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景澜的流水账,无聊手抽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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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觉得他对自己的妃嫔挺宽容的,在宫里除了他周围,你若是有本事放几个眼线不被发现,只收集消息,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毕竟这后宫不好混,总要有点防范之心,当年她皇额娘有他皇阿玛护着,也是这么过来的。可你富察家的皇后、妃子都已经死了,你还左一个暗棋,右一个暗桩做什么?通通拔了!
不久后,这份名单递到乾隆的御案上,乾隆一看,居然还有十来个,倒是大手笔啊。不过,好在富察家还算有分寸,没有往他身边塞眼线,他皇额娘和景澜身边也都干净。忽然在脑海中想起,令嫔是富察家的包衣奴才啊……看来不能让她升得太快,这些人也一个不能留,若不然他们里应外合,后宫就要被富察家把持了。没有犹豫,乾隆大笔一挥下达命令。接下来几日,名单上的人都因或大或小的错被杖毙。宫里死十来个奴才,没人会当回儿事,但富察家明白,这是皇上对他们的警告。
自此,富察家内部开始产生分歧,以傅恒为首的小部分人倾向于不参与任何党争,做忠心耿耿的纯臣;而余下的大部分选择由明转暗,继续作为大阿哥后盾。
推敲与害喜
乾隆知道的结果,景澜也凭自己得到的消息慢慢推敲出来,不能精确到每个细节,却也大致猜测到背后之人的目的。
“娘娘,如此看来,嘉妃娘娘这次倒真没有骗您。”秋月有些惊讶。
景澜微笑点头:“是呀,本宫和她都差点着了富察家的道了。不过既然她来向本宫澄清,说明她也了解这背后之人和当中的利害关系。”
容嬷嬷得意地笑道:“奴婢估计富察家大概以为娘娘您会暗地里报复回去,而不是直接向嘉妃娘娘挑明。嘿嘿……如今还暴露了个暗桩,活该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众人听着一阵幸灾乐祸。
冬月不解:“只是娘娘,奴婢不明白,后宫又没有他们富察家的妃嫔,为什么要离间您和嘉妃娘娘呢?”
景澜微微皱眉:“恐怕是担心永琮、永璇哥儿几个走得太近吧。大阿哥是皇上目前唯一一个已出宫建府的皇子,难免和兄弟感情生疏,不似阿哥所几个小的,年龄相近又整日玩在一起。”牵扯到未来的储君之争,景澜没有多作解释。大阿哥为长,景澜所出为嫡。大阿哥占着年长的优势,已经被封为贝勒,开始上朝议政,领差办事,加上背后站着富察家,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及早得到皇上青眼。但若没有兄弟支持,难免势单力薄,孤掌难鸣,于是,就把主意打到后宫了。纯妃的两个儿子,一个不得皇上喜爱,对他们来说用处不大;五阿哥与富察皇后的隔阂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这样算下来,就只剩下嘉妃母子了,但是永琮进了尚书房后,与永璇颇为亲近,引起富察家的警惕。而且嘉妃所出的阿哥多了,富察家担心他们将来自成一派,这时候离间景澜和嘉妃,不排除想要景澜出手,除掉嘉妃的儿子,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景澜心中嘲讽:历史上富察家所出的皇子或贬或死,所以他们、尤其是傅恒一心效忠皇上。而如今大阿哥依然活跃在乾隆的视线内,他们的心就有所偏向。看来富察家是脑子发热了,皇上正值壮年,就这么等不及?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又或许因为这几年那拉家崛起得太快,让他们心有忌惮,想要在永琮羽翼未成之时,抢得先机?
冬香也知这个话题不宜多说,便转而问道:“娘娘,嘉妃娘娘后来向您来解释,说明她目前还不准备有所选择。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帮着他们?”
“你们可别忘了,早年嘉妃可是和先皇后一条船上的人,说不定她有什么把柄落在先皇后手上让她不得不帮呢?”
“那娘娘觉得对嘉妃娘娘下毒之人会不会也是富察家的人?”冬月怀疑地问。
景澜沉思了会儿,否定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富察家的傅恒是皇上器重的能臣,说心腹也不为过,他会不清楚皇上的底线是什么?就算要除掉嘉妃肚子里那个孩子,也只会选择借刀杀人,况且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嘉妃与本宫结盟,并不是想与嘉妃结仇。若真是他们下的毒,迟早有事发的一天,你觉得到时嘉妃的几个儿子还会一心辅佐大阿哥吗?下毒之人还是等阿玛查明再说吧。”
对于没有头绪的事情,景澜也就暂时丢开不理,专心养胎。这一胎她怀得尤为辛苦,没确诊前一切正常,但现在所有的妊辰反应都突然出现。她是吃什么吐什么,只能进点白粥和水果,一开始还难受,后来也就吐啊吐的就习惯了。太后也拿了些土方和她怀乾隆时的菜单给景澜,可惜都不管用。反倒是乾隆急得天天抓着太医到跟前骂庸医。人家太医也很委屈啊,都跟你说了是正常情况,这症状又不是靠吃药能医治的,你大爷即使再骂也不顶用啊!景澜在旁边就怕乾隆在盛怒之下脱口而出“拉出去,斩了”,只得一边忍着恶心,一边还要充当灭火器,不断安抚怒火中烧的乾隆,给太医求情。
乾隆瞅着景澜一脸担忧,不断压下心中的火气,对跪在地上的太医吼:“朕养着你们这群庸医有什么用?今日看在皇后的面上,就暂且饶了你们。还不快去想法子,滚!”
