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妖倾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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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去给夫人晨昏定省走的勤,没见她哪儿路不顺,分明将夫人哄的舒坦的很。”
“娘!你…糊涂!”安禾气的狠狠一拍桌子,将邢姨娘吓的一惊,都忘了抽泣,
“她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和母亲毕竟隔了肚皮,你不去帮她铺路她怎能不去巴结母亲,你莫闹得日后生分了她不认你!”
邢姨娘被安禾说的一惊,连忙点头说会去照应安苗,让安禾注意些身子就慌忙离了书房。
邢姨娘到底是出身小家小户,眼皮子浅心眼儿小,但本心不坏,安禾实在不想她继续和父亲新纳的姬妾作对,整日只想着争宠,这样的日子太苦太累,安禾终究还是想让自家亲娘能过上太平的日子。
安苗:
安苗早起便开始梳洗打扮,过几个月嫡姐就要出嫁,而她要不了两年就要及笄,她无论如何,都要把母亲给哄好了。
安苗梳了个略为温婉的发髻,带着两个丫鬟去了母亲院里。
“女儿给母亲请安。”
安苗一步一行都严格按照宫里的规矩来,使当家主母苏氏亦不能挑了她的错处。
苏氏暗里对安苗的规矩点了点头,“起吧,每日晨昏定省也难为你了。”
安苗听她此言,暗暗酝酿情绪,
安苗抬头,满脸惊慌无措,眸里也蓄了几滴盈光,
“母亲真是折煞女儿了,女儿…女儿…”安苗仿似说不下去一般,低了头小声抽泣。
坐在上位的苏氏有些厌恶的暗皱了眉,
“苗儿快些坐下吧,别跪着了,看着我怪心疼的。”
坐在苏氏左手边一直未曾言语的安家嫡女开口,
“苗妹妹快些起来罢,总跪着也失了身份,你们这群丫鬟不知道扶二小姐起来么!”
丫鬟们纷纷靠近安苗将安苗围在中间,
安苗狠狠的握紧了手,指甲深深扎入手心里,以丫鬟包围而践踏她身份的这一笔耻辱,她记下了!
安苗使巧劲离开了众丫鬟的包围圈,盈盈行礼拜下,
“母亲怜爱苗儿是苗儿的福分,但每日晨昏定省是历来的规矩,礼不可废。”
这一话颇有些暗藏指责之意了,苏氏听出她话里意思便更加觉得这个二丫头不是个好揉捏的。遂也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
“二丫头说的有理啊”
“哪里,夫人谬赞…”
两人一阵寒暄苏氏终于话风一转说起了安禾,
“昨日你大哥将我送去的丫鬟都送了回来,却是说如今还需以学业为主,虽说今年出国子监但他也是个十四的公子了,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儿照顾,那些小厮书童哪里能照顾好…”
苏氏就仿似自言自语一般,但话里意思,却是说给安苗听的。
安苗也顺着她的话意思走,
“大哥拒绝了?虽说课业为重,但一两个可心人儿也还是要的。”
苏氏极为满意安苗的顺坡下,言语间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冷意与疏离。
复寒暄了几句,安苗便找了借口离去。
“娘,二妹妹到底什么意思啊。”
嫡女搂着苏氏的胳膊撒娇。
苏氏伸手指指她的额头,
“你呀你,当初我想着你好歹是个嫡女就没教你那些腌臜的手段,可你也要长点心!以后不要惹那个小贱蹄子,她可是个面善心黑的,她那个娘还是个蠢得,但那丫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切记一定要离她远着点!”
“我听你的,娘”
安苗回了屋里,努力克制住满心的怒意,面上却是委屈模样。
大丫鬟爱萄见机开口,
“二小姐,夫人与大小姐的话委实过分,但您也要保重身子。”
安苗听她这样说,眼里也蓄了泪,欲落未落。
“夫人与大姐定然也是无意,我,我怎会…”
安苗执起锦帕拭去泪珠儿,泪眼朦胧的对爱萄说去拜见姨娘。
安苗见了邢姨娘,盈盈问礼,
“女儿给姨娘请安。”
邢姨娘半躺在美人榻上,见安苗请安只是慵懒的嗯了声,晾了安苗一会儿才唤丫鬟给安苗摆座。
“今儿个你怎生想起我这个姨娘了?”
邢姨娘半倚着身子问安苗。
安苗将手里的锦帕紧紧握住,待缓和了情绪后方才笑道,
“娘…女儿不是怕隔墙有耳才唤你姨娘嘛,母亲和我在亲,也隔着肚皮呢”安苗小心的凑近邢姨娘怀里。
邢姨娘顺势的摸了摸安苗的头发,
“难为你还记得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可莫做那白眼狼才好。”
安苗一僵,瞬间便觉得心灰意冷,也懒的再与邢姨娘周旋。
“娘,今天母亲问我大哥的事…”
安苗明显的感觉到头顶抚摸的手一顿,
头顶传来邢姨娘的不稳的呼吸和问话,
“她问你大哥什么了?”
