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魅姬罗.TXT-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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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其实，也算是怪物吧？
所以，没有人愿意靠近她。就连她的名字，桔梗，也只是偶尔在背后才能听到。
师傅，是唯一一个会微笑着唤她的人。而那些村民，则只是把她当作神来崇拜，她一直都明白的。
桔梗两个字，在那些眼露崇拜的村民眼中，大概跟那寺庙中的泥像一般模样一般意义。
桔梗，其实是一种花，有淡紫的色泽，四片带着棱角的花瓣，白色的细小花蕊，还有许许多多好听的别名，比如六角荷、铃铛花……
那是，她还小的时候吧？师傅摘过这样一朵小小的花递给她，那时，她才知道，原来，桔梗是花，很漂亮。
师傅说，所以，桔梗，会有人喜欢你的，会有的，不用担心。
她跟着师傅爬很长很长石梯，她与师傅就住在那上面的寺庙中。
这一路上，因为带着四魂之玉的缘故，有很多的妖怪都在骚扰他们，却被师傅和她一一消灭。
这个时候，她不禁想起那两个将玉给他们的妖怪，美丽、强大，还有……不屑一顾。
他们将玉就这么随手一抛，像任何不起眼的东西一样，抛给师傅。
师傅说，桔梗，你以后就懂了，这才是真正的强大，依靠自己的心、自己的力去寻找强大的道路，与想要借助四魂之玉力量的妖怪是不同的。
那个时候，师傅甚至还一脸感慨的看着那两个妖怪走掉，轻声说：“这才是……大妖怪啊……”
她一直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终于忍不住略带疑惑的问：“可是，师傅，另外一个……明明是半妖吧？”
师傅笑着摇头：“桔梗，你果然还太小了，这双眼睛，即使能够看清这世上的一切罪与恶，也看不到人性和真实。所谓半妖，不过是人与妖的子嗣，可是，人尚且可以堕落成妖，又何来半妖之分？这个世界，唯有力量才是正道。那个人，很强啊……”
他说：“桔梗，其实，在佛家，讲究便是众生平等，我们、妖怪、草木鱼虫都是一样，没有谁应该死亡，没有谁应该受到保护。”
“可是，师傅，我们不是斩杀妖怪，保护人类吗？”
“啊，是这样，可是，那是因为……我们和人类是同类啊……”
山顶之上，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桔梗自然知道，那是师傅另一个得意的弟子，比她晚入门一年多点的椿。
在这个乱世，人们崇尚力量，所以，像巫女这种能够除妖的职业是被无数的人推崇的。也正因为此，一旦有谁发现自己的孩子有成为巫女的潜质，便会想方设法的送来学习。
椿正是如此。
桔梗现在都还记得，那天，一个小小的孩子被师傅抱着爬山那高高的山门石梯的样子。
缩在师傅怀里，像只小猴子。
桔梗一箭射出，箭尾轻颤发出嗡嗡的声音，却略略偏了靶心。
她遗憾的回头，就看到那个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师傅说，桔梗，这是我的弟子，椿。
桔梗点点头。
那个时候，或许是年龄相仿，椿是少有的会与桔梗说话的人，会高兴的向桔梗炫耀她新学会的巫术。
只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从她发现自己永远也超不过这个被称为天才的师姐的时候？即使，她自己也同样拥有那个称呼。
还是，从她发现，师傅常常会私下教授桔梗许多特殊的术法？
或者是，从她开始穿上一身黑衣，与她的红衣同样显眼却鲜明的不同之时？
师傅说，桔梗，看人不该只看表面，椿能够那么快的习会那么多的黑巫术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从来没有想过吗？不是的……
黑巫术，虽然被称为巫术，同样对于鬼怪妖孽有巨大的伤害，可是，却是靠抓住心的黑暗来攻击。
抓住内心的迷茫，内心的痛苦和疏漏，以诅咒、操纵这样的方式来伤害对方，是一种极其厉害，也可以说，极其……邪恶的巫术。
而，能够在这样的巫术上日进千里的人，内心又怎么会纯洁无暇……
椿迎上慧余，却仿佛并未看见桔梗，只是唤了一声：“师傅，你回来了。”然后恭敬的低头行礼。
黑色的狩衣，像渐渐落下的夜幕。
慧余只点了点头，对桔梗道：“桔梗，跟我到里面来吧。”
“是的，师傅。”年轻的巫女恭敬的点头，跟上，背后箭筒中所剩无几的竹箭相互撞击发出沙沙的声音。
“师傅……”椿咬了咬牙，竟然也跟了上来。
慧余的脚步顿了顿，却并未回话。
黑巫女椿
