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的春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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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天缘结对时，苏衍认了一圈各族首脑，到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他还真没看出来是哪个友好部落的客人。
“苏——”布谷一抬头就看见苏衍杵在门口，兴奋之下挥着手臂招呼。
苏衍漾出笑容，看似愉悦地走了过来。豆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见到陌生人习惯性地龇牙咧嘴做出凶恶模样。
那两个客人唰得一声站了起来，冷汗直冒，手忙脚乱之下踢倒了竹椅。
其中一个老人指着豆芽牙关打颤，道：“狼~~狼，这是狼！”
苏衍不得不停住脚步，踢了狼假人威的豆芽一脚。
“豆芽是狼狗。”布谷淡定地解释道，“不咬人的。”
“狼……狗……”另一个男子显然不相信，一只手已经抓在了竹椅上，只要豆芽有前扑的意思，那张竹椅就能在第一时间和豆芽热烈地亲密接触。
“豆芽，去那边蹲着。”苏衍悠然地指了指山洞边堆着积雪的小角落。
高大威猛的豆芽立即前爪伏地做了刨地的动作，在苏衍瞪视下，乖乖地奔到小角落，规规矩矩地坐好，大尾巴摇啊摇，绝对不是狼种！
确定那只疑似狼的狼狗不会再过来后，两位客人才敢坐下来继续，不过他们时不时地还会偷瞄一下蹲墙角的狼狗，每每都会看到狼狗咧开嘴，这让他们怎么也无法安心。
苏衍狠狠瞪了眼装乖卖巧的豆芽，等到豆芽呜呜地面壁后才心满意足地坐下。
囚牛伯捋着胡须，淡然道：“这是苏，我们的新长老，柚的对象。”
坐在囚牛伯身旁的老人立即站起身，右手搭在胸口弯腰致礼。苏衍肃容，依样画葫芦也回了一礼。
“这是沧蓝部落的藤月长老。”囚牛伯急忙介绍道。
苏衍的思想还停留在社会主义的尊老爱幼上，看见老爷爷对自己鞠躬，心里边肯定惶恐，指不定还担心自己折寿，忙不迭地回敬过去。其实，按照部落间的外交礼仪，藤月长老的弯腰礼，苏衍应该坦然受之，然后在囚牛介绍藤月长老的时候，苏衍必须弯腰行礼表示尊重。
宾主落座后，苏衍才从双方的谈话中了解到原委。
沧蓝部落遭遇了狼袭，为保住部落里的女人孩子，成年男子牺牲了不少，导致此后打猎效率下降、猎物稀少，长老们盘算着剩下的猎物不足以让全族支撑过这个冬天了，于是长老们各自带着一些没有结对的女子到附近的部落换些粮草。
囚牛伯不置可否，目光逡巡在几个火堆之间。
藤月长老带来的一个男子焦急地站了起来，恳求道：“我们知道羚琅族袭击你们的时候没有派人来支援，是我们的不对。但是，那时候……狼群袭击了我们，族中死了不少男人，猎物也打不够，实在没有余力派人过来。这一次，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冒昧来恳求你们交换一点肉食。”
这个男子这样一说，苏衍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不过他秉持着一贯的沉默作风冷眼旁观着囚牛伯处理。
大家都在沉默，藤月长老等了一会儿，才无奈地苦笑道：“阿健，去把女人们都叫过来。”
苏衍恍然大悟，原来囚牛伯玩这一招是想验货。
六个女人站成一排，其中有两个带着吃奶的拖油瓶，还有两个干瘪的犹如十岁幼女，剩下的两个一个年纪大的足以做苏衍的老娘，还有一个歪瓜裂枣丑得可以吓死一头牛。
苏衍转过头撇嘴，等着囚牛伯拿主意。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场景意味着什么，周围的未婚男子一个个伸长脖子，似乎要在这六个女人中挑选出自己的对象，一时间打趣声、嗤笑声响成一片。
囚牛伯皱起了眉头，指了指那两个带着拖油瓶的道：“这两个奶娃是……”
“她们都是死了男人的，娃娃还吃着奶，离不了娘，你看能不能全要了？”藤月长老一脸为难，可怜巴巴地道。
买一赠一呐！苏衍在心中比了个V字，虽然不晓得这两娃娃能不能平安成长，但是目前来看，买下这两个带拖油瓶的女人绝对不亏了。
“这个……”囚牛伯的目光又转移到那个滥竽充数的大妈身上。
“嘿嘿，她是我婆娘，不算的。”藤月长老老脸一红，不自在地道。天知道，他婆娘知道后会怎么追杀他这把老骨头。挥手让大妈出列，坐到一边去，才小心翼翼地观察囚牛伯的反应。
“这个太丑了。”囚牛伯不等对方说出广告词，指着恐龙直接把她踢出局。长成这模样的，哪个男人愿意跟她结对，换回来也使用不上，还不如不换。
