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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跑跑江湖捡捡花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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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面具。
  明兰不动,只一双黑眸有意无意扫了君宁几眼,君宁立刻会意,伸手去拿面具。
  刚碰到时冰冰凉凉,拿在手里时,却又轻薄,君宁几乎可以透过面具看到自己的手,怪不得这么脆。。。
  感受完后,君宁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明兰。明兰却未接,只稍稍弯了弯颈,君宁无奈的凑进,小心将面具覆在明兰脸上,刚一放好,君宁就感觉那面具似乎自己带了吸附力,牢牢扣在明兰脸上。
  “你准备的挺多。。。”君宁坐回垫子上,“是到了吧?”说着挑开身后的帘子,瞄了一眼后立刻撤手。
  回头就看着明兰似笑非笑望着自己,“公主,下车吧。”
  君宁只感到一阵风过,马车里就剩下君宁一人,看着还在微微摆动的帘角,君宁理了理发,掀开帘子,马车停在城门外,隔着不远处是一队整齐的人马,为首的人一身玄衣,白发黑带。
  君宁将提前备好的面纱挂带在脸上,明兰立在马车边,一手伸向君宁。
  君宁对着明兰笑了笑,顺势借着明兰的力度下了马车。
  关于安宁的记忆,在逐渐接近云墨时,就一点一点想起来了,虽然更多是关于七王爷的。
  面前的人正是盛名的镇国将军,赫连熠。
  君宁看着面前年过花甲的老人,虽然是退隐多年,但依旧一身煞气难掩,目里带着血红,君宁猜着那应该是久经沙场留下的痕迹。
  “将军。”君宁微微福身行礼。
  马上的人略略打量了君宁一番,也未下马,只微低了脖子,“末将,奉圣上之命,特接公主回宫。”
  声音沙哑,却洪亮如钟。身后士兵齐齐跪下,“迎公主回宫!”
  对于赫连熠的举动,君宁也不在意。在安宁记忆里,赫连熠本就是一块顽固的石头,忠于本分却又死守本分——过于刚直,反倒有些迂腐,才被安宁的父皇以一个华丽高贵理由,被赐了衣锦还乡,却依旧享受皇朝恩泽,享受世人敬仰。
  但君宁知道,真正的理由是安宁的母亲,所以赫连熠才对君宁的有如此藐视皇族的行为。
  隔着面纱,君宁嘴角向上微微一翘,无不自然道,“有劳,将军。”
  无非又换了个大点奢侈的马车,被帘布隔出两个空间。
  自进了城,马车的速度明显减慢,偶尔透过被风卷起的纱布,就能能看见街道两边拥挤的人群。
  “啧,七王爷班师回朝也不过此景。”明兰靠在车壁上,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毕竟车内坐着的都是有绯闻争议的。。。且这传闻中人还是将要成亲的。”君宁只着里衣,跪坐在垫子上,看着面前的放着的衣服首饰,忍不住扶额叹气,“早知道如此麻烦。。。就不该退了那宫女。。。”
  明兰轻笑,盼子瞥向帘子后的人,“若是嫌麻烦,那就只穿正服好了。。。至于那些脂粉首饰,确也麻烦,但也不可偷懒,你且先把衣服穿好。”
  “你是说,你会帮我?”
  明兰转开视线,轻嗯了声。
  得到回应,君宁拿起黑色暗纹的高襟外袍,入手凉滑,袍上暗纹在转动时闪过道道暗光。君宁披好衣服,抱着一盒首饰出了帘子。
  明兰闻声瞥了君宁一眼,微微一愣。接过君宁手里的盒子放在一边,接着一手撤掉君宁打的蝴蝶结。
  君宁护着衣服,看着明兰倾身将带子重新缠在自己腰上,些许尴尬。
  “呃。。。待会麻烦了。。。”
  明兰低低应了声,又侧身拿过一边的璎珞环佩一个个挂在君宁腰上。 
  “坐下。”
  君宁听话坐在桌前,透过铜镜看着明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动作娴熟。
  “你还会这些啊?”
  “我会的可不止这些。”明兰扫了眼君宁抱出来的首饰盒子,最后目光定在一浑体漆黑的簪子上,腾出一手拾起,再回身插进君宁发上。
  直到固定头发的手松开,一双手从后探到君宁面前,额上忽的变的凉凉的,软软的触感,偶尔带着指甲划过的瘙痒,等那只手移开后,身后一直隐约贴着的人也离开了。
  君宁迷糊抬眼看着镜中人的额头,一黑色的且又繁琐的图腾,隐约带着熟悉,忽的皱紧了眉。
  “你将云墨的图腾弄到我头上做什么?”
  明兰一双盼子转向君宁,带着分不明的意味,“公主,皇室祭祀的礼仪。。。你应该也忘了?哦不,应该说你还未记起。”
  君宁撇开头,“祭祀什么?哦,对了,那会赫连将军同你说什么了?”
