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此去更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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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墨年也笑了一下，两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
“墨年你的白打，还真是让人担心呐～”银看着场上正和蓝染交手的学生，忽然感叹起来。
更墨年怔了一下，随即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人啊，总是会有一两个不擅长的东西。我不擅长白打，这也是很正常的。”还有剑道。她在心里小小补充。
“哦？”市丸银应了一声，目光又转向了场内，却正好对上了蓝染，后者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啊啦，被发现了～”市丸银低呼。
更墨年也看到了蓝染，嘴角轻轻勾了一下，“看来，下面要轮到银上场了。”
话音刚落，只见蓝染停下动作，对面的学生朝他深深鞠躬，“谢谢蓝染队长指教。”
蓝染朝他笑了笑，开口道，“下面，就让我的三席来指导大家吧～银。”
“嗨～～”市丸银答道，随即小声说，“啊啦啊啦，真快～”
不禁不慢地从地上起来，整了整死霸装，市丸银一手搭着斩魄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突然开口。
“以后，我来指导墨年的白打好了。”
更墨年瞬间楞住，倏地抬起头，银发少年却已经走向了场地中间。
市丸……银……
“千万，不要拒绝哟～”
人妖与梦境
尸魂界的时间流逝是和现世截然不同的缓慢。所谓的缓慢，只不过是因为，人类的寿命都在被无限拉长。曾经，更墨年只是听母亲在讲中国神话故事的时候知道，天上一年，地下10年。
就仿佛是现在的尸魂界一般。
当更墨年在结束了和市丸银的第10次对打以后，她看到了走在去参加毕业典礼路上的朽木少年，斩魄刀挂在腰间，仰首阔步，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经过。这让更墨年徒生出一种‘朽木少年威风凛凛势不可挡’的感觉，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他很多年后当队长时的样子。
当队长？朽木银嶺老队长应该还没有引退吧？
更墨年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取下了白色的头绳，对于朽木少年不跟她打招呼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随手把绳子收在衣服里，庆幸着自己没有用红色的绳子，不然就太像杨白劳的女儿了。
市丸银眯缝着眼睛微笑，对她说今天就到这里，他还要去参加毕业仪式，万一有人挑战他的席位的话，就好玩了。
更墨年撇撇嘴，没有理他。刚毕业的人，有谁会有胆子去挑战一个赫赫有名的三席？这一界的毕业生，资质最好的就是朽木少年了，而他，应该会进自己爷爷所在的六番队吧？
一不小心，半年就这样过去了。
朽木白哉毕业了，而更墨年则顺利升上了五年级。升级考试时，鬼道第一，瞬步第一，白打第二，剑道……补考三次及格。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狐狸精’西洞院墨年，在勾引了五番队三席市丸银以后，严重的偏科了。
夜一自从得知了更墨年的白打被市丸银教成了年级第二以后，在暑假了和她完全不留手地狠狠打了一场。打架的后果，自然是更墨年又被打成了木乃伊，躺在12番队的‘技术开发局’里，被浦原喜助研究了整整一个月，歪打正着地解决了她放假没地方住的问题。
事实证明，即使是年级第二，对上刑军总括军团长，还是死路一条。
五年生其实在真央里是个非常尴尬的角色。四年级着重培养死神战斗基础，六年级则是要参加现世实习和虚狩实验，只有五年级，非常的清闲。
所以在浦原的又一次陷害下，更墨年华丽丽地再次跳级，变成了六年生，并且在三个月后，获准毕业。
毕业典礼前，有个必要的步骤，就是寻找斩魄刀。
更墨年寻找斩魄刀的过程说出来其实非常的懵。
自从走进刀宫以后，她就已经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路上看到许多人都盘腿打坐，试图和斩魄刀沟通，她却径直走向了深处的角落。那种熟悉的感觉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对于更墨年来说，可是‘没齿难忘’——每次她即将遇到非常狗血恶俗的事情前，都是这样强烈的感觉。
难道在寻找斩魄刀的过程中，也会遇到非常狗血的事情么？‘狐狸精’这个名字，可是打她一入学就一直跟到了现在啊……
最终她的注意力锁定在了一把非常锋利澄亮的武士刀上。刀宫里存放的斩魄刀，大多是曾经有人用过的，或是非常破旧的，很少有这样看起来像是新出炉的新刀，这不禁令更墨年好奇起来。
一把从刀座上拔了下来，拿在手里掂量许久，那股奇怪的感觉像是渗入到了她身体内一般，浑然一体。曾经她只听说过武学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但却从来没有听过，刚刚得到斩魄刀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更墨年索性一屁股坐下来，把武士刀放在面前，一人一刀开始对视。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姿势都没有任何的改变。更墨年知道，要想让斩魄刀始解，就必须做到和它沟通，然而任凭她如何集中精神，甚至最后都开始用嘴不停地唠叨，都没有得到这个漂亮尖锐的斩魄刀任何回应。（作：白痴！和斩魄刀沟通是用瞪的么？是用说的么？！！）
