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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执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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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不在家,你可以帮我去看一下房子,顺便打扫一下吗?”
  莫笑眼珠转了转,他虽是这样说,但真实用意她并非不明白。
  老城区一向不太平,加之上个月又有几起凶杀案发生,闹得人心惶惶,所以老城区有一部分人已经搬离了这儿。习远离开的时候曾经和她提过这事,但由于房租问题,莫笑并没有及时答应。
  他这样小心翼翼地询问自己,倒和平时那个不问他人感受的习远不太相同了,莫笑暗自思考了会也没再拒绝他的好意,没点破他的用意,反倒有些嘴硬地抬杠:“你是不是好几个月都没请小时工了,所以让我去当免费的清洁工?”
  习远手握拳凑在嘴边,咳了两声:“你知道就好,卡上次就放在了你包里,还有写着密码的那张纸条,黏在卡背后。”
  莫笑马上翻包,可里外找了个遍都没找出他说的那张卡,她不禁怀疑:“你放在哪个包里了?”
  “黑白的那个。”
  他说的正是莫笑拿在手里的,莫笑一边询问他放置的位置,一边寻找,终于在放在夹缝中的钱包里找到了那张卡,和她的身份证放在一起。
  莫笑突然有些郁闷,不满他的行为:“你看过我的钱包了?”
  “我的钱包就放在我房里床头柜的抽屉中。”
  “你什么意思?”她捏出自己的身份证,擦了擦上面的证件照片,难以想象他看到自己证件照时的表情。
  习远此刻却不知她内心所想,以为莫笑只是在不满自己未经允许就翻了她的包,索性主动交出自己的钱包所在。他并不想因为这个就令莫笑生气,所以回答的语气也格外正经严肃:“随时欢迎你检查我的所有东西。”
  莫笑绷紧的表情因他这一句话瞬间松了下来,但还是切了声。他肯定将身份证带在身边,就算找到了他的钱包也没用。
  “不说了,我要挂了。”她看了眼窗外的情况,公交车在某个站台停了下来。
  “好,你今晚就过去,一会我给家里打电话。”
  莫笑犹豫了会,眨眨眼还是说了个“嗯”字,起身在这一站下了车。
  在乘车去习远家的路途中,莫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没有带换洗衣服!
  正当她要再次下车调头回去时,习远发来了信息,完全戳中了她的心思。信息上说,客房里已经有了符合她size的换洗衣服。
  莫笑握着手机不知该回对方什么,夸他是贴心小天使?还是……流氓?
  犹豫了半天,最后她只回了个表情。
  (﹁﹁)~→
  顺利进入他的房子后,莫笑摸索着打开了玄关以及客厅的灯,与自己来时想象中的情况不太符合,这儿并不像是需要打扫。
  低头一看,玄关处居然有两双拖鞋,一白一黑。黑色的那双放在鞋架的最下面,而白色的,则放在最上面,白色拖鞋上的标签都没剪掉,显然这是他特意准备的。
  莫笑边换鞋边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阴谋?
  对于独住的习远而言,这座房子显得过于空旷了些。莫笑在房间内四处查看着,有三间卧室,一间书房,顶层还有间阁楼,但是门被上了锁,她无法进去。可能是因为阁楼被锁着,莫笑隐隐觉得这个阁楼里藏着什么秘密,比如被谋害的尸体,又或者,上面放着一大堆人形木偶之类令人闻之一惧的东西……
  阁楼前的灯光比下面暗淡许多,加之脑中那个念头,莫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只觉面前似乎有张巨大的网正向自己扑来。忽然,下面的电话响了,清脆的铃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幽幽飘荡,她一惊,差点吓出一身汗来,她瞥了眼面前的阁楼,一丝亮光从外面溜入门缝,能隐约瞧见里面的桌角。
  习远果真打来了电话,三四声铃响后还没人接,他以为莫笑并没去自己家,要挂了重新拨打莫笑的手机时,客厅里的电话却被人接了。
  电话里传来低低的喘息声,习远默了会问她:“你跑过来的?”
  莫笑为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对啊,从你家阁楼上跑下来的。”
  “……你去阁楼干什么?”
  “好奇,因为整个房子里,就阁楼的门上了锁。”
  她清楚听到习远一点都不含糊地笑了:“你就不好奇我的房间?我的钱包?”
