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如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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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潋晨却是一副恼怒至极的神情:“什么叫做天性?怕都是些闲云野鹤说的话吧?为何大哥就可以驯服它,而我却不能?”
清音皱眉,白二公子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她温言道:“怕是公子方法没用对吧。”
白潋晨的脸色这才稍缓一些:“也是。大哥曾说过,如果让一个人听话,就得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这鹰……我实在想不出。”
清音听了这话,却生出一股寒意。她想起那日所见的城主,阴影之下淡漠的微笑,高贵不凡,却又难以捉摸。他能提出那个条件,想必也是看穿了自己求生的信念吧……她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见白潋晨还在看她,于是笑道:“奴婢倒是知道它在想什么。”
白潋晨眼睛顿时一亮,忙道:“快说说看。”
清音便指指屋外:“自由。”
白潋晨顿时勃然大怒:“你想让我放它走?”
清音点头:“是。奴婢想,这些道理公子一定是明白的。有些东西,纵然你明白他的心思,却也无可奈何。”
白潋晨低头沉默半晌,再次抬起头来却眼眸如冰:“本公子喜欢它,为何要放它走?不喜欢的才要及时丢了。大哥说过,人生在世活的称心便好,何必在意他人想法?我隐凤城占了天下四分之一,还怕留不下它?”
清音顿时无语。你的城主哥哥都教你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叹道:“如此说来,云城姬氏毕竟是这天下之主,如果帝君要公子进宫,公子是否也要顺了他的意?”
白潋晨闻言瞠目结舌。他沉默良久,才恨恨的道:“本公子不可能进宫!”
清音垂下眼帘:“您这样,不是违背了城主的教诲?”
白潋晨恼怒至极,骂道:“真是油嘴滑舌的丫头!”说罢抓了那只雏鹰便走。
清音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不禁暗自好笑。这二公子的反应还真是直接,说不过就跑,倒也算个性情中人,只不过有些性情过头了。而且,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否有些过了?得罪白二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她叹了口气,刚在床上坐下,却听那门又是一声轻响,却是玉镜进来了。
只见玉镜一进门就直冲桌旁,灌了口水道:“真累!马上就到四月初十了,希望到时不要出什么差错。”
清音“哦”了一声,玉镜又道:“那可是隐凤城白氏一年一度祭祖的日子,那时城主便会带着族中各个旁系还有重要人物出席。然后晚上便是隐凤城的庆典。唉,真想早点到那一天啊……”
清音又应了一声,还在回想刚才的事,却见玉镜突然神色忸怩,吞吞吐吐的问道:“清音……刚刚从这儿出门的那人是谁?”
清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
玉镜顿时满脸通红:“就是一个穿着绿衫子少年公子……”
清音瞪了她一眼:“哦……他不就是二公子么?”
玉镜却呆了半晌,才道:“你说那是二公子?咱们城主的嫡亲兄弟?”
清音点点头,谁知玉镜却一脸狐疑:“不对啊……他怎么会是二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清音有些好笑:“我怎会认错人?我可是亲眼见玉珠叫他二公子的。”
玉镜仍是不信:“真的?你不会听错了?”
清音摇头:“我的脸可是为了他成那副模样的,你说我会听错么?”她脱下鞋袜,正欲上床补眠,却见玉镜仍是一副迷茫神色,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认为他不是二公子?”
玉镜愣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道:“我听说……二公子应只比城主小三岁……”
清音皱眉,和玉镜对视半晌,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玉镜瞪她一眼:“老城主有子这么大的事我们能不知道么?怕是旁系几个小姐的生辰也有人记得!”
清音若有所思,又问:“这府中见过二公子的人多吗?”
玉镜摇头:“只能他身边几个贴身侍女和侍卫才能见到。传说二公子自小身子孱弱,不得见光……所以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清音心中越想越奇怪,见玉镜还在直勾勾的看着她,于是笑道:“一定是我记错了。那日二公子也穿着绿衫子,刚才我乍一看还以为是他呢。对了,你歇息会吧。一会外面的活我来做。”说完躺在床上,面朝墙壁,似是睡了。
玉镜还想说什么,见她不再言语,叹了口气,也补眠去了。
※※※※※
傍晚十分,清音才懒懒起身。夕阳的余辉映在窗外,金黄如陈年醇酒。她穿好鞋袜,见玉镜也醒了,便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厨子那儿取。”
玉镜也坐起来:“吃什么都好……清音,下午的事——”
清音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不是说了么,是我记错了。唉,真是前几天被他打糊涂了,连人都能记错。”
玉镜欲言又止,清音又笑道:“那我去了啊,你可别嫌我拿来的东西不合胃口。”
她不等玉镜说话,就走到门前,却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叫道:“请问清音姑娘在吗?”
