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妖倾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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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并蒂六
安禾:
自安苗找她择定夫婿之事已过了两日。
她委实不知该如何去和衍之说。
但是安苗那期盼的眼神…安禾最终还是决定去找邹衍之。
两人约在了客栈包厢内。
“衍之,你见过我胞妹么?”
安禾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邹衍之今日来时便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而眼下…他似乎可以算是猜到了安禾约他出来的用意。
“哦,是叫安苗罢,安安的双生胞妹,衍之心仪已久。”
安禾听他一说,心里瞬间萦满了苦涩与欣慰。苦涩自己男儿身,欣慰胞妹所嫁良人。
“那…甚好,胞妹前两日恰是及笄礼,衍之若是心仪…便可…”不管安禾心里如何说服自己,此刻,她仍是说不出提亲二字。
“但安安,你确定要我娶么?”
……
直到指甲深陷肉里,安禾才努力说出那句违心的话。
“自家妹子被衍之看上是福啊不是,更何况她以庶女之身进平安王府,说起来…唔!”
邹衍之突如其来的吻令安禾大惊失色,
“安禾,你有没有心!你明明全都知道!”
邹衍之猛的一锤桌子,桌上的菜肴大部分都跌落到了地上。
…安禾默。
其实她何尝不知呢,他们之间的感情,从她九岁遇到,十二岁那年她便感觉到了衍之的不同了。
她也一直克制自己对他的欢喜之意。
她还记得十四岁那年,他以玩笑口吻宣判要与她断袖。
可她明明是个女子,却不得不瞒着他,也让他深深纠结乃至于接受自己是个断袖。
安禾也曾几次三番的想要告诉他真相,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安禾看着如今近在咫尺的邹衍之,
小声呢喃:“其实我又何尝不知、不是呢。”
邹衍之确认自己听清了安禾的话,原本愤恨恼怒的心情瞬间飞扬。
他抱起安禾,像里间的床榻走去。
安禾在心里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打算告诉他真相。
“衍之,其实我…”
“你别说了,今日我们就行夫妻之礼,我再不会摇摆不定了。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断袖!”
……
“衍之,其实我不…”
“安安,别说话。”他将安禾轻轻放在床榻上,用食指轻按安禾的唇,
这般别样魅惑的衍之,安禾确确实实是第一次见到,竟直直的看呆了。
邹衍之极为满意安禾的状态,
手指灵活一挑,安禾的外衣系扣便就开了。
安禾方才初醒,赶紧护住衣襟。
“安安,乖,给我。”
“衍之,你冷静点,我其实不是…唔!”
“安安,你胸前裹一层布作甚?”
…那是裹胸布…安禾此刻羞愤欲死。
“安安,为何你一个男人胸却……!”
“安安,你实话告诉我,你其实不是男人是不是!”
安禾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摇散架了。
只能无奈的点头说是。
“你怎么不早些说!害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断袖,还去找那些小倌……”
“害得你去找小倌做什么?嗯?”
安禾整理好衣服,推开他起身,
“安安,你听我解释下,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种…”
“那你说。”
……邹衍之被她爽快的态度问的一愣,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我和他们…没有做什么。”
邹衍之难得也说话小声,似乎也觉得这种事情难以启口。
“嗯,我信你。”
安禾大方的拍了拍他的肩,正欲走向外间却又被他拦腰抱起,
“邹衍之,你干嘛!”
“安安,”邹衍之将她平放在床榻上,满脸温柔,“我一直以为我心悦你是错误的,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断袖,但是,你如今却告诉我,你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子身,”邹衍之也平躺在床榻里头,偏着头对安禾道。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鼻息交融。
安禾忽然间便红了面颊。
“这是我看见你第一次羞红了脸,安安,你真美。”
邹衍之在安禾额头上印下一记轻吻。
邹衍之从未见过这般女儿态的安禾,
本是略带英气眉梢微翘的黛眉因紧张羞涩而微蹙,一直淡漠的凤眸也变作了烟水杏眸,眸里氤氲着雾气,
鼻间也带着轻微的汗珠,
本是极淡颜色的唇也变得樱红,红唇略张,
这样的安禾正是他日思梦寐每晚梦里的样子。
“安安,我心悦你。”
邹衍之说完不待安禾反应便吻了上去,一吻极尽缠绵。
安禾本是已做好了准备将自己交给他,可他却并未再做任何举动,只是抱着她,仿似这样便可安心。
“衍之…”
“安安,过两日我便去你府里提亲罢。”
“你说什么?”