在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以后，身边的人几乎全都离开，偌大的刀宫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非常清楚。依稀记得，她进来的时候，班导还嘱咐过她，两天以后就是毕业典礼，一定要在典礼开始之前带着刀出来。然而因为这把刀太顽固，更墨年死都没办法跟它沟通，最后又冷又饿，竟抱着斩魄刀睡倒在地上。
睡着前，她唯一的想法是，‘该死，浦原给的药，被忘记在宿舍了。’
＃＃＃＃
更墨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梦。
她破天荒地梦到自己的父亲，梦到了自己的母亲，还有父亲的正房，梦到西洞院家族的长辈们，前男友，前男友的妻子，自己的病人，邻居家别扭的小男孩，甚至还有不远处街角花店的女老板。
前世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如同幻灯片，在自己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有黑白的，有彩色的，有白天，有黑夜，然后无限循环。随着梦境越来越长，她开始发现，幻灯片的范围开始缩小，所记录的事情开始删节，最后留下的，全是那些在她短暂生命中称的上是狗血的事情。上一秒，自己被前男友的妻子煽了一巴掌，下一秒，自己就煽了父亲的正房一巴掌，巴掌煽在脸上，竟然还有火辣辣的疼痛感。
更墨年不禁冷笑起来。
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到自己前男友面前，更墨年笑的格外灿烂。
“要脸的话就给我出来。虽然说我的人生很狗血但那也是我自己的，你如果想再看下去就给我掏钱！！”更墨年面无表情，语气更是听不出什么起伏剧烈的情绪。
面前的男人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身型不断涣散变幻，最后变成了一个更墨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妖。
“……原来我的刀是个人妖。”更墨年微微有些吃惊。人妖长的很漂亮，甚至可以称的上妖艳，像女人，但却非常英气。仔细看的话，有些地方，甚至和更墨年自己还有些相象。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人妖斩魄刀原本看着更墨年惊艳的目光非常的自豪，然而当她吐出上面那句话时，顿时就变了脸色，咬牙切齿地讽刺着。
“不客气。”更墨年点点头，后者更加气愤。“人妖大人，在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之前，能不能先让我知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人妖冷哼了一声，“你自己猜不到吗？”
更墨年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狐狸精。”
人妖惊讶地望着自己的主人，“你怎么猜到的？”
更墨年瞬间石化。她只是随口一说好不好！！！
人妖对于主人能够一下子猜到自己的本体而感到异常地兴奋，一把拉过还在抽嘴角的更墨年说，“丫头，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我，还这么得我心！好吧好吧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你讲讲我的英雄事迹，顺便告诉你我的名字……”
恍惚中，更墨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悬浮在空中，像是被谁大力地抱起来一样，耳朵旁边死人妖好的声音还在盘桓没有消散，他罗嗦地甚至想让更墨年一把‘废炎’烧了他。
费力地睁开眼睛，应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鼻子里也是熟悉的清冷味道，大脑停滞了一秒中，更墨年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是他啊……
“呐，浦原……”她开口，嗓子有些干涩。头上扬着，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抱着他的人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惊讶地低头看了她一眼，光线背道而驰，在他脸上洒下大片大片的阴影，“怎么了？”
更墨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随即把头埋进了浦原喜助的衣服中。
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非常委屈，非常难过，非常非常难过。梦境中那些熟悉的人和事，那些她从来都不愿意再看一遍的画面，全都被那个死人妖恶趣味地回顾了一遍。
“我饿了。”
＃＃＃＃
拜她的斩魄刀所赐，更墨年在刀宫里睡了两天两夜，从而错过了毕业典礼和入队考核，她的班导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她写入队申请。
结果于是显而易见。
她，西洞院墨年，尸魂界仅次于市丸银的百年难得一见的仅用了一年零一个月就从真央毕业的天才，没有能进入护廷13番中的任何一个番队。