景澜给乾隆递上茶,轻轻拍着他的背:“皇上,气大伤身!我真的没事,等再过段时日就好了。皇上您万万不要为了这些小事动怒。”
乾隆打量着她的脸,叹口气:“才不过不到一个月,景澜就瘦了这么多。明明怀永琮和欣儿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这次害喜这般严重?”手掌抚上景澜的小腹,“可见是个能折腾的,将来出生后,朕定要替景澜狠狠教训这小子一番。”
景澜把自己的右手覆上乾隆的手背,靠进他怀里:“皇上别担心,我没那么娇弱,这几天容嬷嬷她们都想着法子给我换新菜,总能找到合胃口的。”
乾隆调整下姿势,让景澜靠得更舒服,口中答道:“你身边几个人,朕自是放心,但你一直吃不下东西怎么行?”抬头对容嬷嬷道,“都经心伺候着你们主子,到时朕重重有赏。”一屋子奴才很识相地跪下表忠心加谢赏。
景澜陪着说了会儿话,就恹恹欲睡,不知不觉就靠着乾隆,闭上眼睡着了。
“……朕听说酸的能开胃,不如今晚试试酸辣白菜?这菜还是皇额娘在朕小时候做给朕吃的。”乾隆等了半晌也不见景澜回话,低头一看,原来已经熟睡。
容嬷嬷在旁边站着心急火燎,就怕乾隆治景澜一个不敬之罪,正想要上前唤醒她,却被乾隆阻止。拦腰抱起景澜走向床边,发现她真的轻了很多,脸颊也消瘦而苍白,不复以前健康的红润。虽然景澜一直告诉乾隆一切安好,但他也知道这是在安慰他,有点心疼和着急,这么下去孩子还没出生,景澜要先不撑不住了……不如明天宣她额娘进宫吧?说不定那拉夫人会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景澜醒来,已过了请安的时辰,才知道是乾隆已下旨,在景澜安胎期间,让各宫妃嫔每日早间不必到永寿宫。太后也派人传话,免去景澜怀孕期间的请安。为了避免过多的荣宠让景澜成为后宫的靶子,乾隆母子俩不约而同也给嘉妃下旨,让她一并享受同等待遇。
待冬月和秋月伺候景澜梳洗穿衣后,容嬷嬷端上早膳,一碗粥和几叠凉拌的蔬菜。景澜不断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为了孩子,再难受也吃下去。刚喝了口粥,挟起一筷子凉菜,忍不住反胃。早上起来,还是空腹状态,吐出来的都是酸水。景澜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快撤下去,本宫闻不得那个味儿,还是喝白粥吧。”
容嬷嬷急得快哭出来:“娘娘,您这么下去可不行,这段日子只喝粥怎么成?想想肚里的小阿哥,您怎么也得试着吃两口啊!”
冬月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桌面,秋月从外面端来新的饭菜重新一一摆上。景澜正提起勇气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再次落筷,冬香走进殿内,躬身道:“娘娘,乌拉那拉夫人求见。”
景澜“啪”地迅速放下手中的筷子,惊讶地问:“额娘怎么来了?”
芝麻与螃蟹
景澜“啪”地迅速放下手中的筷子,惊讶地问:“额娘怎么来了?快宣!”景澜有些不安,十几天前传出喜讯,她额娘才刚进宫看过她,怎么今天会来?难道府里出事了?
