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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破罐子破摔-第69部分

小说: 破罐子破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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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昭一副要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道:“没有……我对他很好。”
  阿斗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还差不多。”
  
  姜维再忍不住了,被这么一插科打诨,再有战意也飞到九霄云外,忍俊不禁道:“降了罢,战场刀兵,死生有命,原怪不得……”
  司马昭红着双眼,怒道:“宁死不降!休想折辱于我!”
  那声爆喝竟是令殿中数名少年心头一凛,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阿斗冷笑道:“不降?”
  “不降你要做甚?这战算你赢,让你当皇帝?金椅给你坐,给你司马家坐,你敢坐?你坐得上去?!”
  司马昭不防刘禅会说出此话来,司马士族一直有篡位之心,数年前成都做客时,这刘家流氓世子仿佛便已心下了然,此刻旧事重提,更实实在在地击中了他的软肋。
  
  “让你赢就是,这天下江山拱手送你,你有资格当个好皇帝?凭你老子那点本事,见了我诸葛先生就是屁滚尿流的份,洛阳士族不过拿你当个棋子,换那九品中正制的官位,你还把自己一家真当成人物了?”
  
  刘禅咄咄逼人,一路走上前去,再无半分司马昭印象中的那名惫懒痞子模样,一拂袖道:“抢这龙椅的不是你司马家,而是士族!懂么?曹操,曹丕,献帝,哪个不是臣子手里的傀儡?!说废便废,你若不听话,能坐多久?!”
  司马昭战战兢兢,仿佛挨了当头一棒,刘禅已大步走到金案前,道:“你给我安分点啊,告儿你……”
  眼见阿斗已堪堪走到金案前,背后远处紫珏却是尖叫一声:“不许伤他性命!”
  
  司马昭不知就里,紫珏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方才暗杀许褚时,阿斗手中只是金光一闪,毒箭便即飙出,取了对方性命。
  紫珏只恐怕阿斗又要玩阴招,顾不得再藏,从怀中掏出一物,至性命于无睹,呼天抢地的奔向龙椅前司马昭。
  阿斗莫名其妙地转头,与司马昭一同望向紫珏。
  
  慢动作,镜头特写:
  
  紫珏泪流满面,尖叫道:“我有前朝先帝免死金牌——不许伤了——子上——”
  龙袍衣袂飘扬,金带随风而拂,朝阳晨光照于紫珏美靥,照得他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两道泪痕闪闪发亮。
  
  紫珏高举一物,那物贵气冲天,金光万道,登时晃花了殿内众穷凶极恶之徒的双眼!
  献帝的免死金牌!!
  见此牌,如见汉家列代先祖英灵!霎时间仙音袅袅,天降祥瑞,云雾大作!
  缓缓奔跑过金殿的小人儿——
  他,摇曳生姿!
  他,楚腰一握!
  他,娇羞无限!
  
  阿斗瞪眼看着免死金牌,嘴角微微抽搐,显是第一次见到这破坏规则的玩意儿。
  姜维瞪眼看着紫珏,想了一会,伸脚勾过柱旁的花盆架,朝殿中央一送。
  
  紫珏正沉浸在莫大的哀恸中,不觉脚下飞来一物,被那花盆架一绊,娇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金牌脱手,落于地上,人如断线风筝般平地飞起,扑向金案后的司马昭。
  
  司马昭微张着嘴,伸手去抱,阿斗咳了一声。
  司马昭一个哆嗦,忙缩回手来,他与紫珏打了个照面,深深吸了口气。
  那一刻,紫珏脸上的表情,分明悲伤得令人心碎!
  
  紫珏掠过金案,飞向后殿屏风,“咚”的一声撞在柱上,晕了过去。
  
  “神经病。”阿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转头朝司马昭道:“刚说到哪了,继续。”
  “……”
  司马昭哭笑不得,端起长剑,指向阿斗,叹了口气。
  
  下一刻,万军涌入殿前广场,同声爆喝!
  日轮初升,霞辉流转,诸葛亮,赵云二人匆匆步入金殿,身手亲兵架起弩弓,指向金椅前的司马昭。
  诸葛亮一到,阿斗知道洛阳已定,沉声道:“弩箭都收了。”
  
  数万道目光落于龙椅前的司马昭与刘禅二人身上。
  薄薄的一层纱帘于龙椅旁翻飞。
  纱帘下趴着昏死过去,一动不动的紫珏。非·凡·TXT ·月の泠然·整理收藏
  
  阿斗凝视司马昭双眼,认真道:“司马子上,助我治理江山,开拓承平盛世如何?”
  他伸出手去,按在司马昭的长剑上。
  那轻轻一按,似有万钧之力,司马昭终于放下了剑,松手,长剑当啷一声抛在地上。
  阿斗笑着搂过他的肩膀,二人轻轻拥抱。
  
  “吾皇万岁!”
  山呼海喝,洛阳城中万民敬仰,最后的战役终于在司马昭投降的金殿上,落下了帷幕。
  
  被这呼声一惊,曹植此时才醒了酒,喃喃不知念着什么,两脚发虚地起床,沿着宫内长廊,走到金殿,昏昏沉沉道:“子桓——”
  众将刚散不久,诸葛亮与赵云各前去行交接事宜,兵士打扫金殿,曹植茫然无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伸长了脖子张望。
  金殿中央,数名少年将军簇着阿斗,曹植满头问号,突着两只略带醉意的眼,疑惑无比道:
  
  “翠花?你咋跑这来了?我哥去哪了?”

