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有关的事&苏格兰折耳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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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这点上两个男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得重视起来。好在这个治疗周期快结束了,李小棠几乎有些迫不及待要回A镇了。
徐莫修开车将两人送到了医院,待李小棠要下车之际,他忽然拉住了她,有些犹豫地说:“要不,我跟老楚说说,改个时间。”
“可别!”李小棠拒绝,“老楚也是好不容易有时间来趟B市,改时间改到什么时候?去吧,这不又温远陪着我嘛。”
老楚是徐莫修多年的老同学,昨天来的B市,后天便要走,得知两人都在B市,说什么也要抽出时间来见徐莫修一面。
徐莫修只得笑了笑,转头嘱咐了温远几句,把车开走了。温远就慢慢地搀着李小棠上了楼,没办法,她不坐电梯,坚持要自己走。
“看来徐叔真的很疼棠姨你。”
温远笑嘻嘻地感叹一句,李小棠斜看她一眼,也莞尔了:“是啊,不光疼,还粘人呢,粘的我都要烦了。”
温远:“……”
“不说了?”
“您赢了。”
李小棠乐了:“行之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他是把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事儿都告诉你了吧?”
“……是说了。”温远有些不好意思,想来还是自己粘着他说的呢,“我听了,很佩服您呢。”
“佩服我?”李小棠乐不可支了要,“真是个小孩子。”
“棠姨!”温远简直忍不住跺脚了。
“得了得了。”李小棠拍拍她的手,“不说了,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提不提都一样。”上了楼,歇口气,她慢慢地往前走,语气还是不骄不躁的,“过好现在就可以了,往后的事儿,谁有个准儿呢。”
也对
温远咧嘴一笑,就见李小棠的主治医师走了过来。
李小棠每一次复检的时间都比较长,大约要持续一个半小时。温远等的也无聊,便决定去医院对面的那条步行街逛逛。
坐电梯下楼,人多的要命,温远好不容易挤了出去,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那人提了不少东西,一碰全乱了,温远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忙她捡起来,最终抬起头,看到那人的脸时,她忍不住吃了一惊,叫出她的名字:“陈瑶!”
陈瑶似乎也很意外在这里碰到她,短暂的愣神之后她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转头就走。温远觉得她不对劲,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陈瑶!”
她叫着她的名字,陈瑶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你这么大声叫我做什么?”
“我——”
温远语塞,她其实是看她脸色苍白的不像样,走路也有些不稳,所以才叫她。至于叫住她之后做什么,她还没想那么多。
眼见着有人向这边看来,陈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去了总院后面的小花园:“找我有事?”
她脸色清冷极了,温远缓过神,说:“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你脸色很难看。你,生病了?”
“没什么,前段时间做了个手机,这次来复检。”
“很严重吗?”
“我说不严重你会失望吗?”陈瑶摘下墨镜,讥笑着看着她,只是温远的反应比她想象的平静太多,她自己倒觉得没趣了,切一声,说:“没什么,人流而已。”
“人流?你怀孕了?”
“放心,不是温行之的。”陈瑶自嘲地笑笑,“我还没那个福分给他生孩子。”
温远登时冷了脸,“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陈瑶的脸色着实不好看,再细看,会发现她眼梢有一簇细纹,眼下有黑眼圈,脸颊上的痘印在素颜的情况下也看得很清楚。跟之前在屏幕上大放光彩的她,差距真是太大了。
“一个旧友见到我的时候说,我差不多恢复到了大二时的样子。没什么戏和广告可怕,天天在寻找机会。”陈瑶突然说,“照我说她是抬举我了,最起码那时候我还年轻着呢。现在的我是不是看着很糟糕?”
没有嘲笑和鄙夷,温远的表情再一次让她失望了。她只是淡淡地说:“咎由自取罢了。”
咎由自取?
陈瑶愣了愣。
在刚刚见到温远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些躲避的,不愿意面对温远,因为这会让她觉得不公平。这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能够不费吹地就拿到别人倾尽全力都拿不到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差点儿就爬上温行之的床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你跟他之间我不知道的事?”
“难道你不想听?”