  “将军没说什么。。。”明兰伸手捏了粒红果,“倒是那个嬷嬷说。。。公主要先去神殿祭拜,至于我嘛。。。自然要去为陛下治病了。”
  君宁正欲问为什么,马车却是停了。
  帘外传来到沙哑的女音,低低的,却是清楚的。
  “恭迎长公主回宫,请公主移驾长生殿。”
  君宁看着明兰,眼神询问。
  明兰笑道,“去吧,公主,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就当做一路劳顿,休息整理一番。”
  祭祀什么的,其实很无聊。
  君宁跪在蒲垫,面前是各位云墨皇帝牌位,整个大殿以黑色为主,庄重又给人压迫,殿里焚着香,不是君宁所识的,很浓却又不让人讨厌。
  长生殿隐在云墨皇宫里,只可皇室族人入内,但也都是较大型节日,皇室的才会聚在一起,平日里,除了定时前来打扫整理的宫婢,不出意外,这殿里是很难遇到人。
  这些是进来时,嬷嬷说的。
  君宁勾着嘴角,不就是待一俩时辰,跪着坐着也没什么区别,那坐着走着也是一样的。
  穿过大殿,君宁发现了另一扇门,门上的红漆掉落不少,大门虚掩,透着细细的缝隙,里边是一片开满白色小花的林子。
  君宁站了会儿,并未听到里边有什么动静,便小心推开了点,斜着跨进门内。
  走近了,才看清这些白色的梅花上有几点红痕,像是溅了朱砂,红的鲜艳。
  林子很大,君宁一路走一路捡着地上散落的花瓣,直到裙子里满了,这才发现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梅树,来时走得哪条路,君宁是记不得了。
  君宁忍不住苦笑,但也只得继续朝着前边走,兴许尽头是另一扇门也说不定。
  但毕竟想得过于乐观,君宁游荡来游荡去,却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了。
  “呼—”
  累倒在树边,君宁无奈的看着黑色慢慢席卷来,一想到若是不能出去,指不定会引起什么躁动,君宁哀哀叹了一声。
  这次,老天没有彻底抛弃君宁。在君宁决意爬树自救时,幽深的林子里,回荡着同样幽深的笛声。
  君宁盼子一喜,闻声识方向,君宁对这个很熟悉,没听一会儿,君宁便抱紧裙子,朝着右边跑去。
  感觉越来越靠近了,隐隐的能辨出一个身影,白衣黑发,背对着君宁。
  君宁一心想着要离开,只看了一眼就嚷嚷道,“那个。。。请问可以带我出去么?我迷路。。。”
  尾音消失在君宁唇边,君宁停在不远处,愣愣注视着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  

  ☆、缘来是你

  
  “宁儿。”七王爷见君宁依旧站在那,不由笑着朝着君宁步来。
  君宁呼了一口气,在七王爷走近时,侧身站在一边,“王爷,能带我出去么,我怕那些人寻不到我了。。。你看,天都黑了。”
  七王爷低头望着君宁,生疏却又强装一分亲近。
  七王爷轻笑,不顾君宁的反抗,七王爷抬手捏了捏君宁的脸颊,顷刻,唇边带着丝满意,“身子好多了,看来明兰照顾得很好。”
  君宁皱眉,“王爷,伤在脚上。”
  “我知道。。。你在这林子走这么久,应该好得不错。”
  “你知道?”
  “只是见你进来了。”
  君宁心里有些急切,急切要出这林子,急切离开面前的人,可对方却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嘴角总是带笑的看着自己。
  忽的,七王爷扬起手里的玉色笛子,柔和说道,“有首曲子送你。”
  “嗯?”君宁有些发怔,不明这突然一句,意味着什么。
  七王爷已经将笛子放到嘴边,一双朦朦胧胧的盼子含着笑意。
  “听完这曲,我便送你回去。”
  君宁来不及拒绝,几个低低的音色便从那孔子里飘了出来。
  君宁不懂音乐,尤其是不带唱的纯乐,所以,一开始,君宁的心思便不在那乐声中,只想着这次算不算得上偶遇。直到身子一阵异样的感觉,如同心里被充满了什么,沉甸甸的愉悦。
  最后,君宁想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都不重要了。
  君宁只静静低垂着脖颈,安静的等曲子结束。
  “王爷。。。”低低的一声,掺杂着唏嘘,“你这又是何必。”
  “你记起了,是么。”几乎是肯定的。
  “记不记起还有意义么?你已经成亲了,还是她。所以,所以。。。”君宁抬手覆在心口,几乎带上了哽咽。
  “所以什么?”
  “请。。。放过我。。。”
  薄唇被紧紧抿着,良久,七王爷开口,打破这沉默,“你说过的,你说,即使是死,也会纠缠着我,黄泉碧落,生生世世。”
  “呵,生生世世?!”君宁心底带着恐慌,竟然无法控制自己。
  如同一个旁观者,君宁几乎能看见自己的脸,瞬间苍白,红唇滴血,湿漉漉的脸颊自己不停张合的唇。
  “王爷!黄泉的水好凉啊!那里没有白日,只有数不尽的黑,黑啊!”