藤月长老哀怨地看了眼丑女，挥手打发她到一边去，赶紧总结发言：“那么就这四个了，你看能换多少山羊肉？”
囚牛伯不说话，转头看向苏衍，似乎在等他开口。
“一定要山羊肉吗？”苏衍歪了下脑袋，指了指狩猎队最后运回来的一头大野猪，“两头这样大的野猪换一个怎么样？”
“太少了太少了！”不等藤月长老开口，那个先前说话的男子就抢着道。
苏衍眯起眼勾了勾唇角，他本来也没指望他们同意，他的价钱开得低些，讨价还价才能进行得下去呐。
“这两个带着奶娃，买回来也不能让她们干重活；剩下的两个还是孩子，恐怕要养好几年才能成年结对，两头大野猪的价格已经很高了。”苏衍不慌不忙地踩在对方的薄弱点上，接着道，“两头野猪，每一头都需要四个男子才能抬得动，每一头我们部落都要吃上两天的。”
“不行，还是太少了。”男子坚定不移地摇着头，一个大活人交换部落两三天的食物，总觉得不划算，特别是只有两头野猪，要知道上次去卫启族交换的时候，一个女人足足交换到了二十只山羊呢！
藤月长老面无表情地等着苏衍加价，看上去十分笃定。
“嗯？那么一头野猪加十头成年雄山羊呢！”苏衍依旧笑眯眯，甚至捞起自家的毛球包子逗乐。
藤月长老与那个男子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开始盘算起来。
“成年雄山羊，我们给活的。”苏衍埋头脱着包子的小皮靴，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脚丫。
藤月长老转头看向最能做主的囚牛伯，等到对方点头确认后，才又低下头去盘算。活的猎物自然要比死的贵些，况且还是成年的山羊，比之卫启族那一串大大小小的山羊要好得多了。
苏衍小心地摸了一把小脚丫，惹得包子咯咯直笑，小家伙的脚底心最怕痒。轻轻地揉搓着冰冰的小脚丫，捂热之后，又忙着烘烤小皮靴的内里。
“还是少了……”男子和藤月长老交换了眼神，由男子开始唱红脸。
“这是我们所能接受的最高价位了。”苏衍点了点头，自顾自侍候包子。
“这……”男子看向自家长老，不敢再说下去。
藤月长老先是盯着苏衍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着头对囚牛伯恭维道：“苏长老很好。”
囚牛伯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点头，苏衍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呐！
“好，我们就以一头野猪和十头活的成年山羊交换一个女人。”藤月长老拍着大腿拍板，站起身向着那四个被选中的女人走去。一个个地拍着肩膀，说上几句临别之言，两个妇女都泪眼婆娑，另两个小女孩牵着手不明所以。
苏衍招手叫来桃女，指着那四个新加入的女人道：“带她们到山洞里去，安排一个地铺。”
眼睁睁看着桃女带着四个新成员进了山洞，苏衍和布谷耳语了一番，才让榛带藤月长老他们参与杀野猪。
慕兰部落的圈养场里全是食草动物，野猪也有好几头，山羊、麋鹿更是数不胜数，苏衍秉着财不露白的道理，支开了沧蓝族的人。布谷召集了狩猎队的人去圈养场把牲畜分成几批分别关在空置的山洞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炮灰了谁，才是众望所归！！！
嗷，大家给点意见吧！
48
48、第四十八章 暧昧 。。。
冬日的阳光铺散出浓浓的暖意，在厚厚的积雪上镀上一层金光。
苏衍抱着一堆兽皮从阶梯爬上土墙，放在篱笆上晾晒，正好看得见沧蓝族的人在圈养场里挑选野猪和山羊。
“苏，你要的野猪脚！”棋对着苏衍晃了晃草绳绑着的八只剃了毛的猪蹄。
苏衍晒好兽皮，才从土墙下来，道了谢。顺手拎起棋脚边的陶罐，里面装了猪心肺。
“怎么是你送来的，荆呢？”
“还在杀野猪呢！”棋冻得双颊通红，干裂的嘴唇有几道伤口，一说话就崩出了血丝。
“棋，弄点油脂涂涂嘴，再围个围巾，可能会好点！”苏衍建议道。棋现在嘴唇干裂、脸颊耳朵都生了冻疮，原本阳光可爱的一张正太脸摧残得惨不忍睹，由此可见门童的工作也不好做，整日里吹风挨冻的，而且还全年无休。
棋哈着气搓着手取暖，点了点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苏，我想做手套。你的手套可以给我看看么？”
苏衍一笑，脱了一只手套递给他，道：“还可以做手指都分开的，就像这个大拇指。”
棋低着头把手套翻了个面，仔仔细细地看里面的针脚，良久后，才抬起头颇有些不舍地看向苏衍。
“你先拿去看吧！”苏衍大方地一挥手，拎着猪脚端着陶罐进了山洞。
柚抱着小公主坐在火堆边烤火，火上烧着水，已经开始沸腾了。
苏衍先把猪心肺搁在一边，取来一个大陶罐把猪脚放进去，倒上沸水，猪脚瞬间变得白嫩了许多。