容嬷嬷拍了下脑袋,答:“奴婢忘记告诉娘娘,昨儿个皇上见娘娘您一点都吃不下饭,特地招夫人今日进宫。”说着眉开眼笑,“皇上对娘娘真是用心了。”
不是坏事就好,景澜选择性地忽略最后一句,快步走到门口迎接马佳氏。母女俩见面自是有一箩筐话要谈。马佳氏拉着景澜的手,关切地问:“奴才上次见娘娘时还好好的,怎么才不到一个月就瘦得……瞧这衣裳穿着都大了一圈。”
在马佳氏面前,景澜忍不住撒娇:“额娘,女儿如今什么都吃不下,这都饿了好几天了。”
马佳氏怜爱地拍拍景澜的手:“怪道娘娘瞧着这么没精神……奴才当初怀着娘娘时,也是吐得厉害。后来偶然发现,奴才只要每次饭前吃一勺磨碎了的黑芝麻就会好很多,娘娘不妨也试试。”黑芝麻对孕妇和宝宝都没什么坏处,景澜没反对。
“奴婢这就去准备。”容嬷嬷一听有秘诀,不等吩咐立马去厨房。
“容嬷嬷对娘娘忠心,奴才就放心了。”马佳氏见容嬷嬷走出门,递上一个包裹对景澜道:“这些是奴才一家在民间收集的一些小巧玩意儿,给阿哥和格格图个新鲜。”又取出一个长形的木盒放到景澜手中,同时轻轻捏了一下景澜的手,“这里面是奴才特地托人寻来的上好灵芝,听一些大夫说吃了对大人和肚里的孩子都有好处。”
“女儿不客气,就谢过额娘了。”景澜意会,接过盒子放在旁边:“永琮放学后会来永寿宫,欣儿在皇额娘那里,一会儿也要回来的,额娘就亲手交给他们吧,不知要把他们乐成什么样儿了。尤其是欣儿,现在越来越调皮,皇额娘和皇上还一个劲儿地宠她,以后大了可怎么办呀?倒是永琮,自从去了尚书房,稳重、谦虚不少……”正聊着,容嬷嬷走进屋内。
“这么巧,小厨房今日有芝麻?”景澜随口问道。
容嬷嬷边把碗放下,边回答景澜:“回娘娘的话,正巧小厨房里备有黑芝麻,原是要给五格格做芝麻糊的,奴婢先拿了点过来。”
景澜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唔……没反应,咽下去也没有什么不舒服,说不定真的能行。抬起头,见屋里的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她,展颜一笑:“额娘这个法子真管用呢!”说着,端起先前摆在桌上的粥,就着凉菜吃了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虽然还是有点难受,但不像之前一吃下去就马上反胃。景澜松口气,终于可以吃东西了。
“到底还是要夫人出马,总算找到方法了。”容嬷嬷在旁边连声念阿弥陀佛。
马佳氏也高兴:“有用就好,只是娘娘今后要当心了,若这个法子传出去,让人知道娘娘顿顿要吃芝麻,小心被有心人利用,在里面做手脚。”
“额娘放心,女儿省得。”景澜心里一片温暖,额娘真的事事为她考虑到。
没过多久,永琮领着博敦,和欣儿一前一后回到永寿宫。博敦是景澜二哥的第三子,年龄和永琮相仿。上次马佳氏带着他进宫时正巧碰到乾隆,他一副坦然自若、聪明机灵的样子让乾隆瞧着喜欢,就把他指给永琮作伴读。
马佳氏见到永琮和欣儿上前对他们行礼,景澜每次看到都觉得心酸,这什么破规矩,居然让长辈给小孩行礼!好在永琮和欣儿懂事,都避开不受,扶起马佳氏。
景澜指指桌上的包袱道:“这是你们郭罗妈妈特地带给你们的民间小玩意儿。”
两个孩子一坐一右拉着马佳氏的手,嘴甜道:“谢谢郭罗妈妈,还有郭罗玛法和那克出!”
“七阿哥和五格格不必道谢,只是些小物件,不值什么钱。”
“皇额娘说过每一份礼物不论价钱多少,都是别人用心准备。况且郭罗妈妈和郭罗玛法都是我和欣儿的长辈,表示谢意也是应该的。”永琮不赞同地反驳道,随后关心地问:“郭罗玛法和那克出他们可还好?”
“都很好,谢七阿哥关心。”马佳氏慈爱地答道,心里赞叹永琮被景澜教育得明理得体,谦逊恭谨却又不失皇家气度。
博敦见永琮和马佳氏在聊天,便拿起一个做工精致的风车给欣儿:“五格格,这个是奴才的姐姐选了给你的。”
“真漂亮,博敦哥哥替我谢谢秀姐姐。”欣儿欢喜地把玩着风车。
永琮拉着博敦坐在欣儿旁边,随口问道:“妹妹今天怎么在皇玛嬷那里呆了这么久?”
“我在看螃蟹。”欣儿得意地显摆,一边说一边比划,“皇玛嬷那里有几只这么大的螃蟹,本来皇玛嬷要留我在那里用膳,叫人蒸了一起吃。后来听说郭罗妈妈来了,就让我先回来,螃蟹等会儿让青稞姐姐送到永寿宫。”
“螃蟹?这有什么好看的?”博敦皱皱鼻,不在意地问。
“哼,你们不知道吧,我偷偷趁他们不注意时,溜到皇玛嬷的小厨房看过了,螃蟹居然会吐泡泡。哥哥、博敦哥哥,你们说它们吐泡泡是不是因为太热了?还是在流口水呢?”欣儿皱着眉,困惑地问。然后不等他们回答,又自言自语:“我觉得是流口水,它们在厨房里闻到菜香,肯定肚子饿,嘴巴谗了!唔……哎呀,那样会不会把皇玛嬷的菜给偷吃了呢?”
“才不是呢,说不定它们是病了。”博敦煞有其事地点头,“上次,奴才在街上见到有位老人家发病,就是躺在地上不断吐泡泡。”
景澜嘴角一抽,那个是癫痫吧……
一屋子大人都憋笑憋得面红耳赤,马佳氏已经捂着嘴,肩膀不断耸动。景澜考虑了下还是决定很厚道地公布正确答案,不然,这几个小家伙真以为螃蟹吐泡泡是得病,以后都不敢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