安苗见她这么着急大哥心里极不舒坦,闷闷道,
“是说大哥拒绝了奴婢伺候的事。”
“你大哥的事你不要插手,你要奉承她也不能拿你大哥开玩笑!”
…“是,娘。”
这一次的拜见,令安苗对邢姨娘失了所有情分。
作者有话要说:
☆、并蒂四
安禾:
安禾真真是受不了身边这个多嘴多舌一直不歇的人了。
“衍之,你究竟想要作何?”
邹衍之见安禾终于搭理他,急忙倒苦水,
“安安,你总是在看书,也不搭理我,,我坐这里委实闷得慌,只能自己与自己说些胡话。”
邹衍之一脸委屈。安禾忍不住揉额,
“罢,你直说想去哪里?”
邹衍之眸光一亮,
“今日,不如去姿坊吧。听说新来了几个南方姑娘…”
……
“姿坊?你常去?”
“怎么会呢安安,我这可是第一次。”
安禾扶额,姿坊听着像绣坊之类,但她觉得恐怕依衍之的性子,应该不大会去绣坊。
“我觉得…”
“安安你同意了那就走罢。”
饶是心里做了准备,到了姿坊安禾还是心里一突。
姿坊。名副其实。
安禾最终还是被邹衍之拉了过来,
“衍之,我觉…啊…”
“公子…来奴家这里…”
“俊俏哥儿…”
“官人,今夜…”
……
鼻间萦绕的浓重的脂粉气,
和身上时不时被那些女子碰触导致安禾极为别扭。
邹衍之却像游历花丛已久的公子哥一样,坦然浪荡。
安禾努力从人群里挣脱出来,想要离开此地却被邹衍之拽住了手。
安禾甩开他手腕的桎梏,颇有些恼意,
“邹衍之,你带我带这种地方究竟何意!”
“安安,我是觉得依我们的年纪,已经可以尝食男女之事了。”
安禾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怒火瞬间熄灭,颇有些无可奈何。
“衍之,我并不需要,你若是想要…可以自己去。”
安禾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只是莫名的觉得心里似乎不太好受。
邹衍之听安禾这么说,瞬间暗了眼眸,却又在转瞬间扬起笑意,
“安安不喜欢这里那便走罢。”
姿坊一事就此作罢。
到了近掌灯时分,安禾回书房时,正遇到了安苗。
“二妹?你怎生过来了不唤丫鬟叫我一声儿?”
安禾见到安苗着实讶异,这个同胞妹妹她几乎一个年里见不到几次面。
“安苗见过长兄。”
“礼便免了,你我一母同胞,何苦生分。”
“长兄哪里的话,礼不可废。”安苗执意行完了礼。
安禾无奈等她行完了礼,唤她坐下。
“苗儿,你今日找我,可是有事需我帮忙?”
“大哥,”安苗话未出口已是哽咽难言,
“苗儿,你慢慢说,若是母亲辱你欺你你也莫怕,大哥替你出头!”
“大哥…大哥…”
安苗极为感动,起身扑向安禾,嚎啕大哭。
安禾手足无措的安抚着怀里的妹妹。
哭了一会儿,安苗起身背对安禾,拿锦帕拭去面上泪珠,方才转身,
“大哥见笑了,苗儿此次前来实属无奈,被母亲逼迫,”安苗说话时泪珠儿一直停不住,她一边擦去泪珠儿一边哽咽的叙述。“母亲说大哥目无尊长,将她送来的几个伶俐会伺候人的丫鬟都遣了回去打她的脸,于是…就说让我…务必来劝说大哥…我人微言轻,也不能驳了母亲,只得…”
“罢了,我已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去禀告母亲说,那几个丫鬟送过来我好生相待的。”
“大哥…”
“苗儿,快莫哭了,再哭大哥也该笑话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并蒂五
安苗:
转眼两年,再过几日便是安苗的及笄礼了。
如今已是将及笄的姑娘,安苗也出落的越发动人。
弯而黛的柳叶眉,眉尾下一颗小痣,
流光溢彩的杏眸,小巧琼鼻,不施粉黛却自有清纯之气。
“小姐,过几日您及笄礼上定会漂亮非凡!”
