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小五-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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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菱挨着三姨娘站了,只拿眼睛瞧着如蔓,沈府小厮也赔笑,说,“姨娘说的是,公子也是这个意思。”
太太似有不悦,蹙眉道,“五丫头一个小姑娘,往那京城去,多有不便,且不说沈府可否招待,左右也不合礼数儿了。”
如蔓还没来得及回话,那三姨娘又说,“五丫头一个人去,自然是不合适,想来沈府有心邀了咱们,不如教人一同陪着,也好有个伴儿。四丫头素来同五丫头亲近,又闲来无事,倒可一同上京见识一番,大哥儿明年开春也要到燕京打理生意,这样一来,岂不两全?”
几番说辞下来,三姨娘竟是暗自上了上风儿,如蔓不由地对她另眼相瞧,这样玲珑的人儿,也难怪讨老爷欢喜了。
虽是商议如蔓进京之事,可却没有一个人问她意见,全化作了太太同三姨娘间的分歧。
三姨娘说的在理儿,太太想了想,终是点头,道,“你想的周全,既是要去,那便叫年轻人都去了,二丫头自五岁时去过一回,亦是多年不曾出过远门儿,也该见见世面了。”
“太太说的很是,”三姨娘遂将那小厮唤过来,吩咐了,说明年春日,秦府里小姐少爷们便都往京城去,亲自登门拜访了。
待到打发了那小厮,竟已是月上三竿,太太便随意备了一桌,如蔓站了这许久,也尽是饿了,众人就一同用了饭。
锦娥叫了几名外门上的小厮并粗使婆子,将那四口箱子抬到东厢里去了。
秦少芳也一路护送着,临走前儿,别有深意地笑了道,“这沈大公子是要帮你,可却不知于你是好是坏,我只劝你,韬光养晦,万不可生出不必要的是非来。”
如蔓心里也明白的紧,便应下了,说自有分寸。
相府公子送了那东厢五小姐几箱子名贵花草,第二日便在府里头传开了,人传人,口传口,说是五小姐如何得丞相公子青睐,不惜一掷千金,千里迢迢送了鲜花,博得美人一笑。
又有一说,那五小姐不知怎地攀上了沈府,竟是讨了如此大的面子来。
一时间,众说纷纭,那东厢在人们心里的地位忽而就变得不寻常了。
可不论哪一种说法儿,丞相府这块儿金字招牌,随着那名花儿入住,便好似烙到了如蔓身上,从前儿人少客稀的东厢,大有炙手可热的趋势了。
各房里的丫头们,皆是前来瞧个新鲜,顺道同那五小姐攀一攀,从前并不放在眼里的,如今只想要混个面熟,防得日后有事相求了。
如蔓将这趋炎附势的一套看在眼里,面儿上尽是说说笑笑,一团和气,可心里头只冷笑,笑着失态凉薄了。
不过是丞相府随手赠的礼物,都能教这些人如此另眼相待,可见富贵权势,在世人眼中是如何得重要了,恨不能沾一沾边儿的。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如蔓也明白,她是谁并无要紧,要紧的是那丞相公子将花儿送了谁。
打着赏花儿的名头,有些个眼活的丫头婆子,每回过来都携了薄礼,或是酥点酒酿,或是胭脂水粉,如蔓从不过多同她们亲近,只是客气地收了礼,若是手头宽裕些,也拿些东西回礼,不想白受人好处了。
旁人这样的想法,如蔓虽是鄙夷,可到底能够理解,怪道是那秦雨菱,竟是接连数日都没再来东厢顽闹。
雪晴初霁,日头十分好的,只是空气儿仍是十分寒凉。
如蔓打从书舍回来,那秦雨菱便来找她,有些日子不见,如蔓自是拉了她说些体己话儿。
闲扯了一会子,那秦雨菱便问,“五妹妹几时见过那沈公子,怎地也不同我说的,难不成将我当了外人了?”