  坐在沙发上,莫笑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有种格格不入之感,又觉得有点寂寞,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怎么都觉得冷冷清清的,还不如她的小租房有人气。她顿时有点语塞,不知为何,心里揪了起来,泛着苦涩的味道。
  莫笑配合他起身往主卧走,佯装高兴:“嗯,我确实好奇。”
  参观了主卧,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书房后,莫笑才再次坐下和他聊天,想到习远明天还得谈生意就提醒了他早点休息。
  临挂电话,莫笑对他低声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谢谢你,以这样的方式让人觉得安心。
  习远一愣,随后也回了她这三个字。
  谢谢你回来。
  

  ☆、Part 30

  趁着周末,莫笑抽了空把房子内外象征性地打扫了遍,也算是自己图个住的心安。
  擦到通往阁楼的扶手,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干活的时候莫笑开了手机里的音乐,以削减自己孤身一人的寂寞感。
  好奇心催使,她扒开阁楼上那个小房间的门,透过门缝往里一个劲地瞅。
  和楼下的装潢比较而言,那是一间非常简单朴素的小屋,地上零落散着几张纸,她垂下视线凑近了点,似乎是几张报纸。
  房间的左侧有一张书桌,上面也凌乱摆放着几沓纸,还有几个黄色牛皮袋子,再远一点,由于视力原因,她不能看清楚那儿放的什么,不过桌旁的椅子上那只黑色翻盖手机倒是能瞧得一清二楚。
  莫笑的视线从左边慢慢移到正对面,对面是一扇玻璃窗户,半扇被拖地的暗色窗帘遮住了,她能看清房间里的状况全靠另一扇没被窗帘遮住的窗户,窗外大片阳光穿透玻璃折射进来,照在晶亮的白色瓷砖上,映得整间房明晃晃的。
  忽然,一个闪亮点在眼前滑过,像是镜子或玻璃反射过来的光线。她猛地闭了眼,缓了会才睁眼朝右侧看去,这一看,心跳突然咯噔一下,背后也沁出了一层冷汗。
  右侧的衣架上,挂着两件校服。乍一看,容易被误解成是两个无头模特。
  阁楼本来就有些诡异,加上这么一吓,莫笑头皮顿时就麻了,看清那是两套校服后,才松了口气,刚才的光应该是从校服上的钮扣或其他东西上反射过来的。
  看大小,那两套衣服应该是中学时期的,他现在还收藏着,可以说他这个人怀旧,可是根据这间阁楼的凌乱程度上,莫笑可以肯定这儿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为什么呢?他既然怀旧,为什么不把校服收到楼下的衣柜里,也可以免受灰尘啊。
  明媚的阳光从外面寸寸照进来,一些明亮的光线落在窗户底下的白色沙发上,将半边沙发隐在了阳光之中,迷蒙而梦幻。一角窗帘搭在沙发背上,莫笑差点恍惚以为,沙发上坐着一人,背对自己。
  她又看了两眼挂在右侧的校服,才拿起抹布转身下了楼。
  ——
  习远外出出差一周,提前给正在上班莫笑来电,说明天就要回来,莫笑思考了下,决定下班后先去习远的房子收拾自己的东西,晚上就回老城区的租房住。梧桐小区的凶杀案是上个月的事,这个月以来老城区一直平安无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店老板好几次打烊都没见到她,关心地问她最近是不是回家了。莫笑摇摇头,笑着说去朋友家住了几天。老板以一种‘我懂的’的眼神朝她点头,她也没再解释,上去换了身衣服就又下来了。
  住在老城区最大的好处就是走上两三步就到了滨江公园,除却在习远家的这些日子,她的晚跑地点就在这儿。听着江水涛声,听着江轮的低咽,莫笑觉得莫名的安心,也许这就是当初她为什么再次来南城的原因吧。
  这个点,公园里和她一样晚跑的大有人在,莫笑毫不犹豫加入了他们。
  跑到第二圈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的速度在男人当中不算快,但在跑步的女人之中能排在前头了,可她身后一直有道喘着气的声音,声音不强烈却足以令人听清。
  从她开跑没多久,这个声音似乎就一直跟在她身后,莫笑尝试着加速想要甩开身后的人,可那个声音就像是魔咒,紧紧贴贴跟着她,她加速,对方也加速。
  莫笑大学时经常参加运动会,是院系里为数不多的长跑女运动员,所以她的速度一般女人应该跟不上。第三圈后,莫笑身形忽然一闪,移到了路旁,微喘着气看向身后。
  对方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跑开,也疑惑地看了过来,四目凝聚。
  莫笑擦了额头的汗,首先反应过来,好奇看他:“你也来跑步?”
  陈泽翰向她小跑过来,伴着层层江涛声,传来他带着微弱喘息的声音:“一直不敢确定是不是你,所以就跟在后面。”
  他是在解释跟在莫笑身后的原因,莫笑倒不在意这件事,她朝跑步的人中瞄了几眼,像是在找什么人。
  “赵小姐呢,没和你一起?”
  莫笑这句话似乎让他为难了,陈泽翰长眉蹙了蹙,眼神不解:“嘉嘉为什么要一起来?”
