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婆你是王(完结+番外)-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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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装不屑“不是你临走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嘛,把他带出去弄死了,你回来会掐死我的。”
“小夫人,谢谢您,您现在都这样了。”翠荷眼圈一红,鼻音甚浓,看得我跟着发酸,不由得有些抓狂“本人最受不了你这些婆婆妈妈的性子,赶紧来点爽快的,去给姐姐把尿盆端来,我要憋死了。”
翠荷顿时破涕而笑,我打趣她“笑吧,笑吧,小心吹个鼻涕泡。”
见翠荷转身出去那东西,笑容慢慢凝在我的嘴角,苦涩的摇了摇脑袋,我明明才是这部戏里最无足轻重的那一个,为什么到现在我成了众矢之的了?
腿上的伤口比较浅,严重的是肩膀的伤口,大夫说是伤到了筋骨,因此需要修养多时。
我更奇怪的是那小半只沈掬泉所谓的‘血虫’到底跑去哪里了,为啥我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再想到薲当时嘴里吐出的那东西我顿时胃部翻滚,岂止是恶心,简直是让人痛不欲生。
傍晚的时候我喝过燕窝粥之后早早就躺下了,也许是因为之前溜了太多的血身子虚,现在特别的爱累,一累就犯困。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游移,很轻,所以有点痒,我一扭头,牵动伤口,疼得我睁了眼。
一张跟我的脸苍白的不相上下,不过那笑容还算温润,一双眼眼光清澈如水,嘴角向上挽起,扯出好看的弧度。
“小十……”这一句喊出来声音哑哑的,像是喊破了嗓子。
我看着季宁烟就觉得自己眼眶发紧,咬了咬嘴唇,黯哑开了口“你果然是不同寻常,才两天已经能下地走路了,真是比狗恢复力还强。”
季宁烟不生气,动作缓慢的收了手轻轻牵起我的手,眼神很复杂,似乎包含了很多意义在里面“还好,还好你我都活着出来了。”
“恩”我别过眼不去看他,墓里的那一些话也许只是那种绝境下才适合说的,那是在出不去的前提下说的,如今出来了,什么前提都没了,自然不作数的。
我心微微疼着,像是有东西生生的转了进去一样。
“小十,等你病好了,我娶你做侧夫人,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的。”
我本来心情酸涩难读,现下被他这么一说,什么酸涩也没了,只剩下燎原的大火“你愿意娶我,还没问我愿不愿嫁给你吧。去见你的鬼去吧,你的什么破侧夫人自己去做吧,老娘不稀罕。”
我这一激动,顿时胸口疼的厉害,刀搅一般的疼,只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断的钻来钻去,我着实委婉了一把,一手扶胸,疼得我连气儿都不敢喘。
季宁烟挪身过来,扶住我肩膀,着急的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一阵阵疼潮涌般向我袭来,我觉得肺似乎要穿了,一股力量猛的往外冲,带了惯性从口中喷出。
床帐的对面星星点点慢慢晕开了一朵朵血梅,娇艳无比,看得我浑身冰凉。
“翠荷,翠荷,叫大夫进来,快叫大夫。”季宁烟猛的站起身朝外面大吼,遂又揽过我肩膀“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身侧一热,我缓慢的低头望过去,季宁烟的腰间的袍子已经洇成殷红的一片,这一刻我是如此讨厌红色,从来我喜欢这种娇艳的颜色是因为它有活力,可如今,它意味着我们生命的即将逝去。
难道说我这一世又要就这么半途而废?三生三世,我已经走到第二世的尽头了吗?
季宁烟用手轻轻的擦拭我的嘴角,嘴里腥甜一片,我头脑一片茫然。
大夫来了又走,匆匆留下方子让下人去煎药,最后季宁烟只得把沈掬泉和张之远招了来,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通,我躺在那望着帐定发呆。
等到他们也走了,季宁烟踱步到我窗前,有些沉默,有些冷清。
我不看他,淡淡的问“我要死了吗?干嘛都是那张死鱼脸。”
“谁说的,你不会有事,我保证。”
我被季宁烟的话逗笑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盗墓本就风险多,连刘二洞那么风生水起一人儿都没发保证我能安然的过一辈子何况你呢?