祠堂之中，点着小小的油灯，像一盏一盏的萤火，并不十分明亮，有一种隐约的幽暗之感。
慧余一身白衣，盘坐在蒲团之上，指尖捻着佛珠，喃喃的吟唱着古老的咒语。
许久，他才睁开眼，在袖中一掏，一粒光华流转的美玉柔和的光芒便隐隐明亮了幽暗的祠堂。
“这便是四魂之玉，亦正亦邪，端看持有者所用。桔梗……”他星子一般的双眸看向静静跪坐一丝不苟的弟子：“以后，便由你来守护四魂之玉。”
桔梗前伏于地，轻声应答：“是的，师傅。”
她满是薄茧的双手平举伸出，接过那串串在月光石上的美玉。
“不！这不公平！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看不起我！”玉石还未握稳，旁边已有人劈手夺过，桔梗惊讶的回头，却看到椿低垂着头，右手紧紧的握着四魂之玉，轻轻的颤抖着。
乌黑若鸦羽的发垂下来，遮住了那双隐隐透着不满和怨恨的眼。
慧余皱了皱眉，声音虽轻却带上了几分严厉：“椿，放下，四魂之玉，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不是我能碰的？凭什么！凭什么我什么都不如她？凭什么你眼里从来看不到我？就连那些愚昧无知的村民都是！把她当神，把我当什么？就只是师傅的弟子，就只是桔梗大人的师妹！我不要！我不要一辈子都被她打压着！”
椿猛然抬起头，声嘶力竭一般朝慧余吼着，然后，慢慢的，她的眼里滑出一滴一滴的泪水，噼啪噼啪的打在地上。
“椿……”桔梗以手撑地，慢慢的站起来：“不要这样，将四魂之玉还给我吧。”
“不，只有这次，只有这次，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将四魂之玉交给你的，桔梗！只要有了四魂之玉，我一定能够胜过你！”
黑衣的巫女脸上显出狂热来，将那玉石紧紧的握在手中，她手一挥，白色的纸鹤扑腾着翅膀变成巨大的式神，载着她迅速的破窗飞走。
“椿——”桔梗快步跑出去，条件反射一般从背上抽出一只竹箭，箭尖直直的对着那个式神纸鹤上的黑衣人影。
“椿……”她嘴唇开合，轻念这个名字，像小时候她跑来烦她时，她轻轻的无奈的摇头那样。
手指扣在弓弦上，勒得指节发疼，最终却是慢慢的放松了。
红衣的巫女回过头，恭敬却有些不安的弯下腰对着随后而来的白衣男子低声道：“对不起师傅，桔梗没能守护四魂之玉。”
慧余惆怅的看着远去的椿，直到看不见了才喃喃自语，声音小到桔梗都听不清楚。
他说，这，便是宿命啊桔梗。而四魂之玉，却是宿命的源头。
他说，是你自己放走了把握命的机会，桔梗……
你的犹疑，你的不忍都是你最大的考验。
巫女是残忍的职业，一生孤独，而天生就具有灵力的你，那双眼睛即使能够看到世上所有的罪与恶，却唯独看不清人性。或者，即使能够看清，你也不忍。
身为巫女的你，拥有最洁净无瑕的灵魂，因而，更加容易被污染。
愈是白纸一张，愈发的能够令人一眼就看到上面的污点斑斑。
桔梗，如果有一天，你有了那个污点，恐怕，连你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桔梗，桔梗——”
“桔梗——”
是谁，谁的声音……
桔梗抬眼看去，眼前的迷雾仿佛有意识一般一点一点的随着她的视线散开。
一个女子，英气的脸，黑色的长发瀑布一般披在肩上。她身着繁复的紫色战铠，踩在哗哗流动的河水中，眼神慈悲而忧伤。
她提着剑，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桔梗，那双眼中的熟悉让桔梗一怔。
她说：“对不起桔梗，当初，若不是我的任性，不会让你承受这样的命运，请，一定要净化四魂之玉，请，一定……”
“你是……翠子小姐……？”
请一定要净化四魂之玉……
耳边还隐隐回荡着那个传说中的巫女喃喃的请求，桔梗从榻榻米上坐起来，扭头看向外面。
夜空之中挂满星子，你拥着我，我拥着你，团团相抱，热热闹闹的。
“翠子小姐……”桔梗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就是我生来便带有灵力的原因吗？”
她抱住棉被，缩成一团。
只有现在，只有现在，软弱一瞬也好，明天，她依旧会是那个坚强的巫女，桔梗……
流淌的小河边，十日挽起袖子就要往水里冲，杀生丸靠坐在一颗树下，曲起一条腿，宽大的绣袍下摆拖在地上，默不作声的看着。
十日笑嘻嘻的回头：“杀生丸，我抓鱼给你吃啊！”
杀生丸抬起金色的瞳子，轻哼一声，扭头看向一边，邪见却已经晃着人头杖跳起来：“你这个无知的半妖！杀生丸大人怎么可能吃这种人类的食物！”
十日双眼一眯，邪见立刻吱的一声住了口，死死捂住嘴巴飞快的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这个家伙邪恶的本性啊……”