“爱萄莫在开我玩笑。”
安苗及时打断了爱萄的话,可面上,却也是受了爱萄的夸。
过几日及笄,按道理该在及笄前去拜访父母姊兄的,
前几日已经拜见了父母和姨娘,如今只差长兄和已出嫁的嫡姐了。
安苗略低着头到安禾的院里去。
前方忽的落下一支枝桠,枝桠上还有些新叶,显然这枝桠是被人折断抛扔下来的。
安苗疑惑的抬手,
树上坐了一个男子,
慵懒的半靠着树干,他嘴里还叼了一只树枝,吊儿郎当的开口:
“我认得你,你是安安的妹妹吧,唔,比那小子可爱多了。”
未出阁女不得私见外男,被人看见了便是私相授受,换做往常安苗定然不会与之纠缠,可今日,看见他潇洒的坐在树上,安苗突然便觉得心里的花,开了。
“不知公子为何私闯内宅女眷之地?”
“嗯?”
邹衍之从树上跳下,
“已经是内宅了?我说怎么这里不曾见过,那么,告辞了。”
…他说走就走,安苗心里的失落不断扩大,致使她竟不经思考的出声,
“公子留步。”
邹衍之回头,
“何事?”
“不知公子可是我长兄的朋友?”
“正是。我可是安安最要好的挚友邹衍之。”
邹衍之…
“原是平安王府邹世子,礼部尚书庶女安苗请世子安。”
“免礼,无事本世子便告辞了。”
“世子慢行。”
安苗见他走远后方才转身准备回去。
“小姐,不去拜会大少爷了么?”
“今日不去了,改日再去。”
“诺。”
还有两日便是及笄礼,安苗大早起来去母亲那里例行每日的晨昏定省之后便去了安禾那里。
安禾正用完早膳便听闻丫鬟报安苗到访,
漱了口便去正厅迎她。
安苗见安禾已在大厅候着她心里颇为温暖。
“苗儿请大哥安。”
“免礼。过几日苗儿也将及笄,及笄后便可商议婚事了。”
安禾打趣她,惹的她红了脸庞。
“其实,安禾此次前来,是厚颜胆敢求大哥件事。”
“苗儿但说无妨,我定会应了你。”
“是…大哥一友,苗…心悦之…”
安苗仿似说不出了一般,话到最后声音已小如蚊蝇。
安禾却听出了安苗话里意思,
“哦?你莫不是需要大哥在中间牵线搭桥?”
“大哥!你,你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安禾见安苗已是真有些恼,慌忙认了错,
“好苗儿,大哥此厢赔不是了~不过你看上的,是大哥的哪个好友?”
安苗被安禾问的一羞涩,
努力斟酌半天词汇却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平安王府…衍世子…”
安禾一顿,面上也不大自然,
自顾自沉浸在羞涩里的安苗并未察觉到安禾的异常。
“苗儿你心悦的人…是邹衍之?”
……“是…妹心悦之,欲嫁。”
“苗儿,”安禾满脸严谨,郑重的问,
“你是否决心嫁他?”
安苗点头应了。
“绝不后悔?”
“定不悔。”
“好,那我…定然助你。”
安苗有些疑惑的抬头,总觉得刚刚似乎听见大哥声带哽咽,许是她听岔了罢。
安苗此行目的达成,欣然离去。
及笄礼前,她已将此生终生大事了结。故她之前计划的及笄礼上光华大绽也不需要了。
安苗及笄礼上也沿袭了一贯的低调,当家主母苏氏虽讶异却欣喜安苗这个心机深厚的庶女未曾给她添乱。
及笄礼过去五日,母亲忽的派丫鬟传唤她。
安苗心知她日思梦寐的时候到了。
安苗让爱萄给她梳了个较为正式的双结高鬟飞仙髻,上坠几颗花状珍珠,穿一袭鹅黄绣花褙子,穿戴整齐便去往主母苏氏院里。
“母亲。”
安苗行了礼后便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苏氏却不如往常一般唤她坐下,只是饮了几口茶,仿若未曾看到站在一旁的安苗一般。
安苗见苏氏这幅模样心里便更加有了底,也不见焦躁只是静立着。
“今日唤你过来,是宣布你的终生大事的。”
“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呦,我可做不了主,你这亲事我可插不了手。”苏氏饮口茶,掀眼探看安苗依旧毫无反应后,也熄了心头的郁闷妒恨恼火。
“平安王府的世子下聘,六个月后出嫁,你也去绣坊寻块好料绣嫁衣罢。”
“是母亲。”
苏氏见她答完依旧杵那里,心里烦躁,打发了安苗离开。
回去的路上,安苗却没有意想当中的狂喜,只是淡定的仿若即将婚嫁的不是她。
回到屋里,安苗禀退了所有丫鬟下人。
看着满屋的琳琅饰物,熟悉的闺房,终忍不住心里的欢喜与酸涩,落下了泪。
安苗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宅院里摸爬滚打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心机,可每日都活在算计里,每日也都在算计别人,这样累的艰辛的日子,终于就快要到头。她终于能够逃离这个牢笼,怎能不喜极而泣?
作者有话要说:
☆、并蒂六
安禾:
自安苗找她择定夫婿之事已过了两日。
她委实不知该如何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