安禾赶紧坐起来询问。
邹衍之也跟着坐起直视安禾,
“我说,我要去你府里下聘,让你嫁给我。”
“衍之,你疯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我已经说服了我爹娘,他们都已经接受了我是断袖。”
安禾无奈,“衍之,没有人会公开自己是断袖,更惘论嫁娶!”
“安安,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不能公开自己的女儿身,但是…”
安禾打断他,“那我妹妹呢!我今日找你是为了我妹妹的事!”
“安安,我根本不爱你妹妹,我之前只是…”
“你不必说了,衍之,我希望你能娶我妹妹,她在尚书府里一个庶女路走的太艰难,她难得向我提个条件,我…怎能不帮呢…”
邹衍之沉默。“安安,你确定么?”
……“嗯。”
“好,那我应了你。”
……
后来,安禾没有与他再见面。
直到安苗的婚训传来。六个月后将与平安王府邹衍之世子成婚。
作者有话要说:
☆、并蒂七
安苗:
过几日便是婚日。
安苗也难得心生忐忑。
嫁衣也差几针便可竣工。眼下手头没了打发时间的物什便觉时间过的更慢。
难熬而忐忑的几日终于过去。
今日便是婚日。
礼部尚书安家庶女上辈子积了福可以嫁去平安王府做世子妃。
这是众多世家嫡女的心声。然不论外人心思如何。安苗的心里却是窃喜
多于忐忑。
大婚当夜,
安苗垂首羞涩等待。约摸宾客将散时,屋门被人推开,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越近,安苗心里的忐忑也越发被放大。
脚步声停下,安苗似乎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面前的喜帕被他用喜秤挑开,安苗不知自己究竟哪里来的勇气竟抬头看他。
他着一身大红喜袍,往日不爱束起的发髻也高束头顶,更添几分贵气和英气。
安苗看见了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苦涩。
苦涩?安苗有些茫然的轻摇了头,大约是她看错了罢。耳边流苏相撞的细小声音令安苗回了神,方才觉得这样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不妥,便低下了头。
“安安若是穿喜服定然和你一样美,不,定然比你更美…”
安苗瞬间便觉得略为温馨旖旎的气氛瞬间降温,
可不待她反应,
“
我会给你府里的中馈权利,但你不要妄想更多,否则…”
话点到此意思便就到了,也不必多说。
邹衍之转身便出了新房。
安苗瞬间僵住,她原本以为惊艳是她,而苦涩是她眼花看错,
安安?那不就是她的大哥么!她嫁的夫君竟然是个断袖!
安苗突然觉得便觉得无趣,自己这一生便就是个笑话,童年乃至少年一直在府里与母亲与丫鬟斗算心机,
不论何时何地都需要注重规矩端着架子,处处提防母亲或者其他姨娘派来的眼线。这样的生活真是够了,她本以为可以逃出去,却没想到夫君给了她权利却和她相敬如宾都不愿!
安苗愤愤的将头上的凤冠取下,狠狠的砸在地上!
“你们逼我的,安禾,苏氏,邢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转眼三天回门日,安苗去拜见母亲,却被母亲的丫鬟以身子微恙不得见客拒了。
安苗又去拜见邢姨娘,邢姨娘也只是草草问了几句就打发她离开。
安苗再去拜会安禾,却被小厮说安禾不在府内。
“安安不在府里?”
一直未曾出声的邹衍之出口问小厮。
“禀世子,我家公子前日回来书房呆了一上午后就说出去走走,然后便不曾回来。”
“都两日了还不曾回来,你不知道派人去寻么!”邹衍之有些气恼,直接丢下身旁的安苗离去。
小厮被训的面上无光,羞愤的低了头。
“罢了,你先回去吧。”
“多谢二小姐,小的告退了。”
安苗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院里,更觉意难平。
难熬的回门日总归是过去大半。
安苗回到平安王府时,管家已在大门等待。
“世子妃,王妃派老奴传话请您过去。”
“好,麻烦管家了。”
“世子妃折煞老奴了,这边请。”
弯弯绕绕几段回廊,终于到了王妃住所。
安苗对这位王妃婆婆其实不算熟稔,更甚算是陌生。安苗与她只见过一面,便是她初次嫁到平安王府,敬茶的那日安苗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婆婆,
京城里所有世家夫人闺秀羡慕的人。
王妃出身不高只是小家闺秀,
但气度不凡,又不像其他夫人一般端着身架。
安苗对这位王妃婆婆其实并没有多大不满。
“媳妇请婆婆安。”
纵然不知王妃找她何事,但安苗仍是与以往一般行了礼,静立在一旁。
王妃本也是要寻安苗麻烦,见她仍是不卑不亢,倒觉有些不好开口。
“安氏,我问你,衍儿去哪儿了?”