“你也说了是差点儿。”
温远嘴上回得快,可心底里却在琢磨着回去一定要跟某人问个清楚。
陈瑶死死盯着她,竟忽然笑了出来。
其实有段时间,她是真想拿温远当朋友的。她长得好,偏巧个性又太独立,所以人缘确实不怎么样。可真让她把温远当做敌人,并且在温老爷子面前那样对付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温行之。
那一次,她到S市去参加一个颁奖典礼。临近年底这种活动总是很多,她就算再不乐意,为了前途为了事业还得去。巧的是,刚到了酒店,她就看见了温行之。慌乱中她追过去,只来得及看他上几层。后来回到房间,她让助理去查了温行之的房间号。握着写有他房间号的那张纸条,陈瑶感觉自己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尽管她认定温远说的话是骗她的,可她却依旧没自信那人会喜欢自己。上大二的时候有一个舍友沉迷在各种言情小说里,曾在宿舍里当众念出这样一个句子,大意是哪怕多年之后,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我已变得俗不可耐,不再年轻,身材臃肿,为了生活学会了斤斤计较,你仍旧是那个我一想起就会觉得自己的眼神很清澈的人。她觉得俗不可耐,却又觉得难受,因为她真的也有这么一个人,一个想起时就恨不得为他变得干干净净的人。因为只有那么才能配得上。
虽然过了这么久了,但握着这个房间号,她还是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利用两人的绯闻,又利用酒店年轻保洁员对自己参演的那部电影的男一号的痴迷,骗她说这个房间里住的是自己的男友,今天是他的生日,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只要她帮她叫开门,她就会给她一个男一号演员的亲笔签名。
年轻保洁员很快上当,给她叫开了门。而她所有的勇气却在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跑光了,他的眼神原本是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可在看见她的一刹那,她精准地察觉到了他微蹙了眉头。他周全地将她请了进来,坐在桌子后面头也不抬地问她有什么事。听着他敲击键盘的声音,陈瑶只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喉咙来了。她镇定了下,还是回了第一句话:“温先生,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成功地让他抬起了头,陈瑶像是受到了鼓舞,接着说:“从高三时见到您第一面就隐约有这种感觉到了,不是很强烈,但您确实让我念念不忘,后来到大二,我再一次见到了您,在那个酒宴上,我很想让您看我一眼,可也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所以我努力了两年,成为了现在的我。”
那人听完,手下的动作顿了一顿,看着她的眼神也稍稍有了些变化。她欣喜若狂,却忽然听见他笑了下。
“陈小姐,现在的你——是什么样的?”
她愣了下,答:“最起码,我已经成功了,已经足够匹配你了,不是吗?”
那人沉吟了片刻,又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温行之何时说过自己择偶的首要前提是对方要是个成功的女人?”
“我——”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被他制止了,“这不是针对你,只是因为这实在高抬我温某了。”
她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幸心一横,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那好,那温先生,不知您对我这副身体有没有兴趣?”
她双手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那人似是怔了下,而后很快地出声叫住她:“陈小姐——”
他上得前来,握住她解扣子的两只手,温暖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虽然那人这么做只是为了撇开她的手。那人比她高不少,她抬头看着他,只见他垂首,两手不慌不忙地给她系着扣子:“你该明白,不是每一件脱掉的衣服都能穿回去的。”
说完,定定地看她一眼,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好了,你出去罢。”
这六个字当时让她痛彻心扉,此时想来,也依旧没有平复多少。
陈瑶从回忆里回过神,也止住了笑,拍拍温远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远回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有一种释然,那就是——这个觊觎她男人的人终于走了!