洛阳离别

  
  洛阳皇宫,内殿。
  
  孔明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朝身旁裨将道:“报。”继而提笔蘸墨,铺开一张纸。
  月英蹲在墙角,扇着一个小药炉,炉上熬着莲子茶,笑道:“不用报了,头功八成是猴儿的。”
  孔明斥道:“休得多言,擅自前来洛阳一事,我还未与你清算!”
  月英吓了一跳,险些把药钵翻倒,嗔道:“这不给你赔罪来了么。”
  孔明峻声道:“你把主公带来的?月英,你怎可行此凶险之事?”
  黄月英不干了,把羽扇一扔,怒道:“说了不是我,你还问?纵是我又如何,老夫老妻的,你要把丞相夫人绑去打军棍不成?”
  月英一耍赖,孔明不敢再与她多辩,红着脸道:“左慈死于哪位将军之手?”
  月英懒懒道:“主公杀的。”
  孔明看了裨将一眼,裨将忙答道:“是主公所诛。”
  孔明点了点头,道:“确是头功。”
  “典韦是哪位将军杀的?”
  “主公。”
  “许褚……”
  “主公。”
  “甄宓?”
  “主公……”
  “……”
  孔明把笔一摔,一口气上不来,难以置信道:“全是主公下的手?”
  那裨将诺诺道:“是……主公英勇。”
  黄月英盈盈捧了莲子茶,放到案旁,笑道:“不然怎说你与子龙授徒有方呢。”
  孔明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忽想起一事,问道:“温侯呢?”
  裨将道:“荆将军方才醒转,已率兵前去追杀曹丕。”
  孔明点了点头,月英端着茶喂他喝了一口,把孔明烫得半死,孔明喷了茶,月英已一路笑着躲了。
  
  阿斗尚不知自己揽走了最大的那份功劳,奔波釜战一夜后,疲惫无比,朝曹植翻了翻白眼,竖了个中指,便懒洋洋地走到金殿后门外,背倚墙壁坐下,眼望初升的那轮火似的朝阳。
  片刻后,姜维与钟会,孙亮忙完手头之事,亦来到阿斗身旁,并排坐了。
  太和殿前,从左到右,依次是钟会,姜维,刘禅,孙亮四名少年,少顷司马昭也来了。
  阿斗问道:“士季你家没事罢。”
  钟会略一沉吟,便答道:“爹还被关在府里呢,家里老小平安。”
  阿斗点了点头,姜维插嘴道:“钟老先生性子耿直,来日上殿要冲撞了你,可别把人拖去斩了。”
  数少年一齐大笑,阿斗道:“那是自然,斩谁不敢斩他呢。”
  阿斗掏出拣来的那枚免死金牌,递给姜维,笑道:“给你了啊,可以用三次。”
  姜维莞尔道:“三次?!”
  姜维只觉多了,阿斗却以为他嫌少,道:“先用完三次,我再给你加次数。”
  众少年又是一阵笑,孙亮佯怒道:“二舅,怎不给妹夫也打个?”
  阿斗怒道:“你媳妇儿是我妹子,要啥免死金牌?!我要斩你,耳朵指不定被她给拧下来了。”
  姜维只笑得打跌,道:“要不这么着,我这三次,分子明和士季各一次。”
  阿斗道:“那敢情好,咱自己人,给老子省点钱。这一面破玩意儿也值几百两银子呢。”
  众人哄笑,唯司马昭受了冷落,面有不豫。
  
  阿斗见司马昭心情沮丧,知他想到家人,便岔开话题,打趣道:“那口井,就是袁术找到玉玺的地方?”
  官渡之战前,曾传言袁术于太和殿前井中见一黑龙升天而去,后打干井水,于井底发现一枚传国玉玺,玉玺经历几番转手,从袁术到袁绍手中,再到陶谦,复又交给刘备,可谓渊源深远,此时成为刘禅入主长安时的皇位象征,可谓天道冥冥,早有定数。
  
  司马昭略一沉吟,便笑道:“听说当年不仅袁家兄弟,曹,刘,陶,吕,董,甚至西凉马腾,江东孙坚,辽东公孙瓒,交趾士燮,荆州刘表,益州刘璋,云南孟获,远洋卑弥呼,凡是有点兵马的,都在争夺那枚传国玉玺,就偏偏没人想到给献帝。”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刻在自己手中归于一统,阿斗只觉心怀大畅,然而想到从今以后,就要被关在皇宫里,当个皇帝,仍是心下忐忑。
  所幸江东未定,该还有一段时日才是。
  