  莫笑看了眼他,他的表情很正常,似乎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莫笑无奈耸肩,没再继续下去,又开始跑步,陈泽翰也随之跟了过来。
  一反刚才的情况,陈泽翰与她几乎是并肩而行,莫笑默默转头瞥了他一眼,他安逸的侧脸在薄薄夜色下更显清俊,社长的话忽然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莫笑心里打着鼓,陈泽翰他……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吗?
  甩了甩想着乱七八糟念头的脑袋,莫笑加快了脚步超前跑了出去,被落在后面的陈泽翰也不甘示弱,加快几步不一会就跑到了她前面,这样无言语的挑衅,激发了莫笑的动力,她立马追上去,两人你前我后不相互让,沿着公园的草坪比赛。
  莫笑气喘吁吁地停下,手撑膝盖望向正慢慢走向自己的黑影,她投降一样摆摆手:“不跑了,我输了!”
  在原地等了好一会陈泽翰都没走过来,莫笑直身看去,面前那个熟悉的黑影却不见了踪影。
  就这样走了?
  她撇撇嘴,顿时觉得陈泽翰赢得太不仁义了,一个大男人都不懂得要让让她。
  走到江边的围栏旁歇了会,莫笑就准备回去了,一瓶水却在这时出现在她眼前。愣了愣,莫笑看到拿水的人时,才接过那瓶水,拧开喝了几口。
  “还以为你跑了呢。”
  陈泽翰站在她身旁,也扭开瓶盖喝水,潮湿的江风吹散两人身上的汗味,可他身上那股化学试剂味却如何都消散不掉一样,莫笑隐约还能闻到。
  浑身大汗淋漓,怕他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莫笑往旁边挪了几步,动作虽不经意,陈泽翰却还是察觉到了,手中握着瓶子俯身倚在扶栏上,安静的眸光垂落在面前的江水之中。
  他笑意浅浅:“能跑到哪儿去?”
  莫笑背靠着扶栏,偏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开玩笑,脸上挂上畅快之后的笑容:“也对,再跑也应该跑不到杀人犯的地盘去。”
  “什么意思?”他转头,手中轻捏的瓶子发出细碎声响。
  “哦,就是上个月的案子啊,到现在还没结案,估计凶手已经离开南城了吧,所以你放心,在南城怎么跑都不会遇到他(她)的。”
  莫笑一直关注着这个案子,毕竟梧桐小区离她住的地方不远。近日一直未曾听到警方有什么动静,凶手留下的那几个信息也像是随手留下的,似乎根本不能发现什么。
  想到凶手在尸体上刻下的信息,莫笑忽然就激动地询问陈泽翰:“你觉得‘夜半’、‘钟声’以及‘S’都代表了什么?”
  她和习远也聊过这个话题,但还没说全就被对方转移了话题,习远似乎不太乐意她讨论这种事,也没问过当初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园那场命案现场。
  余茜茜她们对这种事更是避之不及,莫笑心里有许多疑问,陈泽翰是个安静的人,应该会是个好的听众吧,况且她也得寻找一个缓冲话题先聊着。
  “时间,地点,人物?”莫笑本没想他会回答,听到他的猜测后很是惊讶,不过她愣了两秒就笑了,不相信地瞅他。
  “你可是我们N大的才子,你只想到这些我才不信!”
  陈泽翰转过身来,和她一起背靠扶栏,望着公园里逐渐离去的居民,声音低浅:“那你觉得我应该想到什么?”
  莫笑拂了下脸颊旁的发丝,眯眼看向前方,想了会说:“其实从凶手刻在两具尸体上的字就可以看出一个信息了,凶手追求完美。”
  “为什么?”
  “因为‘夜半’、‘钟声’分别刻在两具尸体的同一位置,连字体大小都控制得差不多,新闻里还说,尸体上完全查不出凶手的指纹,你说他这不是追求完美那是什么?”
  说着,莫笑看了下陈泽翰,他却没一丝惊讶的神情,她又接着说:“‘夜半’就是晚上十二点,可‘钟声’呢?”
  陈泽翰回头与她对视,抿唇没说话,这时,三两声沉闷的钟声遥遥传来,在江水上面来回飘荡,震开了江面上薄薄水雾。
  莫笑震惊抬头,循着钟声望去,目光炙热,恍然大悟般喃喃道:“我知道‘钟声’是什么了……”
  “我今晚陪你跑步,你就和我聊这些?”陈泽翰却突然直起腿,身子离开了扶栏看她。
  “啊?”莫笑回神,思绪渐渐从钟声上回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啊。”
  莫笑没听出他的画外音,陈泽翰慢慢笑了,猝不及防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有点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被他拍得一怔,莫笑随即点头应下,她又遥看了眼不远处的寺庙才和陈泽翰一起离开。
  这顿饭确实是莫笑付的帐,只不过得对不起陈泽翰的肚子了。她点了一大堆烧烤,看着不像是能填饱肚子的。
  陈泽翰望着满桌子油腻腻的食物发神,犹豫了会还是拿了一串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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