而且，在两天两夜没有吃饭的情况下，被浦原喜助在第三天的早上八点，从刀宫中抱了出来，只说了一句话以后，不负众望地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这次昏迷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漫长。而在这漫长的昏迷中，更墨年第一次开始做梦。
梦境仿佛回到了自己当初刚死的时候。整个灵魂悬浮在空中，她坐在一个高耸的电线杆上面，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一切。
那是自己死时的车祸现场。
一切都像是被谁按下了重拨键，于是，当天的场景，又一次呈现在了更墨年眼前。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天，自己是当事人，身边站着还是六年生的乱菊。而今天，自己，还有自己的斩魄刀，只是两名普通的观众。
当电影连续播放了11遍以后，更墨年终于忍不住，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被乱菊一刀魂葬的自己，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画面中，自己的身体因为魂葬而开始不断地涣散，最后变成一堆肉眼看不到的灵子，被地狱蝶引入穿界门。
“人妖，可以换一个场景了吗？”更墨年扶着太阳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发现，在这个梦境里，她所有的能力都无法使出来，甚至打在所有东西上，力量都会被卸掉大半，而手腕上，当初浦原送她的黑色手环，也不见了踪影。
如果不是这样的原因，她绝对，要掐死那个人妖！！
“为什么要换？”人妖斩魄刀搔首弄姿地站在她旁边，一副非常疑惑的样子。
更墨年忍下给他一拳头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平息下情绪。“好，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看什么？这个场景可不符合你喜欢看狗血的恶趣味。”
人妖轻轻拍了拍更墨年的肩膀，摆出非常委屈无辜的表情，“丫头，人家我可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出来和你交流的。你的身体我喜欢，所以我一时来了兴趣想帮你找找原因，还忍受了这么无聊的场景这么多遍，没想到你竟然不领情……”
更墨年顿时身体僵硬起来。
“还有，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你怎么还人妖人妖地叫？”
“……闭嘴，你太罗嗦了。”
“啊啦啊啦，现在才开始认真……”
更墨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过头，“人妖，是你搞出来的这个画面吗？”
人妖先生怔了一下，随即风姿绰约地撩了撩长发，“只是把你心底那个奇怪的东西又翻出来，这些是你自己的，我只是搬出来看看而已。”
更墨年默然，目光又转了过去。
于是场景就这样无限循环地又放了三遍。
更墨年非常努力非常认真地去注意所有的细节，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然而正当她准备去掐死身边的人妖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个自己漏掉无数遍的地方。
“乱菊她……当时迎战的是一只基力安？”她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一闪而过的面具。
无论是最初她死的时候，还是后来自己看了这么多遍，她从来都以为，乱菊所战斗的，只是一只被她的灵力所吸引过来的虚而已。她只是在关注着自己变成灵子的整个过程，却没有发现，当这个片段电影结束的一刹那，那只虚……
变身了！！
“那只虚是美少女战士的化身吗？”更墨年直楞楞地盯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忍不住吐起了槽。
可是，大虚又怎样？自己依然完整地来到了尸魂界啊……
等一下，刚才那只虚的攻击似乎……和自己身体里的那堆灵子……混到一起了……
＃＃＃＃
“喂， 你该醒了吧。”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整个画面瞬间支离破碎，而人妖先生，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她开始焦急起来，她还没看完啊！
谁喊我？
“……灵子混乱已消失，身体机能开始恢复正常，体温升高，脑电波恢复正常……”又一个不同的陌生声音。
突然非常想打人。
“喂，墨年秃子，你再不醒，有人就要把实验室的东西砸光了。”又一个声音。
……猿柿日世里？！！
感觉到有人靠近，更墨年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一拳挥了过去，也不管会打到谁，“谁他妈让你们喊我的！！老娘我才刚刚看到美少女战士变身啊！！！”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被更墨年一拳打倒在地上的人，一手捂着鼻子，满脸的委屈。
更墨年跳下床，也不管自己身上被缠了多少电线被插了多少管子，径直就来到了地上的人面前，抡起胳膊就又准备是一拳，然而，还没落下，眼睛就已经恢复了清明。
望着眼前人那同往日截然不同的模样，更墨年忽然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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