清音有些诧异。因为往常来的人都是在寻玉镜的,她在这儿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她急忙应道:“在。”说着拉开门,就见门外站着那个半月前引她来此的侍女,不禁更加诧异了:“是你?……请问姐姐有什么吩咐?”
那侍女却是一脸笑容:“二公子招您过去呢,快点收拾一下吧,别让二公子等急。”
清音顿时僵了,半晌才道:“那就劳烦姐姐稍等一会了。”说着关上门,心里乱成一团。都怪自己,下午真不该逞口舌之快,说的那小兔崽子脸上挂不住,又来寻她晦气了。不知今晚还有没有上次的运气,是否能熬过去?
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愁了半天才调整好情绪,对同样一脸诧异的玉镜嘱咐道:“我去了。你一会别忘了把伤药什么的准备好啊,我回来要用。对了,如果我子时前还不回来就不用等我了,先睡吧。”说完转身离去。
她走过日渐熟悉的路,远远便见那座大殿飞起的屋檐的一角。园子里花团锦簇,香气怡人,若不是心中阴郁,倒真似踏青一般。可这次大殿周围却不比上次那般寂静,还未进殿门就听到一串开朗的笑声,如春风般轻暖,且带着少年特有的雌音。
怪了,白潋晨也会发出这样明朗的笑声?莫不是抽风了吧。清音一脸疑惑,刚要发问,却见那侍女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从偏门进去,然后绕着柱子来到一个角落,便站着不动了。
清音在整个过程中一直低头做恭敬状,此时才抬起头来。夕阳照不到殿中,但殿内依然明亮。百余支烛火将四壁之上的凤凰映的恍若活了一般。殿中也不似那日那般清冷,只因坐在床畔的那个男子——隐凤城主。
城主
这样看去,他果然和白潋晨有几分相似,只是少年阴柔的脸部轮廓变成了硬朗的线条,长眉斜飞入鬓,英气逼人。少年时黑白分明波光潋滟的杏眼也逐渐长成飞扬的凤眼,眼瞳如琉璃般瑰丽,令人心生神往。此刻他身上一袭黑色锦袍,绣有祥云鸾鸟的图案,从衣领到袖边儿皆镶有暗金色莲花滚边,内有白袍打底。颈上依旧挂着那日所见的镂空银饰,精致无比,只是其下缀的不再是红玉珠子,而是几颗硕大浑圆的珍珠。
清音几乎被耀花了眼睛,急忙转移视线。却见城主身畔坐着绿衫少年,姿容秀美,笑容满面。只是他的绿衫之上没有任何图案,唯有衣料比其他人要好些。奇怪,这隐凤白氏的人皆在衣衫之上绣有莲花图案,城主更是如此。可是白潋晨作为城主的嫡亲兄弟,身上却没有任何证明身份地位的饰品,这的确让人心生疑惑。
白潋晨这边笑够了,突然道:“大哥,你那日送我的鹰……”神色之间极为委屈。
“嗯,已经死了?”城主道:“哥哥再送你一只便是。”
白潋晨却低着头,恨恨道:“我不要了。它们根本不听我的话,总是要出去。”
城主看着幼弟,微笑道:“也好,还想要什么就和哥哥说罢。前几日城里来了一个天方国的杂耍戏班,听说技艺极为高超,晨儿想看么?”
那边白潋晨仍低着头,别扭道:“……晨儿,不想看。”
城主微叹一声:“晨儿不是最喜欢那些杂耍么?”
白潋晨抬起头,嘿嘿笑道:“都是玩乐的东西,我也是图个新鲜嘛。现在新鲜劲过去了,自然不想看了。大哥,晨儿想求你一件事。”
城主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注视自家弟弟。白潋晨便露出猫一样的笑容:“祭祀那日,我要见琉嫣妹妹。”
城主失笑:“可以。”他看着兴高采烈的白潋晨,又道:“一定要小心。”
白潋晨连连点头:“嗯!大哥,我还有一个请求。”他看着大哥,小心翼翼的道:“我曾和琉嫣妹妹约定,她出阁前日我陪她在隐凤城好好转一转。现在祭祀一过,伏虎穆如氏就要来迎亲了,我……能和她一起出府吗?”