  “纠缠?!你叫我如何纠缠不清等你?难道让我看着你与萧娘相亲相爱么!看你们如何白头偕老!如何儿孙满堂,你好狠啊!你为什么不爱我啊?为什么要伤我一剑,为什么让它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就算是死了也忘不了。”
  双目越来越痛,君宁想要去捂,伸出手,却是不由自主环在一人肩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色衣服上渐渐被红色晕开,刺得眼睛又是一阵痛。
  最后连听也听不见,像是世界都被消音了,眼睛依旧痛,君宁睁大了双目,紧紧看见从远方快速飞来的人,脸上折射出白色的月光,夜里是如此显眼。
  眼睛被蒙上了,黑压压的,君宁伸手就要扯,耳边却传来一凉嗖嗖的声音。
  “扯掉你就瞎一辈子吧。” 
  “那样挺好的,我倒想试试。” 说着手便到了那布上,只听一无奈的叹息,身上一点麻麻的,竖立在半空的手被按了下去。
  “容成?琉璃?明兰?哪个是你?或者没一个是?”
  “为什么不说都是?”耳边的捣药声似乎顿了下。
  君宁吸了吸鼻子,“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的?”
  只听那人极轻的笑了声,“我选的人,怎么能太笨了。。。况且,我又没有要掩饰的想法。”
  “这样啊。。。你既不好奇,我也没必要揭秘了。你这样点着我,意思是让我再睡会儿了?”
  刚说完,身子似乎被什么打着了,顷刻又能动了。
  “明兰这个身份。。。你是怎么想到的?哦不,是如何做得这样像?”君宁侧着头。 
  “阿宁先告诉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君宁起身,摸索着了靠在床边,头转向右侧,得意一笑,“你还是好奇的。要说知道,其实没有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是感觉,和明兰在一起的感觉。。。同你一般。”
  君宁指了指眼前的布,“比如现在,你以哪种脸坐在我对面,我无法知道,但是,你给我的感觉,是我熟悉的。”
  琉璃沉默了良久,君宁只觉得面前似乎飘来一阵风,下一瞬就被捏着下巴,被人俯视的滋味不好受,好在有布,不用担心被看到此刻的自己,已经开始酸软的双目。
  “阿宁。。。你属狗的么。”
  隔得近,鼻息混着自己的,脸上燥燥的,“好奇。。。当然,对于一个易容师讲,接二连三的被同一人揭穿了面目,怎能不好奇。”
  虽说被捏着下巴,可琉璃并未用力,说是托着也是合适,君宁笑着把自己下巴往琉璃手心里一压。
  “明兰怕水,有重度洁癖,从不主动接近异性,就是姑娘家了,对花粉过敏,其实是梅花了。。。这是在明府那些日子,无聊时打听的,作用不够威胁你,但现在一想,还真有。。。”君宁咧嘴笑着。
  “果然是那多事的管家。”
  “呃,其实那老管家虽然嗜酒如命,做事糊涂些,可对一手带大的明兰还没那么糊涂。。。虽说这样,可他构成的威胁也不大,你也不至于让他大睡不醒吧。。。怎么说你吃人家用人家,再说对老人好些,你没听说过要尊师重道爱护老人的吗?以后你要是老了。。。唔。。。”
  嘴被人捂上,琉璃嘴角的笑些许僵硬,“你还是睡着比较好。”
  “你这是恼羞成怒。”君宁含糊不清的动着嘴。
  “呵,”琉璃笑着坐到君宁身侧,“那你的身份呢,你骗得了那个王爷,可我呢?”
  君宁咬着唇,不发一言。
  “阿宁,”琉璃轻叹,“你莫要紧张。”
  君宁身子一颤,下一刻,便抱住了旁边的人,怕会被推开,所以君宁环在身后的手抓紧了琉璃的衣服,紧紧的。
  琉璃伸手去握开身上的手,却被君宁更紧的抱着。嘴角带着些无可奈何,“阿宁,松开些,太紧了。”
  君宁放松了身子,却将头埋进琉璃脖颈里,抽了抽鼻子,“我确实不是安宁,我是君宁,而且我从未骗过你。。。”
  琉璃笑了声,“你这是暗示我骗了你?”
  “你怎么没骗我了。。。”君宁声音嗡嗡的,“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我啊,我又不会瞒你。。。”
  “为什么不会。”
  君宁一梗,琉璃又问了遍,一手环上君宁发上。
  “对我,你。。。你不一样,”君宁吸了口气,“你是我醒来认识的第一个人,允许我寄生那么久,萍水相逢,再说你又帮我那么多,我又无以为报,总要说些实话。”
  “是么。”
  “你,”君宁咬了咬牙,“你还会待多久。。。像这样待在我身边”
  听不到回答,也不能看到琉璃的表情,君宁便再度开口,“有件事,我。。。”
  “我想你该休息了。”
  君宁一滞,下一刻便被琉璃轻轻推了开,君宁不乐意,继续伸手胡乱在面前抓着,却又被琉璃握着放了下来。
  琉璃的手心依旧冰凉,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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