“咦，瑜儿呢？”苏衍来回数趟，没见到大包子，甚觉奇怪。大包子最近有了很强烈的危机感，喜欢黏着夫夫两人与小公主争宠，经常做些囧事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在床上。”柚微微抬了下头，示意石床的方向。
苏衍回身看了看，唯一的一条兽皮毯子里果然鼓起了一块，而且还一动一动地从这头爬到那一头，惹得他忍俊不禁地摇摇头。
架上陶锅继续烧水，苏衍拎着竹椅，紧挨着柚坐下，伸手戳了戳小公主软软的包子脸，笑道：“柚，咱们的女儿好乖哟！”
“呵呵……”柚满足地笑起来，其实他也知道小婴儿除了吃喝就是睡觉，哪有什么乖不乖的。
“让我抱抱吧！”苏衍涎着脸恳求道。
柚眨了眨眼睛，轻轻托起小公主放在苏衍的臂弯里，嘴上叮嘱道：“小心点，扶着她的脖子。”
“嗯嗯……”苏衍连连点头，小公主睡得很安稳，小小的嘴巴微微张开着。
夫夫两人忙着照顾小公主，彻底把在床上卖萌耍宝的大包子给忽略了。
大包子爬了半天，不见爹爹来关心他，气呼呼地坐起来，扒拉出兽皮毯子后，圆溜溜的眼睛就看到两位爹爹又在围着小妹妹了，撅起嘴轻哼，再看看还是没人理他，很受打击地耷拉下脑袋倒进了毯子里。
橙背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顺势把兽皮袋往苏衍脚边一扔，发出很大的声音。
“橙，轻点，吵醒了小宝宝，你来哄么？”苏衍的一只手已经遮在了小公主的耳边，其实他遮掩得再快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橙淡然地瞟了一眼苏衍，潇洒地拍拍手套上的灰，转身留给苏衍一个背影。
“这是……怎么了？”苏衍觉得他这个一家之主越来越形同虚设了，老婆孩子打不得、骂不得，小舅子说了也不听。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说，几乎掉价到做牛做马的级别了。
“别管他，他这两天阴阳怪气的。大概是桃幺看不上他吧！”柚漫不经心地摇摇头，伸出手接过苏衍手中的小公主，朝着火堆上翻滚的陶锅一努嘴。
苏衍赶紧站起身换了烧水的陶锅，坐回原处解开橙拿来的兽皮袋，从里面抓出一把笋干凑到鼻尖闻了闻。
“用这么多肉换了沧蓝族四个女子，咱们储存的还够不够？”柚当然知道昨天傍晚的事情，那四个新成员今早还和他打了招呼。部落里的干货和谷类一直是苏衍负责的，所以他家吃的都是谷子、粟米、笋干这些非肉食，其他族人不知究竟，还特意规劝苏衍不要这么节省，族里的肉食足够大家吃的。
“放心，绝对够的！我们部落的所有人光吃肉都能过这个冬天，何况我们还有谷子和粟米。”苏衍早已未雨绸缪地储存了好几样种子，为了防止它们发芽，都放在了干燥的山洞里保存着。
“幸亏苏想到了藤网和陷阱，我们打猎才能这么轻松，猎到的猎物还不少。”柚的脸上洋溢着赞许的微笑，他已经不用担心族人们排斥苏衍的问题了，现在苏衍在族中的威望已经快超过他了。
“今天外面天气不错，批准你和小宝宝可以出门晒晒太阳。”苏衍用热水浸泡着笋干，凑过身子在柚的脸颊上啃了一口，立即转身端了猪脚到外面去切洗。
柚鼓了鼓腮帮子，不情不愿地跟在苏衍后面出了山洞，站在旁边看着苏衍剁猪脚。
石刀钝得很，又容易缺口，苏衍只敢沿着猪脚的骨节处一点点磨，很久才切好两只，磨得他耐心全无。
“苏，猪脚又不痛，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柚已经端来了竹椅，无比悠闲地坐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监工。
“我怕弄坏了石刀。”苏衍狠狠地磨着，他看上去有那么心慈手软吗？
柚歪了歪头，奇怪道：“我们不缺石刀吧！”
“……”苏衍停顿了一下，回想着自家的各种工具，似乎有好几把石刀的样子。嗷，那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使用工具是为了什么！
“啪、啪”苏衍狠狠地剁了下去，猪脚断成两截，翻过石刀一看，居然没崩缺口。这下苏衍彻底安了心，一股气剁完了剩下的六只猪脚，石刀也就崩了两个无伤大雅的小缺口，也不知是不是他今日运气特别好的缘故。
午饭炖了猪脚笋干，香味弥漫在山洞里经久不散，许多孩子不顾大人们的劝阻围过来，沧蓝族的藤月长老夹在孩子中间特别引人注目。
苏衍怕猪脚不够分，只得又烧了半锅米饭，分餐的时候，先给自家人分足了，才分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和馋嘴的孩子们。
期间苏衍还端了一份给榛送了过去。
榛咬着肉片瞪大眼睛，直到苏衍把陶碗放在了床头柜上，他才回过神来。
在琼华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