如蔓笑着扯了她的袖子,说,“四姐姐着实多心,倘若你这样想,可是存心气我了。”
秦雨菱扑哧一笑,道,“逗你顽呢,你若是有什么新鲜事,定会说与我的。”
如蔓想了想,道,“不瞒四姐姐说,我那时并不知他就是沈公子,说话也没个轻重,只盼他大人大量。不怪我就是了,更不敢奢望他能送我贺礼来,想是那官宦子弟,银子多了,总要换换花样儿的,我便恰巧做了那花钱的去处了。”
秦雨菱嗔了道,“得了便宜卖乖,瞧你这张利嘴儿,我说不过你,还是去看花儿才是正理。”
两人在回廊外赏了几回花儿,不愧为花中名品,各有风情,将素净的东厢小院,衬得鲜艳秀丽了。
秦雨菱只说很喜欢那株绯爪芙蓉,便央着如蔓分她一枝儿,因着如蔓并不看重这些,答应得很是干脆,遂将翠儿移了一株,分了些红土,用花盆装了。
秦雨菱得了心头好,自是欢喜地去了,自不必提。
转眼便到年下,秦府上下忙忙碌碌的,皆是为过年做准备。
安子卿要打点家务事,只得提早告了假,这一去便是月余,如蔓虽是十分不舍,到底也不可多多表露。
安子卿心下也多有眷恋,结课时便多留了如蔓一会子,柔声说了几回话儿,教她安心,忙完便回来。
她便打趣儿要向他讨那过年礼物来,安子卿直笑她贪心,可仍是应了她。
如蔓瞧他认真的模样,不由地一阵暗笑,说,要吃城南赵记酥点铺的年糕,又点名儿要莲蓉陷儿的。
那安子卿不禁拂了她的发,连连应下,想了想,便说,“那莲蓉馅儿虽是可口,却于胃肠不好,我知道有家铺子更好吃,等我再回来,定是给你买上许多,教你吃也吃不完的。”
如蔓一听遂咯咯笑地不止,罢了便将小脸儿一扬,道,“夫子好精明的算盘,想是教我一次吃腻了,就再不用给我买了,这我可不依的。”
安子卿定定将她望着,直到如蔓被他瞧地害了羞,底下头,却听他道,“便是给你买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夫子可是认真的?”如蔓抬起头,追问道。
安子卿却不再看他,并没接了方才的话,如蔓心下阵阵失落,却无处可诉,只得独自回了房去。
沈冰这几日来秦府做客,便时常同如蔓他们聚在一处顽,秦雨菱便提起了,说大娘子身子一直不见好,得空便要去探一探的。
如蔓算了算,自那烟娘子有了身孕,竟是过了三个月的光景了,想来那大娘子日日对着她,自然是不得舒服的。
待月例发下了,如蔓便亲自携了翠儿,到药房抓药。
她并不常来这里,远远儿的隔了院子,就能闻见苦涩的药味儿,如蔓仔细一嗅,便闻出黄芪、当归的味道,还有几分茯苓气味。
才进门儿,就见屋子里有人,翠儿便唤了一声儿,那丫头猛地一回头,见是如蔓,遂上前儿招呼。
如蔓仔细一瞧,竟是大娘子房里的丫头雁眉。
只见她似有遮掩地,将一包东西轻轻塞回袖袋中,又赔了笑说话儿。
如蔓遂问了问大娘子病情,雁眉说郎中换了好几个,皆是说染了风寒未愈,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是要用药调理,这都过去许久,仍是拖延着不见大好。
想来那大娘子境况着实可怜,大哥儿不常在府,又有那烟娘子处处挤兑,换做旁人,也尽是会生出毛病来了。
雁眉简单说了,就告了辞,如蔓便不多留她,教她仔细照料大娘子。
待她走了,那药房的管事婆子才打外头回来,见是五小姐,竟是十分热情地,忙地招呼她进去。
“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怎地亲自来了?若是要甚么补药,只管差人来便是了。”药房婆子唤作王嫂,大约有四十来岁儿的模样,笑的很是憨厚。
如蔓淡淡地道,“大嫂子病了许久,我想去探她,便劳烦你帮我抓几味药。”
那王嫂直冲着如蔓笑,凑上前儿,道,“小姐可还认得我?”
如蔓歪头瞧了,经她一说也觉得面善,那王嫂便说,“可还记得那城南药铺。”
“是良婶家的?我记起来了,四年前儿我阿娘生病,我去抓药,还是你替我包的了。”如蔓这才记起,在看这王嫂,不由地亲切了几分。
“小姐记性好,我是三年前才来的秦府,”王嫂似想起甚么,不由地低叹了句儿,说,“先夫人那会子我还见过面儿,真真儿是个好人,只是福薄。”
如蔓不愿多多提起娘亲,便岔开话儿,问,“大嫂子可是用的黄芪、茯苓和白术这几样儿?”
“小姐闻得准,还加了参角和熟地黄,多是些补气养血的药材了。”
“再加一味山药,便按着药方替我包五份儿罢。”如蔓吩咐道。
那王嫂连忙应了,手脚很是利索,不一会儿就包好了。
如蔓闲来无事,便仔细嗅了,问,“好似还有白芍和杜仲的味道?”
“火上是给烟娘子煎的药汤,养胎用的。”王嫂答得干脆。
忽而有一股淡淡的芒硝混着大黄的气味飘来,十分细弱,再一闻,又似乎没有了。
“可是还有人用了芒硝?”如蔓接了药包,随口问道。
王嫂却说,“芒硝怎得敢乱用,若是用量不当,是会破血落胎的!”