邪见内心哗啦啦的流泪，迈着小短腿跑到杀生丸暼到一边的目光中，眼巴巴的看过去，眼神之中清楚明白的表现出他的委屈：“杀生丸大人，我是为了您啊……”
杀生丸却立刻转回目光，落在十日身上，淡淡的答到：“好。”
十日嘻嘻一笑：“邪见，没听到你家杀生丸大人说要吃鱼吗？还不快去捞？”
邪见偷偷的后退，然后摔了一个跟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却还是立刻跳起来猛甩头：“不不不……不行，那水……”那水完全能淹死他啊……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却突然遭受重击，在他凄厉的尖叫中，砰的一声，水面被砸开一朵不大的水花……
“救……救命啊——”邪见扯着脖子大叫起来，咕嘟咕嘟的往下沉，又一阵乱刨的浮上来，再沉下去……
十日一拉手上的绳子，邪见立刻浮出水面，十日邪恶的朝他一笑：“没有关系，绝对是淹不死的，所以，加油了邪见，什么时候抓到鱼什么时候再上来吧！”
邪见泪流满面，可惜，一身一脸的水没有人看出了他的苍凉内心，只得委屈的回头看了一眼闲闲的坐下，懒懒的将头靠在杀生丸的腿上的十日潜入了水底。
十日把着杀生丸的腿蹭了蹭，扯过软软的毛皮盖在自己身上。
杀生丸低头，看了看十日笑眯眯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长长的指甲可以划破坚硬的兽皮，如今，却是小心翼翼到温柔的地步。
“杀生丸，我好久就想这么干了。”十日把着杀生丸的腿，闭着眼睛缩在那柔软蓬松的毛皮之下小声嘟囔。
杀生丸看了看他，将他往怀里搂了楼，轻应一声：“嗯。”
而那边，哗啦啦的水声，挣扎的惨叫已经被完全的屏蔽忽略了。
邪见，你自己保重吧，绳子的这一头，貌似早就已经被十日放开了……
宿命的相遇
肥美的鱼在火堆上烤得嗞嗞的响，保持着骨气不吃这种“低贱的人类食物”的邪见不禁抽了抽鼻子，然后硬是把视线从上面转开，却还是抱着湿漉漉的身体靠近了火堆一点。
邪见哀怨的仰起头，回想着自己一呼百诺的五藏野地区首领的日子，内心感慨万千。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那条几乎跟他一样大的鱼，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东西从那么深的水里弄上来的。
杀生丸大人，你最最忠诚的仆人总有一天会被那个可恶的半妖玩儿死的啊！
十日从火堆上取下冒着热气的烤鱼，又拿过邪见“倾情奉献”的香料仔细的涂抹了，眼珠转了转眯成一条缝，低下头轻轻的咬了一口。
淡粉色的唇微微张开，在烤得金黄的鱼肉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
十日笑眯了眼睛，笑嘻嘻的回头道：“杀生丸，味道不错哟，要不要尝尝？”
杀生丸看了一眼他偷腥一样的表情，心里好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就着十日的手轻轻的咬了一口。
十日看着杀生丸慢慢的俯下身，长长的眼睫轻轻的快速的扇动了一下，尖尖的兽牙轻轻的撕下一点点雪白的鱼肉，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喉咙一滑，发出极细微的吞咽声。
他的动作十分优雅，即使吃着这样粗糙的食物，仍旧保持着他固有的威仪，有一种由内而外的诱惑，像一副浅浅晕染的水墨画一般。从十日的角度看去，能清晰的看到他低下头时额头那浅紫色的妖月印记，和金瞳之中柔和的光彩。
十日只觉胸口砰的一声有东西炸开，赶紧低下头，那一颗本来就极其嗜好美人的心蠢蠢欲动，竟然还觉察到自己貌似有一点点的面红耳赤，不禁感叹了一下自己内心居然如此“纯洁”。
可是，他一低头就看到那仿佛见证着两人间接亲吻一样的鱼肉，顿时觉得烫手。
不是没有亲吻过，可是，这样隐隐约约朦胧的感觉却反而更加诱惑，像猫儿挠心的爪子。
杀生丸吃完一口便抬起头来，向后靠在树干之上，冷冽的声音放缓了速度，有一种温柔的错觉：“还不错。”
十日哈了一声，背转身去，低下头就是一阵猛啃，于是，没有看到他身后杀生丸略略扬起的嘴角，柔和的如同早春的晨光。
而看到这个难得的笑容的邪见则立刻腿脚发软站立不稳的撑着人头杖左右摇晃着，头顶上顶着大片大片飞来飞去几乎将他淹没的粉红花瓣。
“啊，杀生丸大人真是美丽优雅啊……”
邪见捧着脸，摇晃着身体低声喃喃。
逃跑，不停的逃跑……
前面明明是看不到尽头的远方，却让他有一种穷途末路的错觉。
他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