反正我小十这人有些怪脾气,说让我自己去死吧,我万万不会,为啥不活?世间有啥能比自己的小命还重要?可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死,那么我也要死的快乐一点。”
我咧嘴侧眼看他“因为我上辈子愁眉苦脸的事情太多了,死的时候也遭罪,所以这一辈子我能好好的死一次也是种补偿了。
那秃瓢和尚说我有三生三世,我想这大概是我第二世,我碰上你也是件妙事儿,毕竟皇亲国戚也不是说碰上就碰上的。
对了,我忘告诉你了,我不喜欢林妹妹,可是我现在连林妹妹都不如,你呢,最好也别做贾宝玉,不许跟薛宝钗屁股后面乱跑,要做就做祝英台吧,我要是死了,你可千万得去撞我墓碑,就算装样子也好,好歹让我死后也风光一下。”
“果然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季宁烟竖眉“除了胡思乱想就是胡说八道。”
“季宁烟,你没死过,你怎么知道死过一次的人是什么心情?我肚子里有条大虫子,大虫子啊,不是蛔虫,是蚯蚓那样的,你之前只管昏睡都没看见那东西多恶心,它现在在我肚子里面,你说我现在能不胡思乱想吗?我没有打人毁物就算沉着的了。”
我有些惆怅“不知道打虫药能不能把它除了,赶明儿去问问回春堂的老大夫。总不能让我带这条大虫子到处跑吧。”
季宁烟顿了顿,脸色有些沉。我似乎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赶紧调转话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啥?”
“我知道轩辕修的尸体在哪还有我知道薲到底是谁……”
血虫
季宁烟显然并不好奇薲的尸身到底在哪,他抬眼看我“莲花座上那个女人就是她本人吧。”
我点头,不等我接话,又听他道“墓石屏上面的画我看到了,上面的‘鼐’字也看到了。”
我撇嘴,这人精还真是注意力集中,该看的东西一样不少看。
我扬扬眉毛“那轩辕修的尸身在哪你知道吗?我知道哦。”
季宁烟撩眼看我“你哪知道的?”
我得意“知道就是知道,被我无意发现了。话说这地方不好,就在我当时坐的莲花座的屁股底下,那下面还有个墓室,我从上面很清晰的看到里面躺着的轩辕修。”
“你怎么知道那是轩辕修?”
“那人身穿明黄龙袍,头带旒冕你说他是不是皇帝?如果是的话金陵里面的皇帝那不是轩辕修是谁?
再说了,他跟我之前梦见的一次以及张之远还魂儿的那次所见的人明明就是同一个。话说回来,你送我那个镯子好像是薲的,他们似乎都很怕科重的那个镯子,薲看样子是很想把镯子要回来,可是碰见科重的镯子就没辄了,偏偏两个镯子又没差,问题到底出在哪?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转眼去看季宁烟,他眉头微蹙,像是在认真思考,半晌,缓缓道“薲跟那个科重定是有什么关联,既然薲的镯子能开科重的墓室机关,这关系就脱不了的。可为什么薲会抵触科重的镯子?”
“难不成是由爱生恨?”我惊呼,季宁烟抬眼看我“怎么个由爱生恨?”
“你看那薲估计也是个行家里手,说不准跟科重同门,然后两人暗送了秋波,勾肩搭背之后不知道因为啥这个薲又跑到轩辕修面前妖娆美丽去了。
结果,假戏真做,忘恩负义,吃里爬外,科重一怒,扒开白马寺的地基钻进去给自己下死咒,诅咒轩辕修和薲。
薲呢,知道大事不妙,赶紧防啊,所以自己也在地宫里安排家伙,反诅咒。这就叫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礼尚往来也。”
季宁烟听得直笑“你以为讲故事啊。”
“这是可能滴,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不是奇耻大辱吗?换了你你能善罢甘休?那你还真是大方啊。”
我说完撇了撇他,喃喃道“也对,反正你也不是没让过。”
季宁烟知道我自说什么,横眉冷对的转过来看我“你说什么?”
我理直气壮道“好歹我们两个都是病号,我就说了你能怎么着,有种你跳起来掐我啊,掐啊,做了事干嘛不让人说 。”
季宁烟说不过我,一侧身,大概是扯到伤口,顿时表情隐忍。
我赶紧唤来翠荷去找大夫。
季宁烟是犟种,打死也不回自己房间,非赖着我的房间换药,我倒也没啥,我那时代光膀子到处溜达的老爷们多了去了,他偶尔裸一下,我权当养护视网膜了。
等着季宁烟的衣服被一层层剥开,我猜第一次看见他的身体,果然是白,跟市场上卖的白条鸡一样,肌肉也是有滴,只不过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夸张,不得不说线条还是不错。
他腰间的那道伤口面积不小,在右腰的部位,药粉黏在上面成了一块块硬壳一样的结痂,有些伤口渗出血来混在那些结痂之上看起来有些恶心。
大夫很小心的用纱布和药水清洗伤口处,等着血被冲洗干净,那些伤口的形状才看的清楚。
很多的伤口,大大小小的有七八个,都成圆形,皮肤开裂,脂肪外翻,有些青紫,我顿时想起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
那是干尸生生把手指插进去的,想到那种疼痛我便浑身跟着打颤,而当时季宁烟竟然挺了那么许久,都不吭一声。
我肩膀上只是被抓了一把还疼得我死去活来的,想到这心里微微酸起来,其实我也就是一个小女人,遇到窝心的事都会跟着感动一下。尤其这种紧急关头上的奋不顾身,说不感动是假。
翠荷服侍季宁烟穿衣,他斜眼看我,一丝揶揄神情不言而喻“看男人换衣服脸都不带红一下的,还看的挺入迷。”
我朝他眨眨眼“你这身材也不算最好的,我为啥要脸红?”