如蔓不再多说,就教翠儿送上药钱,那王嫂忙地推辞了,只说不要。
见她十分坚决,如蔓只得减了些,便说,日后自是会时常打交道,若是不收钱,那以后便是生了病,也不敢来拿药了。
王嫂这才接过银钱,又私下塞给如蔓一包元胡粉末,说是调经止血,定能用的上。
如蔓道了谢便要走,方下了台阶儿,又隐约有芒硝的气味飘来,她回头望了望那屋子,只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只得携了翠儿回房,不想多多生出是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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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解难,释心结
雪化尽了,如蔓挑了个晴好的日子,便到那一绣春去探望大娘子。
礼数上,除却前些天儿抓的几副药,她仍备了一方自家手工织出的软垫儿,由罗绡和火麻编了三层,面儿上绣了图案,既好看又暖和,费了一个月的功夫,才得了这一件,总算是一番心意了的。
临走前,如蔓想了想,又将四姨娘送她的一盒子名贵党参一并带了去。
到一绣春的路,需先经过那烟娘子住的明园,翠儿小跑着去叩门,不想正和斜刺里走来的婆子撞上了。
“啊哟,那里跑来的野丫头,这般莽撞!将药碗撞洒了,可如何是好!”
“怨她脑后头不长眼,瞧不见身后有人,原该受罚。”如蔓淡淡笑着回答,并不见生气,却暗自将她讽了去。
那婆子一见五小姐也在,登时气软了,只陪了笑,道,“大哥儿吩咐下来的,每日里要定时给烟娘子送药,方才急昏了头,小姐莫怪。”
如蔓素不是生事之人,便客气道,“快些去吧,幸得并没洒了。”
那婆子哈腰进了院子,她却又闻到那淡淡的芒硝味道,如蔓打小就比旁人嗅觉灵敏,加之前几年日日替柳娘子抓药,俗话说久病成医,便是这个道理。
一绣春外头,两丛盘根老梅树枝繁叶茂,火红的花蕾遮去了半个院子,煞是好看。
几个新来的小丫头,正聚在回廊下都鸟儿顽,着了红绿花袄,在这冷清的冬日里,平添了几分生机。
如蔓一时瞧得出神,停了步子,打头的丫头见她来了,遂丢下手里的顽意儿,伶俐道,“见过五小姐。”
“大哥可是在屋里?”如蔓轻问。
“大公子一早儿便到城东总铺里去了,只有大娘子一人在。”小丫头言语利索,如蔓这才徐徐往屋里走,只说,“那边替我向大嫂子通报一声罢。”
这时几个丫头也都走过来,相互使了眼色,就答:“五小姐来的不巧,大娘子才睡下,我们这才都在外头侯着,怕扰了…”
如蔓听了,不由地为那王翾难过,一墙之隔的明园,这会子却是依稀传来玩闹之音,和这静悄悄的一绣春,对比十分鲜明。
“无妨,你将这些补药送到雁眉姑娘那里,就说我改日再来探望大嫂子。”
小丫头才接了手,就见雁眉打东边侧门进来,嘴里还念叨着甚么,抬头瞧见如蔓,这才缓和了脸色,道,“娘子常念着五小姐,赶紧进屋里坐。”又转头啐道,“整日只知道顽,要你们来作甚么!”
如蔓知她心下有气,遂将她拉了,一同进屋,“原不关她们的事情了。”
雁眉却边走边叹,“小姐你这样心好,可旁人不见得领你的心意,你愈是心慈,有些人她便愈发上脸了。”
这番话显然并非说给如蔓听,应是对那烟娘子不满,借故暗指罢了。
两人相携着进了屋,门帘铺了厚厚的几层,厅阁里暖融融的,翠儿将东西放下,替如蔓将那鹅绒斗篷解下了,铺在椅子后头。
一绣春内炭火很足,碳里添了木兰香,有宁神入梦之效,只是空荡荡的,仿佛许久不曾打理过了。
雁眉打点好了,便细声儿说,“大约再过一刻钟,娘子就要醒了,小姐先坐坐。”
“大哥事务繁忙,我在家中也难得见他几回了。”如蔓笑言,四下环顾。
岂不知正戳中了那雁眉的扭筋子,她便索性将东西放了,往如蔓旁边一坐,皱眉道,“小姐你不是外人,我也不拐弯抹角的,大公子便是在家,少则也有一半时辰耗在那屋儿里头,我家娘子如今一肚子心酸,真真没出可诉,连我这个做下人的都心疼不已。”
如蔓低了头,道,“那烟娘子不过张狂这一阵子罢了,待孩子生下来,仍是要抱给大嫂子养着,总归是名正言顺的嫡母了。”
“我家娘子一介名门闺秀,亦不可能同她针锋相对,只得时时避着,将身子也沤坏了!”
雁眉说着两眼一红,便拿手抹泪。
如蔓虽知道那烟娘子横惯了,可依王翾的出身地位,断是不至于怕她至此,便是有孕,不伤着她便算,何苦如此委屈自己?
疑惑归疑惑,口里仍是安慰着,“快别哭了。教嫂子听了,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