城主剑眉微微纠结在一处,白潋晨急忙道:“有段昀跟着,一定不会出错。大哥和我还有琉嫣妹妹自小关系极好……现在她要出阁,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
城主神色不变,只道:“哥哥允许你和琉嫣见面,已是最大底线。”
白潋晨沉默了会,又软声道:“我知道大哥在担心什么。就那一晚而已,我只想最后见见她。如果大哥还不放心就让玉荇也跟着,有她和段昀在还能出什么事?子时前我一定回来,然后一辈子不出白府,这样都不行么?”
城主笑道:“什么一辈子不出白府?没这么严重。你既然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为何要提出这种要求?琉嫣这次只是出阁罢了,又怎会一辈子见不着面?我让她回娘家小住也是易如反掌。晨儿,你要陪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白潋晨被城主寥寥几句说的没了言语。他愣了片刻,还想要说什么,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女子,也是素衣青莲的装扮,发髻上一直玉簪,雕成半绽菡萏模样,更衬得整个人清雅出尘,原来是城主的大侍女玉润,只见她向两位主子请了安,道:“城主,长老请您过去商讨祭祀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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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便起身随玉润出去,走前对白潋晨道:“晨儿,好好休息,哥哥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身影消失在殿外。他这么一走,清音才发现这儿除了白潋晨,就只剩她和那侍女了。她靠在墙上,却在回想城主的种种姿态。算上这次,她只见过城主两次。第一眼看去的城主冷酷逼人,直教人心底发颤,但这次面带微笑和颜悦色的神情却更令人难以忘怀。这样的男子仅仅一个眼神便足以惊艳世人,他对幼弟的温柔不知要羡煞多少怀春少女。只是越美丽就越危险。这个道理,应是永远也不敢忘的……
白潋晨垂着头,一动不动。引她前来的侍女见城主走了,略一迟疑,上前唤道:“公子……”
白潋晨猛地抬头,怒喝一声:“滚——”声音嘶哑,似是怒到极处,听得清音摇头不已。这小兔崽子想必是没有得到兄长的允许而恼羞成怒了吧。看看城主将他娇惯成了什么样了,只怕他们的父亲在墓中也睡不安稳。白潋晨毕竟是个男子,现在倒像个小姐一样养在深闺里……他的性子已经如此暴虐了,不知长大后又是何种样貌?
不过,他能否长大,可就说不清了……
那侍女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公子,您、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白潋晨深吸口气,冷道:“玉珠呢?”
侍女声如蚊呐:“玉珠姐姐她、她一时回不来,公子您……”
“她又去医馆了?多事……”白潋晨起身,随手解开衣带,“滚,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清音松了口气,正想顺着墙根溜出去,却听那侍女小声道:“可、可是公子,您让奴婢找的人,奴婢已经带来了……您看……”
白潋晨宽衣的动作顿了顿,突然转头,那双寒光四射的杏眼直望过来。清音心中惊惧,顿时僵在角落一动不动。白潋晨看了她良久,终于浮起一抹微笑:“本公子怎么忘了呢……柳清音,你过来。”
清音心中郁闷无比,却也无可奈何。她看着白潋晨脸上诡谲的笑容,咬紧嘴唇,如果他再有什么伤人的举动,她必然也不会让他好过。
白潋晨看她一步步走来,突然向她伸出双臂:“帮我宽衣。”
清音一惊,飞快的瞥了一眼站在白潋晨身边的侍女,却见那侍女一脸惊慌。清音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硬着头皮道:“公子,奴婢笨手笨脚,恐怕做不好……不如等玉珠姐姐回来再……”
白潋晨却笑得越发温和:“不必,你来就好。”他侧首对那侍女道:“出去。”
那侍女仿佛得了特赦令一般退了出去。清音身上冷汗直冒,眼睁睁看她关上门,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眼前的少年堪称俊秀无双,那双杏眸如星子般动人,只可惜自己早已领教过他的厉害。清音硬扯出一抹笑容:“想不到公子竟然没有嫌弃奴婢,奴婢真是高兴。”
言语间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触及白潋晨的绿衫。那件绿衫也不知是什么布料制成,入手光滑,沁凉透骨。她一面解着少年的衣带,一面暗自防备。这人是打算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还是一脚将她踹出去?
可是少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站着随她动作。他的玉冠已卸,乌发如流水一般披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