了伤流了血,我不知道他的伤势重不重,但看到他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有些忐忑,要是晚上逃不出去岂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这房间暗沉沉的,只有一处有一个不大的口子,光线就是从那泄进来的,明亮的光柱和周围的昏暗成了鲜明的对比,印在地板上一个梯形的色块仿佛在示意这上面就是屋顶了。
看这道口子的形状应是屋顶上瓦片掉落留下的吧?!不对呀,铺着瓦片的屋顶是镂空的才对,中间应当还有一层隔离,否则下雨了怎么办?
或许可以更直白点说,这个房间是故意这么建造的?
第二十一章
“你有把握我们能逃出去?”考察完房间的地理形势,我问道。
攸然睁眼,眸子漆黑如渊,一眼望不到底,霎那间恍惚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过他,也许至今为止我与他还只停留在陌生阶段。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有这句话便彻底放心了,直觉告诉自己他说到定能做到。
“醒醒,诗诗……”
又是谁在叫我,这年头怎么睡个觉都那么难啊!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我说道:“别晃我了,我就起来……”
才要坐起身就对上攸然清俊的面容,房间里愈加的幽暗,只看到他明亮深邃的瞳孔和发上折射着粼粼白光的玉簪。
“嘘——”他突然俯身捂住我的嘴,谨慎的扫视四周。
扑通、扑通……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垂下眼时发现自己竟和攸然羽扇般的睫毛只隔着呼吸之间,似乎还能触到他清浅的气息、淡雅的熏香。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却隐约觉得如果能一直这么,就好了……
嗒嗒嗒……当房间里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时,外边忽的响起一阵脚步声,尽管微弱,足以让人辨析那声音正从远处缓缓靠近。
莫非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诗诗,”攸然神情变得很紧张,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待会我们出去后,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也不要想,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恩。”我点头,这时候除了相信他还能做什么?早在被卷入之时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刻。
只可惜没办法反悔,能与美男同行固然令人赏心悦目,我不是花痴,也有自知之明,不属于我的终究只会擦肩而过。
其实我的要求不高,能吃好睡好,平平安安度过此生而不是和一群女人勾心斗角或者有朝一日回到原来的世界都行。在哪里都是生活,有时不必要计较那么多,一辈子这么短暂,能快乐地过完每一天就已经很完满了!
正想入非非之际,手被攸然一把拽住,“诗诗,我们走!”
房间的门被撞得哐当直响,眼看一个黑影要没入时攸然一只手抱住我,另一只手不知拿着什么东西,长长的,朝那缺了瓦片的地方一挑,顿时房子吱呀作响。就在那处坍塌时他带我连退几步,然后顺着塌下来的口子飞身而出,轻巧地落在月下的房顶上。
如果不是自己的性命随时都受到危险,我肯定会毫不吝惜地大声赞叹,刚刚攸然实在是太帅了!那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简直、简直就像是在拍电视!
那么现在至少也要给个小鼓励吧!
“你好厉害哦!”我半扶着他手臂由衷叹息。
攸然侧着脸,露出个淡然的笑容,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美得如同莅临凡间的神祗。但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阵阵响声打破。
似乎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聚集。
“诗诗,”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法宏寺,我们在法宏寺碰面,不要回鱼府,也不要跟任何人走,就算是你的父母兄弟也不行!听到了没有?!”
“恩?”我大脑完全没有转过来,但在他厉厉目光下懵懂应了声,“好。”
那一声“好”仿佛是一个临界点,弦离箭而去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伴随着鹤唳的风声星星点点的火光四面而起,太多的事情就在那一瞬息发生,也在那一瞬息结束……
第二十二章
接踵而来发生的事情许多我都记不得了,恍惚间被攸然带到地面上混乱不堪的人群之中,本能地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却见他回眸一笑,似水流年的安然与宁和融入这火光熏染的夜色中。
他伸手,指尖触及我脸庞的瞬间收了回去,“法宏寺见”他只留给我这四个字,而后净白的身影跃入那明媚似火的月华之中,袖间粉色的印迹亦沦入那万劫不复的尘埃之中。千万支箭带着耀眼的光芒射向那道雪色的白衣,深沉的夜幕在这一刻被万里火光彻底点燃,天幕中那一道刺眼的白光将黑夜灼烧成白昼,明媚胜晷。
还记得那一夜,我混迹在人群中,随着百姓一道惊异那突如其来的流明箭雨,五月的街道凉风四溢,弥漫在头顶上的硝烟久久不散。
人们议论纷纷,说是朝廷为捉拿重犯而调遣禁军,才会有那万箭齐发那一刻,才会有火光冲天那一幕。
然而我却知道,攸然根本不是什么朝廷重犯,虽然他最终没有告诉我他是谁,我却执着地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遵守诺言来法宏寺接我。
叮咚的流水声将我从那日的惊恐拉回,定睛一看,竹林中微风熏然,清香满溢,缕缕茶烟,散在空中,逸凡大师的茶水又煮好了。
“喝一杯茶罢!”大师轻言慢语,将茶水缓缓注入杯中。
白烟冉冉,茶水泛着淡淡的青绿,杯底细碎的茶渣沉沉浮浮,犹如攸然不可预测的生死。
和他相处不过一日,但已如生死之交,我不在乎他有没有未婚妻,有多少女子芳心暗系,只要他好好的活着,能听到他用悦耳低沉的声音叫我“诗诗”,我便知足了。
我也不知这样的心情是不是爱意,也许爱还算不上,但淡淡的喜欢还是有的。确然,那么优秀的男子,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大师,你说攸然是不是还活着?”法宏寺与外隔绝,我得不到任何消息,无论是喜是悲,只能求助于逸凡大师。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姑娘何必强求?”逸凡大师眼睑低垂,清冷的声音透着看破尘世的无情。
我动了动嘴,想要反驳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即使反驳了又如何?说过了他攸然就能回来么?
不,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坚定地告诉自己,攸然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靖王是谁?”我转而询问。
“太子亲弟弟,因镇守边关立下战功被皇上封为靖王,如今执掌禁军。”
禁军!?我惊愕,“是靖王……么?”也只有他能有这么大的权利调动京城的军队。
“不是!”逸凡大师的语气与攸然的如出一辙。
这却令我更加迷惑,他们凭何确信至此?
我还欲多问,一个小和尚闯了进来。我转头,是那个法号“净虚”的小和尚。
说来也巧,那夜后的第二日遇上在外化缘的他,当时失魂落魄的我正在街头飘荡时,听到他在一户人家门口自称“法宏寺净虚”,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便上前一把抓住他,要他带我来此。
净虚跑得气喘吁吁,完全没有平日的沉稳,脚下的步子也全乱了,停下时甚至站不稳身子,差点摔倒在地。
“门口一位公子说是要见鱼施主。”
哐啷一声,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摔得粉碎。我把持不住地颤抖着,“他、他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净虚摇头,稳住身子,双手习惯性合一。
我抬眼,逸凡大师并没有看我,只阖眼蹙眉,不做一词,亦不见一丝一毫激动兴奋或是诸如此类的情绪。
莫非那个人不是攸然?
想要收敛狂躁不安的心绪,只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可是除了攸然,还会有谁知道我在此处?
一定是他没错,逸凡大师又不是神,他怎么会知道外边的人不是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