  阿斗又道:“那小子该对宫里熟得很。”旋即努嘴。
  众少年望向花园中的紫珏。
  紫珏以袍袖认真擦了井栏,又寻到一颗大树下,呆呆抚着几根系在树枝上的铁链出神。
  
  司马昭解释道:“白门楼一事后,貂蝉带着部属入住洛阳,进了皇宫,与甄宓形影不离,她麾下便有一名侍卫,常在此处睡午觉。”
  阿斗好奇道:“侍卫?”
  司马昭点了点头,笑道:“那年我三岁,入宫玩耍时,那名侍卫抱着我,就在这秋千上荡来荡去。”
  
  阿斗知道吕布那时脸上带伤,只避着熟人,平日又不开口说话,定是十分寂寞。与一个三岁小孩随口聊聊,也不算什么,倒不是如何吃味。
  再看司马昭与紫珏,阿斗忽然想到,吕布盛名流传已久,这天下万千少年,应都把他当作偶像般来崇拜,亦不仅仅他一人,遂心底隐约对紫珏有点同情。
  紫珏对吕布的感情,纯粹是一种无法抗拒,无法自拔的仰慕,他们都只看到了武神吕奉先表现在外,强绝天下,且冷酷无情的那一面,又有几人能了解他的内心?
  阿斗依赖着赵云,吕布又何尝不是依赖着阿斗?当吕布作为一个侍卫时,他的生命才有意义,阿斗逐渐明白了。没有了他,吕布就什么也不是,正如没有了赵云,阿斗什么也不是。
  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建立在彼此互相需要的联系上,各自活着的意义。
  
  正说话间,曹植已缓步走出,深深吸了口夏日清晨的空气。
  
  “小时随父亲住在洛阳,温侯亦抱过我兄弟,在园子里荡秋千。”曹植显是听到数人对话,忍不住笑道。
  “温侯最喜欢的是我弟曹冲,其次才是我。对子桓则不太……”
  
  阿斗会心一笑,道:“他那人脾气倔,但还是挺喜欢逗小孩儿的。”
  曹植又道:“子丹已醒,在午门外等你,公嗣可愿去见他一面?”
  阿斗忙起身道:“他们醒了?哑巴呢?”他匆匆喊来一名士兵,吩咐其去寻吕布,便朝宫外跑去。
  
  阿斗跑到午门前,唤道:“愚夫!”
  曹真不再穿绣有金蟒的黑锦服,换上一身洛阳城内平民惯穿的青蓝色长袍,背上系着一个布包,听到阿斗唤他,方笑着转过身来。
  他的身前是两匹马,一匹普通战马,另一匹则是爪黄飞电。
  纵是穿着粗布服侍,也分毫不掩其武人气质,显得这贵公子哥儿亦别有一番潇洒风度。
  然而他的衣领,仍是解了第一颗扣未系,露出小麦色的锁骨边缘。
  
  目光往上移,曹真英俊的脸上,左眼淤青,顶着个熊猫眼……
  阿斗好半晌才醒悟过来,捂着肚子,笑倒在一旁。
  
  曹真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阿斗笑得气喘,寻一地儿坐了,又拍了拍身旁栏杆,道:“过来。”
  曹真把爪黄飞电牵到阿斗面前,在他身旁坐下,道:“手还痛不?”他轻轻摸了摸阿斗的手指,道:“这马送你,以后须得好好对它。”
  阿斗蹙眉道:“你要去哪?”
  曹真凝视阿斗双目,微笑道:“我生父在凉州为我置了一份产业。”
  阿斗笑道:“贤妻批准你纳个妾,住一段时日,休息够了,就回来,成不?”
  
  他知道以曹真的脾性,断然不可能像司马昭一般降了自己,归为汉室所用,再出言挽留,亦是徒增伤悲而已。
  或许在三分天下的乱局中,唯有曹真是个朝堂上的逍遥人,他的任务,不过是匡定江山,清理一切干涉政权的异数,而不论这政权最终归于谁手。
  
  曹真道:“再说罢。”
  阿斗正色道:“来日等我凉州侯的任命状送到了,你就得给我乖乖收拾好家当,带着贤妾滚回来,否则大军铁蹄就轰隆轰隆踩过去……”
  曹真哭笑不得,未料这痞子皇帝两三句又回复了本性,阿斗又笑道:“你不带着洛阳的相好一道儿走?”
  曹真啼笑皆非道:“你以为我是子建?子丹孑然一身,持身甚正,哪有什么相好?”
  阿斗敏锐地揪到了曹真的马脚,道:“你从未谈过恋爱?我是说,你没有喜欢的姑娘?”
  曹真想了想,颊上微现红晕,道:“未曾。”
  “你二十六了。”
  “是。”
  “二十六了还是处男!哈哈哈……”
  
  曹真眼望阿斗,意外地不作回应,他知道阿斗此刻籍着无赖调笑,在掩饰着些什么。阿斗笑了许久,擦了擦眼角,道:“找个好点的女人啊。”
  
  曹子丹不答,静静看着阿斗,半晌递过那枚家传玉佩,道:“我这就走了,你保重,望来日……有再见之时。”
  “会有的。”阿斗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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