55、
温远和温行之两人从A镇回来没多久,李小棠的治疗周期就已经结束了。离家多日,她想家想得厉害,所以一天也不想多耽搁就要启程回A镇。温老爷子面上没说什么,但心底里终归是有些舍不得的。倒是徐莫修,看在她刚刚结束治疗的份儿上,又陪着她在B市多住了几日。
这几天温远和温行之也一直住在老宅,也是奇了,温老爷子这几天也不怎么出去了,也不闷书房里,闲来无事就到客厅里来坐坐。乔雨芬成奶奶和李小棠在一旁商量着花样打毛衣,老爷子就一个人一脸严肃状地坐在一旁看电视上那些热闹的春节节目。温远在一旁给打下手的时候,看见温恪就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有一天,不知道谁把电视调到了一个地方台,该台正在播放一个妇女养生节目,请了一大堆的妇科专家从婚前讲起,一直讲到月子坐完。整一个话题,就是讲女人怎么才能生出更优质的baby。
看了这些,乔雨芬倒是忍不住笑了:“现在人是越来越讲究了,我们那时候哪管这么多,怀上了生就生了,好赖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李小棠没生养过,不过倒也不避讳这个话题:“现在都是独生子女,自然是个顶个的金贵。不过我瞧她们说这么多啊,觉得最重要的还得自己身子骨争气,不然生下孩子来也没命享福。”
她这一说完,成奶奶那边扑哧笑了下,温远正围她脚边帮着她缠线球呢,被吓了一跳。只听成奶奶说:“我一直都听有这么个说法,说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三人都笑了起来,一旁看电视的老爷子默默看了她们一眼,不动声色地换了台。可女人们的话题一旦开了个头那就不是那么好停的了,只见李小棠向温远招了招手,“来,丫头你过来。”
温远有些茫然地走到李小棠身边,李小棠抬头看了她一眼,将她背对着自己扭了过去,用手丈量了把她腰以下的骨架,对成奶奶笑着说:“那要照你的说法,远远这身子是不是还差得远?”
温远听明白了,脸腾地一下红了,转过脸来低低地喊了一声:“棠姨!”
这句话把成奶奶和乔雨芬叫愣了一下,可李小棠却响亮亮地应了一声:“哎!”
温远终于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老爷子面前喊了李小棠什么,燥着脸,回到了成奶奶脚边,一脸羞赧地继续帮她团线球,看都不敢看温恪一眼。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关了电视,慢慢地站起了身子。瞅了瞅沙发这边的一群女人,忍不住哼一声,说道:“真是越老越没有忌讳了。”拄着拐杖慢慢往前走了一段,见没人搭理他,老爷子耐不住又转身嘱咐了一句:“知道差得远就赶紧补起来,打仗还讲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呢,看人家专家讲了一下午也不知道看到哪里去了!”
说完,这回老爷子是真走了。等到书房的关门声从楼上传来,沙发边围坐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棠姨更是夸张,拍着手笑道:“哎哟,可算把老爷子的心里话给逼出来了。你瞧把他给憋的,再没有比他还别扭的人!”
温远听了老爷子的话也是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一种豁然开朗的喜悦感从脚底颤栗到了心尖。这就代表,爷爷同意了?
温远等不及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温行之,可温先生这几天又恢复了之前的忙碌,哪怕人不在T市,可总有一堆重要的会议要开。每每她都睡一觉醒来了才听到院子里有汽车开进来的声音,再一撩窗帘,看到的准是那人的车子。亦或者她半睡半醒间,也总能感觉到他推开门,在她床边逗留一阵子才轻声离开。她连陈瑶说的事儿都还没机会问出口呢。
温远正惆怅着想着,从院门外响起了车喇叭声。她愣了一下,赶紧穿上拖鞋跐溜着下了楼,刚踏出院门,与车子里下来的人迎面碰上,两人都愣住了。
——是温祁。
自回来之后,温祁还没回过老宅一次。而温远这几天忙里忙外的也很少想起这个人,再一次见到他,温远最后的印象还是停留在老房子里,她发烧昏过去的那一刻。
想起在老房子里发生的一切,温远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恍如隔世。不知道该怎么跟温祁打招呼才显得更自然,而温祁也不是白比她大几岁,早在看到她的几秒之后,他就镇定下来了。
“回来了?”
温远忙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病也好了。”
温祁怔了一下,淡淡的笑了笑。他走上前,揉了揉温远的头:“傻丫头。”
很奇异的,之前那种熟悉感又回来了。
温远伸爪拍掉了他的手,正要反驳,看见不远处有一辆车子向他们这边开来。温远眯眯眼看清车里的人,不由得纳闷,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平时见不着的人都回来了。
车里面坐的是温行礼,他也是一眼就看见了这两人。下得车来,视线掠过温祁,最终落在了温远的身上。
看着他,温远仍旧是有些拘谨,却也不像之前那么瑟缩了。她站直了身子,乖巧地对温行礼笑了笑。
温行礼肃着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掐了掐她的脸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院子。
温远揉着脸问温祁:“爸这是什么意思啊?”
温祁没好声气儿:“为了你爸让小叔摆了好几道,爷爷面前人都丢光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温远啊一声:“难道掐我一下是为了泄气啊?”
温祁瞪她一眼,看她弯起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