“回婆婆,夫君今日约了好友去酒楼,约过几个时辰便会回来。”
王妃坐在上座,只是用指甲轻扣桌案,空旷的大堂只能听到指扣桌声。
安苗此刻才有些见识到这位婆婆的手段。
“那,你们新婚那日,方帕上为何不见血迹。”
安苗便知这事终归瞒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道:
“回母亲,是媳妇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安苗这便是暗指自己葵水来了。
“那怎不见丫鬟来报?”
安苗被问的一僵,她一时大意忘了大宅院里都会有丫鬟负责这一块,并且每个主子的月信都需记录在册,只是安苗自小身子便不是十分好,在安府时又每日处心积虑的计算着各个主子,以至于葵水不似同年千金一般早早便至。安苗第一次葵水,还是及笄礼前一个月来的,这次再来怕就是这几天。
王妃见安苗不说话,便知道事情又在邹衍之的身上,只能无奈扶额,
“罢了,你下去吧,你每日的晨昏定省也免了,中馈所有事务我会派嬷嬷教导你的。”
这话便已经说全了,王妃也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也懒得掺和,便将中馈权利都放了给安苗了。
安苗心里瞬间冰凉,勉强维持着笑意应了诺。
作者有话要说:
☆、并蒂八
安禾:
衍之和苗儿的大婚过了约摸近三个月,安禾也半梦半醒的过了三个月。
安禾其实一直都不愿醒来。
安禾如今在邢姨娘偷偷攒钱购买的庄子里,邢姨娘总觉得心里亏欠她,便总希翼着安禾能够有一天重新扮回女儿身,然后便在这个小庄子里找个憨厚的人嫁了。邢姨娘当初本也有个青梅竹马,可邢姨娘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四个兄弟姊妹,父母便将邢姨娘给卖到了安府作婢,邢姨娘原只是签了活契十年,可怎奈稀里糊涂便成了安老爷的姨娘,又一次得子,且还是双胎,双胎本就难生养,且双子双女都为煞,邢姨娘只得想尽方法让安禾装成男儿身。
安禾从小也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直到十五岁那年流下莫名的血迹。
安禾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女儿身。
醉生梦死三个月,也该清醒了。
安禾回头探望,庄子依旧伫立那里。
可这里,安禾相信,她绝不会再来。
安禾回到安府,才发现府里已经变了样,主母苏氏因错被关了禁闭,就将要废除。
而邢姨娘也被关在自己的院里。
苏氏的错处,便是推搡了父亲从青楼带回的那个戏子姨娘,且害的她小产,最令父亲愤怒的,是那个死婴,是个男孩。
父亲的侍妾不多,加上邢姨娘也就四个,可偏偏全都肚子不争气,安府里就只有安禾安苗和苏氏所生的嫡女。
如今终于得个孩子,且是个男孩,却又是在刚知道便失去的情况下,饶是父亲也发了怒。
安禾一回来面对的便是苏氏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的场景。
“逆子!几日不见影子,去哪儿了!”
安老爷见安禾姗姗来迟,直接迁怒。
“是儿子的错,父亲责罚。”安禾毕恭毕敬的站在正厅中央。
“罢了,回去给我思过。”
安禾应了诺,便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安老爷饮了口茶后,将茶盏放下时安禾将茶盏直接接了过来,放在自己椅旁的桌上,安禾的动作另安老爷心里略有些动容。
“嘭!”安老爷一拍桌子,苏氏被吓的一抖,周围低着头当透明的丫鬟们也是一惊。
“苏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老爷,你若是认定了事实我又能如何辩解?”
安老爷被她问的心头火更甚,只得狠狠压下,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
苏氏听安老爷这样子说,瞬间跌落在地上,
“妾…不敢。”
“好!”安老爷一声大喝,安禾心知主母定然是被冤枉的,
“父亲,怎不见邢姨娘?”
安老爷被安禾一问,想起邢姨娘又有些无奈,
“她不认清自己身份,和一个老奴打了起来。我便将她关了禁闭。”
“邢姨娘不是个惹事的人,此事怕有蹊跷。”
安老爷起身,“罢了,你随我去问问。”
邢姨娘院里,不见一个下人,
极其萧瑟。
安老爷和安禾进去里屋,邢姨娘发现安禾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