季宁烟眉梢抽搐“听你这话你还看过别人的?”
“看过”我老实回答。
对方脸色一沉紧绷的很“谁?”
“很多”
“很多?”顿时音高八度。
“七叔叔八舅舅的干活的时候都光膀子,我长了眼睛自己要看,我又不是瞎子。”
季宁烟抿嘴一笑“你往里躺躺,今儿咱们挤挤。”
我很痛快的往里让地方,季宁烟第一次见我如此痛快,不免一愣。
“没事,你腰伤了,啥事都干不成,我不怕你,挤挤就挤挤。”
季宁烟顿时脸一黑,闷气的躺下了。
我就知道受伤这个事不会就这么平息,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苏兰风风火火的夺门而入“烟哥哥,烟哥哥。”
长冥正在帮季宁烟穿衣,我眼见她冲进来,赶紧往旁边让地方,生怕把我给撞了。
那一番长篇大论的关怀足够我打两个盹儿的,估计季宁烟是受不了这语言轰炸草草收拾就出去了。我也不打算在这听她胡言乱语打算出去放风。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听说伤的不轻?当时怎么没有把那刺客讲晕过去?”苏兰朝我横眉竖眼“伤这么重不躺在床上,瘸了吧唧的往哪瞎晃悠啊,你现在还不好好养病,将来怎么对付得了那小骚狐狸?想被她骑在脑袋上过日子?你允我可不允。”
还不等翠荷扶我,苏兰走过来七手八脚的拖着我往里面去,我被她弄的龇牙咧嘴,她不顾,硬是把我塞进被子里,躺的直直。
“我已经从王府里带来各种药材,你给我按时吃,多吃多睡,好好休养,那骚狐狸甭想着兴风作浪,不然我跟她拼死头的。”
我颓然,这女人精神头一如既往的好啊,我可没那体力,季宁烟的后宫从来不是我说了算的,更不是我管得了的,还不如夹起尾巴做人,平平安安才是正经。
我伸手抻了抻眉毛都快站起来的苏兰“我都在屋子里躺了五六天了,好歹让我出去放个风吧,听说吹风有利于伤口愈合,更有利于患者心情的舒畅,我一舒畅了好的就快了,等我好了,我天天给你在季宁烟的房门口站岗放哨,严盯死守那小贱人,保准让她连季宁烟的根毛都摸不着。”
苏兰耸耸眉,嘴角上弯,用手指了指我“很好,这才是该有的态度,本郡主准了,今儿就去放放你。”
放我?我是狗吗?
不过这苏兰的架子可不是盖的,不出一会功夫一张软卧榻便被抬了过来,藤编,缎面的软垫,靠垫儿,还配着流苏顶,要多精致就多精致。
我坐起来一脸艳羡“你坐我坐?”
苏兰瞟我一眼“自然你坐,你不是要去放风?”
我喜上眉梢,扯了嗓子“翠荷快给我梳妆,要备纱衣,飘逸的那种,越飘越好,最好能飘出二里地去。”
要不怎么说脱贫致富奔小康是生存之基本之道呢,有钱人的确有一堆的不如意,身不由已,不过也是划得来的,要知道他们享受的那些是我们穷人这一辈子都不能可能沾到边的。
可话说回来了,在这个世界,一夫一妻多妾,女人无不是跟着自己男人的屁股后面像供佛爷一样好生待着他,为的就是能跟着享受更好的生活,男人有了资本就可以驾驭更多女人的情感,这似乎成为一种奋斗目标亦或者是成功的标志了。
而女人在这个世界里又没啥作为,除了被豢养起来也别无他法,一旦形成这种供给关系之后似乎什么感情都不会再纯粹了,甚至有些卑贱,顺理成章的卑贱感。
外面阳光明媚,有些刺眼,我盘腿坐在上面倚着靠垫,神情有些木然,像是要被马上抬过去忌河神的童女。
我仰望,晴空万里,万里有云。
靠,连点风也没有,我那么长长的纱摆像是蔫吧的芦苇叶子耷拉在地上被拖得灰土土的。
“小夫人您看您的肩膀,鼓得要命,干嘛非要穿这种衣服嘛。”翠荷走在我身边念念叨叨的。
我心不爽,闷头倒下,仰躺在软榻之上。抬软榻的下人一顿,不着痕迹的我那个我这边瞥。因为肩膀受伤所以纱布缠了很多,这贴身的衣服一穿肩膀处跟长了个瘤子一样的确有碍观瞻。
“好了再穿也来得及啊,何必非急于这一时嘛。”
我火了,抬头,竖眉瞪眼“你这妮子话真多,过了这村还有这店了吗?怎得不抓紧?”
翠荷被我瓮声瓮气的吓了一跳,刚要还嘴,前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